第四章:符
女孩并没有忌讳或是过多迟疑宋南定的问题，她没有多想，在她的心里，自己的好朋友死了，还死的这么惨，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今天碰见了一个或许有机会帮助她解开案子的警察，她原本以为或许这么久了，警察已经放弃了。
“没错，我是学医的，我叫季月，楚南大学医学院的大一学生。”
宋南定并没有继续追问什么，晚上的月光透过车窗撒在了季月的大腿上，2月份的天，就算是穿光腿神器也不足以阻挡这样的寒冷，宋南定不理解现在的小女孩怎么想的，或许是为了好看吧。
“季月，这名字不好记，就叫你月季吧。”
对于这个名字，季月不置可否。
“小月季，你说小青有一个前男友，那这个前男友现在在哪呢。”
“这我也不清楚，但是据我所知，在小青打胎的时候，这个人已经去了云南，之后就不知道了。但是小青的死和他应该不会有关系吧。”
宋南定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看着前面，专心地开车。
已经一个月了，案子还是没有线索，这让上面的人很不满意，宋南定的电话每天都要被无数的领导打爆，绿藤市这几年从来没有这么恶劣的案子，这又是死人，又是碎尸，搞的人心惶惶，如今的宋南定已经忘了自己还有刑侦局副局长这个身份，甚至都忘了自己还分管着禁毒这个任务，底下的专案组民警每天没日没夜地干，他这个副局长又哪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他去年刚从禁毒局调到刑侦局，刚不到三个月，他又被派来绿藤市公安局当这个副局长，以往在禁毒局，他用命来拼，斡旋在毒贩之间，在云南当卧底那段时间，每天睁开眼能看见太阳就已经阿弥陀佛了，他早就习惯了刀尖舔血的日子，换到刑侦局，确实没那么危险，但是也免不了如今的局面，说实在的，有些时候他还真想回去禁毒一线。
车开了一会到季月的住的小区楼下，其实与其说是小区，不如说就是一个饭店上面的出租房，从饭店的侧面有一个楼梯上楼。整个楼不高，大概七八层，这里不靠近城区，附近有不少树，环境倒是清静。
季月开门下了车，刚下车就看到一个男人从侧面的楼梯出来，这男人提着垃圾，看到季月也礼貌地打了招呼。
这个男人在和季月打完招呼后看了一眼还在车里的宋南定。
那个眼神让宋南定很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带给宋南定的感受并没有他的礼貌那样让人安心。
这个男人很精壮，不高不矮的样子，留着长长的刘海，就快要遮住眼睛，用时髦的形容词，这个应该就是所谓的西瓜头。宋南定当了这么久的缉毒警，一眼就能看出来一个人有没有吸毒，这样的功夫，很多阅历丰富的警察都可以办到，有的老刑警，就说市局的刑侦支队长李工，前不久在一个强奸案的案子上，没有dna，也没有各种痕迹，受害者是一个失明的单亲妈妈，刑警队怎么找都找不到，最后李工有一天逛回案发现场，的时候，看到一张挂在墙上的合照，是这个妈妈没失明的时候和以前同事拍的，里面有一个人让李工看着特别不舒服，后来李工二话不说直接找到这个人，经过调查，虽然这个人死活不承认，但是最后警方还是在他的出租房里找到了受害人被强奸之后的裸照。
当然，这个人并没有吸毒的迹象，只是是宋南定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思索的功夫，这个人已经走远了，可是季月却还在车旁边看着宋南定。
“宋局长，其实我很早之前就见过你了，半年前，在我们舞蹈社一次放学后，你来接我们副社长，那个时候我就见过你了。”
宋南定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弟弟相差13岁，妹妹相差15岁，两个人都跟着自己在绿藤生活，他们的老家在楚州市，楚南省最大的地级市，宋南定也一直搞不懂，省会绿藤市只有楚州市的三分之一。他们一家人一直在楚州，即便是现在，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都还在楚州，小时候家里很苦，四处借钱，家里欠了不少钱，宋南定到了上大学的时候，生活费也只有同学的一半不到，那个时候他看着弟弟妹妹就暗自发誓，一定不能让他们也过这样的日子，后来到了宋南定大学毕业考上警察，爸爸也开始合伙经营服装公司，到现在身价已经不下5000万了，而且自己也遇上了贵人，当时的禁毒总队副总队长，也是他的师傅，自己拼命，师傅提携，也在35岁坐上了禁毒局副局长的位置，之前也经常下基层挂职。
所以弟弟妹妹的生活和他自己不同，妹妹喜欢跳舞，家里也有了钱，就送她去学了跳舞，她也经常和宋南定娇嗔说自己怎么着也算是个富二代，还是个官二代，学什么都可以，反正以后爸爸和大哥养她，现在在大学里学舞蹈。弟弟考上了大专，和司马玄龄一样，读的绿藤警官职业学院，不过到底是现在家底子硬了，小时候总嚷嚷着要当警察，到了现在又觉得没意思，大三了要毕业了，他索性问家里要了几十万，找了几个富家公子筹了百来万，开了个酒吧。
刚刚车上打了电话给他们俩，妹妹在学校没回来，弟弟和自己的几个股东跑去香港学什么经营课了。回了家自己也是一个人。
“嗯……这样，我知道了，现在太晚了，你赶紧回家吧，不然你家里人该担心了。”
听到这，季月扭捏了一会，说了句憋了很久的话。
“宋局，谢谢您送我回来，要不……您上来……坐坐，喝口茶吧。”
其实宋南定的脸长的很好看，只是常年在死亡的围绕下显得有点老气，但是又显得很成熟，季月刚刚一直低着头，除了难过自己的闺蜜遇害外，还是被宋南定的脸弄的害羞了，只不过宋南定自己不在意这个，也没有心情去想到小女孩这方面的心思。
宋南定听到之后想了想，反正回去也没事，随即也同意了她的邀请。
等两人上了楼梯来到了顶楼，一层有两个房，门对着门。
季月在掏钥匙开着门，宋南定却把目光放在了对面的门。
门不是由统一房东安装的，很豪华，和季月家的统一房门成了鲜明的对比，门上还挂着一张不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符，关于这种符文的东西，宋南定也不太懂，不过自己的好兄弟，现在开了一家资产公司的令仁给过自己从一个牛鼻子老道那里花了十几万求来的平安符，当然了，这不是贿赂，他一直对这种东西不屑一顾，自然也没要，今天看到这门上的这个符，说不出来的眼熟，像是之前令仁给自己的那个，但是好像又有点区别，不过应该也不是，像令仁那种二货花十几万买张破纸的土财主也不至于住在这吧。
思索的时间季月已经打开了房门，开了灯，等宋南定进去之后才发现，三室一厅的房子只有季月一个人住。
房子里面的家具之类的都是简易的临时性使用的，就连沙发都没有，只有几张看起来很老的凳子，电视也是老的柜式，冰箱只有小小的一个，蹲在角落里，小小的桌子上还有用防蝇罩盖住的饭菜，只有一份西红柿炒鸡蛋，应该是只有季月一个人的份。
季月十分不好意思地让宋南定坐下，说着让他别见怪，别嫌弃的话。他怎么可能会嫌弃，自己大学的时候，家里也就这样。
看着倒水的季月，宋南定问一些有的没的，也知道了季月的爸妈一直在云南打工，一年回来一次，平时也就是把钱打到卡上。这么多年，季月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
“难怪你对小青这么情深意重，看起来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也是你最好的陪伴啊，不过和你一起去刚刚那个地方的两个男孩子又是你什么人。”
宋南定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眼前坐着的少女。
“他们俩是我老家的发小，我高中的时候来了这。”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继续了解了一些119案死者的消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宋南定看了一眼手机，准备回去，季月也送到门口。
好巧不巧，两人刚好撞见刚刚楼下和季月打招呼的男人。
男人显然误会了两人的关系，但是也出于礼貌，向宋南定传递了个友好的眼神，但是在宋南定看来，这个眼神让人感觉很不好。
季月估计猜到男人误会了两个人的关系，赶忙和他解释起来。
“辉哥，你别误会，这位是宋警官，是来问我小青的事的。”
听到面前的宋南定是警察，这个精壮的男人眼神里出现了一种难以言状的信息，不过在一瞬间又平复了，宋南定也并没有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
“奥……警察同志你好，我是小月的邻居，我叫邓辉。”
两个人友好的握着手，可是在季月下一句话说出之后，邓辉的手有那么一丝丝的僵硬。
“对了，辉哥，你妈妈不是失踪好几天了吗，你可以让宋警官帮帮忙，他可是局长。”
这话让邓辉的手很不自然，也很快就从宋南定那边撤回来。
“奥……不用了，我已经报警了，就……就不麻烦领导了。”
说完就很快地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这样的举动让门外的两人不明所以，季月也看着门疑惑地说着：“奇怪了，这辉哥怎么回事。”
“你说他妈妈失踪了，是怎么回事。”
“奥，是他继母，很年轻漂亮的，前几天失踪了，他报警了，不过到现在还没找到。”
宋南定听完之后沉默着，低下头思索着，这个人奇怪的很，让宋南定心里对他很是怀疑，他总觉得这人不简单。
回家之后，电话也响了起来，是禁毒支队打来的，前两天，安吉分局禁毒大队抓到一个毒贩，但是他涉及到一桩命案，移交给了刑侦大队，但是经过侦查发现这个人很不简单，和省厅禁毒局盯的一个大鱼有关，所以扭送到了市局禁毒支队，但是他手上又有命案，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宋南定了，谁让他分管这两个部门。
宋南定闭上眼，很快进入睡眠，因为明天还有更多的事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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