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波三折

这是一个十分复杂的故事。李小娘努力跟上这个故事的进展，最后勉强听懂，这是一个一群年轻人一起冒险，但是被其中一位成员，也就是吴邪的三叔，通通放倒的故事。

        而这个发生在二十年前的事里，张小哥竟然是亲历者，并且，他那个时候就已经是20多岁的样子了。

        李小娘和吴邪胖子一起震惊于这个事实。

        她仔细端详了一下张小哥的面貌，他的脸部皮肤像吴邪一样紧致，光滑，一点皱纹都没有。

        也一点不像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张小哥一口气讲了很多话，好像慢慢缓了过来。

        在他的讲述中，池子底部的那个石碑上有关键的线索，可以指示通往一个大殿的道路。

        石碑上的字是“此碑于有缘者，即现天宫门，入之，可得仙境也”，所谓天宫，就是这个大殿。

        胖子很快意识到，这个大殿就是他们要去的海底墓最高点。

        他们按照二十年前的办法找到了“天宫”的入口，在进去前，吴邪安排了一下之后的行动，先问清了那个地方的建筑结构，尽可能推演了会发生的情况，又向胖子三令五申不要乱碰那里的东西，小心触发机关。

        李小娘也蹲在一旁，看着吴邪认真地规划。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此时正思考有没有遗漏的地方，眉头微微皱起。

        她突然觉得，此时的吴邪看上去十分靠谱，竟然让她想起花爷。

        要说这里的每一个人和猫，都比他下过的斗要多，但此时，不由都看着他。

        吴邪看到她，对她说，“小猫，你就负责听着周围的动静，要是有什么东西过来，你就叫一声，我们好有个提防。”

        李小娘认真点了点头。

        吴邪又向胖子叮嘱了几句，看出来是很不放心他了，直把胖子说得不耐烦，连声说进去后一个子都不拿。

        他们终于走进了那个石道。

        石道像山里的一线天，两边的墙很高，通道却略有些狭窄。

        胖子打头，吴邪跟在后面，李小娘贴着吴邪走，张小哥走在最后。

        大概走了几米，李小娘突然听到两边的墙壁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立刻站住叫了一声。

        前头的胖子吴邪一下子把□□端起来，紧张地前后张望。

        李小娘闭目感受了下，她的胡须感受到了极其微弱的空气流动。

        她睁开眼，在通道横面来回跑了几趟，好像，通道变窄了一些。

        张小哥走到一侧墙边，把长手指贴在墙面上，脸色凝重起来，“墙在动”。

        这可了不得，要是墙合起来，连她也要被挤成真正的猫饼。

        一伙人赶紧往前面跑，等到了尽头，张小哥伸手就去开那个暗门，弄了两下，突然骂了一声，转过头来对他们说道：“有人在外面把门轴卡死了！”

        李小娘来不及震惊他嘴里骂人的话，心里已经慌了。

        张小哥把手电往上一抬，但这里的空气好像有点问题，天花板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此时的墙已经合拢得很明显了，此时再退出去已经来不及，

        张小哥问她，“你能爬到天花板上去吗？”

        李小娘看了看墙，石面凹凸不平，她可以很轻松地爬上去，但要她爬上去干什么？

        张小哥看她点头，交代道，“你先上去，看天花板哪里有洞，找到了就大声叫一声。”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走投无路的情况，慌到耳朵紧紧贴住头皮。

        听到张小哥语气镇定，当下就往上蹿，也不管为什么天花板上会有洞了。

        爬的时候，她听到吴邪大叫出声，“我知道了，那个盗洞！应该就是在这个情况下挖的！”

        她很快蹬到天花板附近，横向挪动了十几米，竟然真的发现有个洞！

        她扒着的地方还有红色的字，但她不识字也无心去看，立刻嚎叫起来。

        吴邪他们循着她的声音到了她正下方，也开始往上爬。

        这个时候，墙壁已经变窄了很多，但正好可以让他们踩着两边的墙往上走，很快，他们就爬到了这个洞口下方。

        李小娘已经钻进了这个盗洞，正大口喘气，平复剧烈的心跳。刚才她真的吓到了。

        没想到，他们看到了洞口下方的字，愣在了那里，脸色表情都变幻莫测。

        她现在安全了，已经有闲心开始想这字什么意思，又一次萌生出尽快学认字的冲动。

        在墙壁挤痛他们之前，大家都钻进了这个洞里。

        胖子气还没喘匀呢，就开起玩笑来，“刚才猫老弟嚎的那几嗓子，我还以为在喊吴同志呢。”

        李小娘一愣，喊吴邪？

        吴邪好像有心事的样子，没有凑趣。

        胖子哈哈笑了几声，“和在喊老吴一样！”

        她继续发愣，不会吧，她刚才真的叫得这么惨？

        李小娘觉得自己表现得十分有失水准，有点脸热，低下了头。

        胖子好像看出她有点不好意思，一拍腿，“老弟，这次多亏你和小哥，不然胖爷我这身板要受苦了。”

        他继续说，“等出去了，胖爷给你做一整条大黄鱼，那手艺没得挑，不比船上那鱼锅差。”

        李小娘好受了些，鱼不鱼的先不说，感谢胖子的心意。

        他们说起来那红字，原来是一个叫解连环的人所留，还涉及到了吴邪三叔。推测了一会吴邪三叔的情况，吴邪的神情逐渐放松下来。

        胖子突然蹭起墙来，说背上好痒。

        吴邪让他转过身来，手电筒一照，胖子的背上竟然全是白斑，像是从莲花箭的伤口里长出来的。吴邪骗他要给他抹爽肤水，吐了点口水给他涂上去，胖子很快就不痒了。

        张小哥看胖子连连感谢吴邪，笑着摇了摇头。

        这下李小娘看清楚了，虽然他很快收了笑，但他真的笑了。

        看他笑，李小娘也高兴起来，张小哥之前池底的状态太糟糕，她有阴影了。没想到吴邪刚才的举动能逗笑他。

        其实她不能理解，涂口水有什么好笑的，她还是小猫的时候，受了伤都是互相舔伤口啊。

        要她说，吴邪还是用手涂的呢。

        吴邪刚刚也看到闷油瓶笑了，不由也觉得他变的似乎有点人情味起来，看样子人之间还是要多交流的嘛。

        他们继续往上爬，遇到一个岔路口，左边的路被砖头封了起来，他们就往右边爬。

        这次是闷油瓶打头，胖子殿后，小猫还是跟在他身边。

        他听到背后有小猫爪子轻轻落在砖头上的声音。它一路上表现得不错，刚刚还立了大功，吴邪现在觉得，它的来路暂时不追究也罢，他现在几乎可以确认，这猫不会伤害他了。

        爬着爬着，前面的闷油瓶停了下来，还做了个不要出声的动作，关上了手电。

        背后有爪子蹬地的声音，小猫跑远了。

        看来又出事了，吴邪脑子明白，但身体实在爬的太累，这一回害怕的感觉都生不出来了。

        几米远的地方，突然猫的低吼，还有撕打的声音。

        闷油瓶一下摁亮手电，他和胖子都看到，不远处是一大团的头发，几乎占满了整个墓道，有惨白的皮肤不时从头发里露出来。

        妈的，是那个禁婆！

        他和胖子几乎同时大喊，快回来。

        闷油瓶问道，“这东西怕火，谁有火源？”

        吴邪赶紧掏出一个打火机，闷油瓶把火折子点着，举在手里喊了声，“回来！”

        头发翻腾了下，一小团黑影跳出来，向他们奔来。

        可能是脑子木了，吴邪此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觉得这猫像巡回犬一样。

        闷油瓶在和禁婆间的七八米还隔着他和胖子，想把火折子甩过去有些困难，但他很快调整出一个刁钻的姿势，竟然只靠手腕的力量就把火折子丢了过去。

        火折子从猫的旁边飞过，正好落在禁婆的头发里。

        他听到这玩意尖叫了一声，就往后逃，逃的速度还很快。

        猫此时也回到他们这边，吴邪举起手电看了看它，发现它身上一根头发都没有，眼睛还闪闪发光，很精神的样子。

        都说猫是天生的猎手，这话果然不假。

        他松了口气，又觉得这猫不知道是傻还是胆大，万一遇到对付不了的东西，这么冲上去他们救都救不了。

        禁婆退走了。

        他有心想说这猫几句，又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立场，大多数时候，连他也需要这只猫来救，只好闭口不言。

        接下来的爬行之旅没出什么幺蛾子，很快，他们就爬到了出口。

        突然前面的人不动了，他推了他一下，闷油瓶回头，轻声说：“没路了。”

        吴邪探头一看，洞口上放着一块大青石板。

        他和闷油瓶试着用力往上一抬，抬起一条小缝。突然手上一松，这块石板被挪开了。

        吴邪以为是他三叔，惊喜地抬头看，映入眼里的却是一张长满鳞片的巨脸。

        他的姥姥，竟然是只海猴子！

        他一下子僵在那里，这只海猴子猛地伸头下来，要咬他的肩膀。

        闷油瓶把他猛地一拉，他落了下来，这海猴子一口咬空，伸手就来掏他。

        刚才推石板的时候，他和闷油瓶掉了个个，现在他在最上面了，胖子在下面一时半会退不下去，他就这么卡在那里。

        海猴子的利爪就要掏到他的脸，吴邪只能抬手去挡，不然破相是小事，眼珠子都有可能被抠出来。

        正在紧要关头，他听到洞里有人喊了一声“老吴”，那只猫从他面前上去，一下子扑到了那只海猴子的头上。

        海猴子的手还在伸出来抓他，一个防卫不当，叫猫扑了个正着。

        这猫站稳后干脆利落地划瞎了海猴子的一只眼。

        好样的！

        而且那胖子说得没错，这猫大叫起来还真像在喊他。

        海猴子瞎了一只眼，疼痛不已，一下子发起狂来。

        没想到这玩意叫海猴子，还真和猴子一样，手臂比一般野兽灵活得多，竟然一把抓住头上的猫，往地上砸去。猫惨叫一声。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几乎是一眨眼的事情。

        吴邪没有反应过来。

        有湿热的液体落到了他的脸上。

        他下意识一摸，手指上一抹猩红。

        眼前还残留着刚才看到的画面，那海猴子指甲很长，把小猫扯下来的时候抓得很紧。

        他听到下面的闷油瓶咔咔缩了一下骨，从他和洞壁的缝隙间爬了出去。

        被他一挤，吴邪一下清醒过来。

        耳边已经没有猫的叫声了。

        他突然生出力气，使劲蹬了几下墙壁，从洞里翻了出去。

        他看到那个海猴子向地上瘫着的猫扑了过去，这时闷油瓶把骨头猛地一舒，一脚踢到那海猴子肋上，有咔嚓的骨头断裂声。海猴子一个趔趄，惨叫一声，调转目标，又朝着闷油瓶攻击过去。

        吴邪知道闷油瓶必然有能力对付这东西，也不是很担心，赶紧去看那只猫。

        他听到胖子呼哧呼哧爬了上来，大骂这海猴子不长眼。拖起一面大铜镜，带着呼啸的风声扇到了海猴子的身上。

        又听到闷油瓶奔跑的脚步声，蹬到大殿里的木柱上，过了一会，有一声清脆的喀拉声。

        最后是重物倒在地上的声音。

        四周安静下来。

        他听到了面前的小猫微弱的□□声。

        它的灰毛已经大半被染成红色，有几个血洞还在往外流血。

        吴邪抖着手按上去，想帮它止住血。

        “你你不是可以恢复伤口？”

        他看到小猫微弱地点点头，吴邪喃喃，“那你快点。”

        小猫闭上了眼睛。

        吴邪心一缩。

        这时，手掌覆盖着的伤口好像有了点变化。

        他赶紧拿开手，眼前是玄幻的一幕，猫开始抽搐，但它的伤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起来。

        吴邪这时才发现他的手在发抖。

        伤口很快愈合了，吴邪大松了一口气，问猫，“你是不是好了！”

        没想到，猫没能立刻站起来，它的呼吸平稳了些，但还是趴在地上，眼睛有气无力地开合。

        吴邪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眼睛湿润了，对猫承诺道：

        “你是不是瘫了，你放心，我会一直供着你。”

        他看到这只猫的眼球缓缓上移，又慢慢落下。

        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

        这猫对他翻了个白眼。

        原著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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