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贴身
李小娘听到胖子对着海猴子的尸体呸了一声，说什么没毛的畜生也敢在胖爷面前撒野。
胖子当时在最下面，还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是听到吴邪说了她的情况，才一惊。
“娘的，早知道，刚才多抡那玩意几下，好给老弟报仇。”
张小哥走了过来，蹲在她身边，用手指一寸一寸摸过她的肋侧，又在要紧的脏器处轻轻按了按，观察她的反应。
看她没有躲闪的动作，他对那两个人说，“骨头和内脏没事，应该是脱力了。”
吴邪和胖子都松了口气。
李小娘觉得张小哥的诊断算是比较正确。
她从来没有受过那么重的伤，说实话，海猴子的指甲扎进来的时候还好，她当年在山上抓野兔也被蹬过。要命的是海猴子狠狠把她往地上一摔。
那一下李小娘天旋地转，全身剧痛，差一点就要一命呜呼。
多亏肚子里有老山参的灵气，她的身体自动吸收，把她的命撑住了。她又消化了刚才从禁婆那里吸走的尸气，把伤口也愈合上。
只是这一下元气大伤，而且伤口快速愈合的痛与痒大大消耗了她的体力，李小娘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起码一两天是行动困难了。
李小娘开始回想，当时为什么冲出去。
看来是在船舱里和海猴子周旋毫发无损让她轻敌了，还有保护吴邪的前几次行动让她看到他有危险，腿比脑子快，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海猴子的头上。
唉，她之前还说吴邪实心呢，她才是那个实心的猫。
不过，看到她凄惨的模样，吴邪受到的惊吓不小，嘴都哆嗦了，让她心里平衡了些。
李小娘躺在地上，三个人站在她旁边，都低头看她。
她享受了一会关怀的目光，但他们表情都很凝重，她慢慢觉得不自在起来。
李小娘眨了眨眼睛，别看她了，你们没事要做吗？
吴邪被她眨眼的动作惊醒，先问她，她躺在这里没问题吧？他们要先做一下敲开洞顶的准备工作，等真正要出去的时候，再把她带上去。
李小娘微微点头。
胖子让她放心，他们一定不会忘记带上她的。张小哥沉沉地看着她，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她突然觉得，张小哥的目光有点锐利，感觉他好像有点不高兴。
不会吧，她哪里惹到他了。
他们走开去找出去的办法，李小娘胡思乱想了阵，思维乱跑，但还是没有想到张小哥生气的原因。
可能和黑眼镜一样吧，有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地情绪变化。
这种时候，她什么也不要做，就安静呆在那里就好，被黑眼镜抓住捣乱只会被弹脑瓜崩，被张小哥抓住她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很神秘，虽然和他接触的时间里会照顾她，但她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不能动的感觉真无聊，她想黑眼镜，想花爷，想四合院，想长白山，什么都想。
背后有乱糟糟的声音，好像是吴邪又出了什么事。
她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连探查外部的体力都没有，已经是个废猫了。
唉，吴邪什么时候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呢。
她听到他们从背后拖着一个东西过来，放到了她身边。
她往旁边看，竟然是阿宁！
阿宁看上去比她还不如，蓬头垢面，鼻子和嘴角有血迹，身上还有尸气。
但离的太远了，她想吸收这尸气也做不到，只能这么看着她。
李小娘正端详着阿宁，突然见她睁开了眼睛，正好撞上了她的视线，看上去她没有想到她这只猫在看她，眼神闪避了下，一下子凶恶起来。
天，好可怕。
但她被捆住了，没法攻击，而且她好像顾忌着什么，不肯做大动作，就这么瞪了她一会，又闭上眼假装昏睡。
李小娘早就闭上眼了，从甬道里她就明白，这是敌人，可不能让她发现端倪。
李小娘很累，闭着眼睛一久就睡着了。
睡梦中，她感觉到有人轻轻把她托起，她贴上了一个略温热的墙。
不过这墙为什么有张小哥的味道？
她努力睁开眼睛，先看到的是只穿一条短裤的胖子，正扯着一块布要往她身上盖。
有一只手臂在托着她。
她抬头，看到了张小哥的下巴。
他一只手把她固定在胸膛前，另一只手拿过胖子手里的布。
胖子见她醒了，咧嘴笑着说，“老弟，我们马上就出去了，小哥最靠谱，让他带着你走。”
张小哥用布把她一裹，布的两头从一侧肩头一侧肋下绕过，在背后打了个结，还很贴心地在布上撕了一个小洞，把她的尾巴掏了出来。
这结系得有点紧，她的猫脸贴到张小哥的皮肤上，有点变形。
他的上衣也不见了，刚才一瞥，吴邪也只穿了个短裤，如果不出意外，张小哥应该也是全身只有个短裤。
她贴得这么近，甚至能感受到张小哥的心跳，一声一声在她耳边响，咚”，“咚”。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有点热，看来是太闷了。
李小娘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张小哥低头问她哪里不适。
没有，她只是，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紧地抱在身上。
她努力摇了摇头，尾巴垂下来，她试着动了动，尾巴尖在他腰边扫了扫。
除了他胸膛有点硬，硌得慌以外，没什么难受的。
咦？他身上的麒麟纹身哪里去了？
李小娘转动眼珠，看了一圈也没有。
正在她以为张小哥把好看的麒麟纹身洗掉了的时候，他弯腰捡起一个东西，在手里掂了掂。
突然她听到胖子大叫，“那干尸哪去了？他娘的我就说有尾巴的东西肯定邪门。快找找在什么地方！”
吴邪喊，“在柱子后面的宝顶上，小哥，先引爆再说！”
她感觉到小哥一只手按住她的脑袋，正好把她的耳朵压趴下，另一只手扬起，迅速挥出，一声破风。
然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虽然有张小哥按住了她的耳朵，但这声音对猫来说还是太大了。李小娘恐惧地发起抖来，控制不住想要挪动身子，但最终只有湿漉漉的鼻子浅浅在张小哥身上蹭了蹭。
她急促地喘气，呼吸一下一下扑在他的身上。惊慌间，她看到张小哥身上浮现出浅浅的几条墨痕。
张小哥松开她的耳朵，但没有放下手，而是隔着那层潜水服的布，摸了摸她的背。
李小娘慢慢放松下来。
海水很快倒灌进大殿，他们几个随着海水一起上升，张小哥对她说了声“闭气”，潜入了水里。
幸好张小哥把布绑得紧，游泳的时候，他胸腹鼓起又平下，如果没有这么紧，她就被蹭掉了。
游了一会，他们终于浮出了水面。她听到吴邪喊，“我们的船在那边。”
李小娘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带着鱼腥味的海风，混着张小哥身上的味道，她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他们离开海底墓了。
上了船，张小哥解下那个布条，把她抱到了床上。
啊，她终于躺在了软软的东西上。
忽略掉心里莫名的怅然若失，她的爪子蹬住枕头，这好像是张小哥的床，她全身心都放松了，脚掌不由自主张开合拢。
真舒服啊。
吴邪竟然找到了一个电吹风，要过来给她吹干毛。
毛太湿是很不舒服，她现在也没法抖毛，只能忍受电吹风轰隆隆的声音。
他拨弄她毛的手突然顿住了，李小娘睁开眼，狂风间，她看到吴邪的表情有点奇怪。
这个时候胖子走了进来，问，“猫老弟，你感觉怎么样？”
吴邪使劲咳嗽了一声。胖子奇怪问他，“天真无邪同志，你刚才呛水了？”
吴邪匆匆给她吹干了毛，拉着胖子走出去了。
她耳朵很灵敏，隔着一道门，也能听到吴邪吞吞吐吐的声音，“胖子，我刚才给猫吹风的时候，发现，发现这猫没蛋！”
胖子“啊”了一声。
吴邪快速道，“你别叫老弟了，人家是个母，不是，是，是个女猫。”
静了会，胖子噗地一笑，“合着是个猫老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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