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荒淫无度
看着沈星月在身边躺好，梁煜满意的扬起嘴角，手指勾过她的腰带，绕在手上，有意无意的拽一下。
“你干嘛？”沈星月按住腰间，瞪着他，“你的伤还没好呢！”
梁煜戏谑的笑了声，“想哪儿去了，我就是想把你拽近一点，你看你都睡床沿上去了，我俩之间隔着一条河似的，你就不怕摔着你自己。”
沈星月委屈的瘪嘴说：“我不是怕碰着你的伤口吗？”
“我已经没事儿了。”梁煜将她揽进怀里，软玉入怀，这才觉得安心，闭上眼，道：“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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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日一早，天蒙蒙亮，一骑快马从城门口赶过来，径自往皇宫里去了。
此时大臣和皇帝们正在早朝，一身铠甲的士兵嘴里嚷着：“西北急报，西北急报……”一路畅通进到德政殿大门。
皇帝面色严肃，大手一挥，威严的说了句：“宣。”
士兵进到殿里，跪地呈上战报：“禀陛下，西戎近日多次骚扰我国边境，萧将军怀疑西戎此次目的不存，恐有大举进犯我国之势，望陛下早做准备。”
一众大臣闻言非但没有提高警惕，反而又大石头落地的感觉。
快入冬了，西戎缺衣少粮，每年冬天都会在边境闹上一闹，抢些粮食布匹过冬，已经见怪不怪。
小士兵气势汹汹来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真是小题大做。
皇帝眯了眯眼，心中却不是这般想。萧将军镇守边关多年，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往年边关的小打小闹没见他弄这么大阵仗，或许这回情况有变。
“众位爱卿作何看法啊？”皇帝沉着问。
“臣以为西戎弹丸小国哪是我地大物博的梁国的对手，量他们翻不出多大的风浪。”一位老将军拍着胸脯自信满满的保证。
“西戎物资贫乏，每年入冬都会骚扰我国边境，霍乱百姓，想必今年如往年一样，不过就是抢些粮食过冬。”另一位文臣附议。
皇帝从高位一路望下去，朝臣们一致认定西戎不足畏惧。
皇帝沉思一阵，对士兵吩咐：“传令下去，让萧将军密切关注西戎的动向，一旦发现异样，立即上报。”
“陛下”小士兵还想说什么，萧将军明明嘱咐他务必让陛下派兵支援边疆，以防西戎之乱。可如今陛下意思已决，甚至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去。小士兵不敢再说什么，抱拳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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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月醒来的时候，梁煜不在身边，床上还残留着他的余温，想来应该刚起来不久。
沈星月揉了揉眼睛坐起身，问刚进门的云冬：“王爷呢？”
云冬有些着急，道：“王爷一早就去后院了，王妃赶紧看看去吧。”
沈星月坐在妆奁前，抬眉：“怎么了？”
“王爷刚刚把姨娘们全都召集起来，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只看见姨娘们一个个哭个不停。”
“他能舍得让她们哭？”沈星月有几分诧异。不过，梁煜拖着病体都要去见她们，又让沈星月心里不是滋味。
她梳洗好，在云冬的引领下过去梁煜所在的西院。
刚从圆形拱门进来，就听见几种不同的哭声，嚎啕大哭混杂着嘤嘤啜泣。
“你这是闹什么呢？”沈星月摇着团扇走过去，“大清早就不得安宁，伤好了是吧，又瞎折腾。”
沈星月一出现，姬妾们的哭声戛然而止，一个个要么气鼓鼓的望着她，要么眼含幽怨，总之没给她一个好脸色。
她的手顿了顿，这是闹哪出？她可没对她们做什么，对她敌意这么深干嘛？
“你来了。”梁煜淡淡的说了声，让邢扬给沈星月搬一把椅子过来。
她刚落座，一众姬妾朝她扑了过来，跪在她的脚边。
“王妃，我们是不会和您争什么的，您就让王爷留我们在后院吧。”
“王妃，您发发慈悲，别赶我们走。”
“我们不当妾侍，哪怕当一个洗脚婢都行，只要能留在王府。”
“”
沈星月看向梁煜，倾身凑到他耳边，诧异的问：“你让她们走？”
他嗯了声，认真的模样不像开玩笑。
“为什么？”沈星月不解。三十八个姬妾个个花容月貌，这可是多少男人求之不得的梦，他说不要就不要，哪根筋搭错了？
梁煜没说话，只是握了握沈星月的手。
他站起身，对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莺莺燕燕们说：“你们离开之前可向账房支一份银子，足够你们安稳过完下半生。离开王府之后，不管你们嫁人还是如何，都与本王无关。”
“不要啊王爷，妾身死都不会离开煜王府的。”朱鹊羽哭得死去活来。
“妾身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自打进了煜王府的门，妾身就没想过出去。”白凝兮说。
“”
一干人等七嘴八舌的向梁煜表忠心。
梁煜并未露出分毫动容，耐心耗尽，牵起沈星月的手，将她拉走了。
走出西院，直到听不到那些哭声，沈星月才问：“她们是犯什么错了吗？为何将她们赶走。”
梁煜停住脚，垂眼看了她一阵，“你不明白？”
沈星月摇摇头。
他叹了口气，晃了晃她的手，撒娇似的，“怕你不高兴啊。”
沈星月的心像是突然被揪了一下，低头喃喃：“我哪有不高兴。”
梁煜没说话，勾起唇角，是一个溺宠的弧度，而后揽着她的肩继续往前走。
天下没有哪个女人心甘情愿跟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沈星月的确因为后院的女人不开心过，可后来对梁煜的喜欢渐渐盖过了这份不开心，她不得不接受。
但梁煜心里是清楚的。她的好，足以匹配天下最优秀的男子，他应该为她做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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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煜下了严令，姬妾们不得不离府，在账房先生那里支了银子之后，她们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梁煜给的钱，足够她们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
云冬来禀报陈月禾来跟她道别时，沈星月是诧异的。
她虽然处理过几件院里姨娘争风吃醋的小事，但从来没跟她们有过交集。
莫不是打着道别的幌子来求情？沈星月这样想着，便挥了挥手，让陈月禾进来。
陈月禾穿一身紫衣暗纹薄衫，眼睛微微肿着，向沈星月行了个周到的大礼。
“坐吧。”沈星月道。
陈月禾：“不了，妾身只有几句话，说完就走。”
沈星月抬了抬眉，不晓得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却见她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用帕子捂了捂唇，道：“王妃一定诧异妾身为何在走之前还来碍您的眼。”
“可是有些话妾身不说，就算走了也是不安心的。”
沈星月嗯了声，“你说。”
陈月禾低垂着眉眼，看着地面，“外头的人都说王爷荒淫无度，不学无术，可今日妾身就是来为王爷正名的。”
“临安城中人人笑话煜王府养着三十八个姬妾，弄得整个后院乌烟瘴气，却从不知三十八个姬妾的由来。”
“妾身家中原是朗州一带有名的商人，后来家道中落，继母为了给哥哥娶媳妇，欲把我卖个当地六十岁的员外做小妾。那时我心灰意冷，寻了个山头吊死，是王爷将我救了下来，又给我继母一大笔银子，将我带回临安城，安置在煜王府的后院。”
“后院里的姐妹，除了朱娘子是皇后娘娘赐下来的，其余人都是遇到难处活不下去，被王爷施于援手，救到府中来的。”
“说句真心实意的话，还望王妃不要介意，”陈月禾抬头看了一眼沈星月，“我们这些人哪一个不想做王爷真正的妾，可王爷每次到我们这里来，都只是喝喝茶听听曲，连我们指头都不曾碰过。”
“怎么可能？”沈星月端着茶盏的手一顿，拧眉看向陈月禾，“你唬我的罢？”
“王妃想想，如果王爷当真同我们有什么，为何王爷这些年连个子嗣也不曾有？”陈月禾说，“他一向洁身自爱，不过故意做出风流的模样迷惑外人的眼，其中缘由，妾身不知，皇宫大内阴谋颇深，妾身一介妇人，自是不会多问。”
“所以他从没有”沈星月的表情有些复杂。从来没有过还那么会勾人？
陈月禾有些无奈，“这个妾身就不知了，王妃若是想知道答案，还得自己去问王爷。”
她站起身，想沈星月福了福身子，“妾身的话说完了，从此天高海阔，祝愿王爷和王妃子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沈星月看着陈月禾的背影，不知为何眼眶有点酸酸，问云冬：“王爷呢？”
云冬答：“在书房与太子殿下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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