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出征西戎
等了一个多时辰，太子还没走，沈星月不禁拧起眉头。
梁煜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伤口都没好，就这么劳心劳力，身体可是吃不消的。
正巧手里的茶有些凉了，沈星月灵机一动，让云冬给她备好一壶热茶，她借着添茶去瞧瞧二人到底在干什么。
书房的门被敲响。
梁煜沉稳磁性的男声传来：“进来。”
沈星月跨进门槛，端庄的笑道：“你们谈了这么久的事，估摸着茶水都凉了，我来给你们添些茶水。”
“西戎入侵的事你怎么看？”太子并没有避讳沈星月。
梁煜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吊儿郎当的样子，“太子问我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朝堂上的事情，我早就不过问了。”
“你别骗我，”太子沉着脸，“我知道你是因为不想跟我争太子之位才故意装傻。但这个位置一直是母后的执念而不是我的，在我心里，兄弟情义一直在权利位置之上。”
水从茶盏里漫出来，沈星月赶紧扶正了茶壶。
尴尬的冲梁煜扯出一个笑脸，不知是走是留。
“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太子继续说，“一个国家的繁荣昌盛，除了需要一位开明的君王，也需要能臣的辅佐。你我兄弟二人，身为皇室子孙，不管最后谁是君谁是臣，肩负的使命都是让国家强大，让百姓安宁。身份是次要，反而终其一生将使命完成才是最重要的。”
“上次我没有问你的话，我现在还能问你吗？”
梁煜怔了怔，把脚从椅子上放下来，抬了抬眉，“你问。”
“阿煜，你想当太子吗？”梁霖说。
梁煜看着他，“不想。”
梁霖松了一口气，不是因为听到梁煜说不想，而是终于把心里憋了很久的话问出了口，仿佛千斤重担从肩上卸下来。
这一刻，兄弟之间是没有隔阂的。无论答案是什么，他都选择无条件的相信。
梁煜别过脸，嘴角隐隐含笑。
他从来没想过当皇帝。
如果有朝一日梁霖登上帝位，他甘愿成为最锋利的剑，为他所向披靡。
沈星月磨磨蹭蹭将两杯茶添满，不知该去该留。
小心翼翼跟梁霖说了句：“太子殿下，那个大夫说，煜王该换药了。”
梁霖看了梁煜一眼，低头笑了声：“还有两句话，说完我就走，成吗，弟妹？”
“哦哦哦，行，那你们说。”沈星月说。
沈星月正准备出去，梁煜拉住她的手，使了个眼色让她坐在旁边。
梁霖没意见，继续问：“所以这次西戎扰乱边境，你怎么看？”
梁煜正了正神色，“目前看不出西戎的目的，但萧将军是个谨慎的人，若真的无关紧要，是不会快马加鞭上报父皇的。依我之见，还是早做准备的好，免得到时候真打起来，反倒让西戎占了先机。”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梁霖说，“可是父皇和大臣们并不重视。”
梁煜：“我倒认为不是父皇不重视，而是现在朝廷的情况无法重视。这几年梁国一度重文轻武，曾经能征善战的将军老的老，走的走，剩下的不过是些连战场都没上过的绣花枕头。若西戎此时攻打梁国，梁国根本派不出出战的将军。”
“我想父皇此时睁只眼闭只眼，恐怕就是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侥幸的认为西戎不会进攻。”
梁霖黑眸一沉。
这几年梁煜看似不上道，其实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清醒，三言两语将朝局分析得清清楚楚，说出来的话一针见血。
梁霖心里有了计较，不便多叨扰，告辞离去。
-
待人走远，沈星月这才走到梁煜身边，抓着他的衣领往下扒拉。
“你干嘛？”梁煜按住领口盯她，“我可是病人。”
“想什么呢，我就是看看伤口流血没有。”
衣服拉下来，肩膀露在外面。
沈星月见纱布上没有血迹才松一口气。
“知道自己是病人还不安分一点，非得把这条小命折腾没了才高兴？”
梁煜将沈星月抱到腿上，捏了捏她的鼻子，“这么担心我呀？”
“当然担心了，”她手环着他的脖子，“我就等你把自己折腾没了，我带着你的财产嫁给梁世子。”
他不高兴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怎么还提这事？”
“我不提能让你好好养伤吗？”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见她唇瓣泛起粉红，心中一动，吻了上去。
这一吻隔得太久，两个人都着迷，仿佛身处沼泽般往下沉沦。
灵活的长舌不停搅动，静谧的书房只有两个人亲吻的声音，可是不论怎样吮吸和相拥还是觉得不够。满满的情绪需要宣泄，心里的空虚需要填满。
梁煜将沈星月抱起来，跨坐在身上。
大手将她的腰肢掐得嘤咛一声，他扯她的裙子。
“你的伤”她扬起头，任由他啃咬她的脖子，心里早就瘫软，溃不成军。
“这次你来，我不动。”梁煜笑得很坏。
她是青涩的，不知如何下手，可心里的□□又驱使着。
“我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告诉我。”
“嗯，你说。”梁煜双手支撑着她的腰。
“后院的女人，到底是你的妾室，还是你随手救回来的？”
他在她雪白的肩头咬了一口，喘着粗气，“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
梁煜的伤彻底养好已是三月之后。
正值隆冬，整个临安城被厚厚的白雪掩盖，路上行人少得可怜。
然而伴着纷飞的大雪而来的是西戎十万大军压境的消息。
朝野上下顿时人心惶惶。
皇帝气得将案几上的奏折全部拂落在地，大臣们吓得跪下，整个人止不住的哆嗦。
“瞧瞧你们呈上来的折子写的是些什么？有哪个提到如何应对西戎十万大军？有哪个自愿站出来去边疆打仗的？”
“没事的时候一个个自比诸葛，有事的时候就当起了缩头乌龟。”
没一个大臣敢站出来说话。
梁国安定了许多年，朝臣和百姓习以为常。
西戎只是一个远在边陲的弹丸小国，曾是梁国的手下败将，虽然每年冬天会因为粮食不足骚扰边陲百姓，但一直对梁国俯首称臣。梁国上下从未将这个不起眼的弹丸小国放在眼里。可谁知道，曾经的不足为惧，一下子就摇身变成最大的威胁。
“陛下，要不我们跟西戎求和吧？”一个大臣建议道。
“是呀，咱们打不过可以求和啊，该给钱给钱，该割地割地。”
“总比弄得炮火连天，民不聊生的好。”
部分大臣纷纷附和。
“你们一群混账东西！”皇帝气得颤抖，“还没打就要投降了？”
“梁国上百年的基业交到朕的手上，你们竟让朕割地去向区区西戎求和。”
“陛下，眼下也是没有办法，割地不过权宜之计。咱们先稳住西戎，假日时日梁国强大起来，再将割出去的地收回来就是了。”
皇帝：“说得轻巧，割出去的地你去收回来吗？”
朝中大臣分为两派：一派赞成割地求和，等过了眼下难关再做打算；另一派不赞成割地，西戎野心勃勃，谁知休战条约能持续几时，说不定过几年，西戎又打上来。
可是，若不求和，这场来势汹汹的仗让谁去打？
“父皇，儿臣愿出征西戎。”
话落，只见一身紫衣的少年从逆光中走来。
梁煜掀开衣袍朝皇帝行了大礼，“儿臣愿出征西戎，以解梁国燃眉之急。”
皇帝还没说话，就听得大臣们在下面小声议论。
“切，就凭他，无知小儿怕是酒还没醒，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十万大军压境又不是闹着玩，战场上刀剑无眼，可没人管你是不是王爷。”
“朝堂之上他来凑什么热闹，趁早滚回秦楼楚馆的好。”
“”
众人摇头失笑。
这个混账王爷，以为自己治好了通州的大水，就能去边疆打仗了。
狂妄至极。
只有皇帝和太子眼神复杂的看着梁煜。
“煜儿，”皇帝喊了他一声，“你当真当真决定了。”
皇帝一直相信这个儿子的实力，只是作为父亲，他私心不想让儿子冒这个险。
“父皇，国难当前，儿子不能再韬光养晦。”梁煜坚定的说。
他又对众位大臣道：“本王能不能击退西戎尚且不论，可打都不打就求和，岂是大国作为？我梁国热血男儿千千万万，哪怕赔上这条性命，也不允许割地求和。”
朝堂上鸦雀无声，梁煜声音不大，却句句清晰，让在场之人无不心魂一震。
他神色严肃，目光坚定，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威严的气度。
一向看不起梁煜的大臣不禁疑惑起来，这还是那个烂泥糊不上墙的小混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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