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5
“您也选择提早到了？”银发的神父有点意外，不过随即眼中似乎闪过淡淡的愉悦，“早到是个好习惯，很高兴我们能达成共识。”
“我记得附近有家不错的咖啡馆，既然距离议会入场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可在那暂坐，您意下如何？”
“当然。”叶林应道。只是他注意到，对方虽然本就色素淡薄，但面色却比上次见面时还要白上一度，貌似还有点……虚弱？
可瞧着对方依然挺立的背脊，以及不见异样的行走姿势，他又觉这像某种幻觉。
所以果然是错觉吧。
叶林在心中吐槽，有谁能随便让一个主教受罚呢……好吧，他承认，面前这位确有几分形似是正主，不像别人假扮的。
主教大人推荐的店面自然有它的优势，最突出的一点便是安静。
这的包厢做过隔音处理，装修也是按复古的来，各式各样的古董摆件与木质的柜台，包括柔和的灯光，这些都让叶林感觉挺舒服的。
就算他本人对古董没有毫鉴赏能力，但还是能看出是好东西的。
赫尔提前预定好了一个包厢，在柜台登记过后便拿着黄铜钥匙，领着叶林一起上了二楼。
座位安排是靠近街道的，只要微微侧头，便能看见窗外的景致，还有楼下往来的行人。
桌上早就准备好了两杯刚泡好的咖啡，因为不属于亲自调配的，叶林下意识朝它丢了个鉴定术。
在做完这件事后，黑发的法师有点尴尬的看着赫尔，“抱歉，这已经成了习惯，还望您不要介意。”
主教若有所思，“没事，第一次来到陌生的场所，您会担心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了，毕竟我们还没见过几次面。”
他又一次露出浅笑，冰蓝色的眼睛深深凝视着叶林，让自诩是直男的法师呼吸停滞了一刻，然后不自然的挪开视线。
虽然看着是不好意思，但叶林心中想的却是……要是他也能有类似的宝石，那该有多好啊。
很快法师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努力打消了这个念头。
像是掩饰，叶林落座后拿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口，然后为冲入口中的苦涩皱了下眉。
完全没放糖的咖啡不符合他的口味，他忍不住用勺子从玻璃碗内取出几块放糖加入其中。
“您喜欢甜一些的饮品？”赫尔问。
叶林用银勺搅了搅杯内的咖啡，随即认真道：“一般是可以忍受的，但太苦的话，我本人还是希望有点甜作为调剂。”
“这样啊……”赫尔点点头，“我记住了。”
二人间就此忽然安静了下来，因为找不到任何别的话题了。
主教也意识到两人双目相对的冷场不太好，于是试着岔开话题，“您今日穿着礼服的模样……很出色。”
“谢谢您的赞美。”叶林遗憾道：“可惜这些服饰不是我本人挑选的，而是别人寄来的。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几乎每月都有一套，夸张时，每季度还会给我十几张设计图。”
主教沉默了下。
而叶林意立刻识到这是个和盘托出的好机会。
他犹豫了一瞬，咬咬牙，干脆把路上想好的说辞吐出：“至于口味这类的习惯，您其实记不记得都无所谓的，因为选择和我结婚的话，哪怕是假的，依然存在不小的风险。”
赫尔愣了下，“嗯？这点何从说起？”
“恐怕我没有向您正式介绍过我自己吧。”叶林略显纠结道：“我本人全名是塞加-莫雷德，也就是莫雷德公国的那个莫雷德。”
说到这，他深吸一口气，“我选择用这种拙劣的手段找人结婚，目的是为避免参王位继承之争。不知您当初和我说的是不是借口，但如今真要不处理不好，的确可能演变成真正的政治事件……”
莫雷德王室可不是吃素的，谁知道为了名誉，他们会采取什么手段针对作为第一个公开叛逆的叶林，包括他的枕边人。
他之所以昏了头，不仅是因为加班，更多由于莫雷德如今的旧王据说身体不适，很可能撑不过今年。与此同时，两月后莫雷德将会迎来三百年建国纪念日，每个王室都必须到场，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作为第一继承人的王长子在外界的名声可不算好，听说有机会的话，会毫不介意除掉任何一个对他的继承权有威胁的人。
“我希望您能慎重考虑。”黑发的法师充满愧疚，“现在想来，我的行为本就是种不负责任的体现，我不该把无辜的人牵连进来。”
“这样啊。”赫尔低头望着杯内的咖啡，久久未语。
过了好一段时间，银发的主教才缓缓开口道：“即便这样，我还是不想放弃，不知您是否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叶林不禁沉默了，这要他怎么回答？
“……好。”法师内心苦涩地回答：“希望我们之后能达成共识。”
怎么说，不该把话说得那么肯定的，谁让这种话听起来真的很像害怕对方不同意的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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