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无责任番外（终）
其实，斯莱特林的环境挺好的，她很喜欢。
奥菲莉亚在魔法史课上用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回忆了一下作为维拉的那段时光。
没有人会做不必要的事情，也没有人会插手别人的事情。
私下里，并不熟的两个斯莱特林遇到了最多点个头。
——即使在其他学院的学生看来整个斯莱特林都是那样的不可理解、那样的一丘之貉、那样一致的黑白不分。
其实那只是入学第一天受到的教育而已——
永远团结一致。
所以，走进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那种人前的不加分辩而又明目张胆的偏袒就从学院成员缩小到了三两好友的范围。
同时，斯莱特林们的个人意识又都很强，这就更加意味着所有斯莱特林都默契地贯彻执行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理念。
大概这是冷漠的吧，但她喜欢。
喜欢这种真实的感觉，而不是在某些时候带着面具的惺惺作态。
综上所述，她在斯莱特林有大量属于自己的时间。
自己一个人独处，自己一个人消化。
这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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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以为她这样的人会在拉文克劳不适应，因为她毕竟来自斯莱特林。
但后来她发现，其实拉文克劳在某些方面与斯莱特林高度相似。
大家也都更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互相尊重互相疏离。
他们被人称为书呆子，比斯莱特林的形象稍微好一点儿，但奥菲莉亚仍然觉得这样太片面了。
拉文克劳是研究者的学院，只不过他们的研究包括但不限于学术。
人们在这里想自己所想，看自己所看，努力寻求着自己的真理。
那句话说的挺好的——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这句话诠释了拉文克劳，诠释了斯莱特林，同时，也可以用来诠释我们所有人。
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界限分明的事情。
我们都是我们，我们也只是我们。
没有任何分类标准能真正清晰地为我们分类。
但我们始终骄傲——
因为我们是格兰芬多。
因为我们是赫奇帕奇。
因为我们是拉文克劳。
因为我们是斯莱特林。
因为我们是霍格沃茨。
因为我们是麻瓜。
因为我们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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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说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区别，也是有的。
比如拉文克劳偏向研究而斯莱特林追求力量。
再比如，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比图书馆还要图书馆。
——奥菲莉亚可以对梅林发誓她永远热爱拉文克劳的书架。
这里的设计风格不知道为什么颇有麻瓜们的英国国家图书馆的感觉，宏伟庄严。
她再也不用去霍格沃茨的校图书馆写作业了。
即使那里书丛林立、光线柔和，也……不再适合去了。
隐隐约约记得，他是喜欢和……伊万斯小姐一起去图书馆学习的吧。
作为……教授他曾经的学生，怎么能辜负他的教诲之恩，破坏他的生活呢。
已经足够困扰他了，怎么可以继续麻烦他啊。
现在看来，拉文克劳愿意收留她真的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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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次就应该像纸上的平行线那样——
淡淡的、没有交点，只是奥菲莉亚也没有想到变故来的会那么快。
西里斯不知道抽什么风偷偷拿走了她不能离手的《黑魔法实用防御》和《遭遇无脸妖怪》，甚至还是卢平看不下去偷偷暗示她的。
本来这就是个平平无奇又惬意舒适的周末，阳光灿烂，风也温柔。
西里斯非要让她满世界乱跑找她的书。
只想亲切地问食不食油饼。
奥菲莉亚从拉文克劳塔楼下来又爬到格兰芬多塔，之后气喘吁吁地挪去魁地奇球场。
结果那里只有波特一个人，他骑着扫帚心不在焉地挠着鸟窝头说西里斯好像去禁林了。
好极了，西里斯，去你x的，真想问候你全家。
坏消息，西里斯·布莱克是亲得不能再亲的亲哥哥，骂他会把自己折进去。
……真无语。
奥菲莉亚脸上因为剧烈运动而出现的红晕越来越明显，她在心里翻白眼然后无可奈何地朝禁林走去。
她走到禁林边缘就抽出了魔杖。
嗯，该说不说，好孩子维拉·安虽然是个食死徒，但她没进过禁林。
她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夕阳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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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扫帚上炫技的詹姆斯·波特先生忽然身体一僵——
慢着——
刚才那个小姑娘，好像是西里斯的妹妹啊……
可是西里斯一直在寝室补觉。
“在禁林”一直是他俩应付其他小女孩的推辞，谁会傻到为了看男孩去禁林啊……
但是那是奥菲莉亚·布莱克，西里斯·布莱克的亲妹妹。
更何况西里斯刚偷完人家的书……
她去的那个方向怎么那么熟悉，简直越看越像……
她要去禁林……
詹姆斯·波特忽然感觉头上骄傲的黑发瞬间耷拉下去了。
完蛋了，那可是布莱克家的一年级的大小姐啊。
禁林……
詹姆斯·波特从没想过，除了莉莉·伊万斯之外，还会有其他女孩让他舍弃球场时光。
他下了扫帚就奔向格兰芬多塔顶。
这条路怎么能这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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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菲莉亚念叨着“给我指路”走进树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禁林里的光线越来越幽暗。
高大笔直的树木遮住了绝大部分余晖，只有稀疏的光线透过树木的枝叶照射进来。
地上是一些树影斑驳。
摇曳婆娑。
一些参差不齐的枝丫不时从什么地方斜出，荆条也总是拦住去路。
森林里弥漫着飘忽不定的迷雾。
四下里出奇寂静，似乎所有活物都不曾涉足此处。
奥菲莉亚的脚步声好像被无限放大，也不知道那些声音是因为树叶还是因为风化的骸骨。
一定是错觉，感觉不知名的黑暗中不止一双眼睛。
她想退回去了，书本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啪嗒啪嗒。
咔嚓咔嚓。
咔啦咔啦。
嘎啦嘎啦。
扑通扑通。
她慢慢挪着步子后退，精神高度紧张。
这时，前方一阵来自两足以上动物的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平静。
越来越近。
奥菲莉亚刚来得及抬起魔杖就看见了一团黑影扑来。
她拼尽全力倒向旁边大喊“铁甲护身”。
可是她忘了这道咒语只能抵御一部分咒语伤害。
无暇顾及身上的伤，她疯狂地一边滚动一边喊着“障碍重重”和“昏昏倒地”，也许其中几道咒语起了一点点作用，因为它的行动变得稍微迟缓。
她看清了那是什么，那个被激怒的动物。
她真的要哭了——
海格的八眼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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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奥菲莉亚·布莱克飞来！”
“减震止速！”
奥菲莉亚感觉自己先是飘起来了，然后又被拉向后面，最后平稳地落地。
救她的那个人不断向后扔着咒语，同时拽着奥菲莉亚就拼命跑起来。
奥菲莉亚非常努力地跟着他，但双侧肋下很痛，呼吸困难，大腿也渐渐抬不起来。
她不住地剧烈咳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涨成了不正常的红色。
抓着她右手手腕的那个人看了她一眼然后停止了向后施咒，弯腰抱起她然后继续跑着。
奥菲莉亚觉得自己就算没有被八眼蜘蛛吃掉，狂奔也要了她的命。
她已经无法顾及她炽热的鼻息一次次急促地扑在那个人的脸上。
她喘息着，努力配合减轻自己对那个人负担，环着他的脖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终于不再只有密密匝匝的树。
树丛越来越矮，视野越来越开阔。
终于，太阳落下了地平线，又见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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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庞弗雷夫人——仅供参考。”
西弗勒斯·斯内普一出禁林就放下了奥菲莉亚，他冷淡地说。
“谢谢你，教——斯内普先生。”
奥菲莉亚嗫嚅道，依旧在大喘气。
斯内普掀了掀眼皮，气息也略重于平常：
“希望下次能够记住铁甲护身的使用对象，布莱克小姐。
毕竟你从来都不尊重教授，也从不牢记——
我对你的教诲。”
奥菲莉亚的心脏似乎跳得更猛烈了，她低下头：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先生。”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发顶，两三秒后，他沉默地大步走向城堡。
奥菲莉亚知道如果西弗勒斯·斯内普就这样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他们俩就彻底不会再有交集。
这是对的，奥菲莉亚，你应该这么做。
然而——
“对不起，教授！
我……真的对不起！
先生……我们……我们谈一谈吧……”
她自我放弃地单方面结束了这么久以来的逃避，因为她恶劣的私心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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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斯内普实在是走得太快了，奥菲莉亚不得不小跑着追上他。
她不停地道歉、不停地咳嗽，斯内普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穿过学生陆陆续续到来的礼堂，斯内普下了楼梯，来到一条长长的走廊。
奥菲莉亚浑身都是泥污灰尘伤口和血迹，她不顾一路学生们的侧目跟在西弗勒斯·斯内普身后。
那是通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长廊。
忽然，斯内普停下脚步，抓着奥菲莉亚的手臂把她抵在了墙上。
奥菲莉亚低下有些惊慌的眼眸。
他抽了几次魔杖，本就安静的甬道完全寂静，再也没有人能看见他们。
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俩的呼吸声。
交织，缠绕。
奥菲莉亚又一次红了脸。
“我可以解释的，教授。
一切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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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不，我想并没有那个必要吧。
让我想想——布莱克小姐……
不如用一句话总结一下吧——
你从来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不是吗？
原来可以在你的悼词里写‘为和平做出突出贡献’，这次呢？
——‘为危险生物饱腹做出重大贡献’是吧。”
奥菲莉亚说她只是为了找书，斯内普讥讽地问下次要不要去阿兹卡班拿书，奥菲莉亚小声地说了她今天的遭遇。
斯内普咬着牙：
“蠢狗。”
他又想到了什么：
“那么——你为什么要在我身上下追踪咒？
如果不是我顺着咒语追过来，你今天就……”
他顿住了，没有说完这句话。
奥菲莉亚没反应过来，愣了愣，说：
“我没有下过追踪咒，教授。
在遭遇八眼蜘蛛之前，我只用了指路咒。”
现在轮到斯内普疑惑了，但他没有太过纠结。
他的表情慢慢变得平淡，他缓缓直起腰，向后退了半步：
“你应该离开了，布莱克小姐。
如果你记得，我猜你是个拉文克劳……”
他俯视着奥菲莉亚，她的脸上红晕尚未褪去，但同时又诡异地能看出苍白。
她的嘴唇微张喘息着，睫毛扑闪着。
长廊里莹莹的灯光自上而下，奥菲莉亚的睫毛也在脸上扫下一层阴影。
她是好看的。
斯内普轻咳一声移开眼，淡淡地想要抽身离开。
奥菲莉亚皱起脸，委屈巴巴地拉着斯内普的衣角：
“不要，不要推开我，教授，求求您……”
“我记得，拼命躲着我的，也许是您也说不定，布莱克小姐……”
闻言，奥菲莉亚的委屈夺眶而出：
“我以为我能一直躲开您的，教授……
我希望您快乐，自由地追求自己……
可是我也好害怕，我好害怕看见您对莉莉·伊万斯小姐的……的态度。
所以我想，我最好离您远一些，对我们都好……
但我……但我还是高估了我自己，我……我还是做不到……
对不起，教授，对不起一直以来的麻烦和困扰……
我……我只求……求您原谅我……”
奥菲莉亚啜泣着，斯内普一如既往默默等着她哭完。
良久，他说：
“布莱克家的大小姐是不应该低声下气的。
你应该去医疗翼。”
奥菲莉亚慢慢停下哭腔，小心翼翼地问：
“可以陪我一起去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挑起一边眉毛，没有纠正她。
他对她施了几次“清理一新”，把手帕递给她，然后把她的兜帽拉起来，遮住了她的金发和大半张脸。
“我的时间很少。”
西弗勒斯·斯内普简单地说，撤掉了他布在长廊上的咒语。
奥菲莉亚止不住嘴角上扬。
“您是不是挺讨厌我哭哭啼啼的？”
奥菲莉亚边走边问。
“习惯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边走边答。
“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对吧？”
奥菲莉亚雀跃不已，眼睛一闪一闪地望着斯内普。
斯内普不明白她的情绪转变怎么这么快，他没有看她：
“等你的伤好了再说。”
奥菲莉亚笑得看不见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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