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偷香
走到皇子所，院内灯火通明。
李秉渊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面对李啟怀。恰好自己装醉，那不如就直接装睡着了吧。
李秉渊趴在李啟怀肩上，他脸上还有着未散去的大片的红，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合住，把平日里亮晶晶的眼眸遮的严严实实，看上去睡的十分安详。
李啟怀动作轻柔的将李秉渊放在床上，再去帮李秉渊脱鞋。刚才扭到的脚此时已经肿了，李秉渊皮肤本来就白，此时又红又肿，看起来更是严重。
小晋子等人也在屋内候着，李啟怀吩咐小晋子去找太医来看看，又给李秉渊宫里的下人吩咐去做个醒酒汤，另一个小太监去给李秉渊找件更换的衣物，现在这件都是酒味。
下人门都去忙活了，屋里只剩下了李秉渊与李啟怀二人。李秉渊在床上睡着，李啟怀在床边上坐着。
屋内很安静，只有烛火燃烧偶尔发出的一丝声音，窗外有下人门忙活走动的声音，窗子像是一方屏障，给了两人一方小天地。
李啟怀看着安静睡着的人，他睡着也还是抿着嘴，看上去仍然是那般清冷的样子。
（实际上李秉渊内心：好安静啊，好尴尬啊，呼吸千万不能乱，睫毛千万不能抖，不能露馅啊！！）
可他刚才说，我是他最重要的人。
沉寂了好几天的李啟怀忽然笑了，高兴的像是吃到了糖的孩子。
这时候送衣衫的太监进来了。
“衣服放下，你先出去吧。”李啟怀小声吩咐到，生怕扰了李秉渊。
屋内重新恢复了安静，这时候李啟怀的视线才从李秉渊身上移开，他很少来到李秉渊的内室，偶尔来也只是匆匆一瞥。
他四处环顾了一圈，站起身向着床头边走去，内室内多是素色，文雅且舒适。这样一来，床头边上红色的灯笼就很显眼了。
拿起来一看，果然是自己做的那个。
他还收着啊。李啟怀垂眸看着花灯，神色缱绻。
李啟怀又回到了李秉渊床上坐下，他伸手把李秉渊脸上的头发弄到耳后。
夏天气温渐渐回升了，李啟怀的手也是温热的，在李秉渊脸上带过，李秉渊总觉得碰过的地方热的特别明显。
“秉渊。”李啟怀小声的叫着，语气里都是爱意。
“秉渊。”他一声声重复，平日里李秉渊醒着的时候不能这样叫他，他也不会这么安静的躺在自己身边。
语气里的爱意太明显，李秉渊有些慌乱。他的眼睛动了动，睫毛也跟着抖了抖。
李啟怀觉得是自己吵到了他睡觉，停下了喊李秉渊的名字。
李啟怀直起身子，仔细看着李秉渊的模样，像是想把他的样子刻在脑海中。
今夜的气氛太撩人了，李啟怀也喝了酒。他想亲李秉渊，想抱李秉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想。
但爱是克制，哪怕李秉渊睡的很熟，他什么也不会知道，李啟怀也不愿意玷污了他。
最后李啟怀轻柔的在李秉渊的眼睛上吻了一下，说是吻，更像是一个简单的触碰。李啟怀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虔诚。
“世子，奴才带太医来了。”小晋子一路小跑着带了太医回来，急匆匆的一进门便见到了这一幕。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呀，前些日子李啟怀问的话，同李秉渊莫名其妙的生气，这些莫名其妙的发呆，全串起来了。
小晋子站在那里发愣，李啟怀已经着急的喊太医过去帮李秉渊看脚踝了。
太医摆弄了几下，轻轻按压摆弄了几下李秉渊的脚踝。疼的李秉渊装不住，哼哼了几下。
李啟怀在一旁担心，想让太医轻点又怕打扰了太医诊断。
“回禀世子殿下，六皇子无大碍，只是扭伤，微臣开些膏药贴着，再开些药方调养气血，几日内再不要拉伤筋骨便没事了。”太医回话说。
“有劳太医了，小晋子，带太医去喝点儿茶，别忘了给太医奔走的赏赐。”李啟怀吩咐到。
小晋子还是在一旁愣着，听了这吩咐，神游着带着太医出去了。
李啟怀一直等到药膏来，亲自帮李秉渊贴上才离开。
离开前还嘱咐下人给李秉渊换亵衣亵裤，让下人喂李秉渊喝醒酒汤，否则明日会头疼，细细说来才离开。
李啟怀一走，李秉渊便装不住了，唰一下睁开了眼睛，哪里有刚才安稳的样子，精神的可以马上打一套拳。
李秉渊觉得刚才李啟怀亲过的地方很热，热的要烧起来了。自己的心情说不出的烦躁，他以前从没遇到过这种事。
太监拿着衣服准备给李秉渊换上，便看到李秉渊从床上弹了起来，单脚跳着拿过了衣服，一脸烦躁的扯着衣服准备换上。
换完衣服醒酒汤也刚送来，李秉渊一口干了醒酒汤，平日里那般冷静自持的人，今日却也有这般失态的模样。
李秉渊在床上躺了许久也未有睡意，一闭上眼便能听到李啟怀的声音，一声声都是唤着自己的名字。
他直起身来坐着，投过屋内的窗户看到了外面的月色，今日还到不了月亮圆的时候，月儿弯弯的，勾住了云层织就的薄纱。
而月亮下，李啟怀正在往自己的院子走去，月色通明，把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小晋子很纠结，但奴才就是奴才，就算和主子再亲近也是奴才，在主子的私事上不可多加置喙。
等王爷回来，奴才一定告诉王爷，小晋子想。
今夜夜色很美，两个人都赏了很久的夜色，都没怎么睡好。
第二日李秉渊告了假，李啟怀上课时有些心不在焉，想起刘先生的叮嘱才勉强把心思拉回来到学习上。
下午上完骑射课程，李啟怀吃过晚饭便去了皇子所。
在去往皇子所的岔路口，小晋子仍然试图把自家世子拉回所谓“正途”。
“世子，咱去御花园转转吧，赏花那日都没看到南诏进献的杜鹃花。”
“可我现在想去皇子所啊。”李啟怀步伐坚定的走向皇子所的方向。
小晋子的第一次抗争，失败。
“可您昨日不是说再也不去了吗？”小晋子试图再劝说一二。
“咳咳，昨日之日不可留，日子变了，人的想法也会变的嘛。”
小晋子的第二次抗争，失败。
最终李啟怀带着一脸颓然的小晋子来到了李秉渊的屋内。
此时李秉渊在屋内看书，这页已经看了半个时辰了，一个字都没进到脑子里去。
让他心烦意乱的人却来了。
“秉渊，可有好些了？”李啟怀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平时还好，今日一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便觉得不自在。
“好多了，不用担心”
“那你酒醒了吗？”李啟怀眼睛亮亮的看着李秉渊。
“一天了，自然是醒了。”李秉渊听到他提昨夜的事情，拿书的动作更不自然了，拿了背水喝一口缓解一下尴尬。
“那昨夜你说的话可还记得。”
“咳咳咳…”李秉渊一下子便呛到了。咳了半天才说话：“醉鬼说的话哪里记得。”
脸色却红了。
李啟怀看着他红了脸，料定他还记得。也没有继续问，不管对方当自己是朋友也好，有别的情分也罢，他都不想放弃了。
慢慢来吧。
“啊，这样啊。”李啟怀调笑着说。
看到李啟怀摆明了不相信的态度，李秉渊不自然转移话题：“你今日来我这儿做什么？”
“不做什么，想来同你说说话。”
“可我今日没什么精神，就想看会儿书。”
“那我便在此处陪你看书吧。”
听了这话，李秉渊和小晋子脸色都有些异样。
“小晋子去帮我回去拿几本书来。”李啟怀吩咐到。
小晋子特意拿了好多本，让李啟怀好好看圣贤书看个够。在路上他恨恨的想，世子打着学习的名头做坏事，一定要告诉王爷，把世子关起来多看看圣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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