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暧昧
b市是一个沿海城市，因为离海很近，很容易受到台风的影响。
这次的冷空气就正好撞上了秋台风，狂风骤雨的突袭让大家都被迫变成了居家办公。
昏天暗地之下，狂风卷着暴雨如鞭般抽在窗户上，就连玻璃都发出嗡嗡的震动来，窗外雨水飞溅，迷蒙一片，厚重的雨幕之下连外边的景色都看得不甚清楚，只能看到楼下被吹得东倒西歪的绿色树影。
室内却是一片祥和。
十一在周栩的脚边卧着，毛茸茸的猫爪被它揣在了身子底下，因为天气变冷，它身上的毛看起来愈发的厚实，掉毛也较之前少了许多。
它仰头看着周栩，喉间发出的咕噜声就没停过。
周栩伏在桌前神情专注地处理着手上的事，尽管是居家办公，她依然有很多的工作要忙，桌子上面的文件都需要她在今天处理完，因此从一大早开始她敲打键盘和点击鼠标的声音就没间断过。
周母打来电话的时候她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就顺手开了免提。
“妈。”
“栩栩，上次的饭局怎么样？”话筒传来女人带着笑意的声音，“我听你何叔叔说你跟何粱聊的还挺好的。”
周栩手一顿。
“听说你们两个以前还是同学呢。”女人接着道，“如果你们互相都有好感的话就试着处处呗。你和他年龄合适，再说他家里条件也不错，怎么着你都二十七了，是该找个对象了。”
周栩没接她的话茬，刻意地转移话题道：“妈，我现在工作很忙。”
听到她的话，对面周母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
“每次找你你都说工作忙，你以为我听不出这是借口？”沉默几秒后她又接着道，“等过两天我去b市找你，这事就说定了。”
说完不等周栩回答，对面就挂了电话，完全不给她考虑的空间。
周栩柳眉微蹙，对于周母的决定明显不太高兴，从小到大她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读书的时候只能搞学习，工作的时候只能听家里的安排来工作，就连谈恋爱都要按周母的人选来。
周栩烦躁地起身，替自己冲了杯咖啡，热气氤氲中能听见她微不可闻叹的一声气。
……
暴雨一连下了好几天，好不容易等到天放晴。
前阵子忙着处理工作，周栩一直没来得及把何粱的衣服还回去，想到周母那一通电话，原本想当面还的事情最后变成了找人替她送。
何粱不傻，收到衣服后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在婉拒他了，不过他也不恼，毕竟追人这件事急不得，还是得要慢慢来。
最高兴的莫过于十一了，周栩不和何粱见面对他来说简直是再好不过了，他都恨不得对方不要再与周栩有任何的瓜葛。
之前何粱的衣服在家里挂了几天他就膈应了几天，现在家里全是周栩的味道，他能感觉自己的每个毛孔都舒展开了。
想到这里，十一洗碗的动作又加快了许多。见周栩看他，露出个乖巧的笑来。
男人唇角翘起，原本脸上笼罩着的薄冰散开，一双泉水般纯净的眼睛里含着柔和的光亮，可眼尾偏偏又天生上挑，一眨不眨看人的时候就像是映在水里的星星，带着不自知的勾人。
不笑倒好，这一笑直接让周栩的心漏跳了两拍。她撑着脑袋的手动了动，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耳边水声哗哗，十一很快就洗完了手里的碗，他擦干净手从厨房出来时，周栩已经在沙发上睡熟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旁，蹲下身子看她。
连续几日高强度的工作让她即使是在睡梦之中都是疲惫地蹙着眉，白皙的脸颊因为屋内的热气而泛着薄红，十一视线滑过她挺翘小巧的鼻尖，最后停在她粉嫩饱满的唇上。
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一直到周栩粉唇轻启发出一声嘤咛，他才猛然发现自己距离周栩的嘴唇已经不到五公分。
两人气息交缠，空气中流露着暧昧的气息。
十一一下子站起了身，脸变得通红，等了好一会儿，见周栩没有转醒的迹象才弯腰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回了卧室，在贴心地掖上被角后替她掩上了房门。
他站在门外，心跳声重得像是擂鼓。他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像是久久未回过神来。
房子里静悄悄的，乱了阵脚的不只有他。
周栩闭眼躺在床上，睫毛颤个不行。她睡眠很浅，十一在她旁边蹲下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醒了，只是后来事态的发展超乎了她的预料，要不是她装睡故意哼了一声，还不知道要发生些什么。
男人贴近时难以自持的呼吸声尤在耳畔，周栩耳朵烧红，白嫩的耳垂漫上血色，足足等了好几分钟，床上的人才像反应过来似的蓦地将被子往头上一盖。
这难道也是猫咪的亲近吗？！
……
结果自然是两人晚上都没睡好。
一顿早饭下来一人一猫都吃得心不在焉，周栩假装没事人一样打完招呼就匆匆离开了家门。
一直到她开车到公司楼下时才突然想起今晚有部门聚餐，忘记告诉十一自己可能要晚点回家，但转念一想她很快又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家里还有一些吃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周栩调来总公司已经两年了，部门里的氛围都还不错，大家手上的工作闲下来的时候都会找时间聚一下餐。
正巧前两天刚完成一个项目，为了能更好的放松，时间索性就挑了周六晚上。
“项目总算结束了，可累死我了。”符萱拿着包在周栩身边坐下，她路上有点事耽搁了，因此最晚一个到。
“哎哎，也不就你一个忙啊，都没见其他人抱怨，你倒先诉苦了。”一个同事打趣道。
“杨升平，就你话多是吧！”符萱瞪了他一眼，转头一张小圆脸又笑得娇憨，“我到晚了，我先自罚一杯，咱今晚可是不醉不归啊！”
她爽快的一杯下肚，场子里的气氛也彻底热了起来。
见大家都难得放松下来，周栩便也没拒绝跟着一起喝了几杯。
一场饭局下来大家都尽了兴。
周栩喝了点酒，索性就叫了车回家，等到家门口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才从出租上下来臂弯就被一双大手擒住，酒精让她的脑袋有些发晕，她一时脚下没站稳，直直地跌入一个冰凉的怀抱。
周栩抬头，见是十一，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一些，她这才注意到少年过分苍白的脸。
“你在外面等了多久？”周栩问道。
见十一没回答，她兀自伸手探上他的脸颊，一声惊呼在冷风中迅速消散：“你脸怎么这么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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