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声势大好
闺中女儿，谁能拒绝这样精巧的物件，不管是盆景还是花灯，都叫她们为此疯狂。
但似乎是怕惊扰了这梦境一般美好的场景，各位夫人小姐都不敢高声语，只与亲近之人窃窃私语着。
第一个出声打破这安静地氛围的，是礼部尚书的夫人林燕静。
“王妃这手笔，着实惊人，不知这些精巧的颇梨盆景还有颇梨宫灯，是不是多宝阁要出售的商品。”
知道太后喜欢颇梨物件的南初霜对于林燕静这种第一时间就想到要买的客人非常满意。
“我知道顾夫人想要从我这儿买了进献给太后，但我想应该不用了。下午到货时，我就已经挑了最好的送往宫中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到献礼库房了。”
听到南初霜这么一说，林燕静并没有打消购买的心思，虽然是进贡了最好的，但这里挑几件精巧的，那是彰显自己的心意。
“王妃进贡那是王妃的诚心，我想买一是想进献，二也是为了自己赏玩。”
林燕静这一开口，其他人也纷纷求购。
“王妃你出个价吧，我们实在喜欢这些花灯。”
“我更喜欢外面的盆景，王妃出个价吧！”
“我倒是对王妃这燃烛颇为感兴趣，诸位姐妹有没有闻到这清心的香气，而且这燃烛竟然没有烟尘，又如此明亮，实在是太适合闺中使用了。”
看着众人热络的样子，南初霜故作惊讶与苦恼。
“要是我的东西，别说卖了，就是送也会送与诸位。”
当即就有不羁的将门小姐大声问道，“是谁的货物，我们去找他买。”
一道沉稳的男声响起，“我的货物，可不是谁都能买得起的。”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只剩春风不甘寂寞地撩拨着风铃，发出清脆的叮铃声，随着男人的脚步声，声声作响。
看着从光影交接处走出的秦景澄，南初霜也跟诸位夫人小姐一样失了神，他那张线条南冽的脸，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随着秦景澄走到自己身边，南初霜才回了神，接过话头。
“诸位也知道，我正在帮摄政王筹办一个新的商行，这些货物都是摄政王的，到时候会在商行售出，由各位出价，价高者得。”
知道秦景澄一向站在小皇帝那边，再想到前两年因为天灾亏空的国库，这些脑子转的极快的夫人小姐立马就反应过来，以为这是秦景澄在给小皇帝揽钱。
林燕静一下子就打了退堂鼓了，虽然这东西自己喜欢，但是万万不能买的。
这些夫人小姐里太后一脉的，都和林燕静一样露出了退缩的样子。
朝着秦景澄挑了挑眉，南初霜一脸看吧我没说错的骄傲。
看着南初霜得意的小模样，再想起她当时说的，官场上看不明白的东西，在家眷身上，尤其是女眷身上，能看得清清楚楚。
秦景澄努力克制住了想摸摸她头的想法，点了点头，然后就走了，仿佛自己只是路过，不是为了检视货物，更不是为了试探这些女眷而来。
听着南初霜在身后招待那些夫人小姐的声音，秦景澄走到暗处还是忍不住回头打量了她一眼。
看着她游刃有余的样子，秦景澄心中对于让她说的“夫人外交”成真的心情，迫切了几分。
半夜阳春白雪，行酒飞花令，又诗词歌赋相酬，南初霜彻底把握住了非太后派系的这批客人，才名也又添几分。
报时的更夫敲响了三声后，南初霜结束了这场雅集，将诸位夫人小姐一一送走后，南初霜自己在水榭旁喂起了金鱼。
刚才雅集，毕竟是行酒令，她不经意间也喝得有点儿上头，准备坐在这儿有风吹着醒醒酒。
几个时辰过去，燃烛已经快到了尽头，光亮渐渐歇去，只剩刚刚拨云破雾的月辉，兀自朦胧着。
秦景澄刚从多宝阁的厢房里和玉山敲定了信鹰一事，一出房门，就看到一幅美人醉酒图。
南初霜侧身趴在水榭的栏杆上，流畅的腰线因为这个动作舒展得十分明显，伸出去洒鱼食的手臂更是在月色下有如润玉。
秦景澄忽然就想起在返京的马车里，南初霜称赞路边当垆淖酒的姑娘时的那句，“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再看看她昏昏欲睡的模样，两颊晕着一点淡淡的桃色，秦景澄本来想走进问她的脚步停了下来，倚在水榭的这头，看着她的头一点一点，终于撑不住。
南初霜手中鱼食罐一松，掉进水里咚的一声，然后成群的锦鲤围了上来，争抢起鱼食来，搅得水面波纹道道，模糊了秦景澄抱着南初霜往外走的倒影。
将南初霜带回摄政王府，放到自己的床上后，秦景澄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单手捧着南初霜的脸，大拇指在她唇上轻轻拂过，秦景澄叹息了一声。
“我可等不了太久了，小丫头，你最好不要再留给我这样的机会。”
说完秦景澄就快步走了出去，仿佛再多呆一息，他就会对南初霜做出一些失控的事情来。
吩咐府里一直伺候的婆子去伺候南初霜后，秦景澄转身去了书房，抄录起南初霜曾经和自己说过的那些故事和诗词来。
翌日清晨，南初霜刚醒，还没来得及揉揉自己隐隐作痛的头，就有一个慈眉善目的婆子端了碗温度正好的醒酒汤过来。
“南姑娘醒了，王爷特意吩咐的醒酒汤，一直用温酒器温着呢，现在喝正正好。”
接过瓷碗，一饮而尽，头脑尚有些不清醒的南初霜只听到王爷就以为是秦梓阳，问起婆子来。
“梁王府里什么时候添了新人，我怎么不知道？”
婆子还没来得及答话，就被刚刚踏进门的秦景澄抢了先。
“宋定伯捉鬼的戏已经演完了，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竟然想着那个不争气的侄儿吗，看来自己不能再这么文火慢炖了。
想到南初霜醒过来第一反应就以为是被秦梓阳接回了梁王府，秦景澄就不怎么高兴，连带着语气也就冷静得公事公办。
南初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摄政王府，快速洗漱了，取过旁边衣架上撑好的衣衫套在换过的中衣上。
南初霜坐到了梳妆台旁边，让婆子给自己梳头，边和秦景澄确认起一应事宜来。
“颇梨制品只是拍卖会的一个添头，主要还是字画这些东西，传世孤本，才卖得起价，不知瑾之手里有没有合适的。”
站到南初霜身边，看着她描眉染唇，秦景澄忽然就想起明宸为自己姐姐画眉的样子来了。
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手，秦景澄转而递了一把钥匙到南初霜手边。
“库房的钥匙，随你取用。”
看着秦景澄终于开窍的婆子眉开眼笑，手上利落的动作更快了些，迅速帮南初霜挽好发髻，别上发饰就告退了，把空间留给两人。
看了看自己的头面和妆面都没有问题，南初霜接过钥匙，“那我就不跟瑾之客气了，反正按我们之前说的，你需要用钱，直接问赵掌柜要就是了。”
想起秦景澄都给了自己两样重要物件了，但自己好像什么信物都没有给秦景澄，南初霜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准备回头也打造个令牌钥匙什么的给他。
看出南初霜心中所想的秦景澄并没有阻止她这个没有必要的想法，毕竟交换信物什么的，听起来就是件很美好的事呢。
两人一同用了早膳，前后脚出了门办事去了。
秦景澄往宫里去了，他现在想让小皇帝快点肃清朝堂了，这样自己才有余力，涉及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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