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天价成交
大年十五，上元灯会，整个京城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但满城的花灯加起来，也比不过醉月楼。
这不，本来应该在灯市口围观今年鳌山的百姓们，都聚在了醉月楼六尺开外，对着醉月楼层层叠叠的颇梨宫灯赞不绝口。
“我的天呐，这是摄政王手下制造出来的吧，也太精巧了。”
一个双丫髻的小姑娘攥紧了手里的花灯，看着醉月楼目不转睛。
旁边跟她一起的书生却摇了摇头，。
“非也非也，这是那位梁王妃做出来的。”
书生这一说，旁边一个婆子出声反驳。
“梁王妃都亲口说了这是摄政王的货，我媳妇儿在将军府做丫鬟，陪府里夫人小姐去参加梁王妃前些日子的雅集时，听见梁王妃亲口所说。”
书生把折扇在手中一敲，“这就对了，梁王妃说这是摄政王的货，不代表这是摄政王想出来的啊。”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书生不禁有些得意，打开折扇却发现这还未出冬天，眼见就要出糗，忙把折扇塞进袖子里。
“我从上京赶考时路过定州，看到王妃名下定窑的碎瓷坑里，满是这种颇梨碎片，一问才知王妃给了他们新的冶炼方法和图纸，正调试呢。”
众人一听，话题就转向了南初霜。
“说是梁王妃所做，那就没什么惊奇的了，毕竟梁王妃可是梦游过仙境的。”
“这醉月楼就是取自她说的那个邀月同醉的青莲居士吧。”
“也只有她这样有仙缘的人才敢选这处鬼宅改建了，听说那个捉鬼的宋定伯了吗，那可是钟馗转世，敢生啖恶鬼的，捉完鬼第二天就飘然而去了。”
“到底是沈小姐的女儿啊，就算此前明珠蒙尘，但金鳞岂是池中物。”
那个双丫髻的小姑娘突然叫了一声，“梁王妃到了。”
众人齐齐向醉月楼门口的马车望去，只见一身白绫袄搭配枣红色百迭裙的南初霜正由冬玲扶着走下马车，头上的累花丝珍珠头面，白绫袄上的百花暗纹，以及下裙膝阑还有裙摆上百蝶绣花相互映衬，端的是盛光灿灿。
南越国上元有“穿白衣，走百病”的风俗，在上元节穿葱白或米色绫衫，为夜光衣，取度厄之意，或云终岁令无百病。
故今日这街上几乎都是穿白衣的，但不知是醉月楼灯火灿烂，还是南初霜的衣料太好，或者是南初霜周身气势太盛，那一身素白，竟叫她穿出了满身华光。
压得这满街的白衣都黯然失色。
很快南初霜就进了醉月楼，而醉月楼门口，奢华的马车川流不息，下来一位又一位王公贵族或高官家眷。
百姓们围着醉月楼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阵阵丝竹声，不肯离去。
醉月楼二楼，看着半月型的阶梯座位上已经座无虚席，南初霜理了理妆发，走上了座位最下端的舞台。
“承蒙诸位肯拨冗前来，相信诸位也知道前些日子在多宝阁的那场雅集。”
南初霜一提起那场雅集，这楼里的女眷们就激动起来，交谈起那日的盛况。
南初霜单手往下一压，常年在基地训熊孩子的气势一放，楼里顿时安静了。
“我知诸位对那日的颇梨器物十分感兴趣，特意求了摄政王匀了几件孤品出来，供诸位竞拍。”
南初霜举起双臂拍了拍手，底下立即有人推了一件蒙着红绸布的置物架上来。
“今日醉月楼开张，向诸位讨个开门大吉，第一件竞拍品，颇梨万寿桃，九两白银起拍，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两银子，三次无人加价，即价高者得。”
南初霜揭开红绸，一株尺余高的桃树静静立在自颇梨藻井透出的月光下，熠熠生辉。
这纤毫毕现的桃树一揭开面纱，就让在座的人都看呆了，就连桃叶上的脉络都能看清楚，更别说每个半透明桃子里还有鎏金的各式寿字了。
再隔一旬便是太后寿辰，南初霜推出的第一件拍卖品一下子就让气氛热烈了起来。
威武将军府的小公子，也就是当初夜宴上帮南初霜怼赵莲蕊的，第一口就把价格喊上来了。
“一百两！”
小将军这一出价，其他想要的也不甘示弱，最后这件颇梨万寿桃，以六百八十两白银的价格成交了。
南初霜落槌定音，笑得含蓄，却掩不住她的高兴。
“恭喜高小侯爷，拍得这件颇梨万寿桃。拍卖会结束后，醉月楼会将竞拍品送到小侯爷府上，当然，小侯爷想自己带回去也可以。”
南初霜盈盈行了一个万福礼，“方才我只是抛砖引玉，接下来的拍卖会，就由醉月楼的艾山掌柜为大家主持。”
高鼻深目，剑眉星眸，俊朗高大的艾山站在拍卖台前向座位上的肥羊们一笑，那双蔚蓝的眸子盛满了月光，十分醉人，效果也不比南初霜差。
南初霜坐到了舞台下方特意留的桌子旁，和玉玄夜低声交谈起来。
“你来的世界，都这么有意思吗？”
玉玄夜看着拍卖台上层出不穷的新奇玩意儿，对于南初霜本来的世界，十分感兴趣。
南初霜点了点桌面，“是啊，和这里比起来，可以算是仙境了。”
玉玄夜饮了一杯酒，“真想去你来的世界看看啊。”
“我都能来到这儿，说不定你也能去到我的世界。”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就着引起众人惊呼秦景澄的库存编排起秦景澄来。
“你说瑾之都去哪儿搜罗来这么多好东西的？他一个武将，库房里居然这么多字画。”
玉玄夜则是对着秦景澄早年间宝贝得不行的字画就像看败家子一样，“这些东西他居然都能让你拿出来卖了，真是败家。”
被玉玄夜这么一说，南初霜有些好奇，“瑾之给了我库房钥匙，说让我随意取用，这些东西怎么了吗？”
玉玄夜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某人重色轻友罢了。”
玉玄夜还想说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秦景澄一个眼神给瞪回去了。
走到两人中间的空位坐下，秦景澄问起了进程。
“还有多少东西？”
南初霜看了看自己手上由书坊绘制的竞拍目录，还有压轴的神秘竞拍了。
南初霜话音刚落，艾山掌柜就躬身请出了云芳姑姑和歌伶云浮。
直起身来，艾山掌柜说出了让底下众人疯狂的一句话，“今日最后一件竞拍，云芳姑姑的堂会一场，五百两白银起拍，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两。”
云芳姑姑的乐坊想来是宫中御用，要想在宫外看到她们的表演，只有每年的乐盟斗擂。现在拍卖一场堂会，自然让底下对云芳姑姑的乐坊倍加推崇的人们疯狂。
秦景澄对于云芳姑姑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狂热，但她对于南初霜怎么让她们参与竞拍的，十分感兴趣。
“怎么做到的？”
南初霜为秦景澄斟了一杯酒，“拿青莲居士的诗词歌赋换的，等云芳姑姑乐府新声出后，书坊会大批量印刷青莲集。”
艾山落下拍卖槌，清脆的一声让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一千七百两白银，恭喜国舅爷，拍得云芳姑姑堂会一场，请定好日子后向云芳姑姑乐坊下帖就是了。”
躬身一礼，艾山宣布这场拍卖会结束了。
“多谢在座诸位赏脸，醉月楼的第一次拍卖会到此就结束了。”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礼部尚书府的小公子顾临突然出声。
“既然云芳姑姑的堂会都能拿来拍卖，想必身为醉月楼主人，梁王妃也不会介意添个彩头，拍卖首诗词吧。”
南初霜正准备教训一下这个明显是赵莲蕊舔狗的熊孩子，秦景澄却出了价。
“千两黄金，南小姐的诗词，我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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