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生事


作者有话要说:</br>祝大家新年快乐!好像我拷贝回家的那个版本的正文存稿,少了最后写的一点东西,不太连贯了哈哈哈哈。所以这新年几天我就先存稿为主,希望多存一点。

        自那日不欢而散后,如南便隐居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之中。期间,只有淑妃、蒋晨有派人送来些赏赐,其余的时间,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如南尽可能地教导着这三个分给自己的小小的女孩。三人也投桃报李,视如南为亲生姐姐一般,四人关系愈发融洽。

        惠君和晓晓那边,晓晓早就不是同她们一路人了,自然也少了来往;惠君那边却是忙着斗智斗勇。她容貌出色、性情温柔又聪慧,难免让其他人有了戒备之心,如此,如南这竟然小几月无人来看。

        却说宫中诸位娘子,自新人入宫后便酒水宴会不断,忙着拉拢。这些新人中,有如田贵人般每次欣然赴约的,也有如如南这般闭门不出的。

        如南却很快知道了,蒋晨说的斗争,到底是为何。

        从册封第二日起,她们的牌子便被制成了玉牌,每日送到官家面前。合宫也在瞩目,究竟是谁会得到这一批人里官家第一次的宠幸。

        夜晚时刻,就如同如南猜测的那样,第一位得到宠幸的妃嫔,只会是惠君。

        第二日晨起,从官家内库拨来的珍宝锦缎如流水一般涌入惠君的住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第二日被翻牌子的是和顺华乌苏雅拉氏。

        第三日被翻牌子的是燕令顺华。

        一日一日,贡女轮完到了魏朝的女子。就连几个八子位分的都有被叫去过。

        宫中的氛围像是烧开的沸水,她们这些亟待宠幸、被宠幸过的娘子是沸水上翻滚的外人都看得出的气泡,而余下的,是身居深宫多年的高位嫔妃们。她们用各自的手段,稳坐后台,用着新人和麾下嫔妃的态度、行为去操控着这深宫的局面。

        很快的,初来的青涩便消失殆尽,随即涌现在一张张面孔上的,是如南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表情和微笑。

        而面对这一切,如南的选择是冷眼旁观。

        她见过太多,抱着野心、相信帝王给予的宠爱的女人。最后都被抛弃、被忘记。说到底,才情只是情趣,以色侍人才是宫妃的命运。如南对这一切看在眼里,于是便不去争取,甚至刻意回避,让官家想不起来还有她这样一个人。

        其实心底,是有对官家的怨恨在的。

        明明她已经可以出宫了,却被一道旨意,永远的困在了这里。甚至都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做她人的幌子。

        带着消极的情绪,如南真的做到了宅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当中。

        而和她同住的田贵人,也被官家叫去侍寝了两次。自侍寝后,田贵人的态度便微妙的变化了起来。

        “她还是不出来吗?”田贵人一次侍寝归来,看着旁边侧殿屋内的光问道。“是呢,不过娘子今天不也问了嘛,官家甚至都记不住这个人了。”田贵人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毕竟是我宫里的人,我是主位,她必须要听我的,不是吗?”身旁的奴仆并不言语,她看了看官家赏的绸缎,皱眉道:“虽说是官家赏的,可这颜色也太旧了。”

        一旁的奴仆小心翼翼地陪笑道:“贵人娘子莫怪,新的时令的缎子早已给了皇后娘娘和各宫娘子,您是新来的,位分又低,能拿得到官家的赏赐已经运气很不错了!”

        “是吗?”

        田贵人如呓语般的自言自语道:“宫里头不是家里头、宫里头不是家里头可是位分却是实打实的,有位分,就可以压别人一头高位的娘娘可以让我低头行礼,那我也反正,她一定是要听我的她一定要听我的官家”田贵人好似神婆般絮絮叨叨,与其说是中邪,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

        等到如南情绪缓过来,想要出去找惠君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竟然被一个刚入宫的人给困在了宫里,进出不得了!

        “好!好!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把她放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来了!”如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底下的千千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静静地站着。她们也明白了如南为何这样生气,只因为桌上的那几盘东西。

        说是东西,其实是她们今日的膳食。可是说是膳食,菜已发黄发凉,肉也没有多少,唯一的一条鱼最嫩的部分也已被人挑走。看起来更像是几碟子剩饭剩菜。

        这已不是第一日发生的事情,实际上,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三天了。等到如南缓过神来,想去找惠君时,却发现宫院的门口被田贵人的人看守着,而田贵人也在宫妃之间,散布她身体不好,只得由她悉心照料的谎言。如南出院无门,便想找到田氏理论,可惜田氏却对她闭而不见。如南想趁田氏出门时同她理论,却每每在她出门时被田氏的仆人锁在屋里。

        限制住了如南的行动,让她不能对外求助,田贵人原本隐藏在温顺表象的真实面目才逐渐显露出来。如南的月钱、膳食一并由她克扣,可每日送来的只有残羹冷炙,她不允许如南拥有支配自己时间的权力;如南每日每时要做什么,必须由她来定夺,如果如南不从,她便对如南施以惩罚,并且用这种惩罚更加加重几倍来对付她的小宫女们。

        如南哪里看得千千她们受这样的苦!她们年纪还小,只一次就受不住这样重的刑罚!可如南的忍气吞声并没有换来宽宥,渐渐地,连田贵人的下人都可以肆意折辱如南。

        宫妃连下人的待遇都不如!这样的想法让田贵人的下人心中感到快意,从而更加频繁的折磨如南。

        “住隔壁房那个,还真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呢~”伺候田氏的奴才时常在背后空闲时取笑如南。“可不是呢,还养着几个一根筋的死丫头,要我说,干脆和她们主子一起去死好了。”“唉!还死不得!”另一个推搡了说这话的一下,却没有多少责怪:“要是她死了,我们哪里还得的了这些好东西。”调笑间伸出手臂,一环翠玉手镯像条青蛇般环绕在她的腕处:“这些东西贵人看不上,便赏了下来。要是平日伺候娘子们,哪里有得这样的东西!”“还是你晓得!”谈笑间又你一言我一语计划要从如南那拿到什么好东西,依然将如南视作那围栏中待宰的肥猪。

        “说起来,庆列荣长得还不如姐姐呢。”一个女仆恭维起年长的女子来。年长的女仆抚摸着自己的脸,笑道:“她毕竟是女官出身,做的是指使人的活计,哪里像我,做的是伺候人的事。”“姐姐此话差矣!我看啊,就是她运气好罢了!若是姐姐,怕是更得官家宠爱!”

        宫女们对主子和官家扭曲的心理状态,让她们在折磨如南时,变得更加残忍,许多事田氏并没有吩咐,她们便自己立了一套规矩。这些事情,田氏看在眼里,却并没有阻止。依旧拿着如南的俸禄和“药钱”去采买装扮,讨好官家。

        “这是娘子的新衣,我们贵人说了,她难得还有不要的衣服,便给列荣了,这可是皇后赏的呢!”

        如南捡起包裹里的衣服,即使被磋磨许久,仍然是面有愠色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现下天气已然转凉,这仍是秋天的衣服!”那仆人满不在乎道:“秋日不就挨着冬日吗?只是隔了一季而已,想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南不说话,一股火气却从腹腔直冲天灵盖。她被摧残多日,身体早已不如从前,只见青白的面上泛起一股诡异的红晕,竟是咳嗽了两声。嘟嘟她们早就按捺不住,冲出来指着那仆人的鼻子骂,这几月,她们没有月银、没有像样的吃食和衣服,眼下天气转凉,竟然连炭盆和衣裳都没有!六尚是不可能少的,只有那黑心肠的女人私自吞了去了!她在外推脱说如南病的厉害,只怕过了病气,连惠君都不得入,还借着这个由头同尚工处额外领了不少银钱说是要给如南治病。

        如南虽然在蒋府也受打压,可哪里遭受过这民间出来的折磨人的法子!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

        “娘子!娘子!你怎么了!”嘟嘟哭喊着抱着如南,千千和畅畅也慌了神,一同围着如南。

        “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杂种!”畅畅恨道。

        田贵人的仆人自知犯了错,哪里还会留下来,赶忙跑了。田贵人知道这消息也慌了神,她入宫这几月,自然而然地知道了奴仆和宫嫔身份之间的天差地别。如果如南的事传出去,自己是铁定会吃刮落的!“这要不是在宫里”田贵人咬牙道。若是平日家中,死了随便找个由头扔出去就行了!就像就像她一贯做的那样

        然而这里可不是她家,为避免事端,田贵人也只能去为如南请药,而不是像往常一样将药变卖出去,只求如南快点好转。

        “是么?居然被一个贵人欺辱成这个样子了?”凝颜宫中,蒋晨诧异道。

        “是的,我前几日经过,听到里头吵吵闹闹的,便留心打探了下,方才知道二小姐竟然被人蹉跎至此。”安勤道。蒋晨摇了摇头,道:“她一贯是这个样子,面硬心软。怕是棋差一招,教那田氏占了先机,才落得如此下场。”“小姐是要出手帮一把二小姐吗?”“我出手?”蒋晨不可思议的看着安勤道:“我若是直接出面帮她,只怕她可不会领情。你也看见她那个态度,只怕是怀疑我指示那田氏的。”

        “若小姐不帮忙,咱们就看着她被田贵人蹉跎阿?”安勤又问道。蒋晨慢条斯理地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不紧不慢道:“帮是自然要帮的,现如今局势不同,待到来日,指不定她还会有什么用处。况且,旁人不知,世家出身的彼此都对对方知根知底,面子上总是要过得去。”

        “小姐说的是,尤其喜妃那,可千万别给她落了话柄!喜妃也真是的!明明都是名门出身,看她张狂的样子,也只有在官家面前才是那副柔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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