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给李浩解毒
“楚神医。”
小丫鬟见是楚倾则，过来行了个礼。
“你家老爷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能睁开眼睛了，只是还不能下床，说话也是不清不楚的。”
“既如此，我先前开的药方，可适当减些分量。”
“是。”
小丫鬟应下一声，见楚倾则没有别的吩咐，就要走。
“你的胳膊怎么了？”树下的容芷开口了，盯着小丫鬟裸露出来的胳膊，皱起了眉头。
“没什么。”
小丫鬟赶紧将胳膊向里缩了缩，容芷却已经来到了跟前，将她的衣袖扯上去，就见里面纵横交错，好几道指甲印。
“这是谁干的？”
“这是……”小丫鬟畏畏缩缩，不敢说话。
“是你家老爷干的？”
没有得到回应，但容芷从小丫鬟的表情中已经猜测了出来。
“你家老爷说不定有什么话想跟你说，带我去看看，说不定我能让你家老爷恢复得快一些。”
“这……姑娘见谅，我家管家说了，除了楚神医，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我家老爷。”
小丫鬟说着还用求助的目光看了楚倾则一眼，后者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无妨，这是我的朋友，正巧我也想探望一下张老爷，我带她去吧，你暂时不用过去伺候了，要是李管家醒了，你去老爷的房间找我。”
“是。”
有了楚倾则发话，小丫鬟才如释重负，又行了个礼才离开了。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楚倾则头前引路，带着容芷去了张老爷房间。
还未进去，容芷就低声问了一句。
“李浩想杀死张老爷，霸占张家的财产，这件事你参与了吗？”
楚倾则冷笑道：“张府的事情我才没有兴趣，他愿意争夺家产，愿意怎么样都和我无关，这张老爷早年间靠放高利贷发家致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说着推开了门，一眼就看见床上的人，正撑着上半身想要坐起来，挣扎了好久都没能实现，他似乎在够旁边的一个水碗，应该是渴了。
容芷走上前去将水碗递到张老爷嘴边，张老爷却并没有喝，而是颤抖着手指伸进水里，沾了点水之后开始在床边写写画画，只是那抖若筛糠的手，完全看不出他在写什么。
“他有什么事想告诉咱们。”
楚倾则冷漠地站在一边，什么也没说。
张老爷又反复写了好几遍，容芷终于看出他写的是什么了。
“儿子？”容芷抬头看着张老爷，短短两个字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喘着粗气躺了回去，浑浊的双眼里已经出现了泪花。
“您是想找您儿子？”
张老爷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楚倾则，张老爷儿子的去向你可知道？”
“不知道。”楚倾则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十有八九和李浩有关系。”
“呃！啊啊啊……”
一听到李浩这个名字，张老爷突然激动了起来，浑浊的双眼大睁，里面充满了恨意。
看样子楚倾则推测得没错。
“如果是李浩带走了张少爷，那他十有八九会把张少爷带去……”
“燕子山。”
“燕子山。”
二人同时开口，看样子是想到一起去了。
张老爷剧烈地喘着粗气，泪水顺着他的眼眶流下来，容芷突然觉得，张老爷的情况比昨天她来劫持李浩时更严重了一些。
也是，被李浩那么“精心照顾”，没有提前驾鹤西去就不错了。
“楚倾则，咱们必须治好张老爷，说不定张老爷知道什么内情。”
“这倒是不难，不过现在张府上上下下都听李浩的话，我又不能时时看顾，下人想要做手脚是很容易的事。”
“这个简单，李浩现在还没清醒，咱们只需要以他的名义，让他们不要再对张老爷下手就好了。”
“可若是李浩醒了呢？”
“你给他治病，治成什么样还不是你说了算。”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突然让楚倾则背后凉了一下。
“我明白了。”
这个女人，切开了里面是黑的。
说干就干，二人先给张老爷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他的情况果然更糟了，除了中毒症状之外，还因为没有得到良好的照顾。
容芷先用银针在张老爷身上扎了几个穴位，让他好受一些，而后二人若无其事地出门，去李浩房间，发现他还没醒。
楚倾则就叫来几个管事的小厮，让他们传下令去，就说是李浩的意思，让他们好好照顾老爷，一直到老爷痊愈为止。
“李管家醒了？”
小厮将信将疑，还不住向里面打量。
“怎么，难道我会骗你们不成？”
楚倾则脸色一冷，小厮立刻陪笑道：“楚神医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就去传话。”
说着就下去了。
“李浩把他们调教得不错嘛，看来用不了多久，张府就要改成李府了。”
楚倾则突然想起什么，回到房间，给李浩喂了一颗药丸。
“这是……疯癫散？”
容芷一眼就认出了药丸。
“没错，药量不大，不会让人完全疯癫，但短时间内病情会不断反复，让人分不清真假。”
“没想到你也是个狠人。”
“我看他不爽很久了。”
二人同时将视线放在了对方腰间的小香囊上，大概做大夫的人都有这么个习惯，会提前做很多药丸随身携带。
“给我看看。”
“给我看看。”
二人不约而同解开香囊朝对方递了过去，打开一看，发现二人香囊里的东西都差不多。
迷药，常见毒药的解药，提神醒脑丸……但相对来说，容芷香囊里的更多一些。
“这是什么东西？”
楚倾则拿出一颗红彤彤的药丸问容芷。
“辣椒面和胡椒面做的，捏碎了会爆。”
她上次对付聋子和哑巴就是用的这个东西。
“那那个绿的呢？”
“鬼蝇草丸，会刺激人的嗅觉和眼睛，严重了可能会暂时失去嗅觉。”
楚倾则将药丸凑近鼻子闻了闻。
“我怎么没闻到味道？”
“那是壳子，你可以捏开看看。”
楚倾则照做，下一刻就打了好几个大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
他赶紧将鬼蝇草放回里面，又掏出一个偏黄色不规则形状的东西。
“这又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像粽子糖？”
容芷看了他一眼：“那就是粽子糖。”
上次给夏云霆买了一大包之后，她装进荷包里两块，不过她可不跟夏云霆似的，这么大年纪了还爱吃糖，就一直放着了。
“这东西的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容芷回过神来，发现楚倾则正捏着一小粒醉天仙，仔仔细细观察着，似乎勾起了什么回忆。
“咳咳，那就是普通的迷药，没什么好看，给，这个还你。”
容芷把楚倾则的香囊还给他，赶紧把自己的拿了回来。
楚倾则一开始还没察觉出不对，看了容芷一会，突然开口。
“云霖花是你偷走的。”
得，暴露了。
容芷笑容有些尴尬：“为大局着想，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好在楚倾则并没有过多计较。
“算了，我也料到这种方法不可行，最后也失败了，偷走就偷走吧。”
“解药里确实有一味云霖花不假，不过需要结合其他药材做成药浴，再用毒虫以毒攻毒。”
“你说的是蜈蚣，蝎子和七彩蜘蛛？”
“正是。”容芷有些惊讶地看着楚倾则，眼中多了几分欣赏。
“你用过这种方法？”
“用过。”楚倾则点头：“药浴的方法我也用过了，以毒攻毒我也用了，不过……这并不能解毒，而且因为这几种毒虫毒性更烈，这种方法反而让死亡的人更多了。”
“方法正确，用量是多少？”
楚倾则便报出了每种药材的用量。
“用量也没错。”
容芷想了想，道：“解毒的时候，两种毒性会在体内相撞，以毒虫的毒性抵消七日煞毒，但这个过程会极为痛苦，需要中毒者自己运转内功，加速这个过程，但很多人都承受不住这个痛苦。”
“可是中毒的人有很多也是普通人，根本不知道怎么运转内力。”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将这些药材制成药丸，但这需要很长时间，我也没有尝试过。”
“怎么做，你告诉我方法，我来做。”
得知了可行的解毒方法，楚倾则眼前一亮。
“等一会我写给你。”
容芷向床上看了一眼，李浩已经睁开眼睛，只是脸色灰败，看起来十分虚弱，比张老爷强不了多少。
“李管家，你醒了。”
楚倾则语气里包含着几分幸灾乐祸。
“这是张府？”
他开口，说出的话却极为沙哑，喉咙里面像含着三斤废铁。
“嗯，你中了毒，我已经给你喝过药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仔细告诉我，否则你身上的毒我无法根治。”
李浩铁青着脸，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还没说话就先咳嗽了起来。
“我被人……带去了燕子山，那群人不知怎么回事就把我抓了起来，他们给我用了药，到后面我也不知道了。”
因为到后面他就晕过去了。
“他们怎么会抓你？难道他们不认识你？”
“我怎么知道？我一睁眼已经被绑了起来，他们用毒针扎了我，后面我就不记得了，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中的毒就是那个，你先帮我解毒就行了。”
看着样子，李浩就算被折腾成这样，也还是对楚倾则有所防备。
“你也知道，解药我只研制了一半，我现在只能帮你缓解毒性，如果想要根治，还要等一段时间。”
“那你快点！”
李浩声音很不耐烦，却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又带起了一阵咳嗽。
“好，我这就回去准备。”
眼见着问不出什么了，楚倾则便和容芷离开了。
路上，楚倾则冷哼：“这个李浩心眼子还挺多，看来需要再让他吃些苦头，他才肯说。”
“暂时不要做太多手脚，容易让他产生怀疑，先慢慢解他的毒吧，反正咱们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打进燕子山。”
二人正说着话，突然见一个人影焦急地跑过来：“楚神医，快救救我们家小姐，我们家小姐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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