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试着往前走吧
“公关官旗会的大家还好吗？”
这个名字甫一出现就击中了【中原中也】的心，他暂时将内心的怒火放到一边，有些忐忑地询问起来。
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听到那些人的消息了。
偌大的港口黑手党，好像除了他之外已经没有人记得曾经闪耀组织的下一代支柱们。
现在底层人员讨论的全是芥川、立原、梶井等等，公关官、阿呆鸟、冷血、外科医生、钢琴人已经消失了组织的历史中。
就连他们曾经的部下都很少有人记得。
似乎只有【中原中也】会时常想起那段过往，想起那群意气风发的伙伴们。但是荒霸吐没有梦境，他连在梦中与大家见面都办不到。
“还不错。”
人鱼中也并不吝啬于与同位体讨论好友们，哪怕这份友情也是组成【中原中也】的一部分。
或许是因为太宰治并没有过多地插手这份友谊吧。
除了一开始的引荐，之后的相处都是他与旗会的大家互相选择的结果，所以在得知一切后他并没有起隔阂。
旗会的大家从来不会因为外在的因素与某个人交好，能被他们认同的，从来都是彼此吸引的灵魂。
“公关官已经获得了日本电影学院奖最佳男主角，是超一线的大明星了，在国外的名气也超级火爆。阿呆鸟还是老样子，每天叽叽喳喳没个消停。外科医生两年前收了个徒弟，是个高材生，就是有点偏科，只对用毒感兴趣。”
像是想到什么好玩儿的事情，中原中也戏谑道：“那小子当初引得外科医生感兴趣的是在外科上的天赋，结果等把人收下后才发现对方爱毒成痴，钻研的课题全是毒药相关，完全没把他教导的其他东西放在心上。”
“他没被外科医生扫地出门吗？”
外科医生虽说也喜欢用毒，但最厉害的还是那身精湛的医术。
当初医疗部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当他的学生，通通被他无视了，没想到好不容易出现个能入眼的好苗子却是个问题儿童。
有这么一个徒弟在，恐怕外科医生那张脸会更加阴沉吧。
耸耸肩，中原中也表示没有。
“外科医生是想这么干，但太宰让他好好培养个人才出来。”
港口黑手党可是一个暴力组织，喜欢使毒在这里根本不算什么。而且在某些时候制毒还能给组织带来额外的帮助，太宰不可能让外科医生浪费人才。
“哈哈哈，外科医生那家伙也有今天。”
没忍住发出一阵大笑声，【中原中也】隔着一个时空嘲笑着曾经的友人。
人鱼中也摆动了一下尾巴，继续说道：“冷血也没什么变化，还是跟以前一样沉默寡言，平时没事就带带徒弟。他徒弟叫泉镜花，原本是红叶大姐看中的人，但那姑娘在暗杀上更有天赋，就跟着冷血学习。”
“泉镜花啊，她的天赋确实很好。”
偏头想了想，【中原中也】脑海中冒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曾经在红叶大姐那里见过对方，那时候她还是一个自闭的小丫头，要不是跟在尾崎红叶身边没人会在意她。
他还记得泉镜花在跟着魏尔伦学习，短短6个月之后就成为了35人斩，确实天赋惊人。一直待在黑暗中的话未来的成就或许不会下于冷血，会是一朵跟红叶大姐一样危险的花。
没想到在平行世界会是由冷血教导。
人鱼中也没有在泉镜花的话题上多说，让同位体稍微了解一下情况后就提到了最后一位伙伴。
“钢琴师的日子也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就是他跟太宰不怎么对付，两人老是针锋相对。”
这话半真半假，不是钢琴师跟首领太宰治不对付，而是整个旗会的人都跟顶头老大不对付。
中也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最开始他还没跟旗会熟悉的时候几人对太宰还是挺尊敬的，但是等到他们越来越熟悉之后，5个家伙就看太宰不顺眼起来。
有时候看着他们阳奉阴违他就忍不住一阵担心。
大部分时候太宰跟主世界的森先生一样，一切以大局为重，对属下的一些行为容忍度比较高。但偶尔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变得极其任性，哪怕是干部也逃不过责罚。
每次两边怼起来他夹在中间就很为难，劝哪边都不合适，最后只能视而不见袖手旁观。
明明都是一群人高马大的男人，还是上级跟同事，却让他体验到了恋人之间的修罗场，令人不知道怎么评价。
【中原中也】面色古怪地看了身边的太宰治一眼，嘲讽道：“混蛋青花鱼一向很招人嫌，被针对很正常。”
太宰治噎了一下，忍不住开口为自己辩解。
“中也你这么说我可不同意，当初在港丨黑我可是蝉联了好几年‘最想值得信赖的男人’排行榜第一，不知道有多少人信任着我，怎么可能被人针对。”
他知道到“自己”被人嫌弃的原因，但此时此刻绝对不能承认。
同位体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无辜的武侦社员罢了。
“闭嘴。”
仰天翻了个白眼，【中原中也】一巴掌将闹腾的某人摁了回去。
镇压住不省心的搭档，正直又靠谱的重力使才又看向自己的同位体。提到友人之后对方的状态好了许多，没有刚刚那种浓到散不开的虚无感了。
不过逃避不是办法，问题终归是要解决的。
深吸一口气，【中原中也】来到人鱼的身边盘腿坐下。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出这个答案，但要他放着对方不管是万万不可能的。
“你接触过书，应该也知道我的经历吧。”组织了一下语言，他选择从自己的经历出发。
“我曾经也怀疑过自己的诞生是否是一场灾难，擂钵街、羊、兰波、旗会、部下因为我，有无数人长眠在黑暗中。有一段时间我常常在想，要是没有我的话那些本应死去的人是不是会拥有不一样的人生？”
将头顶的黑色礼帽摘下，【中原中也】的表情逐渐变得跟人鱼相似。
“他们可以在灿烂的阳光下微笑，而不是在阴冷潮湿的地底腐化。”
人鱼中也静静地聆听着，没有打断他的自述。
“直到如今我依旧在做着给他人带去死亡的事，身边依旧不断有人离去，事情好像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但磕磕绊绊走到现在，我已经不会再彷徨了。”
将手肘撑在盘起的膝盖上，【中原中也】微微前倾身体看向人鱼耀眼夺目的鱼尾。
“曾经有人对我说‘我们这种人，生下来就是一个错误’，这句话我一直都没有认同过。连自己都否定了自己的话，人生才是真的没救了。”
人鱼中也知道这句话。
这是当初魏尔伦对16岁的中也说的。
那个彻底陷入深渊的男人想要将【中原中也】也拉进深渊，为此不惜残忍斩断他身边的缘，只为了将人类的身份从他身上剥离，让他变成另一个怪物。
那段往事不管是对曾经的少年还是如今的青年来说都是一道伤疤，不同的是少年时期伤口一直在流血，如今已经结上了厚厚的痂。
重新将帽子带上，那双钴蓝的眸子里是比阳光还要温暖的光芒。
“人这一生唯有出生无法选择，哪怕没有人祝福，也绝对不是一个错误。”
“找不到存在的意义就去探索、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就去创造，总有一天，你可以找到维系自我的锚点。”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并不算一份答案，听起来只是一些有感而发的感想。
【中原中也】也不知道这对人鱼来说有没有帮助，但他已经尽力了。毕竟他只是一个黑手党不是一个哲学家，说不出什么深刻而有内涵的大道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真实感想阐述出来，给同位体做一个参考罢了。
自觉谈话告一段落，他就从地上站起身，笑着冲人鱼发出邀请：“决定要开启新的旅途的话不妨从现在开始吧，要试试我做的米兰小牛肉吗？”
中原中也还没理清纷杂的思绪就被一个陌生的词汇打断，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眼底是真切的疑惑。
“米兰小牛肉？”
“意大利一道特色美食，主要食材是新鲜的小牛肉跟白葡萄酒。是我去意大利出差的时候在当地一家小餐厅吃到的，觉得还不错就查了菜谱，这还是第一次自己做。”
“虽然听起来很好吃，但我果然还是想吃螃蟹，中也中也我们再加一道螃蟹料理吧。”双手合十放在下巴底下，太宰治瞪圆眼睛朝【中原中也】发射爱心光波。
“你这家伙为什么这么自然地就点起餐来了啊？我有邀请你留下来吃饭吗，脸皮再厚也要有一个限度。”
“chuuya~~~”
“吃白食的人没资格点餐，我做什么你吃什么，爱吃吃不吃滚。”
“chu、唔噗！”
“好了你给我闭嘴！”
嫌弃地将某人快要凑到跟前的大脸推开，【中原中也】别过头眼不见为净。
人鱼中也等到眼前这场闹剧消停了才开口说道：“意大利菜啊，听起来确实不错。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帮个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要借用一点荒霸吐的能量。”
“可以。”
一听同位体请求他帮忙，【中原中也】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都没问具体是怎么帮。
不过答应帮忙不代表他没有疑问，“我之前就想问了，你体内的荒霸吐是怎么回事？气息虚弱得都快消散了，要不是荒霸吐之间存在某种吸引力，我都可能忽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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