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数返归心
赵瑞熙看着公孙舒华那张正经严肃的脸，想了好一会才说，“书生，我有没有听错？”
公孙舒华碾了一下那药粉，掂量着分量已是足够，便就拿着一个小碗子将它们装好，然后站了起来，走近赵瑞熙，蓦地喝了一声，“嘿！”
赵瑞熙生生受了一惊，捂着耳朵看着他，“书生你找死是么！”
公孙舒华一脸无辜，“你不是怀疑你的耳朵么，现在我告诉你，它们非常好！”
赵瑞熙白了他一眼，见得小白本来将要睡去却又因听了他一句话而醒了起来。她在床上坐起，揉揉眼睛，咕哝着，“小黄，你们在吵什么？”
赵瑞熙走了过去，看着小白忽然显露出困倦的样子，大惑不解地看向公孙舒华，“怎地刚刚还生龙活虎，现在又恹恹欲睡起来了？”
外出将一个大桶扛了进来，公孙舒华吩咐澜千屠，“小黑先将那一桶药端进来。”然后答赵瑞熙道，“昨晚给小白施了药，那药在她体内与毒气相撞，每天午时整个人会困倦，此时毒素在体内运行最缓慢，可以泡药将其引导以汗珠的方法排出体内。这是我想到的最保险的办法了。”然后扛着那桶进了内室。
小黑端了一桶药进来，看看赵瑞熙，看看小白惺忪着眼睛，问道，“现在是要怎么样？”
拉开帐帘，公孙舒华挽起手袖从内室走出来，端着刚刚研磨好的药粉，对小黑说，“你先将药倒在那浴桶里面，“小白，脱衣服吧。”
小白整个人坐着打起瞌睡来，赵瑞熙走过去拍拍她的头，说，“小白乖，脱衣服。”
“为什么？”小白咕哝着。
赵瑞熙便是说道，“洗白白了。”
洗白白？小白一听，来了兴致，张着大眼睛，看着赵瑞熙，“小黄要帮我洗白白么？”
未得赵瑞熙答话，公孙舒华已是探头出来说，“小青跟你一起洗好不……哎哟！小黑你干嘛打我？”
“不准调戏我的妻子！”
“什么时候是你妻子了？”赵瑞熙与公孙舒华一通说道。
澜千屠从内室走出来，越过赵瑞熙，把小白抱起来，说，“在她从那堆尸体里面找到我那刻开始，她就是我的妻子。”
小白依然很困，看着澜千屠，说，“小黑你要干什么？”
包着绷带看不清澜千屠的表情，那双向来冷冽的长目此刻看着小白看得温柔，澜千屠只是说了一句，“带你去洗澡。”
赵瑞熙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地被忽视了下去，于是轻咳两声，从澜千屠的手中将小白抢了过来。“小黑你受了伤，这么刺激挑战男人忍耐极限的活儿就不必你了，我来就行。”
“你喜欢小白？”澜千屠却这么说了一句。
不明白为什么他总能在下一刻说出一句与上一刻对话完全不搭调的话，赵瑞熙叹了一口气后，避而不答那个问题，“我是为你好啊，小黑。未曾过门就裸裎相对，被传了出去，对你和小白的声誉都不好呐。”
澜千屠看着赵瑞熙的面目一片真诚，却这么说道，“这里没有外人，我不会多说，你也不会多说这些对你没有好处的话吧。”
公孙舒华却在这个时候插话道，“我会。”见得两道视线集中到自己的脸上，他依然笑得舒爽，“我非常喜欢乱说话，哈哈哈。”说罢扇子一展，风流四散。
澜千屠看着赵瑞熙，想了一下，“那你想怎么办？”
赵瑞熙刚想答我勉为其难帮小白的时候，小白已是抬起头，神态虽然不大清醒，却竟还是说了一句。
“小白要小黄主上给小白洗白白。”
公孙舒华立刻插话道，“小白不要小青么？”
小白摇了摇头，“小黄。”
赵瑞熙面色一喜，刚想亲亲乖乖的小白，澜千屠就说了话，“为什么要小黄不要小黑？”
“哈……”小白打了长长的一个呵欠，咕哝道，“人家就是想要……”
嗯！说得好！小白，给我长了面子！
澜千屠双眼忽然散射出阴鸷的气息，赵瑞熙一见他瞬间举掌起来，忙后退一步，正欲与他对招，却见他只是上前拨去小白额前的发，然后没说什么只看她好一会儿，直到公孙舒华在一旁不耐烦地道，“药都凉了，这人你还治不治？”
澜千屠听得此句，便就退了开去，看起来已经是默许了赵瑞熙为小白洗澡。赵瑞熙见他这么大度，只是微微一笑点头致意，便就抱着小白，走入那内室。随即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公孙舒华走近一直在看着内室的澜千屠，收敛了一派的嬉笑悠游，道，“你是认真的？”
“认真什么？”
“娶小白。”
“这种事情可以说笑么？”澜千屠答得困惑。
公孙舒华心中一笑，还真一个纯情男。哼哼。话说回来，“你不怀疑小白的身份？”
“绝天阁的人。”
公孙舒华一听，眉目一凛地看着澜千屠，没想到自己还没探出小白的身份，他已是知晓。
“昨晚听你说那下毒的手法，我就知道，她是哪的人。”
公孙舒华眯起了眼睛，“谁？你认识这种用毒手法的人？”
“顾盼无痕。”澜千屠嘴角轻吐出这么几个字，然后双手紧握了起来。眉目里仿佛陷入了某种极度不好的回忆中去。
公孙舒华感受到他身体瞬间爆发出来的杀气，也是不禁连连赞叹，明空楼主，想来确实不简单，于是他铁扇一收，又是作揖道，“不知道你的‘数返归心’已是练至何种境界？”
澜千屠看着一旁这个公孙舒华，没有想到他竟然是知晓自己的内功心法是何种，注视着他的目光瞬时间深沉了起来。
“听说‘数返归心’这种武功会使练功之人在身受重创时陷入假死状态来暗自调息修复心脉。那人在这状态里虽然表面看起来像是死了，意识却是无比清醒，周围极细微的声音也是能听进去。我说得不错吧？”
这也是澜千屠为何一醒来连话都没与他们交谈，已是清楚发生了什么的原因。
澜千屠低眉不语。
公孙舒华便是一笑，“你方才在外面发的毒誓，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呢。你以为那个过了保质期的九续护心丸真的能将你完全治好么？没我公孙舒华巧手回春，你也是不能这么快醒来的。”
澜千屠一听，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他的说法，“你要什么？”
终于是听得了预期的一句，公孙舒华奸狡一笑，“我想……”
一语未尽，内室已是传来赵瑞熙的叫声，“我脱了小白衣服了，她泡在桶子里了，你们什么都看不见了。公孙书生，进来治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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