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善良的莱姆斯
这几天阴雨连绵，城堡内外都被一股凉凉的湿气浸透着，糟糕的天气让大家的心情难以愉悦，而随着学习进度的加快，新生们也逐渐体会到了课业的压力。外面下着雨，泥泞又湿冷，课余时间大家也都无处可去，图书馆和公共休息室挤满了人。
周五这天的最后一节课是上午的魔药课，斯拉格霍恩教授走进教室拍了拍手，“同学们好，今天我们来复习一下这个月学过的内容吧，你们两人一组，再做一次疖子药水，希望这次成功的人多一些。”
魔药课的分组是普丽姆的噩梦，在其他的课上如果有分组，普丽姆还可以和莉莉一起，但是在和斯莱特林学院合上的课上，普丽姆就不得不面对那个对她态度不是很好的西弗勒斯，因为他总是会和莉莉一起。
普丽姆来到了坩埚前，低头处理豪猪刺，西弗勒斯正在调节坩埚的温度，他瞥了下普丽姆的动作，啧了一声，“你还是待在一边吧，希尔，让莉莉和我完成就行了。”
“你又有什么不满吗？”普丽姆皱眉。
“你看看你的豪猪刺，都被你弄断了，如果你的要求不高就别在这个组。”西弗勒斯冷着脸。
普丽姆不服气地说：“哪里都断了？就一根而已，而且它本来就是断的……”
“其实你很清楚，你不应该在这里。”西弗勒斯打断普丽姆，还在认真地记着笔记，“你不会想拖人后腿的，是不是？”
莉莉正在柜子前领其他材料，不会听到这边对话，普丽姆也不想当着教授的面发火，她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处理手里的豪猪刺。
“普丽姆，你能来帮帮我吗？”
前面桌子旁的莱姆斯突然转过身，他笑着冲普丽姆招了招手，“我和彼得总是称不准干荨麻，教授说你用量精确，来帮帮我们吧。斯内普，你不会介意普丽姆来我们这一组吧？我看你一个人就能应付的过来。”
“求之不得。”斯内普冷笑一声。
普丽姆扔掉材料，抱着自己的书本和笔记来到了莱姆斯的桌子上，她冲斯内普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对莱姆斯小声说，“总是这样，好像我欠他一千金加隆没还他似的，我哪有这么差。”
莱姆斯给普丽姆让下位置，又给了她一些器材，“是的，你不差的，是他太挑剔了，斯拉格霍恩教授都记得住你的名字。以后魔药课你就和我们一组吧？怎么样？”
“谢谢你莱姆斯。”普丽姆帮他们秤着粉末，还帮彼得在笔记上纠正了许多错误，在莱姆斯放材料的时候，她看见莱姆斯的手背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痕，一直延伸到袖口深处。
“莱姆斯，你怎么受伤了？”普丽姆担忧地问。
彼得把磨好的蛇牙递给普丽姆，“他说是在家里不小心划伤的，一回来就这样了。莱姆斯，我觉得还是去校医院看看吧，不然会留疤的。”
莱姆斯把袖口往下拉着，并没有把这当回事，“没关系的，很快就能好……普丽姆，帮我把坩埚从火上端开好吗？现在可以放豪猪刺了。”
那个长伤口确实有些吓人，普丽姆奇怪到底是什么伤到了莱姆斯，或许他们家像海格一样养了很多神奇动物也说不定。
下课之前，他们三个人把熬制好的药水交给教授，检验合格后大家收拾书包准备去吃饭，由于下午没有课，这就意味着周末已经开始了。
普丽姆低头收拾书包的时候，面前站着一个人，她抬头看了一下，冷漠地提包就走，不给他们任何说话的机会。
西里斯带着一只熊猫眼快步跟上，他的个子高一些，没几下就追上了普丽姆，边走边说，“普丽姆，你要这样不理我到什么时候？都快两天了，你总不能连一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詹姆吧？”
“他的道歉我可受不起了，你让他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他！”普丽姆撞开西里斯的肩膀，直奔礼堂。
昨天普丽姆又顶着刺猬头在城堡晃了一天，她洗了三次头也没能把那些尖刺洗掉，真不知道波特用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听人说他家是做洗发水生意的，但偏偏这个波特少爷喜欢和别人的头发过不去，真是家族之耻！
但这也给了普丽姆很多启发，如果不出差错，今天下午她的复仇计划就能实施了。
据她粗略的观察，西里斯和詹姆能在极短时间内建立如此深厚的关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俩根本闲不住。
没错，在来霍格沃茨之前普丽姆就注意到了，西里斯·布莱克虽说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但他身上可没有什么条条框框。
在家的时候他就喜欢带普丽姆到处乱跑，冒着被家里人发现的风险也要把普丽姆这个被纯血唾弃的麻瓜出身的女巫带进房间下棋，甚至和整个布莱克家反着来进了格兰芬多。普丽姆注意到西里斯从没有收到过家里人的信件，他也不乐意写信。估计可怕的布莱克夫人早就计划好了，等西里斯放假回家免不了一顿大刑伺候。
而詹姆·波特的存在根本就是一副强效催化剂，他彻底地把西里斯在布莱克家压抑的天性释放了出来，在远离格里莫广场的霍格沃茨，在远离斯莱特林的格兰芬多塔楼，西里斯·布莱克可以畅快地呼吸了。
但他们两个呼吸的自由空气太多了。
普丽姆知道这对异姓兄弟喜欢夜游，她在开学的第二周就发现了。西里斯喜欢在吃早饭的时候打瞌睡，詹姆经常一早上都没精神。有一次魔法史课她坐在这俩人前面，明显地听到后面有两个呼噜声在互相回应，此起彼伏，詹姆还说了句梦话，“费尔奇来了！快跑！”
普丽姆甚至怀疑海格说的那些去禁林的孩子就是他们俩，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不被发现的，但普丽姆已经摸清了他们的习性，在这个没有课的周五下午，他们才不会安静地待在格兰芬多塔楼里。
趁着没人的时候，普丽姆叫住了彼得，拿给他一盒巧克力，“彼得！这是一个女生给我的，想让我帮忙送给詹姆，但你知道的，我不想和他说话，你能帮我把这个给他吗？最好不要说是我给的。”
彼得看起来很好奇，他答应把这个转交给詹姆，普丽姆还补了一句，“对了，那个女生说不希望别人知道，告诉詹姆，让他最好不要把巧克力分给别人，不然人家会伤心的。”
于是第二天，美好的周六早上，格兰芬多的男生寝楼里传来一声惨叫，普丽姆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扶手椅上等着，满意地笑了。
“普丽姆罗丝！我要杀了你！你都做了什么！”
男孩连爬带滚地冲下楼，他的黑色短发已经变了副样子，生长在他头上的是一种飘逸的，闪亮的，粉色的蓬松长发，一直垂到腰际，如果忽略他扭曲的表情，大家可能的会把他当成一个可爱的姑娘。
这时候不少学生都来看热闹，西里斯他们跟着下楼，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脸上也憋着笑。
普丽姆抖了下手里的报纸，抬眼看了下詹姆，费了老大的劲才不至于笑出声音，“怎么？你现在喜欢这种风格了？”
詹姆抓着他的粉头发，对着普丽姆大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什么巧克力代表我的心意！什么我仰慕你的英姿！普丽姆罗丝！你还我一头秀发！”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吃错药了吗？”普丽姆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靠在舒适的扶手椅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这样是我弄的？”
“不是你还有谁？谁能想出这么损的点子？”詹姆跺着脚，恨不得把自己剃秃。
“那可不一定。”普丽姆讥讽道，“讨厌你的人这么多，也不只我一个。”
“就是你！就是你！你肯定是用了染发药水！我那天听见你请教斯拉格霍恩怎么做染发水了！我当时就该提高警惕的！但是没想到你这么阴险！竟然用这种方法！”
“随你怎么想吧。”普丽姆耸耸肩，穿上外套准备去礼堂吃饭，“对了，我听说这种药水的效果能维持两天，而且你不能剪掉，越剪长得越长，知道吗？”
她钻出胖夫人肖像后的通道，休息室里再次响起詹姆的怒吼，普丽姆看到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竟然觉得这比蓝天白云还要赏心悦目。
吃早饭的时候，莉莉在和她讨论魔法史课的一些重点，这时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传来了一些欢呼声，普丽姆闻声看去，不知道他们在庆祝什么。
斯内普正好走了过来，莉莉擦了擦嘴，准备和他一起去图书馆，“你们在庆祝什么呢？西弗勒斯。”
斯内普说，“魁地奇选拔的名单定下来了，有几个学生入选了，我们队长说今年的魁地奇杯一定是斯莱特林的。”
这话被刚刚来到的西里斯听见了，他坐在普丽姆旁边的位置上，看着斯内普的表情很不满，出言反驳道，“我想你们队长大概是还没睡醒，在说梦话呢。”
“布莱克。”斯内普厌恶地皱眉，“你可真是一个格兰芬多，布莱克夫人还没把你领回家真是一个奇迹，还让你在这里丢人。”
“那也没有你满头油丢人，鼻涕精。”西里斯的声音变得低沉，“我要是你就快点滚，别在这里影响大家的食欲。”
斯内普愤怒地握拳，正想出言讥讽，莉莉直接拉着他离开，“别吵了！西弗勒斯，走吧！我们走！”
他们快步离开了礼堂，西里斯用叉子狠狠地戳烂了一个培根，“真晦气！”
普丽姆推给他一杯牛奶，西里斯的表情这才放松下来，他边在吐司上抹着果酱边问：“去看魁地奇训练吗？上次你就没去，今天是格兰芬多队训练。”
普丽姆环顾四周，西里斯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别担心，你的死对头这两天都不会出门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波特在格兰芬多塔楼里憋上一个周末，留着这么醒目的粉色长发，他再有本事也不能出去夜游了。
普丽姆心情大好，连看着西里斯都顺眼很多，“好啊好啊！那快去吧，什么时候？”
“下午才有呢。”
普丽姆有些失望，“那我先写作业去吧。你上午干什么？”
对面的莱姆斯偷笑，“他肯定也要写作业，西里斯已经欠一周了。”
“那你还要去看魁地奇训练？你这两天写得完吗？”普丽姆估算着作业量，不由得担心起来，“算了算了，不看那个破训练了，你赶紧把作业写完再说。”
“别啊……”西里斯不乐意地把手里吃了两口的吐司扔回盘子里，“我一个晚上就能写完了，这个周末本来就挺无聊了，要我在城堡里憋两天写作业还不如杀了我呢。”
普丽姆一下就看透他的心思，“你是因为波特不能出门才觉得无聊吧？西里斯，啧啧啧，我想你是和粉粉波特（pinkypotter）坠入爱河了。”
西里斯被她逗笑，伸手弹了下普丽姆的脑门，“粉粉波特？希尔小姐，你最好不要让他听见这个外号。”
“说起来，我昨天差点也吃了那个巧克力，我还挺喜欢吃巧克力的。”莱姆斯忍着笑意，看向普丽姆，“但是我觉得不对劲，就放在了一边。”
普丽姆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直觉吧……还有你写的那个卡片，而且彼得偷偷告诉我他是从你那里拿到的，我就大概猜出来了。”
西里斯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也不让我吃呢？说什么别人的心意不好分享，原来你早就猜出来了！”
普丽姆瞪着彼得，他缩着身子快把脸埋在燕麦碗里了，“彼得！你一点儿也藏不住事儿！还好你只是告诉了莱姆斯，要不然我的计划就泡汤了……莱姆斯，谢谢你，你真贴心。”
普丽姆殷勤地往莱姆斯的空杯子里续果汁，西里斯在一边小声念叨着，“看来我们寝室有一个叛徒，莱姆斯啊莱姆斯……”
莱姆斯微笑着解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毕竟这是普丽姆和詹姆的事，我也不好干涉。”
普丽姆用手指戳着西里斯的胳膊，“怎么？你还觉得你的粉粉波特委屈了？”
“没有没有，还是你比较委屈，粉粉波特活该，罗茜最棒！”西里斯灵活地躲过普丽姆的进攻，装作很痛的样子。
“罗茜？”普丽姆不解地皱眉。
“刚想的名字，从你的粉粉波特得到的灵感，是不是很适合？”
“适合谁？”
“你啊。”西里斯笑得有些不怀好意，普丽姆一看就知道他要说些不好听的话了，“你不知道吗？你一激动脸就会变成粉红色，正好你名字里有rose，叫你罗茜（rosy）不是正好吗？”
对面的莱姆斯和彼得选择低头吃饭，忽视这段对话。
普丽姆拿起叉子逼近西里斯的鼻子，头上好像笼罩着一片阴影，她小声威胁，“如果你不想死的很难看的话，就别这么叫我。”
西里斯用手指推走叉子头，装作害怕的样子缓缓移开，“知道了知道了，别这么凶，罗……普丽姆。”
用餐完毕之后，普丽姆和莱姆斯一起去了图书馆写作业，她只剩下一篇魔药课的论文就能解放。勤奋的莱姆斯早就完成了所有作业，他借了一本《今日变形术》的杂志在看，但多数时间是在给彼得辅导。
莱姆斯讲的细致又易懂，耐心程度恐怕很多老师也比不上。普丽姆不禁崇拜起莱姆斯，他日后如果当了老师，肯定能拿到一个最学生受欢迎奖。
写到一半的时候西里斯也来到了图书馆，他终于屈服于沉重的作业，来向莱姆斯和普丽姆求救。他翻开厚厚的魔法史书，满脸写着厌烦，问也不问直接拿过普丽姆的文章开始抄。
“你知道改一改吧？”普丽姆提醒他。
“我又不蠢！”西里斯飞快地在羊皮纸上画着缭乱的字迹，随手又扔给普丽姆一张，“普丽姆，乖孩子，帮我把星象图画了，就当做给我的报答了，怎么样？”
“报答？你救我命了吗？”
“你别忘了是谁教你认星星的，我教的可比辛尼斯塔好，是不是？快！莱姆斯！借我你的草药笔记看看！来不及了！”
无话可说的普丽姆用手背把羊皮纸推到一边，“先让我写完最后一段，布莱克少爷！”
“值得表扬。”他的左手高高抬起揉了下普丽姆的脑袋，然后被普丽姆狠狠拍了下去，红了一大块。
赶在下午的魁地奇训练之前，在三个人的共同努力下，西里斯终于完成了三分之二的作业，他们吃过午饭又睡了一会儿，四个人一齐朝魁地奇场地跑去。
沿着倾斜的草坪往下跑会越跑越快，刚下过雨的场地湿滑又泥泞，有些粗笨的彼得就摔了一跤，弄得满脸泥巴。西里斯的脚步故意踩得很重，泥水就溅到了普丽姆的校袍和下巴上，他大笑着跑开引得普丽姆去追着他打，一路闹到了球场外面。
格兰芬多的队员们状态很好，今天正好在练习各种战术，也算得上半个比赛了。三个追求手忽上忽下地满场飞着，鬼飞球传递的过程快得眼睛都追不上，游走球被击球手打得砰砰响，找球手躲避着这些障碍，极力追赶那个金色的小光点。
格兰芬多的队长是六年级的乔柯克，担任击球手，他又高又壮，发型飘逸，飞过场地的时候看台上的许多女生都发出了兴奋的欢呼，普丽姆看到他挥舞球棒的手臂像一节树干一样，如果在麻瓜世界，他应该是打橄榄球的好手。
“普丽姆！孩子！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小山一样的身影出现在看台一侧，海格冲她招手，“来看魁地奇训练吗？迷人的游戏，魁地奇，你们二年级就能参加选拔了，但是还是三年级之后选上的几率比较大，知道吗？给你们长大的时间……哦，看看你的朋友们，你们好啊！还习惯霍格沃茨吗？”
“这是鲁伯海格。”普丽姆给他们介绍着，海格兴奋地和他们一一握手，差点把彼得的手扯下来。
“你也来看训练的吗？海格。”普丽姆问道。
海格整理了下身上厚重的鼹鼠皮大衣，他猛地坐下，“我来维修扫帚，真是古怪，这几天总是有扫帚坏掉，前天还丢了一把，希望不是哪个学生拿了忘记还，霍琦女士很生气来着，她和费尔奇说了这事，那老家伙正想着怎么折磨学生呢，这可有的闹了……啊！真是好球！”
普丽姆没来得及思考海格的话，她的注意力全被找球手的假动作吸引了，不禁为他欢呼鼓掌，转身看向西里斯却发现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而彼得正擦着额头的汗水，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她觉得这事和詹姆·波特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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