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7邀请
这天清晨，普丽姆罗丝睁开眼睛时，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一封皱巴巴的信件。
扶手椅上堆成小山一样的衣服已经被整齐地叠好，普丽姆知道这一定是从她那件牛仔短裤的口袋里掉出来的。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有时会在晚上进入学生的寝室收拾卫生，很显然，昨晚某位小精灵发现了这封写着她名字的信。
盯着这封信看了几秒后，普丽姆翻了个身，又缩回了被子里。
她没打开过这封珍妮强塞给她的信，她也没兴趣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事实上，普丽姆认为她们姐妹去年的通信就是一场错误，一次由她的愚蠢而导致的错误，而暑假发生的事恰好证明了这一点。
既然是错误，那么就没必要再继续。
她在麻瓜世界从没有过什么美好的记忆。这不仅是因为家庭对她的排挤，更是因为她对那个世界抱有同样的，甚至更多的厌恶。
但她同样清楚，魔法世界也并非什么快乐的乐园，这里不是为可怜小孩提供安慰的收容所，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手牵手唱赞歌的乌托邦。麻瓜世界存在的残酷矛盾，这里一样不少，这一点，好心的博恩斯先生在进对角巷的那一天就告诉了普丽姆。
但无可避免的是，她心底的天平早就完全倒向了这一边。至少这里有喜欢她的朋友，还有她热爱的魁地奇。
普丽姆认为她现在所拥有的生活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不希望有任何不安定的因子扰乱她的思维和情绪，于是她更愿意将有关珍妮的话题封在瓶子里用力掷出去，随便那个瓶子飘到哪里，只要她看不见就行。
所以她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封信扔进了床底的箱子。
“几点了？你怎么起这么早？”
莉莉听到箱子的声音，从被子里坐起来，眼睛还半眯着。
“抱歉，莉莉，吵到你了，今天是魁地奇训练。”普丽姆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今天？你们周末不是没有训练吗？”
“临时加训，马琳要调整战术。”
“那好吧。”莉莉打了个哈欠，一下掀开了被子，然后往浴室走去，“我陪你去。”
普丽姆愣了一下，疑惑地跟了上去，她也拿起了牙刷，忍不住从镜子里打量莉莉。
“怎么了？”莉莉问。
“没，就觉得你们最近好像突然对魁地奇感兴趣了。”
莉莉并不喜欢运动，她对魁地奇只是稍有兴趣，谈不上热爱。这一点，宿舍里的其他女孩子们也一样。
多卡斯虽然是巫师家庭出身，但比起魁地奇她更喜欢高布石，值得一提的是，她已经是霍格沃茨高布石俱乐部里最有实力的选手之一。而玛丽更热衷麻瓜世界的篮球比赛，原因是她认为看高个子的男孩子挥洒汗水会令人心情愉悦。
所以在室友们一起组队出现在球场看台的时候，第一次参加魁地奇训练的普丽姆并不能理解她们的出席。
但几次下来，她发现女孩们似乎是有意为之。
“你要变成四肢发达的笨蛋了，普丽姆。”第三个声音忽地响起。
玛丽也醒了，她哈欠连天地也来到了镜子前，浴室内一下变得拥挤。
“我们感兴趣的难道是魁地奇吗？”
“所以你们真的是为了我才去的？”
普丽姆小心翼翼地问，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但她有些上扬的尾音还是出卖了她藏着的惊喜。
“当然了，不然我们为什么要去？”第四个声音也挤进了这片狭小的空间，多卡斯顶着睡乱的卷毛走了进来，这下普丽姆必须要贴着莉莉才能看见镜子了。
四只牙刷在四张嘴里同时运作，沙沙作响，普丽姆低头吐出薄荷味道的牙膏沫，从镜子里打量三个室友。
她饱含歉意地说，“大伙儿，你们真的没必要勉强，今天可是周六，应该睡懒觉的。”
“小女孩，你应该多一些感恩，少一些拒绝。”
玛丽用那只搭在莉莉肩膀上的手拍了拍普丽姆的脸颊，动作亲昵又自然。
这是普丽姆所不习惯的，她从未意识到她和玛丽的关系已经很近了。在刚才那一刻之前，她只以为自己是四人宿舍里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当然，除了莉莉，她也并未对另外两个女孩有过多的期待。
但女孩们最近的热情表现让普丽姆受宠若惊，她们好像在用这种含蓄的方式来一点点地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这是一种无言的邀请，是属于女孩之间的特殊默契。
“那我只能好好表现了，尽量不让你们无聊。”普丽姆笑着说。
“我不会无聊的。”多卡斯走出浴室，从床头翻出一堆教材，“这个天气的魁地奇球场会是看书的好地方。”
玛丽从衣柜翻出几条裙子，思考该穿哪一件，“你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多拉，当然要去看帅气的男孩子，我听说本吉·芬威克刚刚和女朋友分手。”
“他可是五年级的学生，玛丽。”莉莉说。
“那又怎样？我去购物的时候也不总在一个区域逛呀。”
“所以你们根本不是去看我训练的。”普丽姆说。
莉莉举起手，“我是呀！”
“我看到你往书包里塞羊皮纸了，莉莉。”
“如尼文作业很多的。”莉莉调皮地眨眼，“但是我不会忘记给你加油。”
普丽姆并不在意这些，对她来说，她们的到场已经在某种程度上给了她自信。心情好的普丽姆迅速换好了衣服，坐在床边欣赏玛丽打扮自己。
玛丽淡金色的眉头紧皱，扔掉了手上的裙子，又在衣柜里翻来翻去，“这真是末日！我没有衣服穿了！”
“别急，女王陛下，再过几天就要去霍格莫德了，你可以在那里买。”多卡斯说。
“并无冒犯之意，多拉，但巫师的时尚令我望而却步。”
“我可以帮你裁剪。”普丽姆突然说道。
这一提议让三双眼睛一齐看了过来，普丽姆不自在地从衣柜里拿出几件衬衫和薄毛衣，这都是她用皮特的旧衣服改的，她并不确定一向爱美的玛丽会看得上这些，但她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信心。
“看看这条裙子！”玛丽拿起一件牛仔短裙，惊喜地说，“我都不知道你还会这些。”
“你喜欢吗？”
“当然！”玛丽把裙子叠好，一边说，“普丽姆，你一定要和我去霍格莫德买衣服，看来你是宿舍里除我以外唯一有时尚感的人了。”
“我以为你要和本吉·芬威克去呢？”普丽姆开玩笑地说。
“才不要，和男生一起逛街最无聊了。”
“那你呢？普丽姆。”多卡斯一边套上毛衣一边问，“不会有谁先邀请你了吧？”
“去霍格莫德吗？我还没有什么打算。”
话虽这么说，但普丽姆潜意识认为她会和西里斯一起行动，这似乎已经成了某种习惯。她正在思考时，莉莉跳了过来，挽住她的手臂。
“你现在有了，和我们一起！”
普丽姆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只是眨巴着眼睛，吞吞吐吐，“真的？我……我是说……”
“难道你要和布莱克一起去？”玛丽笑了出声，但笑声立刻被多卡斯的眼神瞪了回去。
“我是这么想的……”普丽姆的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
“但你们还没有确定吧？”莉莉说，“那你一定要加入我们，反正布莱克也会和男孩一起玩，谁知道他们又要去哪里惹祸。”
“他也可能和女孩一起去。”多卡斯提醒道，“昨天我路过休息室时听到有人邀请了他。”
“那他答应了吗？”玛丽急切地问。
“不知道，我上楼了。”
“你看。”莉莉摇晃了下普丽姆的手臂，“他说不定已经有约会了，你是女孩，去了会不合适的。”
“而且已经有人在说你们两个在谈恋爱了。”多卡斯接话。
“什么！”
普丽姆难以置信地惊呼一声，五官都有些扭曲，这个消息让她手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谁说的？这简直是在造谣！”
“好多人呢，老实说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玛丽说。
“为什么？就因为我和他走得近吗？”
“不是近。”玛丽在梳头，对着镜子里的普丽姆露出一个八卦的笑容，“是太近了，你像离不开他似的。”
“胡说！”
她喊了一声，像猫被踩了尾巴，又继续解释，“我才没有，我和他就是好朋友而已，我——”
“我们知道，所以没有人信这种谣言的。”莉莉轻声安慰她，笑说，“所以你不如和我们一起逛街，让我给你挑根口红，或者眉笔？”
普丽姆立刻甩掉刚才的话题，她不自在地笑了下，欣然点头答应。
于是去霍格莫德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普丽姆和室友们怀有同样的期待，她们开始讨论到时候该玩些什么。
虽然普丽姆很快调整了她的情绪，一路上也和室友们有说有笑，但她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内心还在因为刚才玛丽的那句话而别扭着。玛丽的语气分明就是在开玩笑，没有半分深意，普丽姆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她一时也不明白自己在激动什么，或者说，是恐惧。
难道她在恐惧事情真如玛丽所言，她离不开西里斯？
别开玩笑了，普丽姆在心里嘲笑着，她可不是什么只会跟在朋友身后转的幼儿园小孩，要说亲密，西里斯和詹姆之间的关系才更像连体婴。而她对西里斯只是简单的友谊，他是自己的好朋友，仅此而已。
普丽姆这样想着，却不明白自己的心虚从何而来。
当走到魁地奇球场时，草坪内竖立着的球门柱让普丽姆决定忘掉这些杂乱的想法，她一头扎进了更衣室，警告自己必须开始专注于其他的事情。
当女孩们一起来到看台上落座后，普丽姆已经换好了运动袍，她来到场地内做伸展运动，一边等候其他队员。
几分钟后，詹姆也来了，他身边只跟着彼得，这个时间，莱姆斯应该在图书馆学习，而西里斯还在梦里。
“早啊，魁地奇选手。”詹姆放下肩膀上的扫把，揉了揉睡乱的头发。
“早啊，稻草人。”
他们闲聊了几句，詹姆在拉伸肩膀上的肌肉，倾斜的脑袋在看到看台上的几个人后突然定住。
“伊万斯？她又来了！”他惊喜地笑了，没睡醒的眼睛在一瞬间放大，“她最近好像经常来看训练，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你听起来像是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想我们都知道了。”
詹姆对看台招了招手，但一直低头写字的莉莉显然没有看到。
普丽姆说，“我觉得你不知道。”
“不用说，她一定是来看我的，我就知道伊万斯对我还是有兴趣的。”
普丽姆有些头疼，“我还是觉得你什么都不知道。”
“哦，傻孩子，我给你讲讲。”詹姆的手肘搭在普丽姆的肩膀上，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你看，她对所有人都这么友善，偏偏对我态度恶劣，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讨人嫌了？”
“这怎么可能呢？”
詹姆合不拢嘴，好像普丽姆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普丽姆拾起扫把，往队长马琳那边走，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詹姆，保持这种乐观，你会需要它的。”
乐观的詹姆·波特今天的表现绝对称不上优秀，因为他把心思全都放在如何做出帅气的动作来吸引红发姑娘的注意，反而忽略了马琳讲解了三四遍的战术，气得马琳在半空就开始训斥起了詹姆，咆哮声响彻球场，这倒是让莉莉笑了。
而让詹姆比较失落的是，训练一结束，伊万斯就在三个女生的包围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说句“上午好”。
看到普丽姆和伊万斯之间的关系好像更好了，詹姆认为自己明白了什么。
“怎么就你一个？普丽姆去哪里了？”西里斯终于来到了球场，头发还维持着睡乱的状态。
詹姆擦掉额头的汗水，望着城堡的方向说，“她在帮我追伊万斯。”
“什么？”
“她和室友一起走了，你没发现她最近和那几个女孩关系特别好吗？”
经詹姆这么一提醒，西里斯突然回忆起了一些细节。这几天他每次来看魁地奇训练时，总是能看到普丽姆宿舍那三个女孩的身影。吃饭时，伊万斯也会主动把普丽姆拉到她们那边坐，而普丽姆的课后空闲时间也被完全占据，她几乎退出了制作地图的这项活动。在晚上，比起出去逛城堡，她更愿意在宿舍内和女孩们一起聊天。
前几天因为在忙着练习阿尼马格斯的事情，西里斯并没有察觉到她的这些改变，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上次和普丽姆聊天还是在周二的占卜课上。
“嘿！”詹姆拍了下发呆的西里斯，“你表情这么臭干什么？你难道不支持我追伊万斯？”
不等西里斯回答，詹姆就笑嘻嘻地搭上了西里斯的肩膀，“放心，伙计，我有了女朋友也不会忘记你的。”
“那让我们祈祷那一天快点到来。”
西里斯白了他一眼，正准备离开这里，通道对面就走来了斯莱特林的球员。
雷古勒斯身穿绿色的运动袍，正在调整自己的护腕，他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却看起来精神饱满，一改平常沉闷的气质，走路的步调都轻快了许多。
兄弟二人的视线相触，只是用眼神淡淡地打了招呼，并无其他的话。
“你不进院队真是太可惜了，西里斯，要我说一对兄弟能同时出现在赛场上，还是在不同的队伍里，这多刺激啊？”
在看到布莱克兄弟冷淡的打招呼方式后，詹姆开了个小玩笑。
西里斯说，“斯莱特林赢了我会不痛快，格兰芬多赢了他会不痛快，他一不痛快我那老母亲也会不痛快，然后她就会让我不痛快，我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他这番话逗乐了彼得，但詹姆却没有跟着笑。
西里斯并不是一个“躲避麻烦”的人，詹姆很清楚这一点，若他和自己一样是个独生子，任由布莱克夫人怎么骂他，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穿上红色的运动袍，而去年的格兰芬多说不定会拿下魁地奇杯。
但他还有个弟弟。詹姆看得出来，不管怎样，他还是在意雷古勒斯的。
于是詹姆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照旧用小玩笑含糊了过去，他本来想问一问彼得地图绘制的事情，这时迎面走来了莱姆斯，他刚从图书馆里出来。
一见到他们，莱姆斯就递给了西里斯一张粉色的信笺，上面还带着浓重的香水味。
“卢平先生，我必须告诉你，我喜欢女人。”西里斯用手指夹住信笺，故作认真。
莱姆斯说，“放心，布莱克先生，我眼光很高的。”
“这是什么？”詹姆伸头去看。
“你觉得还能是什么？”莱姆斯笑说，“刚才一个女孩让我交给西里斯的，她显然太害羞了。”
“又来了。”詹姆退了下眼镜，“最近这是怎么了？你快成小号的罗宾教授了！”
“我想答案就在你眼前，我的朋友。”西里斯把脸凑近了一些，被詹姆一把推开。
“西里斯，上面写了什么！”彼得感兴趣地问。
“又是霍格莫德，不然呢？”西里斯把纸条随便塞给了彼得，悠闲地往湖边走去，“都去过好几次了，我开始对这个村子失去了兴趣。”
“莱姆斯去的次数比你还多，他却依旧兴致勃勃。”詹姆说。
莱姆斯盘腿坐下，晒着太阳，“当然了，作为恐怖传说背后的神秘之人游走在村子里，这感觉一定很刺激。”
提到狼人的事情，西里斯来了兴趣，他问，“莱姆斯，我们能去尖叫棚屋里面吗？我好奇你每月住的小旅馆是什么环境。”
“这次恐怕不行了。”莱姆斯说，“我把屋子撞出一个洞，邓布利多要去修理。”
“你也去？”
“是的，他打算和我聊聊。”
“聊什么？”詹姆跳了起来，“他不会知道我们在练阿尼马格斯吧？”
莱姆斯说，“我想他只是要问一下你们知道‘小秘密’的这件事，他也担心我会被发现。”
“你打算怎么说？”
“如实相告，说你们是一群值得信赖的伙伴。”他眨了下眼，“当然，我会省略一些细节。”
几人一起笑出声，詹姆蹲下来说，“莱姆斯，怎么没有女生看到你现在这副表情？我敢说你会比某个自恋狂更受欢迎。”
“受欢迎又不是我的错。”西里斯说。
“看吧，我都没说是他。”
詹姆盯着莱姆斯的眼睛强调着，被不满的西里斯一脚踢倒，顺势躺在了草坪上。
“西里斯，这个……”彼得还捏着粉色的信笺，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
西里斯搭上他的肩膀，“我不要了，你好心帮我去拒绝一下怎么样？”
“莱姆斯帮你传情书，彼得替你去拒绝，你是魔法部长吗？”詹姆哼了一声。
西里斯只是无所谓地伸了个懒腰，眯着眼打量闪闪发光的湖面。
“所以你又要拒绝了？”莱姆斯问，“不考虑和女孩子出去玩？”
“太麻烦，而且没兴趣，我还是和你们一起比较自在。”西里斯说。
“孩子们，我就不参与了。”詹姆高兴地笑了，把手枕在脑袋后，“我要去约伊万斯。”
“关于这个，詹姆，很抱歉我要扫你的兴了。”莱姆斯说，“我刚才出城堡的时候正好遇见伊万斯，她们四个决定一起去。”
“什么？”詹姆和西里斯同时大声问道。
西里斯紧接着说，“四个？你说的是哪四个？”
“你觉得呢？”
联系起詹姆刚才的话，西里斯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他没有想到普丽姆会和其他人一起去霍格莫德，在他的想法中，自己作为她排在第一位的朋友，自然会被她安排到很多事情中，尤其是这种出去找乐子的事。
她什么时候和伊万斯关系这么好了？西里斯疑惑不解。
“那看来只能等下次了。”詹姆失望地叹气，“西里斯，我们去猪头酒吧打牌怎么样？西里斯？”
见他突然不吭声了，詹姆坐起身转头看去，发现西里斯正撑着下巴入神地思考，做题都没这么认真过。
“他琢磨什么呢？”詹姆看向了另外两个伙伴。
莱姆斯轻笑了一下，故作深沉地说，“我猜猜，他一定在想为什么普丽姆没有叫他一起去霍格莫德。”
“什么？他为什么想和女孩一起逛街？”詹姆转了转眼珠，突然激动起来，他看向西里斯，“你难道也想追伊万斯！”
“我觉得莱姆斯不是那个意思……”彼得小声说。
一直没吭声的西里斯终于耐不住性子了，他不悦地说，“伊万斯要干什么？她难道也想成立一个‘掠夺者’吗？”
“或许，她只是单纯地想和普丽姆一起逛街呢？”莱姆斯笑了，又轻松地拍了拍西里斯的肩膀，“你不应该担心这个，西里斯，至少伊万斯她们是女生，你说是不是？”
詹姆和西里斯同时愣了一下，彼得则第一个笑出了声，他总是第一个听懂莱姆斯话中隐藏信息的那个人。
这话令西里斯心里一紧，他警觉地抬眼。
“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莱姆斯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按下自己被风吹乱的浅色头发，“走吧，猴子们，午餐时间到了。”
还在疑惑的詹姆跟了上去，接着问道，“别打哑谜，莱姆斯，你到底什么意思？”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詹姆，我就算告诉你，你也不会懂。”
詹姆被他说糊涂了，不停地挠着后脑勺，莱姆斯只是拍了下詹姆的肩膀，说话的声音传到了跟在后面的西里斯耳边。
“只有该知道的人愿意知道，他才能知道。”
西里斯突然停下脚步，插在口袋里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拳，他的心口被不断涌出的慌张一下下敲打着，发现自己似乎没办法把这句话弃之不顾。
“西里斯，帮帮我！莱姆斯他不是狼人，他是斯芬克斯！”
詹姆大声说着，被莱姆斯一把捂住了嘴，好在周围没有其他人，一番无意义的打闹过后，他们继续向城堡前进。
西里斯沉闷地爬上一层层石阶，在心里不断咀嚼着莱姆斯的话。以往他总是能用自己灵活的大脑快速地思考出问题的答案。可这次，西里斯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问题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而他只需要揭开那层覆盖于其上的轻纱便可知晓一切。
现在的问题是，他愿不愿意去做这件事。
作为一个人类，莱姆斯似乎敏锐过头了，西里斯气愤地想，开始认同霍格莫德村内流传的那些恐怖传说，在窥探人心这一方面，他的好朋友的确是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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