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俩个人加起来总计二十八分，可以任意挑选架子上摆着的每个玩偶。但特别大的玩偶也不方便携带，童晟在架子上挑了好一会，就选了只自带扣链的柴犬玩偶。
陈缙泽也没找到喜欢的，就拿起童晟同款的玩偶，不过表情跟他那只还不太一样。
摊主知道俩人没把积分花完，高高兴兴地送别了陈缙泽和童晟，等他俩走到下一个摊位时，也差不多忘记了刚才那个摊主的样貌。
童晟将玩偶抱在怀里，而陈缙泽直接将它扣在衣服上，虽然不怎么稳定，但这样能把双手空出来。
还有好多摊子没有逛过，最常见的还是兜售周边的摊位，而那些周边的品牌还各不相同。
有些是大品牌的文创产品，也有的是原创牌子，童晟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陈缙泽陪着童晟逛着摊子，也遇到不少有意思的东西。
将近中午，童晟和陈缙泽就找了个摊子坐下来，点了份午餐。
等吃完午饭后，陈缙泽又牵上了童晟的手，童晟只能用一只手护着那只玩偶，继续看着那些摊子里摆着的东西。
最后一个摊位有一面方镜，它被安置在各种看似廉价的装饰物当中，而摊主是一名女青年，见到陈缙泽和童晟走过来，就招呼着他们是否要拍几张照片。
这个摊位就相当于提供一个背景，给有需要的顾客留下来过这里的纪念，只需要支付二十块钱的使用费即可。
童晟倒觉得不值得，虽然这里布置的不错，但二十元有些过于昂贵，他就想拉着陈缙泽离开。
陈缙泽一开始也觉得那些塑料叶片和鲜花有些廉价，丝带看起来又过于庸俗，但耐不住摊主的话让他转变了主意，就付了二十元，打算和童晟拍几张照片。
“要拍照去别的地方不好吗”
童晟看着转账记录，心里过意不去，但毕竟这钱已经交了，他也只好留在这里陪陈缙泽拍完照。
陈缙泽就是清楚童晟的性格，才在这里交了钱，这样能心甘情愿地让童晟跟他多拍几张照片。
柴犬玩偶当然可以入镜，陈缙泽还得举着手机拍照，只能先松开和童晟握着的手，俩个人又得尽量靠在一起。
等镜子里同时出现陈缙泽和童晟时，童晟忽然感到些不适应，他尽量不去盯着自己，而是看着镜子里的陈缙泽。
他在笑
童晟下意识地抬起头，又想起拍照的事情，只能将头低下来。他举起手中的玩偶，跟陈缙泽的那只摆在一起，也算是凑个对。
等这张照片拍完以后，童晟将玩偶先放到一旁，重新握住了陈缙泽的手，趁此机会，陈缙泽又拍了几张照片。
相机镜头的灯光闪烁，童晟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他发现今天和陈缙泽相处的时刻已经不能简单用“出来逛逛”形容。
他甚至觉得，这就是一场约会。
但不到那种地步，毕竟无论是他还是陈缙泽，都不会用“约会”来形容今天。
摊主见他们拍得起劲，就给他们出了个主意。
俩个人可以一起用手比个小爱心。
“我们要这么做吗，童晟”
拍了之前的那些照片，陈缙泽看童晟的眼神中不禁多出些愧疚，毕竟他一直引导着童晟配合自己。
童晟不介意和陈缙泽一起拍照，但这种动作未免有些夸张，他只能拼命拒绝，又在不经意间松开了握着陈缙泽的手。
陈缙泽看见童晟脸上的慌乱，他想起刚跟童晟接触的那一天，童晟脸上也展现着相同的表情，他顿时有些失望。
“那我们走吧，照片拍好了。”
陈缙泽准备将手机收起，他没再尝试牵着童晟的手，而是转身面向道路尽头。
恰好吹起一阵冷风，童晟手上属于陈缙泽的热量被风吹跑，反倒更觉冰凉。他望着陈缙泽的背影，心中的情绪更加纷乱，只能出声喊住陈缙泽:“你别着急走。”
等到陈缙泽回头，童晟才心直口快地继续说道:“既然花了钱，那就多拍几张照片。”
“好，我听你的。”
陈缙泽走回到童晟身旁，他将手搭在童晟的头发上，用力地捋了几下。
“你该剪头发了，刚才拍出来的照片很丑。”
“那也等拍完照再说。”
童晟伸手将陈缙泽的手移开，他又担心陈缙泽不乐意，就先讲出自己想好的主意。
可以比爱心，但得拍单人照。
原本合而为一的爱心得被拆开，再由童晟或者陈缙泽分别摆出左右半边的形状。
陈缙泽没有明说接受与否，他再次告诉童晟:“我愿意听你的话。”
尽管俩个人分开拍摄的过程看起来比较突兀，拍摄角度和姿势也很难确定，但在按下快门的瞬间，童晟还是保持着如释重负的笑容。
等到照片拍摄完毕，童晟向摊主表达了谢意，毕竟他和陈缙泽占用了不少时间，不过摊主也不在乎。
最近也不是什么节假日，平时好不容易来客人，她也高兴。特别是这俩位客人还不一般，按照她在这工作多日的经验判断，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普通朋友。
在童晟和陈缙泽离开后，摊主看着他俩牵着手的背影，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虽然这很不礼貌，但好不容易遇到这样的男生，她也激动的忘乎所以。
陈缙泽并不清楚有人给他和童晟拍照了，如果他知道的话，绝对不会允许摊主保留这张照片。
等逛完城隍庙外边的摊子，陈缙泽想起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就准备叫辆出租车过来，把他和童晟带到超市。
那里是购买食材的地方，比起菜市场来说，东西种类会更齐全一些。
等坐在出租车后座时，陈缙泽抽空给许程发去通知，又将刚才拍出来的照片调用出来，展示到童晟面前。
童晟看不出什么毛病，他也没有收藏这些照片的喜好，就将头先行撇到窗户那边，看起窗外的事物。
超市里的人也不算多，童晟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乱晃悠都不容易撞到人，陈缙泽走在他的面前，按照童晟报出来的东西名称在货架上检索着商品。
陈缙泽挑选东西时不会查看价格，童晟每次看到价格标签时都有些头疼，但想到陈缙泽应该会付款，也就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超市的水缸里养着不少鱼虾，陈缙泽本想停下来询问童晟要置购哪些水产，但童晟看见陈缙泽转过身来，只是摇了摇头。
等买完其他东西再过来挑，反正时间还有的是。
冷柜里摆着不少奶制品和香肠，童晟停在冷柜面前，正挑着柜子上的商品。陈缙泽没什么主见，只能守着购物车。
忽然，陈缙泽看见一道熟悉的人影，当初在医院遇到的穿着绿色上衣的男人出现在他们身旁，也学着童晟的样式挑选起了商品。
但他显然不怀好意，男人注意到陈缙泽的目光，用手指在背后比了几个手势。
陈缙泽看到男人的小动作后也没作出回应，他重新看向童晟，但那个男人却有些不知好歹。
他拿出手机，点几下屏幕，就走到了陈缙泽身旁。
陈缙泽再也不能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他很是硬气地盯着那个男人，并朝他质问道:“你过来做什么!”
男人也没畏惧陈缙泽，只是将手机屏幕举到他的面前，上面显示的正是“奶牛猫”的个人主页。
陈缙泽发布的那些照片，以及他现在离奶牛猫的实时距离01km各种信息一览无遗。
“这是你本人吧”
男人眯上眼睛，笑着朝陈缙泽问到。
他和陈缙泽的交谈惊扰到了童晟，等童晟扭头看向这里，他看见“奶牛猫”这三个字，也想起有关那个软件的事情。
“这位是你男朋友吧不错啊，看起来质量还挺高的。”
男人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眼睛望向童晟，童晟被他的眼神给震慑到，更加不敢擅自开口。
“关你什么事情”
陈缙泽伸手拦住男人窥探的视线，他决不能放任这个男人为所欲为。
可男人被陈缙泽这么一刺激，非但没有生气，反倒继续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
“你在床上叫得估计也挺凶吧，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疼爱过。”
有置物架挡着，暂时没多少人注意到陈缙泽这边，这次有童晟在场，陈缙泽也不好亲自动手。
“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陈缙泽死盯着男人的胸口，他握紧拳头，如果男人还敢逾越他们之间的界限，那陈缙泽会毫不犹豫地将拳头砸上去。
“我们迟早会再度见面的，小朋友。”
男人似乎是害怕了，他推着购物车往别的方向走去，陈缙泽垂下了脑袋，仔仔细细思考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真没办法应付这样的人，对方非要死皮赖脸地缠上他，仅凭陈缙泽一个人还赶不走他。
这次有童晟，下次还不一定有帮手。
想到童晟，陈缙泽又抬起头，童晟就站在他身旁。
“你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陈缙泽的嘴里的苦涩从他的舌根漫开，他还必须问清楚童晟对这件事的认知，否则疑惑只会越积越多。
童晟还记得陈缙泽和那个男人说过的每一句话，他大概回忆起来两个人所处的位置，就将刚才那件事情定义为——性骚扰。
无论性别，童晟最憎恶的就是大庭广众之下开黄腔和骚扰别人的人。
“你被那个男人欺负了。”
童晟随口回应陈缙泽，“欺负”这个词用的很妙，陈缙泽听到后攸地平复心情，脸上表情也转为平静。
“继续逛超市，那人已经走了。”
童晟本还想说些安慰陈缙泽的话，看陈缙泽自己也没在意，就不再开口。他还没挑选出来买哪个牌子的芝士，那个男人的到来打乱了他原先定下来的时间安排。
陈缙泽晃着脑袋，他忘记了那个男人的长相，不过以后再遇到穿着绿色上衣的男人，他应该会多留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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