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为虎作伥的伥
在书房里，管理各处的婆子一一说完后，接下来说的便是厨房里的牛婆子。
她是刘氏从娘家带来的，一直都在厨房里面当值。
刘氏当家的时候，就一手将她提拔了上来，可以说得上是刘氏的心腹。
而且厨房这里可是一块肥差，一进一出自然能够倒腾到不少银子，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放上自己人，这是兵家的常做之事。
况且安然还知道一个别人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牛婆子为了帮柳氏，可是在私底下做了不少缺德事情。
所以如今安然见着牛婆子就知道，她是一个完美的突破点。
“老夫人，厨房里这段时日收支一向正常，没有什么具体的事项要报告！”
牛婆子说的倒是一脸平静，接着她便想退了下去，谁知道下一秒却被林妙给叫做了。
“这位婆子，你等等，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牛婆子一看原来说话的竟然是大小姐，她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但是心里想着不过就是一个小女生，怎么能和自己相比呢？于是一脸淡定的在那里等着她问话。
林妙见牛婆子的这副样子就知道她没想明白，自己早就把她给盯上了。
一旁的林老夫人也很惊奇，不知道林妙有什么打算。
但是看她一脸沉着的模样，就知道这孩子是个有数的，便不再说什么坐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安然走到牛婆子身边，见她呼吸平稳，一副眼观鼻鼻观心老实在在的模样，就知道这是个厉害的角色，绝不可以掉以轻心。
“这位婆子不知道你在厨房做了多久了？”
“回大小姐，老奴在厨房里做了十五年，一直都掌管着厨房的里里外外。”
林妙听到这里嘴唇弯弯，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对着她说道：
“看来你是在厨房里面共十多年的老妈妈了，想必是很有经验的。”
“老奴，不敢妄自尊大，不过是有在厨房里的日子待的有些久了。”
牛婆子以为林妙只是单纯的对厨房里的事情感兴趣，便在那里一板一眼的答着，她也看不透这位大小姐究竟想说些什么。
谁知道下一秒，林妙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她冷着声问道：
“去年的米价是多少？”
“十五文钱。”
“今年的米价又是多少？”
牛婆子没想到大小姐忽然会问这样的问题，瞬间脸色一白，额上的冷汗就低落了下来。
“十…十五文钱！”
林妙听到这里便对着她冷哼了一声。
“去年关中大旱，所以米价从八文长到了十五文。
而今年江南丰收，全国的米价都恢复到了以往的价格。
若是我们府里去购买的话，自然会价格更为优惠，怎么还是十五文？”
林妙昨天看账本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点，对于粮价的问题她是深有体会。
因为当年她可是被赶出了林府，尝尽了人间冷暖，所以对于粮食的价格记忆犹新。
牛婆子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居然可以把米价说的如此清晰，想必她是有备而来，顿时慌了神。
她毫不犹豫的立马跪了下来，对着林老夫人磕头求饶道：
“老太太，老奴是一时猪油蒙了心，还请饶了老奴这一回！”
林妙这时候看着她这副苦苦哀求的样子，脸上的神色越发的冷冽了几分，他对着牛婆子冷着声继续说道：
“你先别急着求饶，咱们的帐还没有算完，一笔一笔的来！”
林妙这时回头看了林老夫人一眼对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她见着老夫人眼中那赞许的神色，便继续同牛婆子对质道：
“我看你掌管厨房的这些年，厨房里的损耗可是不小。
菜刀、碗碟所有的东西可是经常都要报废的。
不知道是厨娘的力气太大了，还是你们的手脚太粗了，这么些东西都损坏了。”
在昨日查账的时候，林妙就发现厨房的这些杂项很是可疑，光这些基本开销每个月就要高达七八百两，这样的损耗简直就是儿戏。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而林妙是过过那种贫寒的生活，自然知道每一个铜板的重要性。
凌老夫人在那里听着林妙一条条有理有据的说着，心中很是满意。
她不免在心里默默的感叹着，妙儿真的是长大了，居然能够见微知著，从小处发现这么些问题。
牛婆子这时候被林妙质问的哑口无言，她没想到平日里掌家的二夫人如今才刚刚被禁了足。
这会子上马的大小姐就把她们给查了个底掉，而且看这个架势是不会放过自己了。
林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牛婆子，见她整个人都微微的颤了起来，就知道自己这一击即中。
她不相信牛婆子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府里如此明目张胆的贪污，想必这后面一定是有人撑腰。
不用说那个人就是刘氏了，这里面一定少不了她的一份功劳。
林妙这时候便从袖袋里抽出了一张清单，里面详细地记录着这些年她在厨房里一共贪污了多少银两。
她蹲下身来将那张清单扬在牛婆子的面前冷着声对她说道：
“这里就是厨房里亏空的总数一共是两万九千八百二十两，你倒告诉我这笔银子如今在什么地方，难道都被你给花了个干净吗？”
牛婆子一听，顿时整个人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一般簌簌发抖，跪行到林老夫人面前，不停的给她磕着头。
这么大一笔数目，就算是把她杀了都拿不出来，更何况这些银钱并没有落到她的口袋里，她不过是得了一点零散银子罢了。
“老太太明鉴！这一切和老奴无关！”
刘婆子这个时候还没敢把刘氏供出来，只是一个劲的在那里磕着头。
看到这里林老夫人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了，她坐在那里面色冷峻，带着肃杀的威严。
“说吧！现在不说，等会子可就没有机会了！”
那上位者的压迫感，瞬间让牛婆子吓得魂飞魄散，立马放弃了抵抗。
“都是二太太吩咐我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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