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幽灵火车的旅人
重新回到类似的车厢，西格玛感到浑身别捏。他警惕地东看西看，只是这次没有来取票的鬼魂售票员，遍地打呼噜的鬼魂乘客。取而代之的是，比室外还要严重的低温。以及只有两个人的空间。
保尔直径走入的这个车厢和刚刚他们坐的车厢氛围完全不一样。
呼出的热气变成了雾，西格玛颤抖地把车厢里厚实的被子往身上裹起来。
在他的旁边，保尔目光在天花板上游荡，靠在有些老旧的椅背上，了无生机地说：“我是遭了什么罪啊？这么容易被其他人盯上……”
西格玛这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着旁边这位陷入反思，根本不怕冷的白发少年。“你还遇到过其他人吗？”
保尔点点头，颓废地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他的白发照旧凌乱，声音却越来越消极。“上次我好心搭救了一个名字含义是‘最大的痛苦’的小鬼，之后那天成了我最痛苦的一天……”
最大的痛苦？
一个小孩怎么就成了你的最大的痛苦？你是在暗示我吗？
西格玛挑了挑眉，他把自己一半白一半紫的头发彻彻底底从被子里放出来，问：“那天之后怎么了？“
“那天不仅火车换道了，“说到被他自己称呼为最大痛苦的那天，保尔两眼无神，“甚至连国立图书馆也跑了。”
“我花了好久才终于确定祂被换到哪里去了……”
“哈？”西格玛愣了，“国立图书馆还可以跑的？”
保尔用他没有生机的眼睛盯着西格玛，重复：“祂不仅会跑，祂里面的鬼魂还可凶了。每次闭馆后都会出现并主动攻击人。”
“因为这，我《群魔》差点也要看不完了……”
好家伙，西格玛算是明白了目前的人对书的热爱了。
西格玛内心叹了口气，偷偷摸摸打量保尔。虽然他没有把真名告诉自己，并且态度对西格玛忽冷忽热，但是西格玛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有种“我可以相信这个人”的感觉。
保尔穿着很是简单，并且方便行动。白色的运动无领卫衣，修身的黑色裤子，方便奔跑的特制长靴。只是——
西格玛皱了皱眉头，他小腿上绑着很是坚固的物品，是武器吧。
“好吧，基于离你上车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我们要不要聊点别的？”西格玛还没有想通保尔的武器是什么，保尔就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着西格玛兴致勃勃地问道。
西格玛眨了眨眼，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话题变到这了。
“你组织怎么样？我头一次遇到国际组织？”
等等，聊这个？国际恐怖组织【天人五衰】有什么好聊的？西格玛呆滞，干巴巴地说：“也就那样。”
“哦。”保尔露出了在车站如出一辙的冰冷目光。
西格玛惊了，不知所措地慌乱解释：“我组织名声不太好的，我不知道怎么聊啊。”
听到这话，保尔不屑一顾，但是在话里微妙地有些自豪。“怕什么怕，我组织还是国际恐怖组织！”
“哈？”
“要不是我家参谋厉害，现在我组织全员名字都会上各国通缉名单！”
“哈？？？”
西格玛目瞪口呆，没有想到事情巧上加巧。怎么回事？这是可以说的吗？他忍不住想来句‘真巧了，我组织也是恐怖组织’……
“我那时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成这样子。”回想往事，白发少年可谓是感叹万分。他歪头看着窗户外的风景。夜晚的天空漆黑依旧。
他暗了暗眼神，随意地翘起了腿，准备和西格玛闲聊。
“在参谋来了后，我们从不同国籍的作家组成的普普通通跨国作家交流组织，一下子变成执行跨国恐怖行动的国际恐怖组织。“
“虽然我的原因也是有的，但是参谋真的好厉害。连首领都说参谋只当犯罪组织参谋太可惜了。“
保尔语气里带着对某个人特定的钦佩。
西格玛：……这有什么好佩服的？他可是把你们从作家交流组织变成国际恐怖组织？
“等等，你们干了什么？“西格玛颤抖地发问。【天人五衰】为什么是恐怖组织，在于他过去执行的计划。可是保尔的组织干了什么才成为国际恐怖组织的……
“？“保尔疑惑地看着大受震惊的西格玛，鲜红的双目里是对这件事情的漠然。“也没啥的，也就那样。”
西格玛沉默，保尔拿他的话回击了自己。他真的很记仇。
“我现在很怀念大家都在的日子了。”只是保尔这时候有点惆怅起来了。也许是为了驱赶这份寂寞，保尔突如其来问了句：“你家参谋怎么样？”
“我家？”西格玛想：如果真的是指参谋的话，应该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了。
“他……”西格玛在飞驰的列车和轨道的撞击声中，再一次沉默了。“是他把我拉进这个组织的。他说要给我一个家。虽然现在看起来最多的是利用。”
“不过他和另外一个同僚关系很好。如果要按每个人的作用区分的话，应该算是和先锋关系不错了。”
西格玛暗自点头。果戈里是天人五衰计划第一阶段的执行者，说是先锋也正常。
“这样子啊。”保尔眨了眨眼睛，准备式地检查了下自己靴子里藏着的金属制品。“用我首领的话说，他们的关系肯定是段不错的经历。”
“只不过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让你见一下我家先锋。”
可以的话，实际上更想让你见下【复活】。
“我家先锋他是个坐着轮椅都可以近战以一打十的怪物。”
虽然在场的白发少年心里清楚：他们两个组织的先锋的名字实际上是一样的。真的好想让他们两个打打看。
保尔甩了甩白发，掩饰着自己满是觉得很可惜的神色。他们两个人打起来肯定很精彩。最起码比自己和天人五衰的前锋打，来的精彩多了。
在和列夫告别，用列夫的身份处理了一些事情后的海源北斗本着一定要见到黑猫的想法，硬生生找了之前在的空荡荡的废弃村子，在里面准备蹲到黑猫出现。
【距离角色任务开启还剩4小时24分43秒】
【角色任务：幽灵火车的旅人（0/1）】
北斗打量着这任务面板上的倒计时，边思考着一系列问题：系统到底可以做到什么地步？自己被召唤过来究竟有什么目的？到底会是谁出于什么理由推荐自己？
这些问题把他拉入到迷雾的更深处，让他怀疑起自己的死因会不会有其他原因。
白天熄灭的壁炉前，陷入思考的北斗却没有发现，有黑灰从背后的窗户渗透进来。黑灰聚集在地上，化为一只有着银色竖瞳的黑猫。
a睁开祂的银瞳，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什么了？
还没有等祂疑惑，下一秒，信息加载成功的提醒音就在祂的脑海里响起来了。a陷入了糟糕的沉默，这种情况下，我是跑，还是跑？之前可没有说有这突发情况，这叫我怎么搞！
a用爪子抓了抓自己的胡须，挣扎着要不要跑，抬头却看到拿着绳子，背景阴沉沉，眼中有着熊熊战火的海源北斗。
“喵！”你想干什么！
“你给我别跑！”
……
气喘吁吁的北斗面前是跳到破旧沙发上，警惕北斗动作，准备随时跑路的a。
一人一猫互相僵持着。
“你怎么那么能那么会跑……”北斗筋疲力尽地坐下，对着到头来还是没有跑出这个房间的a说道。
“不跑就会死猫了……”黑猫语气中带着深切的疲惫，喘气道：“我还要快点回去。”
【距离角色任务开启还剩0小时14分12秒】
【角色任务：幽灵火车的旅人（0/1）】
北斗看了任务面板，不甘心地提问：“你说说看，是谁推荐了我……”
“我怎么可能知道！”被问这个问题，黑猫咬牙切齿地说，“我早晚要把那个人给剁了！”
海源北斗：哈？
“你们原来不认识啊？”北斗眨眼，这才反应过来问题的严重性。
“我又不是什么都知道的，我在自己世界的权限被限制住了！他拜托我家孩子的时候，我根本不在场！”黑猫气得毛都立起来了。如果不是当时不在场，祂早就一爪子上去了。
“等等，这个系统的制作者是……”意识到a的意思，北斗只觉得心凉凉。
“我家孩子呗，他目前情况勉勉强强吧。”
“……”黑发黑瞳的少年捂脸，无力捂住脸。莫名觉得a和自己是一起被坑了。
“时间快到了。”黑猫抖动着猫耳，从沙发上跳下来，走近北斗的身边。“不过没有想到会是果戈里。”
“这有什么问题吗？”看到a的动作，北斗盘起了腿，像第一次相处那样交流起来了。
“也没，就是一步险棋。”a慢慢走近北斗，祂银瞳看着眼前的少年。“这样子下去，对后面的人要求会变高。”
“不过普希金不在的话，这的确是很好的一步。”
海源北斗皱眉，问出了那个见到列夫之前一直有的问题。“普希金先生为什么不在？你之前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认知里他是在俄罗斯的。”黑猫暗了暗眼神。“很抱歉，北斗。我家孩子的状态不稳定，连带我的记忆也不稳定了。”
“见到安娜小姐，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存在了吧。不过我没有她那样子的作用，我只是一个玩伴。”
安娜·卡列尼娜是【复活】的人形异能，而a——
北斗听完托尔斯泰的讲述，心里就很是清楚：a肯定也是某个异能的异能体。只是他的主人没有为他取名。
【距离角色任务开启还剩0小时0分59秒】
【角色任务：幽灵火车的旅人（0/1）】
时间进入了倒计时，北斗盯着时间陷入沉默。他突然有点畏手畏脚起来了。
a无奈，对着北斗扬起了笑容：“果戈里的异能很有意思的。他人也很有意思。你不会后悔和他相处的。”
察觉到a鼓励的意思在，海源北斗轻笑。“但愿吧。”
周围突然浓雾环绕，北斗抬头发现自己被莫名传输到了什么其他地方。是一处被浓雾掩盖了的车站，雾气冰冷冷的，像是拿刀在刺人肌肤。可以看到的不远处有一座车牌。有人在车站里面坐着。
【身份：海源北斗】
【异能：隐藏，《复活》（不完整）（借用）】
【状态：《死魂灵》启用中】
海源北斗呼出雾气，看向了视线左上角的状态栏。确信那个在车站坐着的人就是果戈里。他在雾气中向车站跑去，可是在看清眼前的人坐在那里，他突然愣了。
一位黑发黑瞳的青年像是突然被声音从睡梦中被唤醒，带着人体的些许温度的棕色毛毯从他身上滑落。他手握住身下轮椅的把手，睡眼依旧朦胧，疑惑地问道：“你是谁？”
北斗沉默，和列夫交流后出现的直觉告诉他：这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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