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冬至小聚义
龙霸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天花板，许多的往事浮现在脑海里……
下午他一路狂奔，来到了清明上河村，望着雪白的地面，早已没了母亲的踪影，他怀疑过自己，怀疑自己出现幻觉，或者思念过度才把太湖凤心饼与母亲联想在一起。
在他的记忆里，母亲从来没有给自己做的饼取过名，母亲没有做过太湖凤心饼，太湖凤心饼也不是母亲做的，也许是巧合罢了。
可是那个味道骗不了人，那个口感是一摸一样。
龙霸心中忖道：“是不是母亲为了找我，才到清明上河村做起太湖凤心饼，还是我想的太多。”
他总在设定的问题中去寻找答案，可是答案太多，他又无法定夺，人一旦心绪不宁，就会犹豫不决。
他与唐玉苑扑了一个空，两人都很失望，回来的路上，一路无话，到了客栈，各自回房。
阮凤歆踏入了客栈，苏氏姐妹紧紧跟着，害怕她冲动。
太史弓抢先一步，来敲了龙霸的门。
龙霸无精打采地走了出来，一看是太史弓，有气无力地说：“本没心思喝酒，可是又想一醉方休。”
“你娘来了。”
龙霸一听，欣喜若狂，窜了出来，奔跑下楼，迎身上去，想拥抱母亲。
刚到阮凤歆跟前，只听“啪”的一声。
龙霸愣住了，被突如其来的耳光给愣住了，听到母亲到来，他喜出望外，带着百感交集的心情出来，却换来一个耳光。
阮凤歆意识到自己有点冲动，不应该在众人面前出手，可是自己的手不受控制。
在看到龙霸那一瞬间，她是又惊又喜，惊得是儿子看到自己是如此的激动，喜的是儿子安然无恙。
只是觉得有股怒火汇集而来，手不由自主地扇了上去。
她此时的心情是五味杂陈，眼中含着泪光，久久凝视着龙霸，便转身离开……
“姐姐你跑的快，快去跟着阮伯母。”苏雨芯急切说道。
苏画芙听妹妹一提醒，立马追了出去，赵卉也跟着追去……
唐玉苑在听到那一巴掌时，来到了门口，她知道自己插不上话，只有远远望着。
她是女孩，心思细腻，她能从阮凤歆眼中看到怨气，也许阮凤歆多多少少还是责怪自己，毕竟自己是伙同龙霸离开，再加之自己也是离家出走，多多少少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
虽算不上主犯，但可以定个从犯，至少是知情不报。但是从江湖道义来讲，她是没有错的。
太史弓和祖英武安慰了龙霸一番。
祖英武叫太史弓和闻习先带龙霸回八贤王住处，自己还得去做唐玉苑的思想工作。
祖英武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的苏雨芯说道：“雨芯妹子，如果我劝不了唐姑娘你可要帮帮我。”
苏雨芯点了点头，她有些后悔没和姐姐一起走，这里除了祖英武熟悉之外，其余几人都很陌生。
她看着龙霸等三人离去，自己自然不方便同路，祖英武与唐玉苑之间的谈话她更不能进去旁听。
即便到了该自己出场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因为她不了解唐玉苑，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大道理谁都会，最主要是要了解对方，知道对方想法，才可对症下药。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祖英武来到唐玉苑房门口，门是虚掩着，他先喊了一声，里面没回应，敲了敲门，随后轻轻推开。
唐玉苑坐在床沿边，一声不响，根本没理睬祖英武。
祖英武走了进去，默然片刻，缓缓说道：“唐姑娘，你不要多想，此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的眼睛可以杀人。”
唐玉苑按捺不住了。
“龙兄弟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阮伯母，阮伯母只是念子心切，她从来没有怪过你。”
“她嘴里没说，那她心里你知道吗？”唐玉苑眼中闪出一丝泪花。
她本是坚强的女孩，只是现在觉得自己委屈。
“即便如此，那又怎么样，毕竟她是长辈，有点怨言也没什么。”
“你说的倒轻巧，就她可以有怨言，别人不能有，你以为人人都像你祖英武一样，傻乎乎的。”
“如果你骂我，可以让你开心，多骂两句也无妨。”
“谁稀罕。”唐玉苑瞟了他一眼。
“再说他家对我俩有恩不是，有机会得好好报答一下。”
唐玉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默然良久，说道：“听说你在太湖降了雪蛟？”
“机缘巧合罢了！”
“你答应过来看我们，你来没有？”
“准备来的，因为没渡船，就错过了。后来离开桃园林的时候也想去，程归浪前辈说你和龙兄弟走了。”
唐玉苑本以为祖英武笨口笨舌，有信心说得他哑口无言，那知祖英武用着纯真的语言，发自内心的话回答。
“走吧，跟我们走。”
“去哪里？”
“八贤王，那里有很多江湖朋友。”
“我不去。”
“既然你与阮伯母之间有隔阂，总得找个时间化解吧，有的事说开了就好了。”
唐玉苑觉得他说的有理，收拾了行李，与他走了出来。
看到苏雨芯后，本就乱七八糟的心情更使她忐忑不安。
祖英武相互介绍了一下，就去给她结了房钱。
三人迎雪而走，没讲一句话语。
阮凤歆坐在房间里一言不发，苏画芙、赵卉只好陪同。
龙霸、太史弓、闻习来到了八贤王住处。
八贤王看到龙霸风度翩翩，给人一种超逸洒脱之感，心里甚是欣慰。
说笑之间，祖英武等人也回来了。
太史弓为了活跃气氛，笑言道：“龙兄弟，你以后有什么事多和你娘商量，别和小姑娘商讨，本身你们自己都不懂事。”
太史弓有时候说话，想什么说什么，他也不管别人的感受。
龙霸知道他的性格，并不与他计较，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太史弓看了唐玉苑一眼，笑道：“唐姑娘，第一次遇到你，我就说过，出门在外，不分彼此。”
唐玉苑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
太史弓自觉没趣，嚷嚷肚子饿。
冬至……
潜夜伏地霜，雪雨压星云。
贤王识豪杰，英雄小聚义。
八贤王看着满屋的侠义之士，发自内心的高兴，他有心结交众位朋友，但不知众人是什么想法。
人已到齐，八贤王请众豪杰入席就坐。
太史弓和祖英武正在为谁坐上首而彼此谦让。
太史弓认为祖英武对自己有恩，应该坐在自己上首。
祖英武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他认为太史弓年长，应该坐在自己上首。
二人推让一阵，谁都不愿意上坐。
苏雨芯看他俩互相推让不下，劝解道：“我看还是太史大哥坐上首吧，毕竟你年长。既然你把祖大哥当成你兄弟，那就不要提什么恩不恩的了。”
“大家来自五湖四海，也不需要分什么尊卑，按辈分大小就坐便罢。”苏雨芯补充说道。
太史弓听她说的有理，再加之祖英武再三谦让，只好坐在上位。
接着是祖英武、闻习、龙霸。
四人的对面是阮凤歆、苏画芙、唐玉苑、苏雨芯。
八贤王是主人，自当坐了北面主位。
赵卉坐在背对门一方，正好对着哥哥赵德芳。
赵卉虽出身皇族，但从不在乎礼节，对于她来说，开心就是王道。
气氛有些凝固，有冬日的寒意，没有节日应有的氛围。
阮凤歆、龙霸、唐玉苑有各自的心思。
太史弓为了化解尴尬，尽量把话题引向江湖上，苏画芙和赵卉二人是话唠，配合的倒是天衣无缝。
聊着聊着，聊到了阮元身上，太史弓疑惑道：“距离太兴同商会庆典没有多久了，身为大宋首富的阮元好像没有动静？”
“连他的食客都待在太原没离开。”八贤王说道。
龙霸冷笑一声，想说什么来着，但又咽了回去。
太史弓站起身给唐玉苑夹了菜，笑道：“唐姑娘，这是我第二次给你夹菜，你可别像上次在洛阳一样。”
唐玉苑强笑一下，也不言语。
饭后，大家不欢而散……
太史弓爱动脑子，他想如此下去，不是个事，他在祖英武耳边嘀咕了一阵。
祖英武听后，微笑点了点头，
他在走廊中追上苏氏姐妹，说有事相商。
苏画芙打趣道：“是要商量我妹妹的事吗？如果商量我妹妹的事，你就去找我爹娘，我做不了主。”
苏雨芯脸蛋顿然红了起来，严肃道：“姐姐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画芙妹子，我是来说正事的。”祖英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是不是太史弓跟你说了什么？”苏画芙质问道。
祖英武客客气气说道：“画芙妹子，我们想让你做做阮伯母的思想工作。”
转头又对苏雨芯道：“雨芯妹子，麻烦你劝劝唐姑娘，叫她想开一点。”
苏雨芯望了祖英武一眼，正好两人目光对视了一下，祖英武心头一动，立马跳跃起来，慌忙说道：“拜托了，我得去龙兄弟那里。”
说完，慌里慌张的离开了。
祖英武来到龙霸的房间，太史弓和闻习已经坐在里面，三人轮流劝解龙霸，叫他主动去找阮女侠谈心。
龙霸本是开朗乐观之人，听三位哥哥说的有理，便点头答应，天明就去母亲那里谈心。
四人谈笑间，好像听有叹息声。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
太史弓推窗望去，远处屋檐之下，好像立有人影。
四人走去一看，原来是八贤王，只见他眉头不展，面带忧容。好似蜀王春恨，宋玉秋悲。
太史弓上前道：“很远就听到贤王唉声叹气，不知贤王为何事而愁？”
八贤王看他四人来，强露笑脸道：“庆典即将举行，我担心当天会发生大事。”
“八贤王何出此言？”祖英武问道。
“一种预感，不祥的预感。”八贤王叹气道。
“庆典当日，皇上必在，谁人敢捣乱。”闻习说道。
“正因为有皇上在场，才有可能出事。”八贤王道。
“谁人这么大胆？”龙霸问道。
“我四叔。”
哦！四人面面相觑。
“你有什么打算？”祖英武问道。
“现目前还没理清头绪，我只希望到时候，能得到诸位的相助。”八贤王抱拳施礼。
四人相视一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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