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斯内普教授在一天晚上莅临了公共休息室讲话。
他声音懒懒的，还有他特有的停连、断句、抑扬和重音。
维拉不得不使用了练得马马虎虎的大脑封闭术控制自己的如痴如醉。
斯内普在掌声中瞥了一眼两眼放光的黑头发女孩，继而撇了撇嘴，说：
“鉴于——今年的圣诞舞会将用于迎接客人和展现霍格沃茨的风貌——
我要求——所有四年级及以上的斯莱特林学生携舞伴到场。
当然，三年级及以下学生若非受邀——不得出席。
舞伴不限年龄和——学院。
舞会将于平安夜晚上八时开始，十二时准时结束。
勇士——将会献上开场舞，其他人员从第二曲开始。
你们必须遵守舞会章程，不得夜不归宿……”
接下来，是斯内普用圆滑的声音继续对他的学生训话。
他罗列了几条“必须”和“不得”，强调了一下违纪处罚措施，然后用斯莱特林的方式予以警告。
“我希望你们所有人能维护斯莱特林的荣光。”
说完这句话之后，斯内普就黑袍翻滚地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人群渐渐分散，男生和女生们纷纷踏入各自的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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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拉，这次你没办法了吧。”
达芙妮倒在床上一边护肤一边骄傲地说：
“你原来从来不参加我们的舞会，这次好了，院长钦定的每个人都要‘携舞伴到场’！
你必须要给我好好捯饬捯饬！
本来你底子还不错的，但你一天到晚就一副好学生的样子，这次不行——
你也听到了，我们要‘维护斯莱特林的荣光’！”
“放过我吧，达芙妮亲爱的！”
维拉配合地哀嚎。
达芙妮高兴得就像明早就要登基成为女王：
“想都别想！嗯……
让我想想……嗯，有了。
你不是说过我魔药得e实现我一个愿望嘛——那我的愿望就是你打扮一次。
这次你的行头我包了，你一定要按照我打扮的样子来！”
达芙妮一改往日的高冷范儿笑得贱兮兮的，维拉心里有点儿没底：
“那多谢你吧——不要太过分的那种！”
“放心，怎么可能会过分呢？我是谁啊……”
达芙妮此刻的行为表现让维拉怀疑自己是不是接下来会听到“大郎喝药吧”……
有点儿小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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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拉以为她需要担心一下舞伴问题的——
结果第二天西奥多·诺特就来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舞伴，维拉想了想同意了。
——总比和陌生人跳舞好多了吧……
等一下，这是个舞会……
令人尴尬的是，维拉·安不会跳舞。
啊这……
维拉的笑容还僵在脸上，她连忙谢过西奥多·诺特的邀请，然后去找达芙妮。
维拉在休息室找到了达芙妮。
“什么？你不会跳舞？！
你在开玩笑吗？”
达芙妮压低声音惊呼。
“是，所以你要教我啊！！”
维拉开始卖萌耍贱。
于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妥协了。
接下来是去院长那里请假。
“当然，安小姐得到了我对你禁闭的批假——
你是斯莱特林第一个连交谊舞都不会的学生，恭喜。
——不过，只能在休息室里或寝室里，小心穆迪。”
斯内普最后一句不是前面的讥讽语气，维拉真挚地道谢：
“谢谢教授，我会的！”
斯内普摆了摆手示意她没事了就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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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芙妮真的是个好老师，她们只用了七个晚上，维拉就速成学会了交谊舞要领。
——包括舞步、礼仪等等等等。
达芙妮在其间拒绝了许多斯莱特林学生的邀舞。
“这些都是为了家族往来的礼仪而已。”
达芙妮悄悄告诉维拉。
她的舞伴是布雷司·扎比尼，用她自己的话说——
“完了，布雷司那些前女友们会恨死我的。”……
维拉也推掉了一些邀请。
——没想到除了斯莱特林，还有其他学院的学生——甚至还有几个来自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的邀请。
“不错嘛，维拉长大了啊，有挺多小追求者了嘛！”
达芙妮挤眉弄眼地说。
“瞎说什么呀！
再这么说魔法史论文自己写啊！”
达芙妮瘪瘪嘴，不服气地切了一声。
“本来就是嘛！”
“达芙妮！”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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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你要我穿这个？！
你疯了吗，达芙妮？！”
维拉穿上那条看起来很正经的裙子才发现——
这他/丫/的一点儿也不正经！！！
“你答应我的！
还有——怎么不能穿啊？
这是我最保守的一条裙子啦！
要不，我们俩换一下？”
维拉扫了一眼达芙妮的黑色深v，再看了看达芙妮送自己的自己这条……
算了吧，大露背总比深v好一点儿……
其实这条裙子挺美的，维拉穿上之后仔细端详着。
达芙妮似乎特意要标榜维拉的学院——
这是一条墨绿色的摄政裙，前后都点缀着几条细细的银链，从颈部开始到腰线为止完全是空的。
这条裙子不强调性/感，但勾勒出的若隐若现反而让人遐想联翩。
达芙妮满意地点点头，又给维拉搭了项链和手镯。
达芙妮给自己盘了发，但维拉的头发只是被卷成了大波浪散下来。
维拉的妆也是达芙妮一手操办的——
“我简直就像你妈一样……哦，抱歉，维拉，我不是故意要……”
“没关系，达芙妮。
嘿，你的妆比我好看！”
“怎么可能，我给你走的是高级路线！……”
两个女孩嬉闹着，如此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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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打扮一下还挺漂亮嘛！”
布雷司·扎比尼对达芙妮说。
“你就不能像对其他女生那样花言巧语地恭维我一下吗？”
达芙妮详装生气地说。
维拉笑着对他们说一会儿见，然后稍微挽上了西奥多·诺特的手臂。
“你今晚真的很美。”
西奥多·诺特偏头看着她说。
维拉扬起微笑：
“谢谢啦！天呐，斯莱特林高冷男神夸我了诶！”
“走开了，我说什么你都要打个岔。”
维拉调皮地歪头笑了笑，没有接话。
一路上不时有人向维拉他们打招呼，然后总要互相夸赞一番。
维拉挽着诺特来到焕然一新的礼堂，在人群中寻找着斯内普的身影。
——邓布利多的近旁，万年不变的黑色长袍。
斯内普越过人群捕捉到了维拉的目光，瞪了她一眼。
维拉眨眨眼，坏笑着偏了偏头。
勇士们一曲舞毕，众人缓缓滑入舞池。
维拉和诺特跳了一曲很慢的华尔兹，然后维拉就向诺特辞行。
西奥多·诺特很绅士地顺着她的意思来，扶着她来到桌边休息。
“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西奥多·诺特递给维拉一杯苹果汁，温柔地问道。
维拉想了想，觉得应该没有什么不妥，于是同意了。
他们走在小路上，没有深入树丛——西奥多·诺特是一个让人放心的人。
诺特也没有带外套，所以他抽出魔杖，维拉顿时感觉身上暖烘烘的。
“诶，谢谢欸！
哇塞，你好贴心哦！
不愧是你啊，西奥多——”
维拉像平常一样插科打诨蒙混过关。
“别这样，维拉。
今天晚上——我们撕下面具谈一谈好吗？”
维拉没有说话，也不再看向西奥多·诺特，只是望着前路。
“那么……我想，我喜欢你。”
“嗯，西奥多——”
“不，维拉，接下来别打岔好吗？
我在你刚入学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你，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你很特别。
后来，我们熟识了吧——至少我认为是这样。
我知道你很难真正接受一个人，你的那些谦逊温和、彬彬有礼不过是伪装罢了。
再后来，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我发现自己无可救药了。
我不止一次幻想有你的未来，比你还清楚你的生日喜好……
我甚至知道你喜欢斯内普。
——不用那样看着我，你看他的时候，眼里永远有光。
所以，我就明白了，我们再也不会有可能了……
没事啦，我不是要道德绑/架你或者其他什么啦……
今天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努力去追求你所想的、所爱的——
我希望你能快乐，能没有遗憾。
我依旧不会改变我的信仰，你也要一直拥有你眼中的灿烂星光。
我真的很喜欢你，维拉——
从今以后，一直都会只是朋友的喜欢了。
不要尴尬、躲开我之类的，好不好。
以后要两肋插刀了，知道吗？
反正呢，你一直要带着我、达芙妮和布雷司学习……”
西奥多·诺特絮絮叨叨说了一通，慢慢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插科打诨。
不知道谁说过——暗恋是一场两个人的表演，一个人假装不喜欢，一个人假装不知道。
维拉当然会有点儿感觉，但有些话说了，就收不回来了。
所以，她只是一如既往地开无伤大雅的玩笑，然后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
其实两个人都知道的，只是不说而已。
既然话说开了，也就没有纠结的必要了。
他们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入口，友好地道了晚安，然后一个踏入安静，一个回到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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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总是容易的，可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若无其事呢？
表面上再云淡风轻、再开心热闹，心里也是会有隔阂的。
明明可以成为挚友相互扶持的，偏偏要年少轻狂无疾而终。
十几岁是不可以动心的，因为得不到，忘不了。
上辈子的麻瓜女孩也遇到了一个麻瓜男孩，在十几岁时。
互相很欣赏，相处很愉快。
——可那又怎样呢？
总会有什么能阻断那些脆弱的、所谓的爱情。
也许会归结为外力因素，可这都是些不堪一击的借口。
真正的原因，也许是伤逝了吧。
在无数次的艰难险阻之后，疲乏了、厌倦了吧。
很早以前就有人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痴缠又能怎样呢？
还是当下比较重要吧……
维拉不住地胡思乱想。
于是她慢慢走向了地窖，找了一间空教室开始攻克马上要学的解毒剂。
因为某种原因，魔药是能令人安心的。
维拉甚至没有卸妆没有换礼服，就已经开始搅拌了。
她背对着教室门，专心致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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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也心烦意乱。
卡卡洛夫那些破事、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学生、维拉·安……
看，这又是什么——一间亮着灯的空教室。
斯内普本来想破门而入好好扣分的，结果从虚掩着的门缝中看见了维拉·安的身影。
他的怒气陡然上升——没想到她居然也是这种表里不一的人。
……
似乎声音不太对劲……这是……煮魔药的声音。
斯内普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解毒剂，他想。
坩埚不会炸的，那就……纵容她一回吧……
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就行了。
有点儿累了，先回去吧……
斯内普在昏暗的灯光中慢慢离去，影子随烛火摇曳着，黑袍翻滚。
维拉等着坩埚里的液体冷却。
她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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