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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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傣妹之后，聂倩倩跟在莫尚谦的身后，因为强忍着笑意，小脸已经憋得通红，想想刚才莫尚谦那滑稽尴尬的样子，真是可以够他小半年的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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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刚到地下停车场。莫尚谦原本还走在聂倩倩的身前，却不知为何晕倒在地。&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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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倩倩背着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怔在原地。片刻后，她忙走到莫尚谦的面前，原本还以为他是再跟自己开玩笑，只见他满脸通红，呼吸急促的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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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没事吧？喂……”聂倩倩推了推地上的人，却没有丝毫的反应。&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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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聂倩倩来不及多想，扶起地上的莫尚谦，伸手拿过她手中的车钥匙，将他放倒在后排座椅上。&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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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上药匙，拧开，聂倩倩看着这些不只是脚刹还是刹车的时候，慌了神，拿到驾照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两年没有碰过车子，曾经学的已经还给了教练，看着坐在后座越来越难受的莫尚谦，此刻也只能拼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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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刹，挂挡，送刹车，车子缓缓的前走去，聂倩倩猛地一踩油门车便除了地下车库的门口，一路朝着最近的医院驶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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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已经不记得闯了几个红灯，拐了多少个弯之后，崭新的路虎总算是在平安的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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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医生，那边有人很不舒服。”聂倩倩没有顾得上车内的莫尚谦，跑进医院，看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也不管他是什么科室，求救道。&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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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闻言，忙吩咐了几个医护人员，合力将莫尚谦从车上抬到了医院的担架上，莫尚谦被抬下来的视乎，脸已经红的有些紫，还微微有些肿。聂倩倩站在一旁吓得已经快哭出来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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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害怕医院，在这里她失去爱着他的父亲，她害怕，害怕莫尚谦也会在这里失去生命，刚才明明还好好的跟自己吃饭，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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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尚谦被推进了手术室，聂倩倩半蹲在手术室外座椅边的递上，颤抖的从包中拿出手机，泪水已经模糊双眼，她翻找着赵特助的地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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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莫尚谦为了能单独与聂倩倩用餐，早早便让赵特助下了班。刚从浴室走出来的赵特助，下身只围了一条毛巾，走到桌边拿起桌上震动已久的电话，看见聂倩倩三个字的时候，让他心中有些疑惑，神兽按下了接听键。&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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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传来了聂倩倩略带哭腔的声音：“莫尚谦进了手术室，我，我不知道怎么联系他的家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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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特助顿时心中一惊，却仍然强忍住不安，问道：“哪家医院，我现在过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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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倩倩告诉了赵特助的地址后，电话便挂断了，看着手术的灯还亮着，聂倩倩的心已经沉到湖底，她担心的蜷缩成一团，呆呆看着手术室的灯，一切仿佛回到了五年前。&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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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的那个雨夜，聂倩倩至今难以忘怀。她和妈妈做好饭菜等待着还未下班的爸爸，看着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从七点到八点再到九点，爸爸依然未归，一丝不安染上心头。爸爸电话始终打不通，她和妈妈焦急的等待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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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声打破了家中的寂静，聂倩倩原本以为是爸爸打来，接起电话，就装作不满的抱怨道：“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跟妈妈都等急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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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并不是爸爸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好请问是聂远志的家属么？我们是第一人民医院，你们赶快过来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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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啪”的一声从聂倩倩的手中滑落，此时她已泪流满面却不自知，她看着妈妈，口中说了些什么，她至今都想不起来，只看见妈妈也哭了，拉着她冒着大雨，打了出租车朝着医院驶去。&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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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她们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聂倩倩就跟现在的姿势一样，半蹲在地，呆呆的看着手术室的灯呆，她在期待也在害怕。&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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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期待医生可以出来告诉自己，她的爸爸没事，更害怕从医生空中听到那声“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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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门外祈祷着，菩萨可能因为太忙，终究没有听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看了眼聂倩倩和聂妈妈，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送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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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地转，世界陷入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颜色，聂妈妈听到后，之间晕了过去，聂倩倩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被蒙着白布缓缓被推出来的爸爸，已经忘了哭泣。&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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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才知道，赶着去给她买蛋糕的爸爸，回来过红绿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喝醉酒的司机，最后才酿此惨祸。&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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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倩倩至今还记得，那是因为自己前日朝着要蛋糕，爸爸今日才会去买的，是自己，是自己害死了爸爸，如果爸爸不是为了满足自己要求，就不会去买蛋糕，更不会遇到那个喝醉酒的司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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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情之后，司机赔偿了一笔钱给聂妈妈，聂倩倩看着那些用父亲的性命换来的钱，第一次与妈妈大吵了一架。&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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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这些钱可以减轻妈妈的负担，自己马上就要上大学了，可是她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去用这笔钱，所以从上大学开始，她就开始打工，大学的学费基本上都是她自己赚的，爸爸的那笔钱一直存在银行，妈妈们总是苦笑着调侃道：“这笔钱是我养老的钱，你可别想要。”她知道，那是妈妈想要告诉自己，现在她花的每一笔钱都不是父亲那买了父亲性命的钱。&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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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在生完自己之后就没有出去工作，一直是个家庭主妇，作为家中顶梁柱的父亲忽然离开，自己执拗的不愿用那笔钱，妈妈毅然决然的决定出去找工作，十几二十年没有上班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工作，再接连碰壁之后妈妈决定，推着小车在外卖起了早点。&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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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妈妈聂倩倩心中总有一份亏欠，自己的任性害她失去了她深爱的丈夫，为了自己那份可悲的固执，她挑起了家庭的重担。&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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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手术室的灯灭了，聂青青从回忆中惊醒，看着她缓缓朝她走来的医生，她却已经无力站起来……&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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