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楚薇歌的死因
宇文璟离开人群，先一步道了清风筑。
里面早就等候的人，是荣亲王身边的暗卫。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暗卫跪在地上，声音喑哑道：“王爷在马上不知道看到了谁，跳下马就往小道上跑，再等他人追出去，人就已经不见了。”
身为暗卫，他们是时时刻刻跟在王爷身边的。
可是荣亲王当时动用了武功，他们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其实也就差几息的时间，但就是这几息，他们便没有再找到王爷。
宇文璟站在窗前，看着初秋的天气，此刻他的眼神就如这天气般，微凉慎人。
暗卫得不到他的回答，继续说道：“现在军队都把整个宿城给包围了，王爷失踪的消息暂时没有传出来。
将士们除了温先生几人外，其他人也都不知道，只说在宿城大军修整。”
宇文璟点点头，“许家什么情况？”
大暑应声回道：“那书生已经被控制，他承认是在为许良平传信。不过传的都是家常，没有发现疑点。”
“继续盯着，分开所有人，把跟许家有关的都给我盯死了。”
宇文璟安排好帝都城里的事情后，就要往宿城赶。
可在他刚出城门后，就看到一身男装的尽欢，牵着马站在不远处，看样子已经是等候多时了。
“你怎么来了？”
尽欢看着他道：我听说了，所以就来了。
“你要跟着？”
宇文璟不去问她是怎么听说的，对于尽欢，她确实有自己的办法。
但总归不会伤害他们就是了。
看到尽欢点点头，宇文璟便没有拒绝，“好，注意自己的安全。”
——
皇宫·紫宸殿
刚一开始，宇文璟让人把二公主送到紫宸殿。
永嘉帝还以为她是去荣亲王府挑衅，惹得小混人生气了。
可还没等他问什么，宇文嬣就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地只嚷嚷要饶命。
他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件让他震诧的事情。
永嘉帝强压着肚子里的火气，让人兵分三路。
一去蓬莱殿押楚明月，二是去请太后。
三则是让杜仲去宫外找人。
他去请太后的原因很简单，他怕自己在审问的过程中，忍不住把那贱人杀了，坏了璟儿的事情。
便想着让母后她老人家来坐镇审理，他只做个旁听。
谁成想，进宫的只有清和，没有小混人。
萧然瑜等人行完礼后，对太后的说辞是，荣亲王那里有需要，他去帮忙了。
而后单独以朝堂之事，把永嘉帝请到了御书房，这才把荣亲王的事情说了出来。
永嘉帝听到弟弟失踪后，脸色瞬间就白了。
“看来，还真是修时了。”
能让荣亲王如此冲动的，除了修时这熟人以外，其他人都没有这本事。
只是他不明白了，修时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宇文家的江山么？
但他完全可以起兵造反啊。
凭着北昌的兵力，和北狄的关系，只要他想，就能和帝都城对上个旗鼓相当。
但他这种种行为，又不是那样的。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璟儿那里……”
“皇上，璟儿有自己的安排，你要相信他。”
萧然瑜自是担心，可他更相信璟儿的能力。
这件事，一直都是他在其中，别人亦不得详细。
永嘉帝点点头，对着眼前的楚荣轩、萧然瑜和杜仲说道：“这件事都给朕瞒着，不能让太后知道了。”
三人：“是。”
一直跪在大殿的楚宸柏父女，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楚明月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她来的时候，太后已经让人把宇文嬣带了下去。
所以她什么都不知道。
当她看到楚宸柏也被带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是处于懵的状态。
所以一时间，她没有看到楚宸柏给她的眼神。
永嘉帝几人出来后，先是对这太后点点头。
然后他转向下面的人，冰冷的问道：“现在来谈谈你们了。楚宸柏，你可知朕为何让你过来？”
“皇上，草民愚钝。”
楚宸柏很明白自己的身份，既然已经被罢官，那他现在就是平头百姓。
所以自称上，也立即改了过来。
这要是换做别人，永嘉帝可能会觉得那人识时务。
但只可惜这人是楚宸柏，只让他觉得是在惺惺作态。
“如今朕得一消息，当年荣亲王妃并非死于难产，这事你怎么看？”
“回皇上，荣亲王妃虽是草民的侄女，但女子生产一事，草民怎么能知道其中事宜呢？”
楚宸柏把自己的姿态摆的很好，他脑子也转悠的也快。
现在没有宇文璟那个难产的家伙在，他尽量让自己不露出马脚。
谁知道那小子是不是在诈他的呢。
“嗯，很好。”
永嘉帝脸色实在算不地好看，不远再多说废话，直接让杜仲把人带上来。
楚明月茫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知道皇上为何会突然问到楚薇歌的死因。
可当她看到被带上来的老妇时，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
这让永嘉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不过他没有先去向楚明月证明，而是一直对着楚宸柏问道：“可识得此人？”
楚宸柏抬起头，还真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眼前人，只他最后摇摇头，“这……看上去有点面熟。”
见到楚宸柏后，文氏顿时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
她都不自觉的往后面退，就好像永嘉帝这个皇上，都不如楚宸柏要来的可怕。
“呵，你这算是老眼昏花了么？那朕的皇贵妃……”
永嘉帝对着楚明月讥讽一笑，“你可认得？”
“回皇……上……臣妾……”
楚明月跪在地上，全身同样在发抖，是根本就不敢看文氏。
永嘉帝憋着一股子要把她掐死的冲动，对着文氏吼道：“文氏，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让他们父女回忆、回忆！”
来之前萧然瑜已经警告她一遍了，只要她能说实话，就祸不及家人。
此刻文氏被永嘉帝一吼，一个激灵跪到地上，抬头看了眼萧然瑜，然后就把她为楚明月做的所有事情，都讲出来。
文氏是楚明月的奶娘，亦是她最信任的下人。
对于楚明月的心思，她很是了解。
楚明月是表面上与楚薇歌交好，但私下对于优秀的楚薇歌，她是嫉妒的要疯。
尤其是当楚薇歌成为准太子妃的时候，她的嫉妒更是到了一个高.潮点。
一开始她想着从还是太子的永嘉帝下手，可是太子对她视若无睹。
之后她不死心，利用了洛家在东宫的女儿洛媚儿。
等到洛媚儿成功有孕之后，是她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楚薇歌的。
因为她了解楚薇歌，敢爱敢恨的她，肯定是容不得一粒沙子的。
本来她是成功了，可谁知道太子被三皇子算计，远走南屿，对她来说之前的一切都是白费了。
可是，也就是这也给时候，楚薇歌竟然嫁给了荣亲王，还有了身孕。
对此，楚明月也有猜测，但她不敢冒险。
后又想到，只要楚薇歌还活着，她就永远的活在她的阴影之下。
所以就想了个给她下毒的办法，让文氏找来落花醉，通过她送给楚薇歌的东西上，让她渐渐吸收，然后彻底消失。
“不！！她在撒谎！！”
楚明月脸色惨白如纸，身子抖得如秋风中之落叶，但即使这这样，她还对着文氏大吼道：“本宫根本就不认识你！这些都是你编排的！”
“你的毒妇！”
离着最近的楚荣轩一脚踹在了楚明月的身上。
一双眸愤恨地瞪着她，脸色气得惨白，喘着大气地质问道：“薇儿带你情同姐妹，你竟然害她性命！”
被踹疼了的楚明月一时呆愣，而后她对上永嘉帝的眼神后，她满头大汗，连忙辩解道：“我没有！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啊！”
楚宸柏这时也赶紧应声道：“皇上，单凭一老妇之词，怎么可以相信呢！”
瞧着他们父女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样子，永嘉帝一抬手，示意文氏继续。
“老奴还有证据。”
文氏从杜仲手里接过一个包裹，这时之前她交给宇文璟的。
“这是那药粉，还有娘娘曾亲手写的书信。”
等到她交上去后，萧然瑜也同样递上一个包裹。
“皇上，这里是慈绾姑姑整理的，也同样是跟薇姨往来的书信。”
永嘉帝双手接过来，眼中的怒气瞬间下去了不少。
他温热的看着手中的包裹，自从楚薇歌走了以后，他对她的东西都视而不见。
不是不想，而是……心疼。
上座的祝太后一直闭着眼睛，她是用心听着下面的纷争。
但此时，她的心里没有太多的愤怒，反而是羞愧颇多。
她连那孩子中毒都不知道，是她没有照顾好薇儿，是她对不起妹妹，也对不起一出生就没有母亲的瑾儿。
楚明月在他们拿出东西来的时候，眼神就变了。
尤其是当她看到永嘉帝，对一个死人的东西这么眷恋的，她突然间很想笑。
永嘉帝可不会去理会他们的想法，只对杜仲宣道：“让郑则来。”
因为之前被宇文璟送了不好奇书异本，他现在专攻的方向，倒是解毒这一块了。
郑太医拿着两个包裹，左右的闻了闻，又仔细的看了看。
“皇上，这信纸时间太久，微臣得用药水辩解，到时候这纸恐怕……”
永嘉帝：“……”
最后再看一眼薇儿的笔迹，他背过身点点头，“验吧。”
郑则用的是他自己调制的药水。
把两放东西，仔细的刮下粉末融入药水。
如果两方的颜色、气味相同，那就是同一件东西。
而且，文氏还把原由的落花醉交了出来。
这三样东西放在一起对比，郑则很快的就有了答案。
“皇上，这两张书信上，确实有落花醉。”
众人都顺着他的声音看去，“落花醉，无色无味，十几年前很少人能发觉出来。此药只有孕妇吸收，与正常人倒是没有太多的影响。”
说到这里，郑则回想了一下又道：“当时王妃是有孕在身，这落花醉很直接的能被她吸入到腹部，影响胎气。”
永嘉帝：“……”
他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楚明月瘫软在地上，她知道，自己完了。
“皇上，臣还有一事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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