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一个大人物-大舅
匆匆对付完午饭，胡务熙辞别陈宫署去找代谷雨。
代先生作为青龙国一把手眼里的红人，应该算是大人物了。
10天3位大人物，亚历山大啊，胡务熙告诉自己务必要搞定代先生，来一个开门红。
事务办门口，胡务熙稳了稳心神，整了整仪容，双腿一并，在门口大声喊道：“报告，胡务熙奉命前来报到！”
听到房间里回复“进来吧”后，胡务熙迈步走进了事务办公室。
打眼一扫，办公室里东西不多，最大的物件就是一张盖着蓝布的办公桌。办公桌并没有放在窗边，而是距离窗户有一点距离并且垂直窗户摆放。现在是夏日，光线不错，房间里也还算亮堂，可光线却只能亮晃晃的照到桌子外侧和两个椅子上。
人乍一进来，由于明暗反差太大，桌子里面就只能看到一个人大体轮廓。
不愧是特务头子，时刻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
胡务熙朝着桌子里面，立正敬礼：“代先生。”
桌子里面的代老板头也没抬道：“自己先坐下。”
胡务熙听声音有点耳熟，有些疑惑的准备迈步朝椅子走，又想起地球上一些电视剧中‘下级军官犯错后见领导’时镜头，赶忙再次立定挺胸敬礼，大声道：“先生面前，学生不敢造次。”
代老板手中的笔微微停顿了一下，抬起了头。
此时胡务熙适应了室内光线，看桌子里面也没有那么模糊了。一张浓眉鼓眼阔唇大鼻的熟悉长方脸映入胡务熙的眼中。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特意张大眼睛看了看，迟疑的说：“大。。。大舅？”
代谷雨仿佛没听到胡务熙的称呼，拿着他刚写的条子向桌子外走来，同时面容很是平静的说道：“胡务熙同学，听说你很不喜欢培训班啊，想要离开，这是我不对啊，没考虑你的感受，擅自把你招到了培训班，培训班庙小委屈你了。”
他仿佛没看见胡务熙语无伦次嘴里冒“不”，把纸条递到了胡务熙手中，接着说：“关于你申请离开培训班的申请，我批了，看看！”
胡务熙下意识地接过代谷雨刚写好的条子，上面写着：
胡务熙同学在参谋本部特务警员训练班学习期间，不服从命令，贪生怕死，畏苦惧难，于战斗中临阵脱逃。经培训班领导内部讨论，组织结论为：逃兵。
贪生怕死？畏苦惧难？逃兵？
这对于一个军人来说简直是侮辱到姥姥家了，真要成了‘逃兵’，不仅前途玩完，胡务熙还怎么结识大人物？那可是小命玩玩啊。
“大舅，您这不是毁人吗？我可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您还不了解我？我啥时候怕死？啥时候当过逃兵啊？”胡务熙以情动人道。
“哦，你觉得冤？”
“冤，太冤了，简直是千古奇冤！”
代谷雨平静的脸一变，变得冷峻严厉，大声喝道：“听我口令，立——正！”
胡务熙条件反射般站得笔直。
“我说你一点也不冤，因为你就是在战斗中临阵逃脱。你能否认这里不是战场？你以为只有端着机枪冲锋才是战斗？这里的战斗比阵地上更惨烈更艰难！你不是贪生怕死，谁是？”
停顿了一下又说：“你年纪轻轻就从青龙军校毕业，而且成绩非常不错。是不是觉得你翅膀硬了，能飞天了？军校里学的那点东西就够了？就你这冒失的性子上了战场也是完蛋的命！”
似乎说了半天也没解气，代谷雨居然抬脚，往胡务熙屁股上踹了下去。
对于应对领导的批评，胡务熙这个上班族非常有经验——态度必须要端正，领导发脾气时，一定要让领导发泄出来。
见到代谷雨踢来，胡务熙仿佛挨踢的不是他，笔直站在那里，眼含泪水，大声道：“外甥知错，请舅舅再给一次机会。”
代谷雨一脚下去气消了不少，又看到胡务熙那强忍着却没留住的泪水，从眼里跑出来，挂在那还有些稚嫩的脸蛋上，也是有些心疼。
上前整了整胡务熙的衣领，拍了拍他屁股上的脚印，让他坐下。
胡务熙立刻调整进入小外甥的状态，给代谷雨搬了一把椅子，特意拿出手绢在椅面擦了擦，说“大舅先坐。”
然后又寻摸了一下水杯和暖水瓶位置，倒了一杯水，端到代谷雨手边。
代谷雨是什么人？久经宦海，阅人无数。
胡务熙这番刻意表现，里面的讨好之意他焉能不知。
可讨好自己的人不只是下属，而是自己的亲外甥，这份讨好给人的感觉就会少了一些谄媚，多了一些亲昵。
虽然心里颇为舒坦，代谷雨的面上还是保持威严肃穆，接过水杯，继续道：“以后在公开场合，我是你的领导，叫代先生，这里不兴攀亲戚那一套。”
胡务熙听他这样说，故意走到门口张望，然后回来低声说：“是，大舅！”
这是要造反吗？敢不听话了。
代谷雨闻言准备再训斥一下这个耍赖的外甥。
胡务熙却是抢先一步，用无辜的语气道：“大舅，我刚才出去看了，没有人啊，这就不算公开场合吧。私下里您也不让我叫舅舅，我外婆会怪我不懂礼数的。您放心等有人来了，我一定称呼代先生！反正不管什么称呼，我都会听您的话的！”
耍无赖如果是陌生人之间，可能会被人揍个半死；亲人之间，耍耍无赖，有时候反而会显得亲近。
胡务熙刚才耍的这个小无赖效果就不错，不仅仅是消除了横在两人之间的官威，也消除了甥舅二人多年未见的生疏感。
代谷雨也只能是手指微点，哭笑不得。
胡务熙见好就收，转移话题：“大舅，我有一些事情没想明白，能问问您吗？”
代谷雨一指椅子示意他坐下，调侃道：“你这脸皮，还有什么你不方便问的吗？”
“我来培训班是您特意安排的吧？”
“今年舅舅组建了特务处，几个月了内外勤加起来一百多号人，比我预想的特工蓝图差的太多了，尤其是干部和专业人才缺口很大，我就想到从金陵的青龙生员中选一些，办个速成培训班。“
“这样就可用青龙生为骨干搭起特务处的台子了，让你来培训班的确是我特意安排的。一方面你在我身边，有我照看，大姐也能放心；再者特务处刚刚创建，人才缺口也大，你过来比较容易出人头地！“
“至于培训班条件艰苦，我自然是清楚的。除了锻炼大家吃苦耐劳，更重要的是舅舅现在手里没钱。同样作为特情部门，特务处不像青龙党部调查科，属于政府编制，可以从政府申领经费。咱们的经费都是常boss自掏腰包，每一块大洋都得掰开了花。”
说到这里代谷雨又气不打一处来：“可我没想到，别人能受的苦，你为何受不得？你这次想着离开，你班里的同学怎么看你，你以后还怎么在这里发展？关你禁闭是让别人少一些怨言，方便你和同学相处，不过这远远不够；你今后务必要表现的极为优秀，否则你的同学心里会看不起你，觉得你难成大事！“
这个舅舅虽然对自己不假辞色，但话里话外还是在为自己前途操心，这个粗腿得好好抱住。
“说到学习，我还得再叮嘱你几句，培训班很多教学也是摸索阶段，有些教材还是东拼西凑从国外扒来的公开资料，学生没经验老师也没经验，就要你主动学习，积极思考举一反三，不能墨守成规；还有教官有些是我托关系请来的，有些是大大帮忙安排的，除了有真才实学，都是有权势和影响力的人，你要借机和他们打好关系。。。”
长辈在和晚辈谈学习时，往往都会话唠，不论男女不论今古，都是一样，代谷雨也不免俗。谈起了学习，就打开了话匣子，叨叨个没完，哪里有间谍王的风采。
胡务熙却是听得两眼放光，刚才代谷雨可是亲口说的学校的教官老师里有大人物啊，现在还有啥比大人物对自己更有吸引力吗？
如果有，那一定是更大的大人物。
可惜代谷雨没有告诉他哪些人是大人物，只让他自己去接触去发现。
胡务熙转移话题：“您刚才提到的党调科是？”
“党调科就是青龙党务调查科，至今已经成立五年。科主任也换过好多个，目前是徐奀増。这家伙运气不错，上台后抓了不少的红龙党，有的还是红龙那边通天的大人物。徐奀増也敢于用人，有不少是受过毛熊特工培训的，抓捕后策反，策反后直接安排负责党调科那边特务培训，效果很是不错。”
胡务熙不由好奇问道：“都是为了常boss做事，咱们不能从那边借调几个专家过来吗？”
代谷雨一提这个就来气：“我早就想到了，前些天我就去找徐奀増取经，谁知道这王八蛋居然给我甩脸子，说特务处是莽夫，继续打打杀杀就好，tmd！”
胡务熙感觉这位大舅气性有点大，再次转移话题：“您不是叫戴征兰吗，什么时候改叫代谷雨了？”
“就知道你小子憋不住，会问这个。“代谷雨解释道：”我最开始的名字代春风，和你母亲名字音同字不同。后来为了避讳大姐，我改成了代征兰。
青龙国十五年我报考青龙军校时遇到一位大师说我属贵相，然而五行缺水，建议我改个带水的名字。我就成名代谷雨了！”
原来如此。
“叮！宿主结识代谷雨成功，任务完成度三分之一。同时意外成为特务头子代先生的外甥，获得意外值10分。”系统提示音响起。
意外吗？
短短的一天，对胡务熙而言，意外的何止这个间谍王舅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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