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人物传记——阿琼(中)
那时的小郡王是很厌恶这件事的，他也知道王妃给他找了通房丫头，顾然对这种事情完全不觉得好奇，只觉得厌恶，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对于女子来说清白是很重要的，如果没有了清白，这个女子的一生也就毁了，让他因为这种可笑糟粕习俗去毁了一个无辜的女子一生，顾然实在是做不到。
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顾然早就心有所属了。
顾然同他的未婚妻子唐蘅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后来唐蘅的父亲外派，于是他们分开了一段时间，定下了亲事后，顾然曾偷偷去瞧过长大后的唐蘅一眼，那时的唐蘅出落得水灵，温柔淡雅，顾然一眼就喜欢上了。
在这少男刚刚春心萌动的时候让他同另一个女子做夫妻间该做的事情，可不是存心膈应人吗？
于是当晚顾然就躲到了书房去，因为只要他开始读书了，王妃就决计不会打扰他了。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王妃这回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提前一天给顾然下了特制的猛药。
顾然是坐了一会才察觉到不对劲的，书上的字渐渐开始歪七扭八了，浑身热的要命，下面也有了动静，顾然几乎是一瞬就明白自己中了招，连忙跑到桌前给自己灌水。
再说阿琼，她把自己打扮好后，几乎没什么人能认得出这个是昔日那个姿色平平浑身肮脏的洒扫侍女阿琼了。
这才刚刚画好了妆，嬷嬷就来接人了，阿琼趁着夜色漆黑，低着头躲进了来接她的小轿子里。
“姑娘先记好了，事儿结束喽，就自己收拾干净走人，到时要走还是要留房提为通房，那是王妃娘娘决定的，姑娘可千万别动什么歪心思。”
“嬷嬷，我省得的。”
如今的腾王后院，除了王妃娘娘外，还有一位生下了二郡王顾熹跟六郡主现在怀了身孕的沈侧妃娘娘，王妃娘娘的死对头，同时也怀了身孕的袁侧妃娘娘，生下了三郡王顾煦跟四郡主的陈侧妃娘娘，再还有屏姨娘，秀姨娘，刚刚进府没几日的蕊姨娘。
王妃娘娘只手遮天，除了袁侧妃外，几乎无人刚跟王妃娘娘对着干，也没人敢在王妃娘娘眼皮子底下耍心眼。
等轿子放了下来，阿琼迟疑了，她不知这样到底是不是对的，她把手放在顾然门上又放下，最后还是害怕了，转身就走。
这时，书房传来了顾然痛苦的呻吟声，阿琼连忙跑去查看，生怕顾然出了什么问题。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阿琼破开书房房门喊道。
顾然已经接近昏迷的状态了，喊了许久没人来，阿琼是第一个，可当顾然用仅剩的意志力看清了阿琼的装扮后，却巴不得阿琼别来。
“别过来……帮我……去叫人。”顾然阻止了阿琼前进的步伐。
阿琼看着顾然不正常的潮红，也有些慌乱了“好好好，婢子……婢子这就去，殿下您先忍忍……”阿琼说完了就朝门外跑去。
可就当她踏出去的那一刻，出现了好几个嬷嬷挡住了她的去路“姑娘，别忘了你现在该做些什么，快回去吧，好好侍奉郡王才是你现在该做的。”送阿琼来的嬷嬷冷声道。
“可是……可是……”阿琼回头看了一眼顾然，又回头看着嬷嬷。
“没有可是，这药是王妃娘娘下的，你难道敢违抗娘娘的意思？而且这药可不能忍着，若是把郡王忍坏了，你死千百次都不够。”嬷嬷冷声说道。
当然是假的，顾然是王妃唯一的儿子，对王妃来说做任何事情，都要在儿子的周全前提下来达到目的。
“我……唔唔唔唔唔……”就当阿琼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就被拖了进去。
嬷嬷满意极了，伸手关上了门。
“殿下……殿下……不……”阿琼奋力挣脱着，这是她求来的，可她不愿意趁着顾然不清醒的时候让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情。
顾然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一边吻着阿琼的脖子一边说道“听话……本王会对你好的。”
阿琼一愣，慢慢的放下了推拒的手。
有顾然这句话，就算是现在让阿琼去死，她也无所畏惧了。
事后，阿琼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套上有些皱巴的衣服，去外面叫了水来，细心的给顾然处理赶紧穿戴整齐，自己则一瘸一拐的走了回去。
嬷嬷们可没心思管阿琼，她们现在只想着赶紧去找王妃邀功去。
阿琼自那晚后就开始发热，第二天硬撑着起来干活，她的现在完全不清醒，腿脚发软，可听到旁边有人在谈论顾然，又打起了精神竖起了耳朵听着。
“哎哎哎，昨晚大郡王的成人礼成了。”
“是嘛？唉，翠茜姐真好命啊，大郡王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而且翠茜姐还是王妃娘娘亲自选的，看来这回要飞黄腾达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提起这个我就想笑，翠茜前几日天天就因为这个自命不凡，还把自己当主子，结果最后啊，去的人可不是她，王妃娘娘因为这个还发了好大一场火。”
“真的假的？那是真的笑死人了，这回翠茜是惨咯。”
阿琼听完后，默默走到一边继续扫地去。
夜晚，阿琼精神不济，没抢到什么，就干脆用锅底饭加上剩下的野菜浇上热水就着吃了。
到了睡觉的时候，高热愈发严重了，阿琼把自己紧紧缩在被子里，忍不住感叹“都说贱人贱命，贱命好养活，她这种人怎么还会生病呢？”
这夜，阿琼没能平安的度过，后半夜就被嬷嬷们强拉起来拖去了王妃的住处。
王妃本也是个美人，不然也生不出顾清妧顾清嫣顾然这般神仙般的人儿，可美人极少有抵过时间消磨的，再加上日日夜夜的操劳，腾王的花心，自己的伤情，王妃的里子早就坏了，更别提外表了。
王妃撑着头坐在上首，今日沈侧妃不小心滑了一跤，不过好在孩子没什么事情，还是健健康康的，可腾王还是放心不下，知道这件事情就马上去看沈侧妃了。
也是，沈侧妃也是个美人，虽然出身商贾之家，可身上一点铜臭味都没有，最是知书达理的，也不惹事，有时还能给腾王许多助力，是以沈侧妃在腾王心中的地位颇高。
“贱婢！你好大的胆子。”王妃睁开眼，拿起一个茶壶就往阿琼头上招呼。
阿琼现在还发热，虽然刚刚给折腾的清醒了不少，可反应力还是及不上平时的，这一下就没能躲过，给砸了个正着，茶壶砸到了阿琼头上跌落在地碎成千万片，溅起的碎片还把阿琼的侧边划了不少小口子。
阿琼只觉得额头，腰腹，手臂，腿都很疼，而且头因为这一砸还晕乎乎的，紧接着还看到头上缓缓留下了一条血线。
“你这种贱籍的也胆敢爬上我儿的床。”王妃想起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是贵族出身，自小接受是教育就是贱籍人是最低端的人，是她绝对不可以接近的，因为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而且肮脏，下贱。
阿琼很累很累，但她还想活命，努力撑着跪下不断磕着响头高呼“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阿琼不敢了，阿琼再也不敢了。”
“闭嘴！来人，把避子药给本王妃拿上来，本王妃决不允许这种人的腹中孕育我儿的孩子。”王妃怒道。
在说什么啊？阿琼迷迷糊糊的听着，刚刚磕头太用力，头上的伤口不断捶地，现在她更加晕乎了。
嬷嬷们把阿琼踩在地上，用帕子掰开阿琼的嘴，仿佛阿琼是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另一只手给阿琼灌药。
因为位置不好，有许多药灌进了阿琼鼻子里，有些从嘴里也流进了鼻子里，这药本就腥辣苦涩，阿琼被呛得不断咳嗽挣扎。
“不……”不要这样，我自己可以喝。
阿琼不断伸手挣扎着，嬷嬷用力的踩着阿琼的手“还挣扎，你这小贱蹄子也敢妄想生下大郡王的孩子，给我一滴不剩的喝！”
嬷嬷就是为了讨个巧，讨王妃一笑。
等药灌完了，阿琼忍不住呛咳，王妃嫌恶的说道“把她毒哑了，送去管家那去，随便他玩。”
阿琼就听到了毒哑了，连忙挣扎着爬起来就要跑“救命！救命！我不要！救命啊！”
“抓回来！”王妃高高在上的伸手命令道。
“我不要！救……唔唔唔唔……啊！”阿琼奋力的往前爬去，可终究寡不敌众，就这么被拖了回去。
当喉咙传来剧痛的时候，阿琼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无力感，一种令人绝望的无力感，她曾经想要把自己卖进青楼，也曾经做过乞丐，做过奴隶……可她从未感受过如今这种无力感。
腾王府的管家有两个，一个是腾王亲信，而另一个，就是王妃从娘家带来的。
王妃手下的那个管家有着极其令人作呕的床上爱好，可这个管家的原配妻子是个壮硕彪悍的女人，为了满足自己的癖好，这个管家就暗搓搓的害了无数无辜女子，而管家的妻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总觉得是那些无辜的女子勾引了她的丈夫，总会先狠狠修理了那些女子一顿再去修理管家，二人的无耻行径，就连阿琼曾经在背地里狠狠的唾弃过这个管家跟管家的妻子。
但那时候的阿琼绝对想不到的是，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沦落到管家的手里。
“哝，王妃娘娘赏你的小妾，虽然是个贱籍，又是个哑的，但是确实是个美人坯子，你可得好好感念娘娘恩情啊。”嬷嬷嫌恶地把阿琼丢到地上说道。
管家细细的看了阿琼的脸蛋，又狠狠摸了两把，阿琼忍不住发出来刺耳的尖叫，管家笑着说道“小人谢过娘娘，谢过娘娘。”
管家妻子也是管事娘子，她恨恨的看了一眼丈夫，又看了一眼阿琼，默默的在心中盘算怎么弄死阿琼。
嬷嬷警告道“可别动什么歪脑筋，记住，娘娘没让她死，她就不能死，另外，娘娘说了，从此以后就把她关起来，若是她跑出去了，拿你们是问。”
“至于其他的就随你们了。”嬷嬷说完后就嫌弃的走了。
管家碍于管事娘子，不敢立刻动手，先出去忙事情去了。
阿琼忍不住落泪，奋力的爬起来，四处寻找能逃跑的地方，可管家把门窗都给锁了个严严实实，她无计可施，只能用力撞门吸引别人来救她。
可管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在清楚不过了，大家都不愿意得罪管家。
这种下人房贵人们也不可能来，所以阿琼透着门缝，看着房屋外走过许多人，所有人都当做听不到，阿琼渐渐绝望了，但她还是一遍又一遍做着徒劳无功的事情。
到了晚上，门口传来了响动，阿琼因为太累所以睡着了，可听到了响动，她一下就惊醒了，还来不及高兴，就看见管家进来了，她一下瞳孔放大，腿软了爬也爬了起来。
管家邪笑道“哎呦小美人还想跑哪里去？爷好好疼疼你，一会你就高兴了，嘿嘿嘿……”说着就冲上去抓住了阿琼的后腿，把她往床上拖去。
阿琼吓得不停抓着地板，指甲脱落了，手指腹也磨破了，地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阿琼企图这样就能够跑出去，可是连阿琼自己都知道，这只是徒劳。
“唔！啊啊啊！”
而另一边，顾然烦躁的来到了王妃的院子“母妃，那日的那个姑娘……您找到了吗？”
王妃喝了一口茶说道“怎么了？”
“总归是儿子坏了人家清白，于情于理，儿子都该负起责任。”顾然叹了口气说道。
王妃笑着说道“不必了，那姑娘母妃已经找到了，人家可不用你负责，那姑娘也不愿意。”
顾然疑惑的问“为何？”
“她本就有一门婚事，可她签的卖身契要等到成年了才能放出去，母妃为了补偿她，就做主把她提前放出去了，给了她一笔重金，如果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王妃笑道。
顾然有些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那户人家不嫌弃那姑娘……吗？”
“真的，母妃何时骗过你？那户人家的儿子自幼同那姑娘一同长大，自然是不嫌弃的。”王妃摸摸自己儿子的脸说道。
“好吧，那儿子就先告退了。”
左右不是自己心仪之人，心中的愧疚却不值得他对阿琼足够上心，顾然相信自己的母亲，既然她安好那便好。
从今日开始，阿琼的噩梦就开始了。
两个月，整整两个月，阿琼没有一天不是在水深火热当中度过的，日子稍微好过点的时候，是从她有一个月身孕开始的。
阿琼麻木的让大夫把脉，麻木的看着管家心花怒放，麻木的看着这个世界。
从此以后，管家再也不敢对阿琼做些什么了，日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连管事娘子都不敢再说些什么，原因无他，管家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可膝下一直无儿无女，管事娘子心里也是有些亏欠的。
怀孕四个月的时候，腾王府挂白。
因为腾王妃薨了，蕊姨娘的孩子没了。
管家最大的靠山倒了。
阿琼听到这消息，忍不住狂笑，虽然发不出声，可看她癫狂的样子，令管家跟管事娘子都有些害怕。
可笑够了，阿琼又忍不住想，顾然可会难过？
两个月后，备受宠爱的袁侧妃没被扶正，反而是一直娴静温顺不显眼的沈侧妃被扶正，成为了正正经经的腾王妃。
没过多久，腾王府最受宠爱的七郡主顾清娆诞生了，同日，八郡主顾清画也出生了。
袁侧妃还是遭腾王厌弃了，生下了八郡主不久就薨了，腾王妃贤良，把八郡主接到了自己膝下抚养，八郡主改名顾清婳。
腾王妃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很快将府中势力替换成了自己的势力，管家自然失势了，阿琼摸着自己的孕肚，无声的笑了。
很快，阿琼的噩梦又来了，原因无他，她生下了一个女儿，一个对于管家来说，什么作用都没有的女儿，同时，管事娘子老蚌怀珠。
阿琼过上了还不如之前的日子，晚上供管家凌虐，白天被管事娘子逼出去干活。
她只能抱着自己的女儿，借着空闲时间给她喂奶。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孩子渐渐长开了，阿琼很庆幸，孩子跟她长得像，一点都没有遗传管家的样貌。
阿琼不识字，所以一直没有给孩子起名，一直都是小阁小阁的叫着。
因为她最美好的半天，就是在花园的小阁里度过的。
等小阁学会走路后，阿琼愈发不行了，她白天要干很多活，晚上要被管家折磨，少有能休息的日子，小阁是没有饭吃的，只能靠阿琼省下口粮喂她。
有一日，腾王妃带着几位郡主在花园里玩，几位郡王都在，阿琼贪婪的看着顾然，能多看上一眼都是好的，小阁则目不转睛的看着七郡主吃的糕点。
七郡主是个很好看的小姑娘，养的也好，粉雕玉琢的，性子也好，见谁都是笑嘻嘻的，而且懂事的不得了，讨喜的不行，别说几位郡王了，就连腾王都十分爱惜七郡主，如今的七郡主已然成为了腾王府的老大。
这时，七郡主不小心掉了一块糕点在地上，心疼的不得了，蹲下身子就要捡起来，顾然连忙上前拦住了七郡主，温声说道“阿娆，地上的脏脏，我们再重新拿一块。”
七郡主奶声奶气的说道“可是地上的好浪费啊。”
“没关系的，花园有很多小猫小狗，小猫小狗会吃掉的。”顾然把蹲在地上的顾清娆抱起来说道。
“哦，那阿娆要再拿些喂小猫小狗。”七郡主搂着顾然的脖子说道。
“好。”顾然显然也很喜欢这个妹妹。
“地上脏脏，阿娆拿一块吃，剩下的放在盘子里，都给小猫小狗，”七郡主说道。
“好。”顾然端起糕点递给顾清娆一块，整盘子都放到了地上。
顾熹这时跑过来轻轻的捏了一下妹妹的脸，然后马上跑开，七郡主都没反应过来。
“二弟！”
“王妃娘娘，各位郡主，郡王，太子殿下同伴读来访。”
“快把太子殿下请去前厅，本王妃这就来。”腾王妃说道。
等人都走了，阿琼也拿起了扫把继续扫地，却见小阁恋恋不舍的不愿意走，阿琼顺着小阁的视线看去，有些心酸的抿抿唇，把扫把放在原地，带着小阁去捡地上的糕点。
郡主郡王吃的自然都是极好的，桌上剩的阿琼是不敢乱动的，可这地上的阿琼还是有胆子拿些走的。
看着小阁吃到点心开心的样子，阿琼眼眶忍不住发酸，她捡起一早就掉在地上的俩口解决了，这才牵起小阁回去捡起扫把继续打扫。
管它干不干净好不好，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阿琼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了，原本就瘦弱的身子变得骨瘦嶙峋，几乎看不出人样了，花园那些贵人们待的地方阿琼也不能去扫了，万一吓到了贵人们，阿琼几条命都赔不起。
不过也算因祸得福，至少管家不会再来折腾她了。
阿琼明白自己命不久矣，反正她对这人间早就没有什么留恋了，她不后悔自己的一切决定，从来不后悔。
只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女儿小阁啊，阿琼从来不觉得小阁是自己耻辱痛苦的象征，对阿琼来说，如果没有小阁，可能她也活不到现在了。
如今管家失势，已经自顾不暇，加上管事娘子生了个儿子，阿琼就怕自己死后小阁没有人管，随着身子的枯败，阿琼愈发受不了了，日日夜晚抱着女儿哭泣。
很快，小阁三岁了，今日是小阁的生辰，阿琼很感激，她终于能给小阁过个正正经经的生辰了。
因为今日是顾然与唐蘅的大婚之日，阿琼可以很轻松的就给小阁找到很多好吃的东西，满足小阁的很多愿望。
唐蘅阿琼是见过的，唐蘅也常来府上，那是一个非常非常温柔细致的女子，她跟顾然是相爱的，阿琼能看得出来，她很难过，可同样很高兴，那个温柔的郡王能有一个同样温柔的妻子，他们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以后一定会琴瑟和鸣，和和乐乐的，会有非常可爱的孩子，然后相伴一生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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