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无话可说
“见过惨的，没见过这么惨的。”裘星同志毫无形象可言捧腹大笑，“我还以为这种桥段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里，没曾想现实当中也有啊，哈哈哈哈哈。”
“过分了啊，至于笑的这么开心吗？”龙十一同志一脸的悲痛，“作为苍生最好的朋友，一直以来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会找我商议，找我倾诉，唯独这件事他从未提过，想来，这件事对他而言打击巨大，大到他不愿去回忆，不愿去提起，既如此，我们作为他的朋友，作为他的同事，作为朝夕相处的伙伴，又怎能在此幸灾乐祸，将我们的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呢？”
蹲在角落里画圈圈的柳栋听闻此言，缓缓站起身来。
恰逢此时，洗完脸的顾苍生推门走了进来，“大老远就听到你们鬼吼鬼叫了，聊什么呢？店长愿意说了？”
龙十一赶忙挤出笑容，“没，没什么……”
未等他将话说完，忽有一人从他身边路过，径自来到顾苍生的面前，很是亲热地搭着对方的肩膀，眉飞色舞地说道：“苍生啊，听说你曾经与一位公主有过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店长我想跟你取取经，不知可不可以？”
裘星：“……”
龙十一几乎崩碎了一口大白牙，“他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
裘星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还不是你给的他启发。”
一分钟后，蹲在角落里画圈圈的变成了顾苍生。
李大凡打了个哈欠，继续他的看好戏大业，“一个接一个自闭，真有你们的。”
成功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了顾苍生的痛苦之上，柳栋的心情似乎好转了不少，大概是发现在感情的事情上，自己并不是最惨的那一个的原因吧。
“咳咳。”理了理衣服，发出几声轻咳，柳栋重整旗鼓，“马上就到午餐高峰了，大家别闲着了，都准备起来吧，苍生你也不太失落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现阶段还是工作为重，你说是吧。”
顾苍生哭丧着脸点了点头，“店长说的是。”
绝地反杀的柳栋见状心情更是大好，丢下众人哼着小调一路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心情转变的好快啊。”龙十一注视着柳栋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莫不是已经有了对策？”
“那也没可能一下子心情就变好吧，”裘星耸了耸肩，“我感觉他之前可能都是装的，他估计早就料到今天这一幕了吧。”
龙十一眉头一挑，“也就是说他故意装失落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从我们这里套出某人的情感经历，不巧苍生撞枪口上了。”
裘星轻抚下巴，“很有可能。”
龙十一：“绝了，还能有这么贱的人，但我现在更好奇他打算怎么应对荷诗诗那女人。”
“走着瞧呗，荷诗诗不是说她过两天还会来的吗？到那时就知道了，”裘星抬了抬下巴，“愿啊，走了，擦桌子去。”
裘愿：“好。”
龙十一：“我也去。”
李大凡：“需要我帮忙吗？”
裘星摆摆手，“不用，我们三个人够了，你去厨房搭把手吧。”
李大凡转而看向顾苍岚：“苍岚哥，需要我帮忙吗？”
顾苍岚也不见外，点头应道：“有。”
李大凡：“那我们走吗？”
顾苍岚复又点了点头。
然而，没等两人离开休息室，蹲在角落独自自闭的顾苍生霍然起身，面色狰狞地扑了过来，一把抓住顾苍岚的衣领，“岚岚！是不是你把我的糗事说出来的？”
顾苍岚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认真地问道：“这件事，原来是不能说出来的吗？”
顾苍生：“废话！”
顾苍岚：“那你早说啊。”
顾苍生：“……”
顾苍岚：“不能说你早说啊，为什么不早说？”
“……”顾苍生：“你等会儿，我有点晕了，现在到底是谁在质问谁。”
“谁质问谁并不重要。”姜卿卿及时站出来解场，“重要的是咱们餐厅唯二的你们两位厨师要再不去准备的话，店长怕是要扣你们工资了。”
“纳尼？！我下个月还想买漫画的呢！岚岚快走！”顾苍生二话不说拉着顾苍岚直奔厨房而去，看样子也没心情追究顾苍岚曝他糗事的事了。
姜卿卿双手背在身后俏生生地站着，视线扫向柳栋办公室所在的方向，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犹自站在原地喃喃低语，“这种不好的预感是什么？”
……
当天晚上，放学回来的何语婷与柳平平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知道白天发生了这等大事。
“啊哈？”何语婷表现的很是惊讶，具体惊讶到什么程度呢？你看她嘴里的饭喷出去有多远，大概就能直观地感受到她的惊讶了。
“我他喵的都不想在吃饭的时候跟你聊天了，你能不能把嘴闭上。”龙十一一脸嫌弃，“这些菜被你喷了我们还能吃吗？还是说你是故意的？”
“切，我还没嫌弃你呢，你倒开始嫌弃起我来了，你看大家有嫌弃我吗？”何语婷对着李大凡抬了抬下巴，“后辈你嫌弃我吗？”
新进成员李大凡敢怒不敢言，低着头只顾扒饭，“不嫌弃不嫌弃。”
何语婷很是得意地对着龙十一挑了挑眉，“你看。”
“……”龙十一：“你也就欺负欺负大凡了。”
“你管我。”何语婷小手一挥，强行将话题拉回正规，“说正事，荷诗诗那老女人今天白天又来了？”
龙十一摊了摊手：“你应该庆幸你当时不在场，你都不知道你裘星姐被吓成什么样了。”
裘星：“滚蛋！你以为我是怕她吗？我只是懒得跟她交流而已。”
“确实，我了解裘星姐，你别扭曲事实抹黑我裘星姐。”裘星与龙十一之间，何语婷毫无意外是站在裘星这一边的，“店长今天是不是又被数落了一顿？”
龙十一：“你怎么知道的？”
何语婷：“废话，他fw嘛。”
“咳咳咳。”坐在餐桌另一侧的柳栋当场就被米饭噎到了。
“麻烦你们，讲别人坏话的时候，好歹顾及一下在场的当事人吧。”柳平平没好气地说道：“再说我也在呢，她好歹也是我的前婶婶，我是不会允许你们当着我的面说她坏话的啊。”
龙十一：“那你自己来评价一下你的这位前婶婶。”
柳平平同学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我可以说脏话吗？”
龙十一：“你问店长。”
柳栋：“当然不行！”
柳平平：“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柳栋：“……”
何语婷：“噗嗤。”
柳栋扫了她一眼。
何语婷当即收起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地问道：”所以店长，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呢？答应负担女儿的教育费吗？”
柳栋闻言，长叹一声，“给女儿花钱，又何尝是负担呢，我只是有点不爽她的态度罢了。”
“她想让你的女儿认别的男人做爸爸，换位思考一下，但凡是个男人都会不爽的。”顾苍生摇头叹息不已，“试想一下，别的男人，花着你的钱，养着你的女儿，然后还让你女儿叫他爸爸，是不是有种崩溃的感觉？”
“别说了，”柳栋揉了揉太阳穴，“我已经快要崩溃了，但是我相信你说的那种情况绝对不会发生的，荷诗诗走的时候虽是撂了几句狠话，但同样也给了我一个承诺，只要我答应承担妮妮从今往后的全部教育费用，她就不会让妮妮叫别的男人爸爸。”
“你觉得她的话可信吗？”龙十一托着腮帮子：“就以前发生的事来看，她的墙头草属性比我跟苍生都要浓郁。”
裘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也知道你俩有墙头草的潜质啊。”
“这有什么的，我一向就是这么的诚实。”龙十一摊了摊手，“店长，我知道你现在很纠结，但我相信你最后肯定会从了的。”
柳栋：“……还真是感谢你这么相信我呢。”
“哈哈，没必要哈，虽说比不上苍生苍岚还有卿卿姐，但你我相识也有近十年了呢，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非常清楚。”龙十一拍了拍胸膛，“咱们之间，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呢？”
“你说得对。”柳栋一脸正色地点点头，“有关你今天白天干活的时候打碎八个盘子的问题，我觉得是该说说了。”
“咳咳，”龙十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个……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嘛，偶尔一点小错误，我觉得是可以原谅的。”
“原谅个屁。”顾苍生同志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好兄弟，“店长，我举报，这货昨晚熬夜玩电脑来着，所以今天一天都精神萎靡，我提议把他电脑没收了，交由我来保管。”
“你滚！”龙十一怒斥，“你TM网瘾不比我小。”
“可我没熬夜啊。”顾苍生振振有词，“谁让你熬夜的，论体质，整个餐厅你也就比我好一点，还熬夜呢，你有那本钱吗？”
龙十一：“……”
无言以对。
这话倒是绝对的实话，龙十一的一身本领都在那套奇异的装甲上，单纯的体质也不过普通人水准，就连李大凡都比他高上不少，严格意义上来讲，龙十一或许还算不上特异者。
“喝酒加熬夜，无异于慢性自杀啊。”柳栋开口道：“以后也得注意点。身体是本钱，莫不要因为一时的贪乐败了体质。”
“好的好的。”龙十一随口应付了两句，紧接着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抬头满是惊悚地看着柳栋，“店长，刚刚是你在说话？”
柳栋眨了眨清澈的双眼，“是我在说话啊，有什么问题吗？”
餐桌上登时一片死寂。
柳栋左右环顾，稍稍有些后脊梁发凉，“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看的我都想喊非礼了。”
姜卿卿二话不说，当场伸出纤纤细手摸了摸柳栋的额头，“店长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柳栋触电一般躲开了姜卿卿的手，“没有没有，我好的很，那啥，我吃饱了，先走了。”
目送着柳栋离开，留下的一众人面面相觑。
龙十一：“店长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有些心潮澎湃啊，苍生！我是不是得绝症了？！你们是不是都知道，都故意瞒着我对不对？！”
“冷静。”顾苍岚：“我以我的声誉做担保，你好的很。”
“那就好，那就好。”龙十一拍了拍胸膛，安抚了下受惊的小心脏，“那店长是咋了？吃错药了？”
顾苍生：“他给我一种随时就想交代后事的感觉。”
“闭嘴！”姜卿卿怒目相视：“会不会说话？！不会说就别说！”
“那个……”餐厅底层李大凡同志小心翼翼地开口：“我能问一句吗？”
裘星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讲。”
李大凡看了眼龙十一：“龙大哥刚刚说，从以前的事可以看出荷诗诗小姐是个墙头草，所以，她跟店长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他们是为什么离婚的呢？”
“这个……”龙十一打了个哈哈，“说起来有些复杂，我懒得说，苍生你说。”
“我也懒得说，我肚子都没填饱呢，说什么说。”顾苍生没好气地说道：“何语婷你说。”
“我也就知道个大概，你让我说什么？”何语婷：“裘星姐你说呗。”
“我……忘了。”裘星轻咳两声以缓解尴尬，“卿卿姐你说呗。”
“想想我都生气，你还想让我说？不说！”姜卿卿双手环在身前，扫了眼柳平平：“平平，你说吧，你应该知道的最详细了，当时你在场的吧。”
“我的确在场，要我讲也可以，但是咱们事先说好啊。”柳平平同志很是警惕，“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都跟我没有关系啊，我就是个观众，千万不要迁怒于我啊。”
“没事，大家都是明事理的人。”龙十一同志相当自信，“你说就是了。”
“那我就说了。”柳平平轻咳两声，“我料想大凡哥对我们龙族肯定没什么了解，为了你能听明白，那我就从头说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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