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我是被自愿的
何语婷：“她刚说新世界来着。”
李大凡很是心累地叹了口气，“为什么我们总是能遇到这些个疯子呢？”
“为了你能成长起来啊。”何语婷拍拍李大凡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后辈，证明自己价值的时候到了，她就交给你去对付了。”
李大凡反问一句：“前辈你自己为什么不去呢？”
“我？”何语婷心虚地移开视线，“我没什么价值好证明的。”
李大凡：“……”
实则，无论是李大凡还是何语婷，心中都清楚的很，她们的力量在此刻的小洁面前不值一提。
先前唯有1.2强度星辰之力的小洁都能打的何语婷跟裘愿抬不起头来，更别说此时1.8的小洁了，不客气的说，全餐厅除了顾苍岚跟龙十一，其他人上就是找死。
“不管怎么说，先回蓝天市再说吧，实在不行就请苍岚哥出手。”何语婷道。
“不行。”沉默至今的裘愿忽然开口了，“这件事因我跟姐姐而起，自然得由我跟姐姐去解决，何况，要想姐姐回到餐厅，非得这样不可。”
何语婷撇了撇嘴，“需要这么见外吗？大家又不是不帮你们。”
“这不是见外不见外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裘愿深吸一口气，挤出一抹苦笑，“非得这样不可。”
语毕，游离的眼神瞬间凝聚，裘愿抬起双手，奇异的能量在掌心汇聚，其身前，一道发光的门扉若隐若现。
何语婷徒然一惊，“裘愿姐你要做什么？”
裘愿轻咬红唇，沉默不语。
“从这里赶回蓝天市，最快最快也得几个小时，届时黄花菜都凉了。”李大凡轻叹一声，“但是用跟小洁一样的方法的话，瞬间就能抵达了。”
“空间传送门吗？”何语婷眉头轻皱，“空间传送门不是只有裘星姐跟裘愿姐合力才能造出的吗？裘愿姐你一个人……”
说到这，何语婷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已经没必要说了，光看就能看得出来。
不过片刻，裘愿就已面色苍白，娇躯摇摇欲坠，手中的光团愈发黯淡。
显然，一个人并不能行。
何语婷眼中流露出不忍，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攥紧，她很想上前阻止裘愿，但那相当于是践踏了她的决心。
就在何语婷踌躇不前之际，李大凡忽然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无视了她的惊呼，径自来到裘愿的身后，伸出手，轻轻拍在了裘愿的肩膀上。
浓重的邪神之力，迅速涌入裘愿的身躯。
裘愿一个激灵，霍然扭头看向身后的李大凡，“大凡你……”
“不要再耗费你自己的力量了，之后还有事情要做不是吗？”李大凡咧嘴笑道：“用我的力量吧，你只管把我的力量转换成星辰之力就好，能做到吧？”
裘愿面露挣扎，“可是，我不能……”
“我可没有在帮你啊。”李大凡打断了她的话，“只是力量被你夺走了而已。”
裘愿不由一呆。
何语婷恍然大悟，嘴角上扬，快步来到裘愿身后，亦是一掌搭在裘愿的肩膀上，将自己的力量注入裘愿体内，同时嘴里大喊，“哎呀！我的力量被裘愿姐夺走啦。”
李大凡：“……前辈，演技堪忧。”
何语婷：“要你管啊！”
“噗嗤。”裘愿终于是没忍住，微低头一阵轻笑，轻笑过后，霍然抬头，眼神空前坚定，掌心当中的光芒焕发璀璨，身前的空间传送门逐渐凝实。
李大凡跟何语婷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即便如此二人还是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诚然，李大凡体内的邪神之力总量无比惊人，但他总不能将这些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邪神之力输给裘愿吧，那不是害了裘愿嘛。
换言之，此时他输给裘愿的邪神之力，都是他能掌控的一部分，而这一部分非常有限。
一旁的何语婷也不轻松。
不多时，门扉成型且稳定，何语婷跟李大凡也终于撑不住倒了下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裘愿这才意识到了，面色剧变霍然转身，果然瞧见了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李大凡跟何语婷，“大凡！语婷！”
“哎呀，不要叫的这么凄凉嘛，好像我俩已经没救了似的。”何语婷软软的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没事啦，就是力量耗尽了。”
“裘愿姐你先去吧。”李大凡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休息会儿就跟上去。”
裘愿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又看看身后的空间传送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沉默片刻之后，一咬牙，转身投入了门扉当中，“我们蓝天市再见。”
随着裘愿步入传送门，传送门随之消失。
“好家伙。”何语婷看着天花板，感受到周围光线变暗，就知道传送门肯定已经关上了，“敢情这玩意只能过一个人啊。”
李大凡：“也可能是裘愿姐过河拆桥啊。”
何语婷：“呵，我早就料到会这样了。”
李大凡：“那你还帮？”
何语婷：“我想帮你管得着吗？”
李大凡：“咱们之后只能坐车回去了呢。”
何语婷：“是呢，但是在此之前……”
李大凡：“你拿手机做什么？”
何语婷：“打电话给溪溪，让她送夜宵给我们，我饿了。”
李大凡：“同意。”
——
天宫教廷南城门前，数千名执法队成员已经集结完毕。
而在人群的最前方，守护者何如月双手揣兜飘在空中，看着天色不顾形象地打了个哈欠，“真是令人讨厌的感觉呢。”
在她身边的许神将听见这话不由得问了一句：“什么感觉？”
“马上就会有大事要发生的感觉。”何如月咧嘴一笑，抬手一挥，“出发，前往蓝天市。”
数千人开始进军，速度飞快却有条不紊，队伍最前方的赫然是何如月，许神将及董神将三人。
“依我看，这一次根本不需要守护者大人您出手。”刚出发没多久，董神将就拍起了何如月的彩虹屁，“那个小洁的本领我见识过，就算我一人拿不下他，吾与吾妻合力，必能将其斩于马下。”
“是吗？”何如月复又打了个哈欠，“正巧我昨晚熬夜追剧，精气神不是很好，到时候就拜托你们喽。”
董神将：“啊？嗯，哦。”
对自家丈夫完全无语的许神将及时转移了话题，“守护者大人，属下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何如月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问呗。”
许神将：“有关怪物餐厅的事，教皇冕下及三位主教、审判长大人应该相当了解，为何不将相关的情报告知大众，甚至都不愿将信息分享给教廷内部的成员呢。”
这个内部成员，自然也包括她自己跟董神将。
“很简单。”何如月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因为不好说。”
许神将眨了眨疑惑的双眼，“不好说？为什么不好说呢？”
“举个最近的例子吧。”何如月笑道：“你们的教皇大人不肯说，但事实就是事实，前不久闹得满城风雨的死者复生事件，实则是怪物餐厅的人解决的，你说，这事好说吗？”
许神将与董神将不由得一惊，震惊之余，沉默了。
——
蓝天市，星辰集团，地下一层。
裘星看着身前的女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你是谁？”
就在刚刚，她正在同小洁进行日常的训练，训练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打开，没等她看清来者是谁，只瞧见一道白光迅速掠入了小洁的身躯，随后……一股强烈的异样感就从小洁身上传了过来。
“一个一个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分身尽数回归本体的小洁耸耸肩，飞速伸出手在裘星眉心一点，先前发生的一切化作信息迅速灌入裘星脑海。
裘星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数步，闭着双眼紧皱眉头，好半晌才把顷刻间涌入脑海的信息消化掉。
“怎么样？现在理解了吧？不需要我解释了吧。”小洁还抱着双手站在她的面前好整以暇地等着她，“有何感想啊？说来听听呗。”
裘星深吸一口气，举目看向小洁，眼中除了悲哀，还是悲哀，“你想做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了，可以让我活的更轻松啊。”小洁摊摊手，“我已经受够了被他人掌控的日子了，从现在起，我不会寻求任何人的帮助，我要凭自己的力量，创造出我理想中的世界。”
“你所谓的理想，不也是掌控吗，不过是从被他人掌控变成掌控他人而已。”裘星摇摇头，“这样是不对的，仔细想想，你想做的事情，跟余让又有何不同？”
“貌似是这样呢。”小洁歪了下脑袋，“这样又有什么不好呢？”
裘星不由一滞，“不被任何人掌控的人生，即便你不去做那些事情，也是能实现的，我可以帮你，我的朋友们，都可以帮助你。”
“说过了，我不会再寻求任何人的帮助。”小洁直接拒绝了裘星的好意，接着说道：“或许正如你所说，即便我不去吞噬他人的生命力，也能实现不被任何人掌控的人生，但那样来的太慢了，变数太多了，我还是比较倾向于最简单最粗暴最快速最轻松的方法，还得多亏了你呢，让我有机会掌握你们星球传说中的奇迹之力，哦，不是有机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我想想啊，现在还缺的是……与这历史性的一刻相符的舞台。”
语毕，小洁最后冲裘星一笑，转身就欲离去。
啪！
裘星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小洁的肩膀。
“你会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我的错。”裘星牙关收紧，双目泛红，抓着小洁肩膀的手缓缓收紧，“既如此，就由我来阻止你。”
“可惜，你做不到呢。”冰冷的话语落下，恐怖的威压降临，以小洁为中心，白色的圆环扩散而出，一个照面便将裘星震飞，毫无还手之力。
在地上狼狈地滚了几圈，裘星迅速起身，顾不上体内传来的疼痛，双目瞳孔顷刻间转变为血红色，劲力爆发，如同离弦之箭冲向小洁。
小洁站在原地不为所动，甚至还抬起手打了个哈欠。
就在裘星的攻击即将命中小洁之际，巨响传来，训练室的一侧墙壁轰然倒塌，几束激光自墙后掠出，准确命中了措不及防的裘星。
裘星闷哼一声，被激光击飞，后背撞上墙壁，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整齐的脚步声震耳欲聋，裘星挣扎着起身，凝目看去，瞳孔猛地一缩。
墙壁后，赫然是另一个密室，机械人军团迈着整齐的脚步缓缓步出，一眼望去密密麻麻，数量怕是不下四位数。
“这也是余让准备的后手，本是想着计划成功后，会有人暗中对他不利，所以设计来保护自己的，可惜他用不上了。”小洁抬起手打了个响指，纯白的光环再度掠过，所有的机械人体表都蒙上了一层白光，“那就让我物尽其用吧，这些机械人现在听从我的指挥，而且它们都已经被星辰之力强化过了，就让它们陪你好好玩玩吧，我还有事，先走喽。”
语毕，小洁对着裘星招了招手，转身，轻松张开空间传送门，迈入门中去向不明。
“站住！”裘星有心追上去，奈何看到小洁如此轻松地开启了空间传送门，心中已是一片冰凉，耳边传来巨响，霍然转头，五颜六色的激光束，弹丸，在视线中迅速放大。
轰隆！！！
密集的火力在地下一层肆虐，大地震颤，星辰集团的大楼，开始倒塌。
而在蓝天市内最显著的建筑，唯一一座钟楼的楼顶，空间门开启，小洁来到此处，迎着夜风伸了个懒腰，环顾四周，忍不住吼了一嗓子，旋即笑容满面地说道：“这景观真不错，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就决定是这儿了，从此刻起，由我来改变世界，世界因我而生。”
语毕，张开双臂，这一刻，蓝天市的所有居民都感觉到：天空阴沉下来了。
即便本就是黑夜，这种光线的变化，依旧明显。
居民们若在此时抬头望天，就会明显地瞧见空中掠过数之不尽的白色光点，朝着市内钟楼所在的方向汇聚而去。
也就是此时，全球各地，包括蓝天市，所有佩戴星辰手表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开始出现全身乏力，头晕眼花，直至昏迷不醒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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