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封妃大典，险象环生
大婚当天，按照流程应该从九王府去皇宫举办封妃大典，之后再从皇宫到了九王府，开始正式的婚宴。
封妃典礼上，叶蓁蓁举着扇子遮脸的手就一直没有放下过，厚重的凤冠也将脖子压得很痛 。
这个扇子不是普通的扇子，扇骨都是由十足的金银打造。
甚至为了好看，匠人更在扇子上粘贴了很多的孔雀羽毛和垂下来旳布料。
这无疑又增加了扇子的重量。
叶蓁蓁双手举着扇子，努力让自己的手臂不发抖，心中暗道：这王妃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就在这个时候，手臂上忽然感受到了一个托举的力道，大大减缓了叶蓁蓁手臂的酸痛。
叶蓁蓁惊讶的侧头，朝宋知斐看去
阳光之下，宋知斐一身黑红色朝服，比起往日的潇洒不羁多了几分肃穆禁欲，殷红的唇轻启，“再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封妃大典结束之后便可以休息了。”
“嗯，我知道了。”
简单的四个字从喉咙里发出，像是一个破旧的风箱，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叶蓁蓁星眸圆瞪，明显被自己的嘶哑声音吓到了。
宋知斐担忧的说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可能是凤冠有点重吧。”
封妃典礼乃是国之大事，不能出一点错。
蔚蓝艳阳下午，朝中的文武百官全都聚在一起。
宫廷乐师百余人坐在一侧，编钟大鼓，排箫古琴……大小乐器全都交织在一起，演奏着恢弘大气的曲子。
三十六个台阶之上，皇帝和皇后高坐在座位上十分庄严肃穆。
“九王，九王妃，您们该上去了。”金嬷嬷在身后小声提醒 。
叶蓁蓁点点头，和宋知斐一起走上台阶。
一个台阶，两个台阶，三个台阶……
叶蓁蓁头上戴着沉重的凤冠，每当行走一步，便会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勉强维持着平衡。
叶蓁蓁透着扇骨看到了高台下面人山人海渐渐出现了重影，她柳眉皱起，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清醒。
然而头更加痛起来，就像有无数根针从四面八方插进她的大脑里。
紧接着忽然眼前一黑，脚下没有踩稳，险些从台上掉下去。
宋知斐察觉出异样，索性抬起手臂握住了叶蓁蓁的手。
朝中的文武百官倒吸了一口冷气。
金嬷嬷和一众宫女跟在了他们两个人后面也上了高台。
清楚的看到这一幕之后，金嬷嬷在后面提醒说道：“殿下，这不合规矩。”
宋知斐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我行我素地继续握着叶蓁蓁的手。
叶蓁蓁也发现了自己身体不对劲，她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态，就好像……中毒了一般。
叶蓁蓁瞳孔剧缩。
这件衣服也是金嬷嬷那天送来的，难保不会被人动了手脚。
回想起那天穿衣服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暗暗香味让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又甜又腻的味道她很不喜欢。
不过转念一想这是秀衣坊宫女特意为衣服熏香，便也就没有多想。
今天是穿衣服的时候，那香味竟然半点没有消散。
如此想来，这个香味十有八九是有问题的。
都怪她一时大意，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叶蓁蓁不知道这个香味是何种毒药，于是捏了捏宋知斐的手，用唇语说道：这衣服被人动过手脚。
宋知斐点头。
见到那双墨色的眸子，叶蓁蓁也不知为何，就像是一缕阳光照了进来，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
叶蓁蓁握紧了对方的手，接着走上剩余的台阶。
……
此时姚家。
姚静思坐在桌子前面，纤细的手腕握着一支狼毫，一副墨梅画栩栩如生的展现在宣纸上。
那张恬静的表情，和那些阴谋与算计毫不沾边。
用朱砂重新点了梅花花瓣的颜色之后，姚静思放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湛蓝天空。
晴空万里，一丝丝云彩挂在天上，在阳光的映衬下，带着稍稍的七彩色。
“七彩祥云？”姚静思扬起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人人都说七彩祥云是一个好征兆，只不过这是谁的好征兆尚未可知，不是吗？”
门外响起声音，“小姐，易大人府上的人来了，您要见吗？”
“不必了。”姚静思将这幅刚画好的画卷卷了起来，交到侍女手中，“把这幅画交给那人，其余什么都不必说。”
画送走了之后，姚静思洗去了手上沾染的朱砂颜色，看着水盆中的自己，她眉眼一笑。
“叶蓁蓁，你现在应该只是单纯的以为衣服的香料有问题吧？今天可是你成为九王妃的大好日子，我怎么可能送这么简单的贺礼呢？ ”
水中清丽的倒影渐渐变得狰狞扭曲。
……
与此同时封妃典礼依旧还在进行当中。
锣鼓喧天，高台上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皇帝点头含笑，他本来做好了打算，以为他这个九儿子性子风流无拘束，会孤独终老，孑然一身，没想到最后还是成了亲。
而坐在他身边的皇后和杨贵妃，表情则复杂多了。
两个人明明眼角眉梢含着盈盈的笑意，如同一个和蔼慈祥的母亲，可是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却让人不寒而栗。
所谓的鸿门宴，都未必有这般可怕。
叶蓁蓁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自身的清醒，坚持到最后一个环节的时候，一直悬着的心才真正放了下来。
从高台上缓缓下来，叶蓁蓁心中默数着台阶。
还差十个个台阶的时候，她耳边清晰的传来了布料破碎的声音。
叶蓁蓁原本放下的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
就在她下意识的看向宋知斐的时候，宋知斐已经提前一步将她打横抱在怀中。
伴随着一声惊呼，叶蓁蓁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这是怎么回事！”
“大庭广众之下，这着实是不合规矩！”
“九殿下怎能这么荒唐行事，一点也不顾及祖宗宗法！”
群臣议论的声音炸开了锅，甚至也盖住了气势恢宏的奏乐声。
坐在高台上的皇后眼中的笑意渐渐收敛起来，冰冷得就像是漂浮在冬日海面上的碎冰。
皇帝沉眸，“老九，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把人放下来？”
“这凤冠做的实在是沉重，儿臣心疼媳妇，不知道这样有何不可？”
“你！”皇帝自知这个儿子向来离经叛道，不守规矩，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尴尬。
皇后慈祥又不失严厉的说道：“就算这凤冠再沉，也不过就是一会儿的事，听母后的话，乖乖将王妃放下来。”
太子也在一旁皱眉说：“九弟，这样不合适，还不快听母后的话！”
宋知斐依旧抱着叶蓁蓁，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加上贵妃等人的煽风点火，皇帝的脸色越发不好，濒临发怒。
卢婕妤笑了笑，“想不到九殿下竟然如此疼爱九王妃，这若是传到民间必然是一段佳话，陛下就纵容九殿下这真性情一次罢，总归今天是九殿下的大婚，他怎么高兴怎么来就好。再者说这个凤冠的确是沉重了一些，九殿下心疼王妃也是情有可原。哪个丈夫不是将自己的妻子视作手中珍宝呢？”
皇帝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回忆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在那个时候，他也曾经有一个全心全意疼爱的女子，视作手中珍宝，担心她受一点委屈 。
他的视线放在卢婕妤身上，可是却像是透着她看着别人。
“也罢，就这样吧。”皇帝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朕今天就准他一回，若是以后胆敢再犯，朕定不轻饶。”
“不会的。”宋知斐俊朗的脸上漾出笑意，就如春回大地时融化冰雪的一米阳光，“儿臣今生只愿意娶叶蓁蓁一人，无论生老病死，今后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这一翻话可谓是震惊朝野。
尤其是太子，听到这番话之后，俊美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看向宋知斐的目光中也带有了一丝复杂。
这个九弟，的确做出了很多他想过却不敢做的事情。
宋知斐将叶蓁蓁一路抱进了花轿中，这才有惊无险的回到了九王府
叶蓁蓁检查自己的衣服，心中不由得一沉。
只见衣服的下摆已经完全脱离，若是刚才宋知斐稍稍晚一会儿，这件衣服腰部以下的布料就会完全落下来。
大庭广众下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女子心智坚强能抵挡住流言蜚语，可是却也会被女戒院抓起来，押去沉塘。
这完全就是要逼死她啊。
这么狠毒的办法让叶蓁蓁不禁想到了一个人——姚静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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