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夜色降临，基地里一层层玻璃罩中都是亮光，往外看，能看到纪元人们给地球点亮的祈福灯。
穿着不同制服的人们在仪器前工作着，俞辰的办公室里面就是休息室，下班的时间一到，他就脱下军装，半披在身上，单手打开了打火机。
也不坐在床上，而是坐在床前的地面上，眼角下垂着抽烟，转了转脖子后，他看向眼前的电视机。
透明的显示屏上，一排排的都是监视器的画面。
他一眼一眼地扫过去，早就习惯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木，在军中，下班后的娱乐都只能是工作。
很早之前有过一部叫做《楚门的世界》的电影。
平行纪元之后，世人皆是楚门。
画面轮转，上面都是军中情报处不确定脉络的人，成千上万，且在智能系统的精算下不断筛选、变化。
第一个格子里是一个婴儿，最后一个格子里是个流浪的他国间谍。
一排排看下去，俞辰的眼神突然一亮，定下来——
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椅子轻微晃动，眼神漫无目的地乱晃，眼神很清澈，却一点神情都没有。
俞辰的第六感如同风铃晃动起来，‘叮铃’一声，不需要有过多地观察，俞辰叼着烟笑起来。
他拿起遥控器点进这个格子。
这个人，好像值得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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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明白了吗，今天是军中来挑选特训生的日子，等会儿每个人都给我表现好点儿。”
老师站在讲台前拿粉笔点黑板。
“你们这些没有报名选拔的就在教室里好好坐着。”
成鞠坐在教室的西南角，眼神却一直盯着东南角的秦路。
就在几天之前，他的眼神还一直定在另一个女生身上，成鞠一想起这茬，晃动的脚突然停下——
那个长得还不错叫什么来着，好像姓高来着，高什么？
没过几秒，他就又开始晃动脚，撑着下巴靠在墙上认真地看着秦路。
看到一半被走过来的老师给挡住视线。
“成鞠。”
老师严肃的面孔有些松动，声音很低。
“下次别把外面的人带进来了，不守规矩。”
“她不是外面的人。”
成鞠懒散地抬头。
“她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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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雅是连人带被子被裹上了车，她的父亲一言不发地开着车，又一路沉默地把高雅送到了选拔的地方。
下车的时候高雅整个人都在颤抖，外面还在下雨，但是父亲拎着她往学校里面走，没有去教室，而是去了选拔特训生的地方。
“我我不想去。”
高雅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她的父亲显然不想说话，直接把她推到了排队的地方。
周围很安静，只有登记的声音，排队的学生一看队伍里混进了一个没穿校服衣衫不整的女生，开始低声地笑。
虽然声音很低，但是高雅已经开始觉得眩晕。
选拔是在一个大地会馆进行的，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被笼罩在刺眼的大灯下，已经两天没有吃饭的她虚弱到脸色有些发黄。
她想用东西罩住自己的脸，周围所有的议论声都仿佛在讨论她之前被围着踢打的画面。
有可能那个视频已经传便了整个学校。
高雅的身体晃动，在极度的紧张中眼神四处张望，额头上开始冒汗，脊椎骨后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她往地心拉，带着干呕的不适，高雅的身体就这么往后倒去。
脑子虽然混沌，但是条件反射让高雅知道自己最多还有三秒就会摔在地上——
“啪！”
秦路缓慢地伸出手，却十分精准地抓住高雅往下掉落的身体。
高雅在晕过去之前，就看到一团白光，冰冷的身体麻木，却突然如同掉到一股温水中一般。
特训生选拔的准入证从高雅的口袋里掉落下来，掉到地上后，秦路不解地盯了许久，然后一边一只手抱着晕过去地高雅，一边弯腰缓慢地捡起地上的卡片，最后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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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训练营】
昏暗的机舱里充满机油的味道，一群穿着一等兵服装的男人拿着红色刷子在墙上画上字，一边画一边大声地讥笑。
【毛熊】
狭隘的机舱里充满笑声，唯一安静的角落坐着一个人，他是一个男生，头发茂盛而又蓬松，几乎罩住了他整张脸。
这也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被大家称作毛熊的缘故。
训练营里的子弟基本上都是能被叫上名号的，要不出自名校，要不就是出自贵甲。
毛熊的原名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来这儿的第一天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名字，也不怎么开口，和他们这个机舱里的人格格不入，这也正是为什么他成了众人取乐对象的原因。
毛熊在笑声中闭上眼睛，倚靠在角落闭目养神。
【毛熊】
【死哑巴】
油漆在墙上蔓延，而讥笑的人们拿起油漆桶，直接“哗啦”泼在毛熊的身上。
虽然毛熊依旧没有睁眼，但鼻子嘴巴里都开始炸开油漆的味道，脚步声朝他逼近，那群人的声音也融进了油漆里。
“听说今天在各个地方选拔，以后又要有新人来了。”
“是吗，正好无聊了，多来一些人也好。”
地上划线的油漆尚未干涸，苏停直接从摩托车上跳下，高速翻转的摩托车在地上划了几圈后，白色油漆在火花间划出乱痕。
他身后全都是轰鸣声，摩托车高速逼近，直接推门走进了家门，没有任何犹豫地往三楼走。
踹开自己的房间后，拿起床边的枪后三步并成两步走到窗边，枪管露出窗，眼睛对准透视镜，子弹没有任何犹豫地往下射击。
从摩托车上跳下的几个男人被射穿胸膛，还有好几个“砰砰砰”得在车上射成了血花，一时间射击声不停，震得房间上的灯都在晃。
极度的喧哗后，又立即是无边的安静，白色的油漆上堆上了血和肉，红色和白色糅合在一起。
房间里都是烟火味，苏停的胳膊被后作用力震得发麻，他面无表情地收回长·枪。
把枪扔回床边后他坐到椅子上，用手撑住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后站起身往外走。
没有收拾房间，也没有擦拭指纹，他早就习惯了有人帮他收拾这一切。
苏停踩着未干的油漆离开，红色和白色相间的脚印逐渐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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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要进入训练营的话，需要剃光头发。”
“既然你已经通过所有比赛了，就把头发也剃干净。”
说这句话的人穿着军装，抬起头看了眼秦路的衣服后，在入选表的最后一个写上秦路的名字。
秦路看着眼前长发且戴着眼镜的女生，不明白为什么她也要写下自己的名字。
自己跟着流程走到这里，在标着‘考场’的地方进行了一些奇怪的测试，就来到了这里。
“不想剃头发？”
赵悦打量着眼前的女生。
“看你笔试成绩很高的样子，怎么看起来有些呆？”
岂止是呆，完全是注意力游晃，秦路依旧不明白周围这些陌生的环境，也不太能明白他们说的话。
“对了。”
赵悦抬起头再次看向秦路。
“你是vi班的？那你知道苏停去哪儿了吗？”
赵悦推了推眼镜，环顾四周。
“好久没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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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能改变我改变不了的事情。”
赵启对着俞辰吹了一口烟。
“比如，阻止战争。”
“长官，我是人，我不是神。”
俞辰挥了挥鼻子前的烟。
“一个小兵，没办法拯救地球。”
俞辰前言不搭后语地说。
“你不觉得我的头发我有点儿油吗？”
“我女儿马上回来了，等会儿记得帮她补课。”
赵启没理会俞辰的口水话。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教她，怎么赵悦的实操还那么差。”
“小丫头的心思没放在学习上。”
俞辰叹了口气站起身。
“我去洗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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