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乡是故乡（4）

　　王孝武看看伽罗，她的眼睛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不好意思的低头，假装拿筷子夹菜，借机来掩饰自己的爱慕，一口菜进口嚼烂，他才说道：“我们也是从七月份开始戍守咸阳的，去年冬天，兖州节度使张万进据城叛命，遣使送款给晋王。皇帝一怒之下，降制削其官爵，仍复其本名，并命令刘将军为兖州安抚制置使去讨伐他。后来皇帝觉得咸阳更为重要，所以就派遣刘将军戍守咸阳。”
　　看王孝武边说边喝，不经意间六七杯酒下肚。伽罗很想听听这些没有听过的事情，所以说道：“孝武哥，听你这么说，那刘将军果然是英雄了。”
　　王老爷插话道：“刘将军的威名我早就听说过，如果多几个像他这样的英雄豪杰，那天下就太平了。”
　　听王世叔这么说，王孝武别提多开心了，好像找到了知己似的，笑着说道：“我就说嘛！咱大梁没几个人不知道刘将军的？他的威名远播。”
　　王老爷点头称是，连不怎么说话的王世伯都说道：“真是英雄。”王孝武一听，更来了精神，拿起酒杯，自己先干了一杯，笑着说道：“可不是吗？刘将军还有一个天下闻名的故事，不知你们可曾听过？”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摇头不知，除了马致远笑而不答，因为他自然是听王孝武说过的，王孝武也不管他听腻没听腻，反正在场的人有人没听过，故王孝武说道：“在昭宗天复年间（公元901—903年），刘将军那时是盘踞在淄青地区的王师范部下，在王师范派遣刘将军镇守兖州时，太祖朱温命猛将葛从周围住城池，日夜攻打，想一句挫败刘将军。”
　　听到这里，伽罗思绪跟着乱飞，因为伽罗知道，守城的人一般下场都很惨，这里面有鲜活的例子，就是“安史之乱”的名将张巡，他的死亡何其悲壮！
　　至德二载（757年），安庆绪派尹子琦率军南侵江淮屏障睢阳，张巡与许远在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情况下死守睢阳九个多月，前后交战四百多次，使叛军损失惨重，而张巡却是城陷遇害。以前伽罗总结过守城的定律，她划分了四条：其一，最好的结局就是死磕到底，最后等来援军而大胜；其二是弃城，有可能会打一阵就跑，有可能会被抓起来；其三就是敌军来了就投降，最次的第四条就是张巡这种，也打了也什么都没有了，因为谁都知道“孤城不守”的道理。孤城内无粮草，外无救兵，这样的城池肯定是守不住的，陷落是迟早的问题，那为何要守呢？关键是在于能不能取舍？有信仰，有追求。故听王孝武如此说刘将军，伽罗也集中精力看刘将军如何转危为安。说良心话，在那样的环境中，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
　　“刘将军苦苦撑持了好几年，城里内缺粮草，外无援兵，军心就渐渐不稳起来。”王孝武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可能他也在感受当时情况不妙，战局惨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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