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工藤宅的场合
案发现场。
“今天真是帮大忙了。”目暮警官安排好犯人后续的收押工作，走到工藤新一身边大笑着拍向了他的后背。
“咳，咳”被目暮警官的手劲拍打得抖了两下，工藤新一稳住身体：“哪里哪里。”他低头轻笑了一声：“哼，以后有棘手的案件继续来找我吧。”
“哈哈，那之后也拜托你了。”目暮警官嘴上的胡子抖了抖问道：“你今天还有什么安排吗？”
“暂时没……”工藤新一正准备回答他，手机的提示音突然响了起来，他对目暮警官说了句抱歉后就打开手机查看起来。
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上面除了一则小诗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讯息。
工藤新一通读一遍，记下了这条莫名其妙发到他手机上的的小诗，他抬头对一旁的目暮警官说：“我要走了，有事再联系。”
目暮警官热情地招呼他：“一会儿要下雨了，等案发现场记录完毕，你去哪我可以让高木开车送你。”
工藤新一侧身往窗外看了看，发现天空中的乌云确实如目暮警官所言已经开始聚集，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
他摆摆手说：“不用麻烦了。”接着他的眉头蹙起，有些担忧地询问道“你们有多余的伞吗？”
目暮警官让高木涉去取来雨伞。等待的过程中，工藤新一又将手机拿出，手指有些焦躁地上下拉动着刚收到的短信。
等高木涉终于拿来了雨伞，工藤新一只来得及对目暮警官说声“我先走了。”就打开伞冲进了势头渐强的雨中。
小诗的背后是一则谜题，按照音调的指示可以重新排列成几条新的句子，而这些话则分布在《福尔摩斯探案集》的不同章节里。
陌生的号码说明她没带自己的手机，大概率是借的其他人的，顺着章节的数字可以得到她所在位置的街区号码，工藤新一在看到短信的一瞬就意识到了这是藤原梦晴发来的线索。
工藤新一一直都把侦探当作自己毕生的事业，而一个优秀的侦探总是会碰到无数难题，不论是今天帮助目暮警官解决掉的凶杀案还是那则短信里的谜语都可以算作其中，但是好像过去发生的任何一件事都没有他即将要面对的情况棘手。
看着越下越大，已经快形成积水的雨势，工藤新一加快了脚步，终于在下一次雷声到来之前赶到了坐标所指代的米花公园。
果然，当他刚进入其中就看到了丝毫没有任何寻找遮蔽的意向，直直暴露在大雨中的藤原梦晴。
她低头坐在一架秋千上轻轻的晃动，仿佛一片跟随着风在空中盘旋的树叶。透明的雨水顺着她的指尖滴落，把她本就略显苍白的皮肤衬得更加毫无血色，远远看去像是最精美的白瓷。
工藤新一走过去将雨伞举到她的上方，知道有人过来了的藤原梦晴却一直没有动作，直到轰隆隆的雷声打破了寂静，她才仰起头看向面前的工藤新一笑了起来。
“好不好玩。”藤原梦晴的眼睛在这昏暗的天色下显得尤其明亮。
如果不是在这种糟糕的天气里，工藤新一一定会告诉她谜题的确很有意思。
“……不好玩。”明明在来的过程中没淋到什么雨，工藤新一却感觉自己的声音像是生病了一般有些暗哑。
“是吗。”似是不在意他的回答，藤原梦晴又低下头，脚尖在地上轻轻划出一条濡湿的痕迹。
工藤新一看着她泛白的嘴唇，心中蓦然有些沮丧，有时候他觉得藤原梦晴或许是被禁锢在了人间的躯壳之中，她对于自己身体的态度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
将伞往她的方向更倾斜了一些为她挡住风的来袭，虽然或许能猜到答案，但工藤新一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去找个地方躲雨……”
藤原梦晴拧了拧自己的衣角，随意地回答道：“我在等你。”仿佛是为了确认什么一般，她又重复了一遍：“我在等你嘛。”
“新一一定会过来找我的不是吗？”藤原梦晴甩掉自己手上的水滴，微凉的手指轻触上工藤新一的轮廓：“我去躲雨的话就不符合谜底了，会很麻烦的。”
“再麻烦我也能找到你。”工藤新一抓住了她的手腕，手上微微发力，在她脆弱的皮肤上留下一点红痕：“不要小看一个名侦探啊。”
“是的，是的，名侦探工藤新一先生。”藤原梦晴的眼睛弯了起来，似是游戏通关后一般宣告道：“玩家工藤新一成功拯救了迷雾中的少女，现在我该给你奖励了……”
吻是暴雨的味道，落下的水滴打在伞面上噼啪作响，就像他此刻心跳的鼓点，工藤新一觉得自己仿佛是被细雨网住的飞蛾。
“跟我回家吧。”他出声道。
-
之前做好的计划一概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废弃掉了。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工藤新一还是在藤原梦晴穿着他的衬衫从浴室里走出来时红透了脸。
可能是为了透透气，对方还毫无所觉地将领口往下拉了拉。
衬衫的袖子有些长，藤原梦晴一个人单手卷上总是会滑落，工藤新一把她拉过去，帮她把两只衣袖一圈一圈地叠好，又摸了摸她还有些湿的长发说：“还是要吹一下。”说着就起身去拿来了电吹风。
藤原梦晴有些不情愿地抱着膝盖不动，但还是任由对方打开电源，调节了一下温度之后就捧起她的黑发操作了起来。
“嘶……”被牵扯到了头发，藤原梦晴发出了小声的痛呼，身后的工藤新一动作马上放轻了不少。
“啪嗒。”
已经渐渐习惯了这陌生的触感，藤原梦晴突然听到了落锁的声音，她略微抬头想问问工藤新一时就听到有人在楼下大声喊道：“新酱！”
她身旁温热的躯体瞬间僵硬，仿佛是不敢置信般，工藤新一抓着她发丝的手不动了。
然而楼下的人脚步却一直没停，短时间内对方就到达了他房间的门前。
“新酱，想妈妈了……”工藤有希子本来只调皮地探出了一个脑袋，在看到屋内的藤原梦晴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随即她便斜倚在门框上向自己的儿子打趣道：“新一竟然也会照顾人了呢。”
“老妈！”工藤新一觉得这绝对是老天爷的恶意。
“怎么了？”工藤优作慢慢踱步到有希子的身边，顺着她的视线往室内望去。
同样也注意到了藤原梦晴的他微微一怔，然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向她解释：“失礼了，新一是不知道我们今天会回国的。”
考虑到少女的情绪，他温和地对她笑了笑后就将房门掩上，把门口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工藤有希子也一并带走了。
听到屋内重新响起的鼓风声，工藤优作和有希子似是欣慰般对视了一眼，然后便走下楼去收拾那些从美国托运回的行李。
睡觉之前藤原梦晴都没有再见过工藤夫妇二人。
虽然她不介意，但是工藤新一坚持自己要睡在地上。在铺好了床之后，相较于平时有些略早的休息时间让她稍微有些难受，于是便将自己的手臂从床边搭下，想要去探下面的人，却被瞬间抓住了手。
“怎么了？”工藤新一略带倦意的声音传来。
“新一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呢？”
“都是很好的人。”似是为了安慰般轻轻捏了捏藤原梦晴的手：“他们会喜欢你的……”他逐渐陷入了沉睡。
然而藤原梦晴除了作息不对以外还有些认床，她在床上平躺了一阵，实在是毫无睡意，便起身轻巧地越过已经睡熟了的工藤新一向外走去。
她本只想下楼去接一杯清水，却在半途中碰到了正往书房方向的工藤优作。
“怎么了？”该说不愧是父子，工藤优作在看到藤原梦晴时也问了同样的话。
“有些睡不着。”藤原梦晴拉了拉身上衣服的下摆，见工藤优作手上拿着几本书：“我能跟您去书房呆一会儿吗。”
“如果你不会觉得无聊的话。”工藤优作点点头，走在前面为她带路。
刚进入工藤家的藏书室，圆顶的天花板下紧密地排列着几个巨大的书柜，里面满满当当地塞满了各式的书籍。
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藤原梦晴还是忍不住小小地惊呼出声。
“看来是我多虑了。”放下手上的书，工藤优作转过身面对她：“你……”似是在思考如何才能不吓到她，他略微沉吟了一阵还是说道：“你就是望月abc本人吧。”
藤原梦晴看向他的眼睛，发现对方没有任何的不确定，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于是她便点了点头问：“能告诉我您是怎么猜出来的吗？”
工藤优作笑了笑：“新一那小子的习惯我还是知道的，更何况他当初给我推荐科尔系列时炫耀的语气完全没有掩饰。”
“很不错的作品。”工藤优作拍了拍手边书的封面承认到：“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写不出这样的文字。”
“谢谢。”藤原梦晴微微躬身，礼貌地接受了他的称赞。
“冒昧地问一句，如果很为难的话可以不用回答。”工藤优作从靠在书桌上的姿势直起身：“科尔之后的故事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对吧？”
把已历经了多个大型犯罪事件的剧情称作“平静”，藤原梦晴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决不像她曾碰到过的任何一个人。
这是一位享誉全球的推理小说家，他的智慧再配合上他敏锐的观察，相信只要她放出一点线索，对方就能顺藤摸瓜把她后续的剧情猜出个大概。
除了对工藤新一开放过存稿外，藤原梦晴拒绝向其他人剧透：“非常抱歉。”她又拽了拽衣服，工藤新一的衬衫虽然足以给她当裙子穿，但下摆却一直扫着大腿，让她时时刻刻都感到有些痒意。
“哈哈哈，没关系”工藤优作不在意地笑了起来：“我大概能理解新一那小子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
但他随即便收敛了笑容，虽然还是温和的语调，眼神却略显锋利地看向藤原梦晴说道：“不过别让他伤心啊，小姑娘。”
在昏暗的灯光下，藤原梦晴的瞳孔微微一缩。
然而她却没有因为对方的攻击性移开视线，而是直直地看向了面前这位成熟男性，她心里蓦然升起了一种说不清的情绪，这在她之前的人生中从未有过。
沉默了一阵，她攥紧了衣角。
“麦克斯死了。”
“嗯？”工藤优作因为她的话突然一愣。
“凯琳也会死。”
丢下这两句，藤原梦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骤然听到自己在科尔系列中最喜欢的两个配角的死亡，工藤优作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再看到少女仿佛赌气一般离开，他终是忍不住在她身后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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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从美国回来，儿子还带了女生回家，工藤有希子主动起了个大早准备完早餐后，就挨个敲门强行将众人叫起。
等到所有人都下楼，看着大清早就红着脸的工藤新一，她大概猜到了什么，促狭地朝一旁的藤原梦晴挤了挤眼睛。
藤原梦晴这时候还有些迷糊，但眼前的美人不论做怎样的表情都特别好看，她真诚地对工藤有希子称赞道：“您真漂亮。”
工藤有希子掩唇笑了起来：“叫我有希子姐姐好了。”接着她无视了工藤新一的视线：“早饭过后我给你看新一小时候的照片吧，我可是留存了很多珍贵的影像呢！”
一场简单却温馨的早餐结束，有希子拿来相册带着藤原梦晴坐在沙发上，一张一张地讲给她听，藤原梦晴坐在旁边不时点点头，又间或小声地询问一两句。
工藤优作正拿着报纸坐在餐桌前翻阅，就听到工藤新一疑惑地问道：“老爸，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吗？”
小姑娘今早一直在避免和他视线接触，工藤优作有些无奈地说：“大概我吓到她了？”
“怎么回事，我昨晚还和她说过你们两个都很好的。”
“臭小子。”工藤优作将报纸卷成棒状敲向新一的脑袋：“我可是在帮你。”
工藤新一摸了摸头顶刚刚被打的地方，不解地看着他。
“不过……”重新将报纸展开，工藤优作望向沙发上的两名女性。
他的声音似是叹息却又带着笑意：“为这样的女孩，心碎一次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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