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不败
“勿动！”
龙神出声制止。他看向骆违年，道:“吾之侍从均手无寸铁，执意要战，不如让吾等上层代之？”
“我们并没有执意争斗，只是希望教主能尽快息事宁人。”骆违年道，“我这老朽之命在此，束手待毙，只是希望不要牵连他人。”
龙神笑了，“前辈未明吾意——尔等要求，需建于挫败吾身之上！”
“打败阁下，就能放其他人一条生路？”骆违年问。
“然也。”
底下骆凡微听得一脸茫然，与乌鸦交流道:“这光头咬文嚼字说些什么？一句没听懂！”
乌鸦道:“他在利用自己的资本在别人面前装呢！”
这时骆违年突然回头，瞟了一眼骆凡微，便飞快地转向人群之中的骆乔春。
“老乔，能出战吗？”
骆乔春眼神复杂，微微点头。
骆违年一下子像是卸去全身的重担，松了一口气。
骆凡微预感不妙，下一刻便看到身前的老人，突然化为无数流光，消失不见。
抬头看时，发现骆违年竟和龙神教主悬浮在同一高度，遥遥对立。
“不好！”乌鸦突然道，“这种距离，他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谁？谁会死无葬身之地？”骆凡微忙问。
“你爷爷骆违年。”
“为什么这么说？你不是说他是高手吗？”
乌鸦漆黑的眼睛倒映出龙神教主金光闪闪的身影。
“按照之前的表现，这个龙神教主可能已经达到九武了！”乌鸦说。
“九武？那我爷爷是几武？”
“八武。不可逾越的境界差距！如果那个教主真的是九武的话。”乌鸦喃喃着，“按理说，对付九武修炼者，最好的办法就是离他越远越好……骆违年离他这么近，早就十死无生了！”
骆凡微听了心头一紧。
倒不是说他对这个爷爷有多爱慕，他只是不想让别人因自己而死。
“乌鸦，能帮我解开这个定身法吗？”骆凡微急道。
乌鸦瞥了他一眼，“你能做什么事？这是神仙对决，你一个二武修炼者，根本派不上用场。”
“我要说话，我要让他快点离开那个教主！”骆凡微道。
“别傻了，你爷爷已经进入他的击杀范围，现在再怎么喊也晚了。就看你爷爷有没有后手吧！”乌鸦道。
骆凡微盯着空中苍老的身影，心中很不是滋味。
乌鸦看了他几眼，说:“人类真是无处不在伪装！”
“什么意思？”
“你明知道自己不能解开定身法，我也帮不了忙，却还是无用地挣扎着，装作一副要上前帮忙的样子。但是你的内心却不是这么想的……”乌鸦思考了片刻，接着说，“这是一种仪式吗？我见过的所有人类都有类似的毛病。在面对无可挽回的丧亲之痛时，都会声势浩大地做一些无用功，但他们内心却偏偏十分清楚所做的毫无意义，仍要大喊大叫着去做。是因为屈于道德的压迫而演出的一场戏吗？”
……
此时在高空中两个人类对峙。
龙神教主道:“骆违年，汝武霸天下之时，吾不过一小祭司，未曾想今日能与汝对决，令人感慨！”
“修炼之路不断被前辈们拓宽，后辈自然能够更上一层楼。”骆违年说。
“汝知吾之境？”
“教主应该已经九武了吧。”
“哈哈！”龙神教主大笑，“汝言甚得吾心！特许汝先出手三招！”
“赢了放他们走！”
骆违年话音刚落，身体便再次化为虚无。
骆凡微盯着天空中的对决，问:“他这种消失身形的招式，是因为速度太快而让肉眼产生错觉吗？”
“别这样侮辱八武之境！这是八武修炼者的基本功，能够让身体演化为自然万物。”乌鸦道。
“是真正的演化成自然界的物体吗？那么为什么他还说自己大限将至呢？自然界物体寿命无穷啊！”骆凡微不解地道。
“你师父应该跟你说过吧！修炼者本就是逆天而行。如果长久待在一个境界没有进步，就会遭到天道的反噬。你爷爷所说的大限不是指寿命，而是天道的反噬程度！”
两人言语间，骆违年消失的身体瞬间演化成一根磨盘粗的雷柱。
喀啦！
天空炸出巨响，修为低下的都捂住了耳朵，眼睛几乎闪瞎。
雷柱速度奇快，肉眼不可捕捉。一眨眼的功夫，没看到它是如何攻击而后消失的，只能看到龙神教主周身的黄金长袍被一寸寸打得稀烂，血肉如同挖出来的辣椒酱，模糊而猩红。
那个不可一世的教主，仅在瞬息间变成了一副挂着碎肉的骨架，显得毫无招架之力。
“这……”骆凡微惊喜而震撼，“这也太强了！高手的对决真的就在一瞬间啊！化成雷电把对手炸得稀巴烂！简直把武者的实力发挥到了极致！”
“虽然你描述得很简单，但是最后这句话倒是没错。一瞬息，不间歇地化成雷电攻击对手，这是需要极其精妙的操作。”乌鸦说。
听到乌鸦这么称赞，骆凡微不禁对爷爷涌起无限敬意。“那个教主这样了还能活着吗？”
“龙神教主境界比你爷爷高，可是你见过他用一招演化的手段吗？”
骆凡微心底的笑意渐渐冰冷了。
空中的龙神教主不断被雷电狂轰乱炸，如今已经变成了一滩血肉。
多数人几乎认为他已经死绝了。可是目光却始终移不开那诡异的一幕——
没有任何支撑的鲜血碎肉，竟然就硬生生地悬浮在空中没有坠落！
这是龙神教主死后的显灵？
底下的信众纷纷垂头祈祷。
也不知是不是祈祷的原因，那滩血肉竟然慢慢上升，一点一点地重塑成人形！甚至被炸成焦炭的金袍，也在这场重塑中重生，披在已经成形的龙神教主身上，与原先一般无二！
“什么玩意儿？他打不死吗？”骆凡微难以置信。
乌鸦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龙神教主所在的方向，随口说了一句:
“怎么说呢，九武修炼者在某种条件下，是可以立于不败之地的。而且，不仅不败，还是不死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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