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文化荒漠
王泱听了放下心来，道：“最晚一个月后，东部兽盟的第二拨西征军，也是主力部队，人数不会少于五十万。如果不需要防备西部兽盟大规模入侵，还能组织第三批西征军。老虚，就按这个兵力计划，不考虑西部兽盟的情况下，能不能把敌人全部留在大漠？”
虚若无道：“韩信用兵，多多益善。如果有条件，哪个统帅也不会嫌自己兵力太多。增兵五十万，至少能留下真火帝国的军队。增兵百万，就有可能把两个敌国的军队都留下。不过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我们对敌人的了解太少，现在下定论为时尚早。
我们远征的路途过于遥远，这才是我们最大的弱点。幸好敌人并不知道这一点。”
王泱心里有底了，叹道：“由于东西兽盟分裂，东部大军无法借道西部兽盟的领地，远征西境需要绕道南部的刺瓣丛林，万里征途漫漫，否则后勤就不会这么艰难了。”
虚若无道：“行军打仗，岂能事事如意？我戎马半生，参与的大小战斗无数，兽族的这场国战，已经我遇到的最有利的情况了！岂有战败之理？”
……
虚若无认为东部兽盟需要等待西境前线的详细情报，然后才决定第二西征军的规模，不宜仓促往前线增兵，白白增加后勤压力。
王泱决定把金吼狂啸等东部各族首领召集到学豹城来开个会，一方面在大战之前商议内外战略，另一方面把虚若无推向前台，让东部联盟的军队服从他的指挥。
无数沙雀和沙雕从学豹城飞往四面八方，东部兽盟各部族的首领、主祭首次接到了王泱的直接邀请，请他们到圣城做客。
激动的兽人领袖们纷纷带上贡品，往圣城而来。
金吼狂啸收到了王泱的信，立即改变计划，除了加快后勤物资运输，暂缓各族主力部队的集结。
老狮人和大圣女利爪牙牙一起出发回圣城，联盟长老会大长老雪鬃扬威带着全体长老随行。
豹族各部近水楼台先得月，最先赶到圣城，他们没有住进豹族的驻地，喜欢呆在城东北方的坎儿井灌溉区里，住帐篷。
人造绿洲上的田野和牧场才是这些兽人心中真正的奇迹与希望之地。能住在这里，就如住在先祖之地一样，身心舒畅。翠绿的农作物气息令人陶醉，大群的牲畜怎么看怎么可爱。
后续抵达的各部族的客人都选择呆在人造绿洲。
王泱让晶苧在学豹城坎儿井灌溉区建造一座高台，作为会议场所。
一天后，田野西侧边缘的立起一座半片体育场形状的会场，面朝田野的一边是高耸的斜面，摆满座椅。
会议中心开放后，客人们有事没事就喜欢聚在会场，一边聊天打屁，一边俯瞰田野，百看不厌。
大会要等全部的客人到齐后才会开始，一些偏远的部族，比如甲族，羚族，离学豹城路途遥远，至少需要一个多月才能赶来，这还是死亡大漠地形平坦，要是有山脉大河阻隔，几个月也到不了。
隧道网路毕竟还只是覆盖了极小一部分国土。
咆哮城和熊族享受到了隧道交通便利，非常重视隧道网的建设，对犬族用给各族挖隧道为条件加入东部兽盟这事，才大力支持，不计较犬族卖“毒盐”的事。
否则，东部兽盟长老会不会如此迅速的通过犬族入盟的议案。
这次大聚会自然也通知了犬族。
豹族月痕部主祭利刃霜老夫人递给豹族大主祭点金行空一瓶沙棘汽水，笑道：“听芜市长说，圣城的坎儿井灌溉区试验成功之后，先生会派人指导各部落建造自己的人造绿洲。”
周围的豹人们安静下来，纷纷竖起耳朵，想从霜夫人口中听到点内幕消息。
作为芜的母亲，霜夫人总是消息灵通，能第一个知道圣城的决策。
点金行空是豹族大部落点金部的守祭人出身，灰色的皮毛上有金色的斑点，举起汽水，道：“祝先生仙道永昌！”
众豹齐声应和，一起喝了一口“酒”。
点金行空道：“依我看，这试验已经成功了！这次先生请我们来，说不定要商议这事！先祖在上！我们豹族将有新的绿洲了！”
豹人们激动的手舞足蹈。
一千多年了，兽族的绿洲总是在减少，从没有新的绿洲出现，现在，希望就在眼前！
聚在一边的貉族部主主祭们比豹人还高兴，作为豹族的附庸族，豹族开发新绿洲，他们的日子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这时，狮族黄鬃部的部主黄鬃恐和主祭黑鬃苇走进会场，听到了豹人们的自嗨，黄鬃恐忍不住对黑鬃苇道：“这些豹子只怕是在做白日梦吧？先生召集大家，是为了商议西境的战事，根本没提新建绿洲的事。再说了，要建新绿洲，也是我们狮族先建。”
黑鬃苇笑着点头赞同。
不料豹人听觉灵敏，点金部的首领点金迅听到了他的话，炸毛大骂道：“混蛋黄毛狮！你说什么？说谁做白日梦？”
“呔！你这花毛豹！骂谁混蛋呢！”
“骂的就是你！你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老子怕你？！”
“决斗！”
“决斗就决斗！”
…
狮族和豹族开始了日常互怼。
不过在圣城，大家没有放开手脚，君子动口不动手，很快就被双方的主祭们劝住了。
东部各族守祭人接受了王泱送的启灵秘法之后，毕生视维持兽族内部的团结为最高使命，不但新的守祭人必须在先祖殿向先祖起誓，现有的守祭人也要重新立下誓约。
东部联盟各族之间互相看不顺眼的当然不只有狮豹两族，大家都是好斗的性子，部落与部落，部族与部族之间，难免有些磕磕碰碰。只是绿洲之间的沙漠广袤，平时大家几年也难得见面，有意见顶多老死不相往来。
随着赶到学豹城的客人越来越多，大家集中在一起了，正好理论一下之前的旧怨。
比如獴族黑耳部的上上代部主在与貉族尖鼻部上上代部主决斗中不幸左脚受伤残废，心中愤懑，郁郁而终。上代部主继承父亲的遗志，与貉族尖鼻部上代部主决斗三次，互有胜负。
仇恨延续到第三代，这次两部部主碰面，当然要决斗一场，才能让先祖安息。至于最初决斗的起因，大家已经忘记了，反正继续决斗就对了。
如此，每天都有兽人的部落首领到学豹城先祖殿前的广场决斗，好在这种正式的决斗不用兵器，不动用超凡力量，只是互殴到一方躺下为止。
大群好战分子围观助威，先祖殿前人山人海，十分热闹。
直到十天后，牙牙、金吼狂啸和联盟长老会全体抵达圣城，带来了东部联盟的权力核心。各族的部主们各自归队，争端才渐渐平息。
这让老虚大开眼界，见识到了兽族的勇猛好斗。
甲族、羚族和犬族的首领们还没到，正式的会议开不了。
这些兽族领袖们除了到处参观，没事就到学校看自家孩子上课，挤在窗外一站就是半天，学生们难免分神，严重影响了教学效果。
为了给他们找点事做，王泱让蔚带着客人参观坎儿井的构造和大农场的运作，讲解灌溉和农耕知识，为以后各族自行建造坎儿井做准备。
兽人领袖们怀着对绿色田园的梦想，比沙丘小学的孩子们还要认真努力，每天一大早就守在圣女殿外面，等着蔚出现。
晶苧重拾导演的本职工作，组织学豹城剧团排练了好几部戏剧，每天晚上在大剧院表演。
除了看决斗，基本没什么娱乐活动的兽族几乎全员都是戏迷，晶苧之前排的《兽族崛起》和《先祖》两部戏，风靡各族。
只是晶苧跟着王泱回锷国后，剧组成员和演员培养困难，从学豹城剧团只分出来一个剧团，被请到咆哮城新建的剧院演出，表演水平远拙劣，反反复复就是演出两部戏。
但是依然场场爆满，无数兽人为了看一场戏，赶到咆哮城排队几天几夜。
不能指望文化荒漠一样的东部兽盟能产生自己的剧作家，创作出自己的作品，只能等沙丘小学的孩子长大了才有希望。
晶苧创作的弘扬各族团结精神的新戏《远征之路》上演，大家便对看决斗失去兴趣，转投剧院去了。
吃着圣城美食，喝着圣城美酒，还有戏可看，有架可打，兽人们感觉前所未有的愉快，这才发现除了一年一度的盛大祭典以外，东部兽族居然没有什么大型节日。
联盟长老会决定把这次会议召开的那一天作为以后每年都庆祝的节日，询问大圣女牙牙，牙牙给这个节日取名为耕战节。
……
二十七个日夜之后，羚族首领巨角烈带着族中近百部落首领赶到，到了羚族的驻地，第一件事就是问常驻圣城的长老，他们是否错过了什么好事情？
羚人最擅长途跋涉，巨角烈为了不像上次一样，错过初次朝拜圣城的大事，日夜兼程，一路奔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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