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顾小白也想说点什么，但是她没办法告诉柏曼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她深吸一口气，尝试道：“m市很大，我相信我们只是巧遇，我不会危害你的任务。”
柏曼摇摇头，他手中的光球也随之暴/涨到保龄球大小：“白小姐，你什么关键信息都不想透露，只扔下一句轻飘飘的承诺，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m市极度危险，怪物随时可能出现，我不认为两个人类在此打个你死我活是最明智的选择。”顾小白不想和柏曼起冲突。
杨思武和莫秀如站在一旁一言不发。顾小白点名道：“杨上尉，莫中士，你们认为呢？”
“我们并不了解你。莫小姐。”
“可你们也不了解柏曼呀——你们才认识几天？本来你连他是东南军区帅哥票选榜第九名都不知道！”顾小白据理力争。
柏曼的脸抽搐了一下：“东南军区帅哥票选榜第九名，什么东西？”看来，柏曼本人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榜单。
“我除了神秘了一点，有做过任何伤害他人的事情吗？”顾小白努力回想陆新哲的理念：“陆司令不是说了吗，在怪物面前，需要团结所有可团结的力量。而且我相信，这不是他一个人的理念，所有的基地、所有的军人都在执行这个理念，我猜的对吗？所以柏曼、杨思武、莫秀如，我不打算和你们开战，但我也不打算离开m市。我要完成我自己的任务——但请你们放心，我的任务不需要主动伤害任何人，无论他是不是我的同伴。”
顾小白眼前忽然刷新出一条信息：进入银行金库。
来得真及时。顾小白定定神，笑了笑：“如果我什么都不说，让你这么焦虑的话，我可以透露一点——我要进入银行金库。”
柏曼的神色略为放松下来。很好，看来小松的指令，和他们的任务毫不相干，不存在竞争关系。
“你进入银行金库想做什么？白小姐，我要提醒你，在末世抢银行也是违法的。”
顾小白叹了一口气：“这种程度的法律常识，我还是有的。”她做了个请的姿势：“但是你们应该有很重要的任务，与其继续在我浪费时间，不如尽早离开。既然大家各有目的，不如就此各奔东西。”
柏曼、杨思武、莫秀如走到一旁，低低地商量了几句，同顾小白道了再见，便匆匆离去了。
目送他们的身影远去，顾小白松了一口气，躺倒在地上。她把手伸进小挎包里，掏出小松拿在手里，在心里郑重地对它道：“我看你打字有一搭没一搭的，攒点能量不容易吧？提炼一下关键信息，争取任务的时间、地点、最终目标一次□□代完，可以吗？这样拆分成多个步骤，我执行起来简单，却浪费了大量时间在等待下一步的指示上，效率太低了！”
小松毫无反应，她脑内的字幕也一直没有更新。看来能量是真的用完了。顾小白在草地上练了一个小时的舞，又吃了午饭，睡了午觉。
字幕终于又来了：银行，-5楼，kala！
kala是什么东西暂且不管，字幕的头两个词语不加感叹号，就已经足够触目惊心。想到要回到那栋不靠谱的建筑，而且要往地下走，顾小白战战兢兢地招手把小麦叫回来，问：“小宝，要是我们被埋在地下15米的地方，你能刨出一条救生通道吗？”
小麦眨巴着大眼睛，响亮地答道：“当然不行！”
顾小白叹了口气，把它抱起来：“那你就和我一起祈祷，银行不是豆腐渣工程吧。”
银行的玻璃大门已经碎成了渣渣掉落一地，顾小白穿过门洞，胆战心惊地向里面走去，电是早就断掉了的，银行里大堂还很光亮，走到里侧的电梯厅就已经昏沉沉什么都看不清，电梯自然是用不了的，顾小白打开固定在婴儿背带上的手电筒，推开位于电梯侧面的防火门，沿着消防通道一步一步地向下走去。
台阶又高又宽，落下的每一个脚步都反弹出无数的回声，加上拉长的人影随着脚步移动不断摇晃，消防通道里的气氛越来越恐怖。顾小白清清嗓子，开始唱歌：
“如梦一样，你来到我身旁，音乐流淌，花儿芬芳。”
“灯光熄灭，也没关系，我会敲碎镜子，挂上天空。”
“跳起最后一支舞，铭记属于我们的此刻，漫天星光中，我是不是最亮的那一颗？”
“justonelastdance，justonelastdance……”
低而柔的歌声回荡在空旷的楼梯里，十分不搭调。
下到-3层的位置，顾小白闭上了嘴巴，也停下了脚步。因为她听到下方，楼梯的深处有一些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
她竖起耳朵仔细分辨，发现那是无数个声音在同时低喃：“kala，kala，kala……”低喃声的主人听起来有男有女，有老也有少，透着一股莫名的邪性。
“不是吧？真的有克苏鲁？”顾小白在心里狂call系统：“副本简介里只说了末世，没说是克系末世啊？”
但仔细听了一会儿，顾小白又推翻自己的想法。楼梯底下传出的呢喃只是诡异，并没有令人疯狂的魔力，她定了定神，继续下楼，下到-5楼，已经是大楼的最底层。楼梯底下躺着一个小小的收音机，“kala、kala、kala……”的声音正是从这个收音机里发出来的。
顾小白一路上“捡”到了不少收音机，已经验证了无数次，这个副本里通讯工具基本全失灵了，网络、手机信号都没有，广播也听不到。这个收音机里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呢？她把小松从小挎包里掏出来：“你要的kala就是这个吗？我跟你讲啊，这种莫名其妙的道具，我是不会随便去碰的，你想要这个玩意儿，就得告诉我这是什么。”
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行字幕：它不是kala。它不危险。它有用。拿起来。
顾小白十分纠结要不要按照小松的指示去执行：贴身携带了这么多天，小松对她的好感度也只堪堪升到了18，她可不敢相信它——系统只讲了宝宝挂了，她要受惩罚，可没说过，她挂了，宝宝会怎样。
小松用弹幕表示了对顾小白智商的鄙夷：如果我可以自己活十五年，为什么要安排一个你？
顾小白心里一惊：“你知道系统的事情？”她试探过了，小麦对于副本与任务一无所知，根本不晓得顾小白是被送到这里来带着异形宝宝末世求生的。
小松迟迟没有回复，大概是能量又用完了。顾小白叹了一口气，把小松塞回挎包，把收音机捡起来塞给小麦拿着，用手电筒照着墙壁，寻找指示牌。
地上用醒目的黄油漆清晰地刷出了通向金库的路线。
厚重的混凝土与不锈钢大门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摸摸小麦的头：“你能刺穿这个玩意儿吗？”小麦摇摇头。
她掏出口袋里的螳螂精华强化过的美工刀试着比划了一下，来末世这么久，就得了这么一个特殊材料，可不忍心往墙上招呼。
她在心里问道：“小松，金库就在这里了，怎么进去呢？对付普通民宅，我还能砸窗户、踹大门，银行金库这些招，都用不上。”
kala。
看来，小松又续上了一点能量。可具体该怎么办呢？顾小白拿起收音机贴到大门上，“kala、kala、kala”的大合唱里，金库门上的转盘徐徐转动起来，最终完全打开。
这是什么东西？可以用催眠术开门的声控型□□？顾小白皱着眉头走了进去。
这还是顾小白生平头一次走进银行金库呢。她心里有点小紧张。
进去之后是一条由清水混凝土铸就的狭长通道，通道两侧各有一些分布毫无规律的不锈钢门，有的门之间只隔了几十公分，有的门之间隔了好几十米。
开门。脑内弹幕又来了。
“哪一扇门？”顾小白很紧张。
小松的回复很迅速也很不负责任：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门的后面是什么还要我开？”
异能。它的回复越来越简短，弹幕文字的颜色也越来越浅，可能能量又要用光了。
“异能？还有这等好事？”顾小白的瞳孔放大了：“每一扇门的后面都有异能吗？开不同的门可以获得不同的异能？开门数量有上限吗？不会有门后面是‘空’吧？”
没有回复。小松又掉线了。
顾小白屏息等待了三十分钟。依然没有回复。
现在该怎么办？继续等下去吗？顾小白正在犹豫的时候，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咔哒的声音，她抬起头，看到天花板裂开了一道细小的缝，一些混凝土碎末簌簌地掉下来。
不是吧？大楼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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