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挑选公寓
“阵平，”借口身体不舒服离开的萩原研二走到正叼着烟、看起来就像是极道组织老大的卷发青年身边，无奈地叹口气，“你的反应太大了。”
“我知道。”松田阵平烦躁地抓抓头发。
涉及到友人，青年就仿佛又回到了还在警校就读的时候。
“别担心，只这次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萩原研二回忆着细节。
望月弦似乎是占据主导地位的那个人，那么她的职位应该比安室要高。安室如果能和她心平气和地在任务之外坐下吃饭——最重要的是放任她接触他们——很可能对方暂-时，还不会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不过那孩子……竟然和降谷的任务有关系吗。
萩原研二微不可查地皱起了眉。
·
安室透回过神，就看到黑发少女懒洋洋地蜷缩在椅子上，浑身上下像没骨头似的，仿佛刚刚那个脊背挺直、冷淡少言的另有其人。
至于原因，大概是服务员小姐的服务太过周到体贴。
反正安室透是没有见过哪家服务生给客人喂饭的。
不过竹叶青似乎并不喜欢和别人有肌肤接触，平时自己身上裹得严严实实也就算了，现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即使看起来亲昵，她也始终没有和服务员小姐真正接触过。
“谢谢姐姐，”竹叶青双手合十，露出笑容，“我明天有事，后天会来哦，姐姐能为我准备一盘水果吗？”
“当然可以！”服务员小姐温柔地用餐巾擦了擦小姑娘的嘴唇，接着对安室透露出营业微笑：“先生，请这边结账。”
“好。”表面还是一副阳光开朗的有为青年模样的安室透心情复杂。
松田和萩原恰好这时回来，松田阵平迅速了解了情况：“这怎么好意思让安室先生结账呢？”
“……”安室透微笑：“没关系，多谢你们对望月的照顾，这是我应该做的。”
“原来那孩子姓望月吗？”服务生没有关注到底谁结账的问题，而是捕捉到了另一个关键：“是个很有意境的姓氏呢。”
“不过——”她话音一转，压低声音：“虽然有些不太合适，我也还是想提醒先生一句——带着这样纤细敏感……还有身体缺陷的孩子出来，还是要努力让她更有安全感些比较好哦。”
安室透：“…………”
他真的很想摇着对方肩膀问问到底是从哪儿看出竹叶青纤细敏感的，但优秀的卧底素质让他绷住了脸上的表情，完美地保持了营业微笑。
或许觉得自己有些越界了，服务员小姐道了声歉。
安室透对一无所知的普通国民的行为没什么想法，因此并不觉得她冒犯，反而微笑着道了谢，和松田、萩原礼貌道别后看着他们走出了门。
他的视线并没有停留太久，很快又克制地收了回来。
“收拾好了吗？”安室透问道。
“在等你们聊完。”竹叶青平静地站起身，理了理袖口，率先离开，每一个动作间透出的意思都是嫌弃他速度太慢。
安室透：“……”
他快步跟上一向移动速度很诡异的竹叶青，回想起观察情况，试探性地说：“虽然是高层，竹叶青身上却完全没有那种……对黑衣组织的归属感一样的东西呢。”
竹叶青停住脚步。
她偏过头，轻描淡写地说：“我可从未说过我忠于组织哦，安室先生。”
——我只忠于自己。
安室透心中补出了后半句。
她重新迈步，并不在意听了这话后的卧底会有什么心理活动。
金发青年笑了笑道：“这样啊。”
他看了眼时间：“还冷么？要回去吗？”
“回去吧。”竹叶青习惯性想拢一下大衣，在发现自己并没有穿大衣后便放弃了这个动作：“已经不是很冷了，我还有事要做。”
“不能直接交给下属吗？”安室透说：“这可是难得的伤假。”
黑发少女勾了勾唇，透过后视镜，安室透看到她被纱布蒙着的眼睛像是能看到一般注视着镜中的他，轻声道：“不行哦，是很重要的事呢，必须亲自去办才可以放心呢。”
“……原来如此。”
金发青年敛目道。
安室透把竹叶青送回基地，确认道：“如果有任务——”
“你需要确保我的信息和邮件你都可以第一时间收到。”竹叶青打断他：“并在我呼召你时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相信我，这是对你好。”她弯了弯唇，温声说。
“……知道了。”安室透把思绪压下，笑着回复：“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哦。”
——特殊情况。
竹叶青将发丝拢在耳后。
不知为什么，安室透忽然有些许不安。
但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竹叶青不再有任何停留的打算，一边朝房间走去一边查看着日期。
离十一月七号还有很长时间，但在现实中她不能赌一切照旧的可能。任何一个微小的事件都有可能在瞬间挑动一个人的想法，更别说即使在原著中，关于炸弹犯的情报也少得可怜。
必须从现在就要着手调查。
望月弦飞速地思考着，接着打开个人属性。
「玩家昵称：望月弦（竹叶青）」
「技能书：观察·中级、逃脱·初级（已满熟练度）、隐匿·初级（已满熟练度）」
「当前特性：热感lv11，鳞甲lv7，言术lv7」
或许是在主要任务面前表示出了“忠于自己”等意思，并成功让安室透对自己的阵营倾向有所了解，再加上参与和fbi简单交锋的组织任务，她的经验值攒了不少，而望月弦将这些经验有多少是多少全给了言术。
「叮咚，特性-言术实现了等级的大跨越！」
「言术lv15（↑8）」
连升八级，望月弦非常满意。
任何技能都是需要玩家自身配合的，就像初级、中级的观察其实还是不如她自己肉眼好用，她能凭借简单的信息分析出较深层的内容，全都是靠她自己拥有的逻辑思维和信息整合能力。
言术也是同样的道理。
望月弦站在镜子前扯下纱布，镜中金色的蛇瞳不带半点感情地和她对视。
她笑了笑，重新蒙上纱布，拿出手机给苏格兰发消息：「组织应该给了你房子，选好了吗？——trimeresurus」
「还没有，您有什么建议吗？——scotch」
「当然。建议是别选组织准备的，毕竟如果有卧底潜伏较深，被掌握据点就危险啦——t」
竹叶青耐心地等了几十秒，才接到新的信息。
「组织成员相互之间保密程度都很高，您不需要有这个担心。——scotch」
「说得也是欸，但我不相信他们嘛，苏格兰帮我准备一套公寓好不好？」
「我很信任苏格兰的。——t」
然而接收到她“信任”的苏格兰神色却十分凝重。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身体紧绷。
他已经知道竹叶青到底是什么角色，根本不能用他印象中的这个年龄的女孩子的标准去看待她，那么她说这些话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是试探么？
毕竟她不可能不知道除非组织成员本人透露，否则地址流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根本没必要来“提醒”他。
想起最近在组织内部听到的关于竹叶青那匪夷所思的功绩，苏格兰缓缓调整呼吸，回复了竹叶青。
「好，我会按您的要求完成任务。」
「那要快哦，要我联系苏格兰时，苏格兰随时都能带我过去哦ovo——t」
「当然，我会尽力的。」
苏格兰心情沉重地放下手机，并不准备把此事透露给波本。不管对方身份有没有暴露，现在很可能受到竹叶青怀疑的是他，不出意外最近身边都会有眼线，联络也会着重被检查，绝对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纰漏。
否则以竹叶青多智近妖的能力，一旦失误，绝对很难再有翻盘的机会，恐怕还会连累身边所有认识的人。
幸好他已经是代号成员，不再那么无足轻重，竹叶青的怀疑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强烈，不然琴酒不可能放任他还活着。
定了定神，苏格兰选择性放弃了一些其余的任务，开始专注完成竹叶青交给他的工作。
就是如何按照饲养手册里的布置多少有点奇怪……话说，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本“饲养手册”存在？
苏格兰想不通，苏格兰不理解，但苏格兰准备一丝不苟地照做，顺便辜负一下竹叶青的信任，把对方的房间结构和位置仔仔细细地记在脑子里，准备日后可能会用得上的时候启用。
至于买房子并不难，用组织的钱就行了，全当任务报销。
而苏格兰的身份，则让他很清楚怎样做才能不留下一丝痕迹。
关注着苏格兰的购房进度，望月弦还同时搜索着炸弹犯的动向。
如果能赶在他装炸弹之前就弄死他，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可问题是他就像个幽灵一样，仿佛在正片开始之前世界上就没他这个人。
望月弦：“……”
这不科学！
因为要绕开琴酒在日本调查，望月弦动作不能太大，只能一边碰运气找找一边准备备用计划。
望月弦希望备用计划最好永远都不要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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