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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3 章 圈地为牢


  万禾无法只能咬牙上前,她紧贴着石壁一点点挪动着,眼瞧着整个身子便要绕过假山,曝/露在人前。

  似是不死心,万禾又泪眼汪汪的回过头望着李文瑶,却依旧是得了记白眼。

  李纹瑶跺跺脚,万禾便只又抬袖摸了摸眼泪,这才一咬牙,真就向那正在赏鱼的主仆二人扑了上去。

  她脚上用力,跑的极快。本想是将那站在湖侧的无忧直接扑进潭里。只要一落水,那早就埋伏下的护卫就会扯住她的脚,将她活活溺死。

  偏人算不如天算,在万禾刚要伸出手去推人时,膝盖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疼的她险些背过气去。

  她脚下一歪,只听扑通一声,自己却跌进了深潭中。

  “救,救命啊!”红柳在水中拼命挣扎着,水花四溅,淋湿了潭畔上无忧二人的裙摆。

  主仆二人见此场景,一时竟不知该讲些什么好,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大眼对着小眼,面面相觑。

  这坏事做的也未免太过拙劣些。

  那万禾恐怕也是个不会水的,她在水中扑腾久了,吃了满肚的生水,眼瞧着人也没了活动劲儿,似是要沉了下去。

  红柳忙指着问,“夫人,这人是救还是不救呀?”

  无忧勾了勾手,要说这人害她,她是万般不想救的。

  可左右想想,也不过是个可怜人,听命于人罢了。

  红柳忽指着深潭惊道,“我滴个乖乖,夫人,她要沉底了!”

  无忧忙跟着看了一眼,只见人似乎真是扑腾不动了。

  她望着假山外不住抖动的树枝,又听着那簌簌间,杂着几句含糊不清的咒骂声,一个抿唇,终是拉起了红柳的手头也不回的匆匆跑了。

  而待二人的身影消失后,李纹瑶这才从假山后跳了出来,此事行得不光彩,她也没带上多少人。

  李文瑶站在岸旁,低声唤了几句,却见侍卫迟迟不露头,好在她身后的老嬷嬷会水,这才将万禾救了下来。

  性命虽是无忧,可吃了一肚子生水,又受了惊吓,怕是也要躺在床上许久下不来床。

  奴婢失足跌入水中,本算不得什么大事。可在水中又捞出个黑衣刺客的尸身来,这倒是在整个王府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端亲王先是连夜下命撤换掉了整个王府的侍卫,而后又听下人禀报,说晌时曾看到苏姨娘在潭边扑青蛙玩。

  他眸色微变,扫过在场的每一人,最终也只是让侍卫加强巡逻,此事府中不许再有。

  端亲王坐在高座上挥挥手,众人忙躬身拜别,起身出了堂厅。

  月上中梢,月夜清冷,忽迎面吹过了几缕凉风,拂起了无忧臂间的缂丝披帛,她轻轻打了个寒噤。

  宋燎恩似是有所觉察,他将她的小手握进了掌心里暖着,“冷了?”

  无忧摇摇头。

  她不冷的,只是她真是有些怕了。

  若说今日她曾想过世子妃想推她入水,却从未想到过她居然还会命人埋伏在潭中取她性命。

  这京城所有的人情世故似是都与她格格不入,无忧眼睫颤颤,现下大宝联络不上,她真要再寻个法子离开这吃人的地方。

  如水月光洒落于合欢院的每一处,长廊下烛光摇摇,婢女们垂手而立,今日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人人皆是自危不已,唯恐下个被查换掉的便是自己。

  宋燎恩一路无话,他牵着无忧的手将她送回到房中,又为她脱下绣鞋,待看着人熟睡后,方才又起身。

  他眸光沉沉,修长的手指弹过衣襟间的些许褶皱,眼底的一丝温润,也随着褶皱而消逝不见。

  宋燎恩又看了看熟睡的无忧,沉声吩咐道,“看好你家主子。”

  婢女们忙垂首应是。

  一阵珠帘声过,满室的威压也随之不见,众人终能瑟缩着身子舒了口气。红柳抬袖擦了擦额上的薄汗,她抬头看着那扇轻轻做颤的珠帘,嘴唇动了动,竟是头回生出了逃回北疆的想法。

  皂靴踏过鹅石小路,男人负手在暗夜里行着,冷月映在他的面容上,远远望去,整个人仿若置于三冬中,竟比平日里更添了一份薄凉。

  竹林动了几下,似是幽风吹过,忽而从暗处走出个蒙面黑衣人,抱拳行礼道,“将军,已是有眉目了。”

  “与世子妃暗中勾结之人乃是太后,今日那侍卫也是太后安插在世子妃身侧的暗卫。”

  黑衣人说着又从袖口中抽出叠书信,双手捧给了面前人,“世子妃与太后以飞鸽传书,这些是属下截获后誊写下来的内容。”

  宋燎恩颔首,他接过书信随意翻了翻,与意料之并无出入。

  男人掌心轻攥,一叠书信瞬时变成齑粉。

  他负手而立,“去告诉颜济和张副将,备好东风。”

  黑衣人点头,一个鹞子翻身,复又消失在了暗夜中。

  月光愈是清明,几阵风过,树叶沙沙作起响。

  宋燎恩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沉暗的凤眸中忽而勾勒出笑意,剑眉微挑,他忽而转过身,往碧彤院而去。

  李文瑶此刻并未歇下,寝室内的光暗了些,婢女忙躬身拿下灯盏,将烛芯拨高了一点。

  李纹瑶靠坐在春榻上看着明灭的烛火心烦,她抬手挥散了婢女,暗自又斥了句,“没用的东西。”

  今日这事儿,纵然是她做的心急了,可能让那女人侥幸活下来,当真是晦气。

  李文瑶将纤臂搭在春枕上缓转了个身,眉头促成一团,心下乱得很,竟不知究竟暴露没有。

  她想得出神,却忽而听到门不知被谁又一把推开了。

  李文瑶怒上心头,抬手抓起春枕就向门外丢去,“不长眼的东西,不是让你们滚出去?再进来,当心我让人打断你们的腿!”

  “让谁打断本将军的腿?”

  宋燎恩抬脚踢开了春枕,他踱步到漆桌旁撩袍坐了下来,垂眸微睨着春榻上的人,唇边的梨涡若隐若现,“世子妃今日倒是好大的脾气。

  话虽是笑着讲,可言下的寒气倒是让人不觉一愣。

  李文瑶忙下了榻,她边捋顺着长发边对外斥道,“世子来了也不只通禀一声。”

  “是我不让的。”宋燎恩淡淡出声,他大马金刀横陈在圈椅中,抬手着指间的扳指,看着那女人笈上绣鞋,又瞧着她走到了身旁,满眼的慌乱。

  李文瑶垂眸压下了心底的思绪,她拿起茶壶为男人斟了一盏茶,送上茶盏时,已是丝毫不见了慌乱。

  “世子今日怎得这么晚还未曾歇息?”

  “难道也是在为刺客之事担忧?”

  宋燎恩只应了声,抬手接过茶,却也不喝,便将茶盏放回了漆桌上,一双凤眸似笑非笑,依旧是在睨着面前人。

  他越是如此,李文瑶的心中越是慌乱。她嫁入府中近十年,偏同这男人像处的日子,统共用双手也能数的出来。

  男人连年征战在外,仅在府中的日子也多是宿在书房。这么多年来,二人神形俱离。当初嫁给他也无非是听从姑母的安排保全腹中的胎儿,她与他无情,此般不同寝不同榻的,她只会觉着心安。

  可今日这男人深夜造访,显然是来者不善。

  李文瑶暗中攥紧了手,心下已是下定主意。她身份贵重,纵然男人知道些什么,只要她咬定不讲,他端亲王府也决然不敢与她如何。

  心下如此想着,面上的紧张也愈渐不见了。

  李文瑶暗吐出浊气,也施施然坐在了圈椅上,她拾壶也为自己斟了盏茶慢慢吃着。

  二人相视无言,寝室内只听到烛心偶尔发出的哔啵声响。

  不知过了许久,待满壶的茶水将将被吃尽时,宋燎恩垂眸睨着李文瑶,终是开了口,“当年与世子妃初识我不过弱冠之年,如今倒是老了。”

  李文瑶忙道,“世子如今不过而立,又为我大渊护国大将,正是鼎盛。”

  宋燎恩笑了笑,眼底依旧是化不开的深沉。

  平心而论,面前女人生的是极美,当年名动京城的李家嫡女,若是不同那谢致远有了首尾,大可高嫁给她那皇子表哥,何须又假意做戏,入了这被当作看门狗的端亲王府。

  看着李氏女那虚情假意的脸,宋燎恩忽而连讲话的兴致也没了。回想起这被李氏太后同皇帝当作看门狗的十年,再看着李文瑶的一举一动,心下竟生出一股子恶心来。

  便也没有心思再去兜圈子。

  宋燎恩负手起身便也就退出了屋子。

  碧彤院内早的仆人早已是悄无声息换了一批,张麽麽大晚上听了吩咐也忙从合欢院赶了过来。她气喘吁吁的站在院中,待见宋燎恩负手走了出来,忙上前问道,“世子,您有何吩咐?”

  宋燎恩甚是厌恶的理了理衣摆的褶皱,这才又对候在院中的众人说道,“世子妃病重,寻个大夫来好生医治。”

  廊下灯影稀疏,本还是明晃晃地月光却忽而躲进了深云中,暗夜,无边。

  碧彤院在当晚便被锁了门,落下了重重铁锁。后半夜时,更是频频传来女人地嘶吼打骂声,可那声音并未持续多久,便又被隐进了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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