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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二章入宫


樊菊蔚一路上心情忐忑着回来,不过她所担心的一切事情皆未发生。

        樊菊蔚原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妾室所生的庶女,回府后必定事事卑微,为人所欺,但府中上下并未有丝毫薄待于她。只因嫡母温宓郡主早就下了命令,以后府中不许提起嫡庶之分,她早将樊菊蔚的名字记在族谱中自己名下,以后也是同两位嫡小姐一样的身份。若有不长眼的胆敢苛待二小姐,无论侍奉年月有多长久,一律撵出府去。

        当日,樊菊蔚也见到了她的姐妹们。

        长姐樊莙蔚长樊菊蔚半岁,她与其母极为相似,容颜俏丽,性情和婉,且多才多艺,有“邺阳第一美人”之称。

        幼妹樊萱蔚小樊菊蔚五岁,性情活泼,天真烂漫,她自小便随樊将军长在军中,品貌性格更肖其父。

        姐姐妹妹与父亲母亲都是极良善、好相与的人,樊菊蔚慢慢地融入了这个温馨有□□。

        四月初八日是太皇太后的寿诞,樊将军夫妇带着三个女儿进宫,为太皇太后贺寿。

        温宓郡主是太皇太后幼子信王的独女,信王体弱早逝,王妃也因此郁郁而终。温宓郡主便自小养在太皇太后身边,深得她的怜爱,太皇太后也爱屋及乌地疼爱温宓郡主的孩子们。

        太皇太后自己也是个极友善的老太太,这不,老人家一见到樊菊蔚就拉着不松手了,心肝儿肉似的说了一大堆关怀的话,弄得樊菊蔚虽不自在却觉暖心。

        寿宴过后,朝臣退去,太皇太后留了皇子公主们和樊家的三位小姐在寿康宫里玩,宇文樾酌就是在这时再度见到了樊菊蔚,莫大的欣喜让他的心底开出了花。

        本以为他的“山中人”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他派人前往点青山暗访,却也没探得那人踪影,谁料如今竟会在此相遇。

        樊菊蔚初入宫廷,在樊家姐妹的簇拥介绍下,向皇子公主们一一见了礼。

        皇长子宇文樾酬文质彬彬,乃是贤妃所出,如今二十有一,前年大婚后被封端王,娶的妻室乃是母家表妹冯雁舒,二人看起来恩爱甚笃。他们育有一女,如今端王妃再次身怀有孕。

        樊菊蔚向他们见礼后,端王妃和和气气地拉了她的手,说了几句不必见外一类的话,端王也是温和地笑着点点头,二人看起来倒是颇好相处。

        皇次子宇文樾醨倒不似他兄长般温文尔雅,他乃贵妃卫氏所出,如今一十八岁,虽未及冠,但却少年老成。他似是天生一种贵气,使自己不怒自威,看起来与他的年龄不甚相符。他的嘴角习惯性地抿成一条线,樊菊蔚向他行礼时,他也只是规规矩矩地还礼,并未有其他举止。据说他于朝堂政事颇有建树,这也许就是他不苟言笑的原因吧。

        不过樊菊蔚发现了一个小细节,那就是当她的长姐樊莙蔚经过二皇子身边时,他的眸光会不自觉地转向她,盯上一时半刻。

        接下来便是向三公主宇文醽行礼,她与端王乃是一母所出,容貌性情也皆相似。公主婚配不久,驸马也随她进宫赴宴,小夫妻看着也是一副伉俪情深的模样。

        下一位便是偷瞄了她好几眼的宇文樾酌,恁是樊菊蔚再愚钝也注意到他了,他的眸光从来都是那般炽热,让人不想察觉都难。

        原来他竟是身份高贵的四皇子,据说他常随英亲王征战,难怪英武非常,可降神鹰。樊菊蔚心道。

        没有人知道,当宇文樾酌再度见到樊菊蔚时他有多高兴,他好想同她说几句话,但眼下只能一板一眼地还礼,连嘴角的笑意都要抿去。只因他自母后离世后便明白,在这个皇宫中,除了与他自小一同长大的五弟与同母所出的七妹,再无一人待他是真心。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最爱同他争抢的二哥,素来是他得了什么,他二哥便也要什么。

        每有不同的赏赐时,宇文樾醨都会留意宇文樾酌喜欢什么,然后先他一步将他喜爱之物夺来,哪怕夺到手的东西自己根本不喜欢,宇文樾醨也不愿让他四弟得偿所愿,这也是贵妃常年教导的宫廷之道。有这样一位二哥,宇文樾酌不得不防。

        思及此,宇文樾酌便主动同樊莙蔚打了招呼。果不其然,二皇子冰冷的眸光立刻毫不客气地向他射来,他微笑的唇角又弯了几分。这下宇文樾醨会更加笃定他倾慕于樊莙蔚了,便不会将注意力放到樊菊蔚身上,这使他略略安心。

        剩下的几位皇子公主皆未在此。据说五皇子宇文樾酝花名在外,出席过寿宴后便出宫寻花问柳去了;六皇子与八公主早夭;七公主是四皇子亲妹,先天孱弱缠绵病榻;九皇子是继皇后独子,也是离帝最小的儿子,此时因被离帝禁足抄书,未能前来赴宴。

        “罢了罢了,这些个孩子都是年轻爱玩的性子,□□母这边也不拘着你们了,留下你们娘亲同我闲话家常便好。御花园的凌霄花开的正好,你们自去赏玩吧。”太皇太后刚笑着开口,樊萱蔚这边就按捺不住地拉着两个姐姐跑没影了。

        “哎,这孩子。”温宓郡主无奈失笑。

        太皇太后安抚她道:“不妨事,萱丫头到底还小,还有时间□□。倒是她的两个姐姐,再过两年也该婚配了吧?”

        “回祖母,是呢。”温宓郡主微微一笑。

        “我瞧着,这菊丫头文静有礼,人也生的淡然约素,与老二的性子颇似。老四又同莙丫头热络些,要不回头就促成他们两对?”

        太皇太后表面撵了一众孩子去赏花,心里却另点着鸳鸯谱,想要给小儿女们制造机会呢!

        见太皇太后有意扯红线,众人都笑着附和,唯独贵妃的脸色变了变,她道:“皇祖母思虑周详,樊家小姐自然个个都是极好的。只是孩子们还小呢,醨儿还未弱冠,等过两年再看婚配人选也不迟。”

        贵妃素来心比天高,能够与温宓郡主结亲她当然欢喜,毕竟樊将军是股肱之臣,守疆回来后便敕封了一品“镇国大将军”,温宓郡主又深得太皇太后宠爱,樊家的女儿自是不可多得的良配。不过给她塞个庶出的儿媳妇,而不是嫡长女的话,反让宇文樾酌得了便宜压她儿子一头,这她可就不乐意了。

        在场诸人哪个不明白贵妃的心思?只是皆不做言语罢了,唯独将门出身的继后谢氏很是看不惯贵妃的做派,她揶揄贵妃道:“皇祖母不过拿小儿女的婚事顽笑罢了,贵妃姐姐素来聪慧,怎么此时倒成了个实心眼儿的,没得扰了大家兴致。”

        皇后此言一挑明,众人看向贵妃的目光也多了些意味。

        贵妃哪里是个宽容的性子?她素来最为计较,这便反击道:“是呢,是臣妾愚笨了。不过皇后娘娘,今日席间怎么不见九皇子?臣妾听闻,九皇子被陛下罚去闭门抄书了,不知是真是假啊?”

        贵妃素来知晓,提及九皇子课业便是打击皇后最好的办法,二人如同博弈般,你来我往间火药味颇浓。

        因着五皇子之后的几位皇嗣不是病弱便是早夭,所以离帝十分珍爱九皇子这个幺儿。九皇子又是皇后独子,自小到大早被宠坏了。

        他武艺尚可,但课业上却是极不用心,一让他读书便找理由躲避,半点儿都学不进去,着实让离帝头疼不已。这不,他已被禁足弘文馆内,不抄完《中庸》便不许出来,可怜的九岁少年已经抄了足足大半日,却只抄了不到一半的内容,正值他垂头叹气之际,耳边传来了御花园处的欢声笑语。

        “哇,大姐你快瞧,这只黑蝴蝶生的又大又好看,翅膀上还闪着蓝光呢,且看小妹我去捉来给你。”樊萱蔚兴奋地说道。

        就在樊萱蔚摩拳擦掌预备行动之时,却被她大姐一把拉住了。

        “你可安生些吧,宫里不比家里,时刻都要守着规矩,哪里能由着你胡乱折腾?”樊莙蔚斥责小妹道。

        “哼,大姐真啰嗦,不跟你玩了。二姐,你想不想要啊?我给你捉去!”樊萱蔚在樊莙蔚处吃了瘪,这便转头去找樊菊蔚,她倒挺喜欢这个二姐的,因为她不若大姐般处处约束她。

        “唉,这丫头怎么这般不听说教。二妹,你可别纵着她胡闹。”樊莙蔚无奈道。

        “不嘛不嘛,二姐,你快陪我捉蝴蝶去!”樊萱蔚摇着樊菊蔚的手臂不依了,她生怕二姐也被大姐洗脑。

        “呃,萱萱啊,其实我并不喜欢捉蝴蝶,我喜欢赏花,咱们去看看院墙那边的凌霄花如何?”樊菊蔚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那,也行吧!不过就咱们俩去,不带大姐,她啰嗦死了。”樊萱蔚说着便拉着樊菊蔚大步离开了,徒留樊莙蔚一个人在原地苦笑着揉脑仁。端王妃见樊菊蔚一人落单,便邀请了她与三公主,三人于凉亭中叙话去了。

        这边,樊萱蔚终是兴高采烈地爬上了墙头。

        樊菊蔚实在是阻挠不住她,她这个小妹一向任性说一不二。樊菊蔚见此处是个墙角,四下无人,便随她去了。

        樊萱蔚欢欢喜喜地摘了一串盛开的凌霄花,刚欲跳下地便听得一声呵斥:“哪里来的不知礼数的小丫头,竟敢胡乱攀折御花园的花,你可知罪?”

        樊萱蔚本自要下墙头,却被这呵斥声吓了一跳,脚下一个没踩稳,整个人跌到了地上,她疼得“哎哟”叫唤了一声。

        樊菊蔚急忙上前将她扶起来,小丫头捂着屁股疼得呲牙咧嘴,那人见到她如此狼狈模样,不由得开怀大笑起来。

        来人正是九皇子宇文樾醇。

        弘文馆本自距离御花园西墙颇近,一向贪玩的九皇子早就按捺不住他的性子了。他见此时正是午后,看守他的宫人也在门口打起了瞌睡,他便偷偷溜出弘文馆,来到御花园墙边,正撞见在墙上折花的樊萱蔚。

        他还以为那是个大胆的宫婢,想要出言吓吓她,没想到她竟这般胆小,因自己一声吼就跌落了墙头。

        “哈哈哈,哈哈哈………”九皇子捧腹大笑,乐不可支。

        樊萱蔚揉着屁股郁闷地紧,看着来人笑得猖狂,失了颜面的樊家三小姐直接蹿火了:“哎,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有些毛病啊?我不过是折枝花而已,哪里就轮得到你管。你是哪个宫院里的小太监?我让你主子,治你一个……治你个杀头之罪!”

        “哎,萱萱,好了好了,不要同他计较。既然花摘到手了,咱们快走吧!”樊菊蔚见来人衣着颇为贵气,倒不似个太监的模样,为防多生事端,她还是赶快把樊萱蔚劝走的好。

        “可是二姐,你瞧他刚刚笑话我的样子!”樊萱蔚很是气不过。

        “行了行了,你若惹事,回去大姐又要唠叨你了,难道你想如此吗?”樊菊蔚附耳劝道。

        “当然不想!”樊萱蔚只得作罢。

        见着二人就要离去,九皇子不乐意了,他立时上去拦住二人去路。

        “喂,小贼,偷了花就想走啊?可没有这么容易!”宇文樾醇觉着这个小丫头不仅身体灵活还胆大包天,人嘛,也生的灵巧可爱,着实有意思的紧,他还想再逗逗她,可不想这么快就放她离开。

        “你说谁是贼呢?我不过是折支花罢了,与你又有何干系?还没完没了了,本姑娘还没有追究你刚才吓我的罪责呢!”樊萱蔚又被激怒了,她眼瞪的跟个铜铃似的,恨不得把眼前这个难缠鬼拆吃入腹。

        宇文樾醇哪里是个好惹的?他素来霸道惯了,此刻樊萱蔚这番话也成功地激怒了他。

        只见他把腰一叉得理不饶人道:“你这个蛮横无理的丫头是哪里来的?随意攀折御花园的花木本就是死罪。你拒不认罪,还对本皇子大呼小叫,简直……简直成何体统!本皇子还要治你个杀头之罪呢!”

        “皇子,就你这样还皇子?我呸!狗屁都不是!”樊萱蔚已经被气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糟了!樊菊蔚心道不好,莫非他就是那位被禁足抄书的九皇子?那位的口碑一向不大好,若是惹上他岂非惹了个大祸患?小妹素来待在军营里,并不识得他。当下之计,唯有快快离开才好。

        思及此,樊菊蔚连忙拉着樊萱蔚离开,只是九皇子仍旧拦住去路不依不饶道:“想走?那需得把花接上才能离开!”

        花儿折离了枝头,哪里还有断枝重续的道理?樊萱蔚气的一把甩开了樊菊蔚的手,只见她将缠绕于腰封内侧的皮鞭取下,径自向宇文樾醇的方向挥去,发出“啪”“啪”的几声脆响。

        吵闹打斗声惊动了停留在御花园中的几人,他们连忙循声赶去,在他们抵达的那一刻,便看到樊菊蔚手握皮鞭的一幕。

        她的手一定受了伤!宇文樾酌只觉心下一疼,险些没有控制住自己想要上前的步伐。

        “二妹你怎么样?”樊莙蔚当即向小妹喝道:“樊萱蔚你在做什么!”

        樊萱蔚自己也慌了,她没料到二姐竟会舍身去护这个跋扈之人,她登时更为气恼了:“二姐你让开,我今天非要教训他不可!”

        樊萱蔚猛地将皮鞭挥开,她绕过她二姐身侧,皮鞭再次向宇文樾醇身上打来。

        “九弟!”三公主见此惊呼一声。

        “还不快住手!”这要真伤着九皇子可怎么得了?樊莙蔚身为长姐,她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责任感:宁愿让妹妹伤了自己,也不可让她因伤了九皇子而受责罚。

        樊莙蔚心下一横便站到宇文樾醇身前,皮鞭眼见着就要打到她身上了。可她忽觉天旋地转,原来此刻她已被二皇子拥住,带着闪到一边。

        而四皇子已伸手夺下了樊萱蔚的皮鞭,三公主与端王妃也一人一边上前劝解樊萱蔚。

        三公主道:“萱萱你且消消气,他是我九弟。不知他是什么地方惹恼你了?三姐姐在这里替他给你赔不是。”

        “我……他……他说我是胡乱攀折花枝的野丫头,还说如果不把断枝重续,便要砍我的头!”樊萱蔚大声叫嚷道。

        她愤慨极了,加上知道宇文樾醇身份后着实有些后怕,此刻只能用大声告状来掩盖自己的心虚。再说了,本自是那人无礼在先,她略大声地告下状也没什么吧。

        听完了樊萱蔚的控告,二皇子冷冷一笑道:“我竟不知道,原来我朝宫规皆是由九弟修改的,仅仅折花一支便要取人性命?劳烦九弟下次改宫规时派人告诉二哥一声,二哥也好拟封奏章,传观朝野臣民,让天下人都晓得这个律例。”

        九皇子顿时哑口无言了,他嚅嗫道:“二哥说笑了,原是这野蛮的丫头辱骂我,还说我是小黄门,我才故意吓吓她的。”

        “你说谁野蛮?说谁呢!”樊萱蔚撸了袖子作势要打宇文樾醇。

        “哎哎哎,四哥救我!”宇文樾醇连忙蹿到宇文樾酌身后。

        “萱萱!”樊莙蔚连忙呵斥樊萱蔚,她这才不情愿地作罢。

        九皇子躲在四皇子身后嘿嘿一笑后,便被他四哥拎着领子提溜了出来。

        “瞧你这丢人现眼的模样,平日的武艺都学到哪里去了?连个比你年幼的姑娘家都惧怕。”宇文樾酌秀眉一皱,心中着实有些嫌弃这个幼弟。

        “大哥……”见接连被两个哥哥训责,九皇子便将可怜的目光投向他的长兄,毕竟他是最宽仁不过的性子了。

        只见端王轻咳一声笑道:“大家都散了吧,毕竟只是小孩子间的口角摩擦,并未闹出什么大事,倒也无伤大雅。莙妹妹也不必着急追究萱妹妹,倒是要先寻个太医来,给菊妹妹医治手上的伤才是正经。”

        见着端王温和有礼地息事宁人了,九皇子诧异道:“大哥,那她如此辱骂我,还要打我,这事儿便算完了?”

        “那是当然了!还是大哥哥大度,不像某人,小肚鸡肠,一点皇子的气度都没有喔~”樊萱蔚得了便宜还卖乖,她得意地向九皇子做了个鬼脸,被她大姐瞪了一眼后才收敛了。

        “我……我……大哥你看她!你们都不替我做主,我要去告诉父皇!”熊孩子委屈地要去告状了。

        端王摊了摊手道:“别的我不管,只是父皇要我监督一下九弟的课业,不知九弟的《中庸》可抄完了?”

        宇文樾醇瞬间就吃瘪了:“额……这个……大哥再宽限一下,我马上就回去抄。”

        “原来还未完成课业,便出来惹是生非了啊,不知父皇知晓此事后会是何反应呢?”宇文樾酌腹黑一笑道。

        宇文樾醇顿时感觉被全世界抛弃了。怎么回事?之前他不是团宠吗?怎么忽然之间,他的地位遭到了地崩山摧般的撼动呢?

        正值宇文樾醇郁闷之际,五皇子宇文樾酝回宫来了。

        “哟,怎么聚的这般齐整,是发生了什么热闹的事我没赶上吗?”五皇子说笑着上前来。

        “五哥,五哥你可回来了,他们都欺负我!”宇文樾醇立马抱住他五哥的大腿,毕竟五哥平时也是极疼他的。

        “呦呵,谁还能让咱们小九受气?”五皇子惊奇道。毕竟平时都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儿,宇文樾酝倒真想看看能克住他的人是谁。

        “五哥哥,是我!”樊萱蔚一向直爽,这便脱开了几个姐姐的手站了出来。

        “萱萱丫头?”樊萱蔚自小长在军中,五皇子自然是识得的。

        他信手一指樊萱蔚,不可置信道:“小九,你就……你就被个小你一岁,还矮你一截的小姑娘给欺负了?”

        “嗯……是……”九皇子瓮声瓮气地答道:“她要拿鞭子抽我,五哥你可要替我做主啊!”

        “哈哈!”五皇子笑着,瞬间将抱住他大腿的九弟甩倒在地:“没出息的东西,以后出去不要说是我弟弟,我嫌丢人!”

        众人见此皆是暗自发笑,徒留九皇子呆坐在地一脸神伤。

        被一众哥哥嫌弃的九皇子在昏定请安时,将此事告知了他母后。他觉得母后平素是最疼爱他的了,所以这件事一定会站在他这边,帮他讨一个公道回来。他一定要樊萱蔚跪伏在地,涕泗横流地求他原谅,那样的画面他想想都觉解气。

        “儿啊,你说的可是樊家三小姐樊萱蔚?”皇后问道。

        “对,母后,就是她!您一定要下旨,好好惩治惩治她!”九皇子义愤填膺地很。

        “不愧是樊将军的女儿,果真有将门虎女的雄风啊!就跟你母后我当年一样。下次她进宫时,母后一定要好好同她说说话。那丫头生的灵动可爱,母后一看便觉喜欢。真是的,你□□母提议要同樊家结亲的时候,我怎么没想到也给你结一个呢?”皇后乐了。

        “母后,您……您没事吧?”九皇子不可置信地将手放到皇后额上试了试,这也没发烧啊。

        “臭小子,你母后我身体好着呢!白日里贵妃还在樊家大小姐、二小姐间挑肥拣瘦,刚好没想过三小姐,本宫倒是可以先把她订下来了,哈哈!”好不容易遇到个可以降住儿子的姑娘,那自是要先订下来了,皇后娘娘喜不自胜。

        “老天爷啊!这一定是场梦,快降道雷劈醒我吧!”九皇子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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