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背德之欲十
“什…什么…？”
元焕脑子像是卡了一下，没有跟上那进度。
顾溪眼里异常的凉，面上平静的叙述道。
“该从哪里开始讲呢？太长了，我们这所谓的上流之家，恶心极了。”
他轻轻嘲弄的笑着，却仿佛用尽了力气。
他疲倦不已说着。
“我与我夫人是相识在研究所，我们都是古代文学硕士。我们很快的在了一起，三年前认识，两年前结婚。哪怕她为人冷淡，一心扑在工作上，我也对这段感情很认真。哪怕我们这两年，睡在一起的次数其实也就两次。但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可这个家，很有问题。”
“我初始住岳丈家，只是因为离得近，父母还在老家。我夫人坚持，我也便同意了。我岳丈，也是我这一行业的翘首权威。表面上看，他们一家是严厉的父亲，温柔的母亲，优秀的姐姐，叛逆的妹妹，寡言只把自己锁在房里的祖父。一切很正常，极其正常。”
他皱着眉头，仿佛陷入一场至今想不明白的怪异局面。
“可，之后我才发现这个家是多么压抑而沉重。他们彼此不交流，不说话，不笑。不是食不言寝不语，不止饭桌上。而是生活里，遇到他们不会交流说话，没有眼神接触，不会看彼此。冷漠的好像比陌生人还不如，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我试图说话，缓和气氛，却被我岳丈和夫人瞪着制止。我觉得，真的好古怪。”
他如一个木雕一般愣着，像是噩梦惊醒心有余悸。
“我试图劝说我们搬出去，但是我妻子不同意。之后，我就在这种生活里抑郁的过着。可是有一天，局面忽然变了。有天，我喝醉了酒，醒来我的小姨就躺在我身边。”
“她是故意的，趁着我喝醉脱了我的衣服趴在我身上，还录了视频。她威胁着我，拿着那个视频要我就范，不然我的婚姻，我的事业都要完蛋。”
他呆愣的说着，胸膛越发起伏，语气也越发愤懑。
“她威胁我在各个地方干着她，甚至在她父亲的卧室。我恳求她停下，可是她仿佛更加高兴了。她享受着报复的快感，她痴迷于罪恶的叛逆感。”
他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淡然的朝着元焕问道。
“警官先生，你之前说我沾沾自喜。是不是以为她们都是喜欢我，为着我不顾脸面的与我欢好吧？”
元焕一时茫然，不知如何回答，只楞楞的点了点头。
“嗯…”
顾溪抬头呆了会，随即苦苦的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数倍。
他沉了沉声道。
“我之前也是那么想的。有段时间，我还是很开心的，我渐渐从她身体上找到乐趣。那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极乐深渊，罪恶而欢畅。那是我在书里，工作里没有体会过的愉悦快感。她是我的小姨子，却被我压在身下娇喘，我一时也是自得的。看得她享受的模样，我颇为高兴。问了很多我寻常不会问的丢人问题，她□□着答我最好，我最能让她舒坦。那一刻，在镜子的倒影里，我看到浪荡而恣情的自己。那是我从来没有看过自己那副张狂嚣张的样子，可我飘飘然以为自己了不起。我沉醉在这种□□关系里，无法自拔。感觉，好像释放了一个可怕的内在。那道德与礼仪压抑很多年的东西，一旦释放，却忽然收不住了。”
他一脸苦相的抬头，恳切道。
“警官，你信我，我之前真的是很好的人，拘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
这一声，凄厉的接近泣血，元焕淡然的望着他不为所动。
“然后呢？”
顾溪没有得到回应，脸色淡的最后一点血色都没有，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挑了挑唇。
他满是难堪的说道。
“可是有天，我发现她在外面和别的男孩去玩。很年轻，身材很好的男孩子。我生气的把她从宾馆里面拉出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生气。可是那天大雪纷飞，她指着我说的话，我至今还记得。”
他冷冷的弯了弯嘴角，神经兮兮的笑着。
“她说我算什么，要不是我是她姐夫，才懒得费功夫勾引我。那刻我才明白，她在意的是我的身份。我是她的姐夫，这个身份才能让她爽快，有那种背德的快感。至于顶着这个头衔的人是谁，根本无所谓。”
“我望着她染的七彩斑斓的头发，和满是窟窿的耳朵里明白，她也是可怜人。父亲和姐姐都是那么冷漠的人，她想尽了方法作贱自己。但是他们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默默的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不说，仿佛比路人还无视。这家人是怎么回事呢？为何那么没有温度呢？所以她那么扭曲的放肆，沉沦在那种猎奇的事情里放纵，却等不到人来爱她。”
“可是她转眼又来找我了，带着别的男人的液体也来找我。那时我狠狠的拿皮带绑她，抽她。她反而更兴奋了，说着那是她最高兴的一晚。”
他癫狂的笑着，眼里闪过不可思议的光芒。
“后来，有一天全家人不在，只剩我和岳母。却见她洗衣服的时候故意弯下腰，她那时穿着一件透明的裙子，里面只穿着内衣。我那时冷冷的笑着，看着她粗糙的勾引伎俩。但是我知道，那个冷漠的岳丈，估计几十年不碰她了。她寂寞的很，要勾搭别人证明自己还是个女人。我当时没有拒绝她，我在想，为什么不呢？多少个不也是一样吗？”
“只是我有时候想着，她们都是一样的，只是因为我这个身份才觉得刺激。只要是她们的姐夫，女婿。不管是谁，不管里面那个人是谁，她们都会做一样的事情。而我受着这样的事，变成什么样的人呢？她们不在乎，真的一点不在乎。”
“她们自以为是的愧疚着，享受着折磨的快感。我有事看着她们挣扎，心里狠狠的骂着。母狗，不知足自以为可怜的母狗！我扭曲成了自己恶心的模样，自己都恶心了自己。”
“可是那个怪圈一样的家里，不管是谁进去，都破不了那个局。只能深陷其中，不断的堕落下去。”
“你知道吗？警官先生。”
顾溪求助一样抬头看，却触着那年轻警官鄙夷不屑的嘴角。
他身子一冷，呼吸都停滞了。
可是他随即很快平静下来，支离破碎的笑着。
“也是，你嫌弃我脏是正常的。我明明是作恶者，却一直说自己多可怜，你必是恶心了的。可是你知道吗？”
“我有个领居，大家一直都朝着他指指点点，唾弃他，疏远他。知情的人都知道，他虽然表面风光底子里生性放荡，和别人玩着换老婆的游戏，时常组织多人的运动。每个人避着他，怕他哪天就染了病。就这样一个人，有天指着我说。别装了，你和我是一样的。他说我身上，带着和他一样的臭气，臭到他闻到了同类的味道。”
“我到底是哪里掩饰的不够好？还是我哪里眼神不对，怎么就让人发现了。可是我更迷茫的是，警官先生，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会变成一个什么恶心的样子。”
他痴痴的望着自己的手，仿佛白皙的手上有洗不清的脏污泥泞。
他求助一般的看向元焕，似乎元焕手里有他救命的药。
元焕低着头，不知道得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只没有看他，轻声道。
“把一切摊开，说清楚，置之死地而后生吧。不然你只会在那个地方越深越深，逃不出去，等哪天再暴露就难了。”
顾溪面色一苦，就像要哭出来一样为难道。
“可我的婚姻，我的工作…我总是不能就如此…”
元焕不管那人多自我纠结，只当头一喝打断道。
“你的小姨子…怀孕了，你瞒不住了，总要说清楚的。”
顾溪眼睛瞪大道快要掉了出来，嘴巴张着久久没有合拢，只凝望着元焕。
久久的，他停滞下来，才六神无主的垂下头。
“还有烟吗？警官先生…”
他轻弱的说着，像个被掏空的人。
他轻轻的叼着烟，怔愣到那烟好像随时会掉下来。他双手发抖着打着火机，怎么点也点不上。
到最后，他放弃了，没有点火，只是徒劳的叼着那根烟挂在他呆若木鸡的脸上。
元焕正欲离开，留他一个人静静，却听闻后边一个制止的声音。
忽然那么有力，那么坚定。
“警官先生！”
元焕回头，却见那人端正的抬头，眼里带着灼灼火光，像是饱含着无限怨气要爆发。
元焕蹙眉问道。
“怎么了？”
他猝不及防的现出一个冷笑，比夜的鬼魅还要可怕的笑容，他打算豁出去了般，带着决意。他挑笑道。
“警官先生，我和她们的事情，不是你看出来的吧。不不不，绝对不是你。你见过他的，如果你有这个能力，肯定也能看出来。所以不是你，绝对不是你。”
他神经兮兮的笑着，很像个疯子。
元焕云里雾里的看着他，有点被吓到。
“怎么了？什么意思？”
顾溪神秘的笑了笑，享受着那人奇异的目光，但他已经无所谓。只想把一切捅出去，求一个心里畅快。
他眼里一阵诡异光亮，满是痛快的狞笑着道。
“你猜，这个家里，还有谁和我有染？”
他一边痛苦，一边得意，仿佛理智都崩了堤。
元焕身子一震，仿佛脑子里一阵白光轰炸，炸的身躯毫无知觉。
“你是说…”
顾溪满是得逞的笑着，在这狭小的空间如疯魔了般。
“他发现了他老婆和我的事，没有责怪我，反而兴致勃勃的带我到书房。在那个森严的房间里，脱了裤子，要给我睡他。我就看着那一本正经的脸，在我面前一脸愉悦的叫我女婿。哈哈哈哈，原来那个冷淡的人，那个对妻女毫不关心工作翘楚。是个经常深夜里找男人干他的同性恋！他甚至有一套锁链和套装，他要当我的狗。要我折辱他，欺凌他。你都不知道，那个威风凛凛的副所长。都做过多少男人的狗，都松的不成样子了，哈哈哈哈。你想不出来他床上有多骚浪，他还主动要喝我的尿，哈哈哈哈。”
他癫狂的笑着，眼里像是放了一把火。
元焕看着他忽然有点后悔，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打开那么可怕的内心世界。
顾渊笑着笑着，脸色又难看下来，就如一块烧裂的铁，砰的一声碎裂开了。
他睫毛上都是晶莹的泪意，轻声呢喃着，不知是对谁说起。
“她们其实也很惨，她们的人生扭曲成那样。都是因为那个男人不爱她们，她们花了一辈子去赢得那个男人的欢心。可是他那么冷漠，只有自己。他根本不爱她们，那个男人憋了一辈子都是喜欢男人，可是困在束缚里不敢走出去。只敢一辈子端着在那个壳子里，所以一切都是徒劳。徒劳之后，就是歇斯底里的崩溃。可是苦了我啊，我怎么办啊，谁来救我啊…谁来救我啊…”
也不知谁能体谅他，只是轻轻自述着，等着有人救赎。
但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只剩顶上光芒，缓缓的照耀着他。
只余他，与团成一团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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