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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傅书醒来时候车队已经到了京城,他躺在温暖舒适的被褥里,睁开眼觉得不可思议,茫然地四周挂着各式各样面具脸谱,精美却不实用的刀剑,各种华美夸张的戏服。回忆起当天他晕倒后,那采诗官得逞的笑。

        “你醒了,刚给你喂下了解毒清热的绿豆粥糜。”一旁的少女,伶俐的口舌,眼神机敏,熟练优雅的给他扶好坐姿。采莲看着傅书,躺在床上只觉得他面容俊秀好看,不比皇宫里的王公贵族差多少。没想到,这双眼睛更加清澈,如同月下碧潭。不察觉的一瞬,心神恍惚。

        “姑娘,请问这是哪里,你是谁啊”傅书礼貌地问,眨着眼睛,如同一张白纸。

        “是呀,你被班主从河边发现,就就到了这。”采莲停了停。

        “我叫采莲,是戏班子里负责写书,看剧本的的。”采莲觉得有一些不太对劲,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傅书。

        傅书却没有再问,只是看着四周,只觉得发懵,少了点什么。

        “班主,班主,我看看嘛,班主”

        门外有人进来,一个少女欢快撒娇。

        “采莲姐姐,我跟你讲,大家都在夸你呢,说你模样好,性子好,又知书达礼要是早去行,你红遍京华了,嘻嘻”阿窕笑嘻嘻地拉住采莲。

        “你这妮子,嘴巴那么甜”采莲面色宠辱不惊,笑道。

        柳燕从进来,就一直打量着傅书,左看看,又看看,越看越满意。她突然回过神,想起什么。掏出了一块绸布,打开里面是亮晶晶的碎玉,那天她从溪边捡回来了,一片都没少,她看这玉质地,种水,断定玉不是凡品,这少年身上带着应该对他挺重要的。

        “孩子,这是你的东西是吗,那桌子上你的东西也放那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我不记得了,你们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我从哪里来吗?”傅书表情看来苦闷,眼神放出渴望的光芒。

        三人面面相觑,心中了然。

        随后,傅书接过了这碎玉,端详起来,想看出点什么,还是无奈的抬起了苍白,像是大病初愈的憔悴的脸。

        “这碎玉,用来金镶玉,打个耳环,那必定好极了”阿窕一时嘴快,尴尬不已。

        窗外,咿咿呀呀,响起了二胡伴随了顿挫,唱起了好听的戏。

        “既然碎了,那就物尽其用吧,想必玉碎最终归宿也是如此了吧。”傅书把手中的碧绿的翠玉,捧到阿窕前。他只是莫名觉得,这块玉的缘分到了这。

        阿窕又惊又喜,没想到,这个哥哥这么大方,随即接下来,爱惜的看着,脑子里打算着如何物尽其用。

        柳燕,看在一旁,越是满意了,她抓住机会率先说一句,语气快了一点,却又理所应当的样子。“你是我的义子,你叫添玉,柳添玉。因为一场意外落水以后,就失忆了,不过没关系,我叫个郎中给你瞧瞧罢,很快就好了。”

        这孩子,柳燕喜欢,模样好,品性好重要的是他落水无人来寻,若非孤儿且游子在外,惹得仇家或是失足落水。在她的戏班歇下都是最好的,天赋好能登台表演,或者越门吹奏,再不济打打杂,她也是能照顾他的。柳燕也想百年之后,有人能为她挂念,能烧点纸钱。

        阿窕和采莲一眼,一脸震惊,采莲又觉得情理之中,思考。了解班主,他们也没说什么。

        “干娘”傅书尝试说,又觉得无比贴合,像是找到了归宿,露出了笑容。

        傅书在房里躺了许多天,刚出来院子里骨头都有一些酥软。正是清晨,大家都在幸幸苦苦的操练,下午会有一场演出,一名官员要戏班为他的四十大寿登台演出。

        这几天大家也来看望过他,混个脸熟。戏班叫柳园,戏班还是挺大一家的,几十来人。那旁边倒立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橘生。那个吹拉的白发老人,又是跟随戏班走南走北一辈子的人,大家都叫他虎爷,拉得一首感人泪下的二胡,那个唱着戏腔,珠圆玉润的清俊儒雅的男子又是,宋玉湖。

        整个院子人来来往往,时而有人抱着家伙来往,又有杂役女眷那些脸盆过去,傅书看得有一些乱,觉得好奇有趣。院子不大,只是门户之间拥挤,一扇门隔着一扇门。每年到处行走,在各个繁华的城市演出,赚钱。还有的戏班是有祖有根的,在一处地方扎根发芽,可以有场地演出。

        “添玉,来你想学什么,唱戏,吹拉?”柳燕问道。

        傅书只觉得失忆真是烦恼,梨园大家的义子这基本功都忘了。

        柳燕赶紧道,“不如都试试吧,也就当玩玩。”心中还是想着,孩子已经过了最好学艺的年龄,身形已定。又是觉得可惜,不过老天能赐给她这么个乖儿子她已经很满足了。

        一一看过,傅书都没多大感觉。知道听见呜呜的箫声,他眼神一亮,全身轻松,露出少年满意且得意的笑容。

        “干娘,就这个,我想看看这个。”傅书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留下一句话,迅速急匆匆转身进屋。

        “等等我”

        傅书出来是,满面春风,一脸得意。拿起来那支玉箫,他只觉得熟悉,不知怎地,他已经吹起来了,手法熟稔。声音乍泄,如同春风吹过,和畅舒适。傅书一曲完毕,他只是觉得似乎有什么遗憾,什么重要的事情残缺不全。

        “好,这个好。”柳燕放下悬起的心,一切都好了。

        “添玉,我熬了一些猪脑花生汤,我进来了哦”门外有人叩门。

        “干娘,进来”

        柳燕脸上可以看得见溢出来的快乐,这几天有傅书的陪伴她很开心,她只想可以安安稳稳幸福的,一切如常地过下去。

        “大夫说了,你的头在水里没怎么撞伤,倒是那些溪水,含有大量的石帆,损伤了你的脑子,要多补,才能好起来。”柳燕放下汤,哐当一声,心中却有一些纠葛,矛盾,不想傅书好的那么快,又害怕他留下后遗症。

        傅书,闻了闻,一股浓郁的肉香,花生的香味,扑鼻而来,他端起来,开始大口大口的喝,一番满足的品味后,用手袖擦了擦嘴。很是心满意足的看着柳燕,“太好喝了,我还要,干娘还有吗。”

        “瞧你,里面下了药的,一天就这么多”柳燕看出着这幅小馋虫的模样,心里很是开心。

        “添玉,明日你跟我去广庇寺去看你的师祖母去,好吗,那是你的干姥姥。”

        “好,我们去”傅书爽快的应下。

        柳燕出门后,眼中又有一丝惆怅,心中酸楚。想起她的师祖母如今孤身一人,无子无女。在广庇寺后的尼姑庵修行,伯依佛门。

        走到庭院的门,大家见到都陆陆续续热情的招呼,

        “广庇寺不是和尚庙吗,师祖母怎么在那里呀。”

        “你师祖母呀,她哎,这是她自己选择的,我也想好好尽孝,承欢膝下,可是她不愿意了,她说她要青灯古佛,求的清静。”柳燕满是遗憾,提起来又是来气,又不知道怨什么。

        此刻正值清晨,出街赶集的人都在这时候发动。穿过几条街巷各种各样的铺子,路过几个热气腾腾,香气飘飘的小吃摊子,和人海如潮的市集,形形色色的人接踵而至。一路上傅书总有问不完的问题,像乡巴佬似的,东张张西望望,柳燕都有一些郁闷了,这真失忆啊。比如,店铺里的衣服都是成衣吗,要是没有合适的人,怎么卖出去呢,又比如市集里的人想卖什么就卖什么吗?反正有多白痴,柳燕就有多折磨。

        再越走越偏僻,知道出现一个趋势欲登天的阶梯,又长又宽。旁边庄重肃穆的柏树如云,又高又大的树干如同擎天柱。明光的瓦,朱红的墙,灿金的佛像,偶尔的钟鼓响荡佛山,经久不绝。广庇寺是一所国寺,皇帝每逢节日祭祀也是要来此地的天坛参拜,与天通意。

        自从多年前,国家的天灵教解散,四处的庙宇,法坛,拆散荒废以后,佛教一夜之间全国开遍。朝廷以之为国教。严格挑选佛门弟子,需得佛缘之人。

        前来参拜的人,络绎不绝,香火鼎盛。上到王家公族,下至黎明百姓皆要排队进殿。

        柳燕带着傅书,走过一条廊桥,又穿过一座门墙,接着又是过门走巷的,这把傅书弄的晕头转向,不辨南北。

        到了最后,来到一处僻静幽雅的地方,门口上挂着一副牌匾,镶金带玉,墙壁上贴着汉白玉,地板上也是光滑质感的大理石,又优雅富贵又低调。绿树参天,花开满庭,有几个美满的尼姑还在走动闲聊,面貌生动,语调活泼一点也不像佛门净地。

        “哎呦,是柳施主呀,是来拜访柳师太的吧。”一位素衣尼姑上前,灰扑扑的袍子掩盖不住她身上的风尘气,开口间就知道她长于交际,善于牵拉。

        “是啊”柳燕低头,以回敬,态度诚恳尊重。

        “请跟我来”见状,这位美尼也觉得无趣。

        走过几个廊道,让傅书感觉这尼姑庵处处透露出奢雅精细但有不张扬低调。

        “咚咚咚……”一个年老的妇人麻木机械地敲着木鱼,端庄持重地坐在下面对着那金花花的佛像,嘴里念动着佛法。

        柳师太,柳淑如,转了过来,岁月对她毫不留情,她的面容象征她的岁数,留下了她的故事,增添一种美感。

        “柳施主你来了。”

        “娘,我来了,你看看我我来了”这么一简单的问候,柳燕便泪如雨下。

        “你看你看,这是我的义子,我带他过来看你了,你瞧他,多好,多壮实”柳燕连忙拉过傅书,傅书也是礼貌,对这位柳师太露出一丝笑容,以表敬意。

        师太,掀动了一下,沉重的眼皮。

        “若无要事,就请离开吧,佛门境地,需要清静,阿弥陀度。”师太转了过去,傅书还是听到了,声音的一丝哽咽,气氛瞬间凝重。

        望着满堂神佛,又响起了连绵不绝的敲木声。

        柳燕拉着傅书走出,她难过,她无能为力,这世道就是对女子如此不公平。

        眼泪滴答掉下,被沉重的木鱼敲击声,覆盖。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她当年一时失足,就不会造成两个人的痛苦,消灭留言的方法就是让人忘记流言,若是日日都能见,那么便是日日都有痛苦了,但愿我的离开能换来各自安好。相面而对,却不能敞开真情的感觉,让她抑制不住长久的思念,若是那交谈开了一道门,那填不满的无穷无尽的欲望似乎脱笼而出,她忍住了。

        “添玉,你觉得很奇怪是吧,我来告诉你吧,你的你,当年啊,你的姥姥在戏台上唱戏,一群人便充了进来,我忘不了,我才六岁,为首的那个女人霸道,嚣张,满脸狞笑一脸的得意地指着母亲,也就是我的授业恩师,更是我的身生母亲,一番羞辱。那天晚上母亲不堪受辱,保全尊严几乎。要不是看见了我,桌子上的□□…”

        “添玉,苦的都是女人啊。”柳燕看着傅书一脸期盼,傅书莫名就点下了头,一脸真诚。

        走过的尼姑,面容姣好,体态苗条,像是富家人养的女人。傅书忍不住打量,只见还有的尼姑,唇色嫣红,让傅书更是震惊,最震惊的是一个尼姑看着傅书,竟然露出一个轻佻的媚笑,傅书赶紧别开目光,装作没看到。

        “干娘我去走一走,这附近好像不错,我都没有出来过一次”傅书干爽地提出。

        “去吧,要记得早点回来。”柳燕挽起袖子,擦了擦泪。

        傅书走在,迂回四通八达的廊道里,看着这一座又一座的佛殿,坐着表情各异的神佛,实在是傻傻分不清,不知道是自己失忆的原因,还是自己从来就没了解过,他有这一种直觉。

        来往的僧人,大多体貌好大,明黄的僧袍实在晃眼。

        突然,一个僧人肢体乱动躺在木架上,抽搐,口吐呓语。一众人处理起来也是游刃有余,毫不慌乱。很快这个僧人,就抬过去了,一间宽阔的房子,房顶烟囱冒出的烟自己美妙的香气,表明这里是后厨。

        傅书奇怪,难道厨房可以救命吗,他只知道厨房里有食物。

        “喵”

        随着几声猫叫,傅书刚刚的疑团,直接变成目瞪口呆,他吓得咽了口水。听见厨房毫无动静后,几只野猫叼着食物,馒头,玉米,芋头之类的,成群结伴离开。

        傅书紧紧跟着,这奇异的一幕很是吸引人,他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可这奇就在眼前。

        离开厨房,向着后院过去,秋天的佛寺真是一片灿烂的景色,满地的金黄树叶如同地毯,青青的池塘飘着,红色的树叶,再走,便是一列厢房。朝廷的皇宫贵族,每逢祭祀是的住所,平常也是闲放空置,无人打扰非常安静。

        到了这,猫群一不见踪影,四周安静如同废宅,傅书胆大,就当做是游风景好了。他从廊道走过,一间一间房子的看,有的窗户北风吹开,有的紧紧掩住。往里看,积灰的家具,简单清雅的陈设,不通风加上没光进屋,一股霉味和阴暗的感觉。

        傅书看完一间,马上下一间。遇到关上的,打开迅速关上,加紧脚步下一个。不回头。

        一扇窗半掩这,傅书一点点打开,一只眼睛看着里面,奇异的一幕就在眼前,一群猫咪在地板上酣睡,慵懒的平躺。一个乞丐拿着那些猫带过来的食物,吃了起来,只见他浑身衣衫褴褛,麻衣粗布,吃东西却落落大方,有规有矩。掂起一块馒头,细细的咀嚼,时间不长不多。

        此刻里面的人看了过来,与傅书两两对视。目光交汇处,傅书略感羞愧。

        “若是朋友,请进来吧。”里面的乞丐,彬彬有礼地说。

        听见门锁,哐当的声音,应该是卸下了门锁。傅书还以为有什么巧妙的机关,不由得看了几眼门。无内陈设简洁,也无杂尘。推门而入,光顿时涌进,整个房间充满了明亮。

        乞丐装饰实在破烂,可那端坐的气度,脸上的风采,却是与他的穿着打扮相反的。傅书靠近以后,发现这乞丐是一名女子,还是一个正直芳华的妙龄女子,脸上更是撑不住了,又羞又耻,堂堂大男人竟然偷看。

        她双眸疏离淡漠,像是高高在上。虽身处逆境却掩盖不了她的灼灼光华。傅书看了一眼旁边,一根白骨在地上,白骨模样怎么看都像人大腿的胫骨,白花花且长。

        “你是何方妖魔鬼怪,竟然吃人肉,你你…”傅书脸上顿时出现恐惧,指着那根地上随意一扔的白骨,害怕的说,联想起来刚进来时候的奇怪异象和最开始的好奇。

        只见那个女子笑了笑,门又关上了,屋内只能看见模糊的两人模糊的轮廓。傅书腿都迈不动了。

        女子笑了起来,掩住口齿,端庄优雅“你是说着”

        傅书更是害怕了,脸色苍白,书里,戏本里都是这么写的。

        她笑的更加放肆了,“这是野猫叼来的,些许是祭祀是,供奉神灵用的野兽的骸骨吧。”

        见她解释,傅书渐渐放宽心,轻松起来,找到一张凳子坐了起来。两人静静对视,傅书只觉得心脏似乎要爆裂,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眼睛,曼丽多姿的桃花眼,里全是秋日清白的泉水,又凉又清。

        乞丐也装作抚摸睡着的猫,猫在极度舒适下,嗯哼了两声。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在这呀?”傅书没头脑的问了两句,打破宁静。

        女乞丐理所当然的说,“我是乞丐呀,不住在这无人居住的厢房,难道风餐露宿,流落街头吗。”她看了看房间,又叹息道“房子虽美,没人居住也是可惜,皇室挥金如土,却又浪费资源。”

        她又看着傅书,细细打量,一寸一寸的,傅书心里有点发毛,觉得毛骨悚然。自从成年开始,她的通灵能力变得愈发的强,从前小时候能控制天地的无形,如今只要念头一动还能隔空取物,点石成金,更甚还能看清人体的脉络。

        “可有最近头部不适”模模糊糊的人影中,如此清醒准确的话,让傅书瞠目结舌。

        “你怎么知道,你过来,我帮你”声音如间关莺语花底滑,美妙且诱惑。

        傅书也不知怎么想的,发生的有一点妖异,但是她绝对不可能害自己吧。“再靠近一点”

        “我帮你,但是作为礼尚往来,你答应我保守这个秘密”

        “好”至于没有缘故的相信,是什么秘密,傅书也没有思考。

        一直手抚摸上,傅书的额头,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和亲人以后的女人亲密接触,手若柔荑,只觉得触感舒服,他心头痒痒的。

        傅书故意加快,少年的滚烫气息吹到乞丐的发上。一阵柔和温暖的光后,傅书的眼中意乱情迷变的那么一些沧桑落寞,又那么一丝顽强坚韧。他所有的事情的都想起来了。

        少女也是心神慌乱了,刚刚微弱的光芒,他看清了傅书的脸,白皙的皮肤,唇红齿白,少年眼中的一汪泉水,让她的心神摇晃,如此靠近的距离,更是难以忍耐。

        “谢谢你”傅书,笑了起来,他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心地善良,不是奸邪之人。

        “作为报酬,我希望不要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可以吗,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如此,依你所言,我严守这个秘密”说罢,傅书举起了手,几欲起誓自证。

        乞丐起手,组织,两人手相碰的瞬间,傅书感觉,天地都要颠倒了,心都要化了。

        “大可不必”女子,像是笑,笑他的一本正经,坦诚热烈。

        “你叫什么?你怎么出现在这呀”,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我叫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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