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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今早的小院格外热闹,院子里来了一个新人物大家都热情的欢迎了,只是还有一件更让大家震惊的事情,夸张得像是剧本里的故事。

        “诶诶诶,你们听说了吗?昨夜发生的事情。”橘生这句话,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说话还不忘警惕的看看四处。橘生是一个年轻的,朝气活力的小伙,喜欢四处游逛,认识的人多是市井之人,三流九教,京城中这家宅秘事,大小新闻都是通过他传入戏班子中。

        大家都被这诡秘的语气给吸引住了,定住眼睛看着橘生。刚好今天这院子里人来的挺齐的,坐满了一群。傅书和李茗,大家伙们坐在大树下。李茗看着,这橘生多嘴多舌的样子,也顶不住好奇。

        “那寺庙,就广庇寺,昨晚那边,下了指令,那乔将军去了呀,今天广庇寺的后厨下就挖出,查出一堆一堆的尸骨,官服对外宣称,是井底下暗河呀,在大雨时节,把别的乱葬岗冲出来呀,现在这事可是满城风雨,众说纷纭。的还有旁边的那个尼姑庵,更是恐怖,说出来都不信呀。”

        傅书和李茗对视,心里清清楚楚。应许是李茗最后在房间里留下的骨头起效了吧。

        橘生接着往下说,语气中尽是嫌恶,眼里都是深恨痛绝,“那群女人,说是修佛,看修的是魔吧,他们用人做那啥子,叫血蜜。”

        众人更加好奇,

        “啥是血蜜呀”

        “你听过吗”

        “用人做蜂巢,禁锢双脚双手,用刀在皮肉挖出一些,哎算了,之后呢,酿出的蜜呀,他们说美容养颜,长生不老呀,就是说,以命续命那道理罢了,人身上的总是精华。久而久之呀,那蜂蜜不是黄色的,而是鲜血渗出,黏稠的淡淡的血红。”

        李茗听了一点也不震惊,反而思索。

        傅书看着听着津津有味,大为愤怒的一群人。发现一向活泼多话的人阿窕不见了,只剩下姐姐面露忧郁孤孤单单坐着。虎爷也听着,没有多大幅的表情,只是脸上的胡子,抽了两下。呵小爷我什么没见过,活了一把岁数,人吃人肉的饥荒我都经历过。他不知道,在这太平盛世,真相也是如此。

        “我猜测,皇帝把这件事藏下去了,为了国教,为了他对民众的信仰的统治”李茗在傅书耳边低声说。

        接着“还有那尼姑庵,总算是让那些人重见天日,正义伸张了。你知道吗,那尼姑庵里面的尼姑都是哪里来的吗,都是京城里头,富贵权贵人家里面犯了错的小姐,妻妾。只因着家主难做人,把他们送在这。不知道什么时候哪个人想出这么个恶毒阴损的法子,真是扭曲,抓来人……”李茗没有告诉傅书一开始,是怕他冲动了。

        傅书心想,那用人做蜂巢,日日夜夜饱受折磨,千万只蜜蜂钻心入肺,当真是生不如死。想来师祖姥姥,也是在妖魔鬼怪,乌烟瘴气的地方,心远地自偏了,真是苦了她。只不过傅书的耳朵痒痒的。

        李茗闻着身旁男子身上淡淡的味道,反应过来,低垂这头,端坐着。好像她的举止不太端庄,要是在宫中,违背了女戒,女训中的戒律那是要受罚的。她好像举止过于亲近,太过暧昧。

        傅书红着脸,一时之间只能干坐着。

        突然,一群人出现,一群家仆整整齐齐现在院门口,像是来找茬示威的。

        一个尖锐大声,略为逼人的声音,响起。

        “是哪个姑娘叫阿窕的,这个狐媚子,勾引我的而已,还他荒废学业,不务正事。”眼见一个风韵勾人的妇人,走了进来,她美貌仍在,只是颧骨高高隆起,眼神犀利尖锐,似乎不太好惹的样子。刘夫人瞧着大厅的众人。她的儿子一向拎不清,这就得靠她了,一个戏子怎么配进他家的门,她家的奴婢都要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子。

        柳燕也走了出来,似乎不太想同这位妇人打交道。阿窕也跟在了后面,她刚从房间里出来,精致的发髻,妩媚的妆容,最近越发的光彩照人。

        “我是阿窕”阿窕,勇敢的走前,十分有底气。

        “哎呦,我当是怎么样的人物呢,一股子的狐骚味,你以为呢,你的刘公子已定姻缘,我给你想要的钱财,从此你跟他一刀两断,毫无瓜葛”先入为主。

        “我不是”阿窕着急了,眼泪流了出来,恨恨的看着这个刘夫人。这是□□裸的羞辱,咄咄逼人。她一个阅历不多的女孩子,也是毫无办法面对一个故意来寻事的人。

        “你也配,你一个勾栏戏院里的人,害的我儿整天无所事事,使了狐媚手段勾引他神魂颠倒,早知道当初就不请你这班子人去脏了我家”

        众人也算是明白了,这是前些日子去演出的一家人,应许阿窕是那时候好上了,一个单纯天真的少女怎么经得住一个富家公子的甜言蜜语,有心追求呢。只觉得阿窕可怜,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帮她,有几个姑娘,已经去跑过去安危。

        傅书和李茗看着这激烈的场面,也是闻所未见。这位妇人真是不讲口德。

        柳燕脸色难看,像是忍不下去了。涉及到她整个戏班子的清誉,她怎么还能忍住,一味的忍让,恶人只会挑战她的底线。

        “刘夫人,请你注意一点。这男女相悦的事情,怎么就女人一个人的过错呢”柳燕找了出来,有理有据的反驳。

        刘夫人怔住了,往事几人间的的美好的,遗憾的,回忆涌了上来。不过她在宅院里经历那么多年,她早已变得麻木不仁,唯利是图了。

        “男女相悦像,宋玉湖和梅疏影那样子吗,闹的大家看笑话才是想看到的吗。”

        一旁的儒雅的男主也是听到这刺耳的嘲讽,宋玉湖身体紧绷,握紧拳头,默不作声,角落独自一人。

        “笑话,当初要不是你。”柳燕也不想提往事,可是这个女人真实胡搅蛮缠,棒打鸳鸯。

        还没说完,刘夫人就语出惊人的说,“要不是我当初,她还能顺利嫁人生子吗,能有这么好的归宿吗,跟着这个戏子屈辱的活着,有辱家门”

        宋玉湖,没有说话,现实就是这样,对是下等人,给不了她幸福,给不了她想要的一切。这戏剧的一幕,他好似多年前也经历过,那时候只不过不是阿窕,是他罢了,难道命运当真如此的戏弄人吗。他自嘲,无可奈何地怨天。

        “来人,给我绑我”刘夫人,不再理会这一遭子事情。伴随她的无情冷笑,旁边的家仆架起了纤弱的阿窕。

        “不行,你不能动我,我有了刘郎的骨血,你们刘家的子嗣”众人震惊了,傅书心想她才十六岁呀,那斯真是个禽兽。

        “我知道呀,来人给我灌下红花”她睨这眸子,轻蔑的说,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个嬷嬷端着一晚汤药。这孽种,这下贱肚子里爬出来的,不配做她的孙子。

        李茗看在一旁,十分着急担忧,红花乃是用来堕胎的,如果一次大量服下,是十分损害女子身体的,可能落下终身的病根,还可能终身不孕,都是宫里用来害人的隐秘的法子。

        “来人去报官,有人私闯民宅,蓄意伤人”李茗她镇定自若,威严的声音,发出这义正言辞的制止。

        “呵,你吓得到我,我今天只是来拜访故人的。”说完刘夫人,一脸得意,挑衅地看向柳燕。

        “你”

        “妹妹,妹妹,你们放开我妹妹”没人注意下,娇小的阿窈用尽全力跑了过去,却被那几个身强体壮,体格威武的大汗弹开,她跌坐在地上,十分焦急地喊着,想要保护妹妹,却又无能为力。

        “姐姐,不要呀”阿窕已经是心如死灰了,她怀孕的事情只有两人知道,肯定是那个渣男害怕丑事败露,不想承担。

        告诉了他的母亲,怪不得最近他总是心虚,慌慌张张似的。果然男人都靠不住,这是她的劫,也是他的命。

        “你们这帮狗贼,给我住手”傅书从他的房间里出来,那些那把剑,柳燕和窈窕两姐妹都认识。一阵凌厉的风,把大家都震慑住了。

        李茗都惊呆了,他不是只会吹萧吗,哪里能会舞刀弄枪,实在迫不得已她也要用灵力保护她,还有那个可怜的阿窕。

        傅书眯着眼睛,少了几分温柔了,多了几分坚毅。只见他轻功飘来,残影模糊,犹如一道旋转的青蓝色的风,敏捷有力。

        傅书用剑柄把几人,打倒在地,潇洒停住,积玉山上的刻苦练武,他可是没有忘记。

        傅书用用吓人的口吻,恐吓道,“还不滚,小心待会我卸下你们的胳膊腿,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又是冷静看着众人,只见大家面色各异。

        刘夫人,冷喝一声,带着一群人扭头就走,气急败坏面容扭曲,铩羽而归的样子,让傅书心里很是不爽,明明是自己无理取闹,扰人安宁。

        只见阿窕紧紧抱着她的姐姐,痛苦的哭着,她的一切都毁了,她是知道这世间的迫人的束缚,她这叫,偷情,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没有真正的仪式。她又是羞愧又是自暴自弃,生无可恋盯着院子的井。

        柳燕心中五味陈杂,心不在焉,诸多的突然的变故使她担忧。阿窕未来的日子,难道也要像她一样吗?还有添玉,这孩子明显就是恢复记忆了,偷偷瞒着大家,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更有多年前的往事重提,让她非常不自在,想要逃避这一切。扶起来阿窕,众人围了上去,都是关心问候。目送大家护送阿窕回放,阿窈在一旁尽管个子小小的却用她的身子箍住妹妹的身子,紧紧相依。

        宋玉湖也是哀伤沉默,用手扭住自己的眉头,不见表情。李茗在一旁看着,沉默无语,目光深远,心想,这是不会简单,还没有结束。

        在京城郊外的小院里,杨诠现在水池旁,正是冬天,水池里死般寂静,可水面确实在映射戏班子里的争执纠纷,威逼恐吓。还有一个叫采莲的少女,在房里观看一切,像他一样是个看客。不同的是,他是感兴趣,而她是不感兴趣。随即他用手指划过另一只手的手掌,凭空出现一道血痕,鲜血滴答滴答往下流,融入水中,成了妖美的红色。

        “哎”杨诠感叹,静静看着,他的伤口迅速愈合,像是新生的完美的皮肤,终究是没有痛觉,他疯狂尝试过无数次,还是这样,他好怀念以前的五感。

        水面上故事,突然转折朝不了控制的方向发展。

        阿窕不作声,趁着大家松懈,拥挤挣脱大家。朝着水井去,显然大家都知道,只得嘴巴张开“不要”,比不过那个下定了决心女孩的速度。

        杨诠,看着,好歹也是他梦寐以求想过的日子,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舍弃呢?他随手一挥,灵力通过四处流动的水传过小院。

        傅书眼睁睁看着,那抹声影跳入水中,哐当一声,没有水花溅出,众人围了上去。众人手忙脚乱中,呐喊呼救中,发现阿窕竟然浮在水面,没了知觉。

        众人齐心协力,橘生攀爬,下了井中把人带了上来。“还有气”橘生抬头大喊。”一干众人急切看着她被送入房中。

        柳燕坐在房中,无力的握着双手,手指在不停的动,疲惫不堪的脸上布满淡淡的哀愁,轻轻的叹息。

        李茗看到傅书敲门进入,突然看见旁边一扇窗,出现一个熟悉的面孔,是她从前的贴身侍女,正看着这一切,如同平常看戏。她怎么在这,难怪她也家破人亡,孤身一人,出宫以后只能在此停泊了。

        没人发现采莲这几日,采莲坐在梳妆台上,盯着自己,这几日又憔悴了几分,眼底有一丝青色。

        她抚上自己的脸,梳了一个新的头发,对自己笑着,把镜子狠狠磕下。院子里又来了一个新人同傅书那么熟惗,寺庙里的那人也像是凭空消失,到底是逃脱了呢,还是旧人变新人呢。

        还是很多年前,柳燕的少女时期,因为一场七夕的花灯会,结识了刘夫人,和梅疏影。说来还非常的滑稽,柳燕和他们两个出来赏花灯闺中密友因为一场误会就这么认识了。柳燕在一个摊位前和两人都是心高气傲的争夺同一个花灯,仔细一看,柳燕的发髻簪子和刘夫人的的几乎同款,裙子也撞色了。想到这,柳燕脸上露出轻快的笑容。

        那时候刘夫人还不是刘夫人。她叫吴唯浅。她们隔三两天小聚,踏青,登高,赏花,拜佛,无话不说,无话不谈。柳燕记忆中,吴唯浅是一个备受虐待的妾室生的女儿,短命的妾室还早早逝去,留的没人疼没人爱,只得唯唯诺诺在大夫人手中过活。多年以后,柳燕才知道为何那天晚上她一个官人家的小姐会跟她穿着打扮相同。

        后来,梅疏影和吴唯浅因为交情的缘故常来戏院里看戏,一来二去认识了宋玉湖成就了一段良缘。柳燕也跟着大家小姐出入各种宴会,见过许多名门后人,和遇到她一生的劫。至少柳燕是这么认为的,再到后刘府家的老爷,正欲娶续弦看上了吴唯浅,其中定是有玄机的。吴唯浅真是第二次投胎,脱胎换骨了。

        也是自从那时候,一切都变了。

        梅疏影的感情败露后,吴唯浅逐渐在三人中事事争先,说话挑刺。字里行间都是看不上,以及劝人如何如何。柳燕想到这,觉得每个人都找到归宿的自以为是破灭了,人生路上总是聚聚散散,如今也是该分了,哎。

        “干娘我进来了”傅书敲了两下门,仔细思量后。今天的所作所为,都瞒不住了。他觉得她有必要解释这一切,干娘心中一定很担心,很内疚。

        柳燕从回忆的伤感中过来,“进来吧”,怎么忘了这茬了,心中复杂,这孩子,以后何去何从呢。

        傅书前脚刚进,“姑姑,我能进来吗”李茗也在门外。

        “都进来吧”柳燕一想到这对孩子,好在金玉良缘,天生一对,心中欣慰点。

        “干娘,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我的病情早就好了”傅书低头,像个认错的孩子。

        这话一出,柳燕就知道,她的心结解开,她也没顾忌担忧的了。她就怕这孩子要走要瞒着他,没有像她一样珍惜这份母子之情。她慈爱的看着傅书,“好了就好,就好”,似有热泪夺眶而出。这一切都好。

        “我原来是积玉山门下的弟子,所以修的一身好武艺,干娘以后就不用担心有人欺负我们啦”傅书阳光一笑,少年意气。

        “好啊,好啊,我儿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积玉山的弟子,我民间也是知道的,积玉山上修行的都是行侠仗义,惩善扬恶之辈”柳燕一脸欣慰,带着一份不能明说的别扭情绪。

        一旁的李茗,口中反复念到“积玉山,积玉山”突然眼睛锐利,“你知道云宴秋吗?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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