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篇

“少阳派褚掌门的幺女真是替门派争光，自幼便是各派弟子楷模，四岁就能唤出命剑，五岁便御剑飞行，十一岁生辰礼上还成了实至名归的流芳仙子。”

        “要我说啊，褚三姑娘未来的日子还长着，褚掌门若是对齐女好好教导一番说不定能有更大的作为。”

        ……

        爱别离，恨别离，怨别离。

        从前种种皆为凡间一世情劫的一场梦，凡间走一遭竟尝遍了人的七苦，爱恨嗔痴都成了罪过。

        想那褚三姑娘，也只是短短的在人间活了十九载，连今年冬季都没熬过，她种在少阳院子里的白玉梅都开花了，一夜之间全部绽放，若是她见了定会欢喜，说不定连身子都会好起来，可是她连这个冬季都没挺过，便永远都停留在她风华绝代的十九岁。

        与褚三姑娘初见时，她一身鲜红明艳的纱裙，禹司凤记得那日的风特别大，褚三姑娘的红色衣裙吹到了他心中。

        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灵神归位的，许是经历了凡间一遭，回到上清天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常自己坐在庭院里，呆呆的望着日出日落的夕阳。

        褚慕瑶一生都在离别，她喜笑厌离别，却一直在离别。

        赠真身护他，为他自毁修为成为笑柄，为他五感尽失，最终落得个一剑穿心的下场。褚慕瑶这一生，前半生幸运，大概是前面太幸运了，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才让她后半生凄惨。

        为了禹司凤叛出与她有生恩的少阳派，为她甘愿自毁修为，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可禹司凤却将剑插在她心口告诉她“以前种种皆为逢场作戏，还望褚三姑娘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褚慕瑶脸色苍白，干净的素衣白裙都沾染上她的鲜血，倒是与她格格不入。她嗤笑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好一个逢场作戏，我竟不知我们一起经历的生死也是做戏，你与我之间究竟还有什么是真的？”

        “司凤哥哥，我们从前那些一起过生辰，为你种心灯，一起经历的种种都是假的吗？……瑶瑶不信！你曾说只愿生生世世常伴在瑶瑶身侧，难道这些也是假的吗……我们那些誓言……”

        禹司凤告诉她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就连她这一生活的也像个笑话。

        忽然间想起那一年少阳初见，夕阳的温度照耀在少年的脸上，一步一步向少女走来。

        那一年除了阳光刺眼了些，没有什么不好。从前种种往事，无论是禹司凤还是褚慕瑶，都是一段回不去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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