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85、湖里的字
不知道是否因为时间已经太晚了，小夹感到说不清的低落。
她没怎么由于就张开右手，膝行过去拥住了面前的人。衣襟松散，春光乍泄，也顾不得了。
近在咫尺却见不到他的这些天，很思念他——至少这样的话她忍住了没说出口——会不会是因为他留在掌心的咒文的原因，给她一种被“占有”的女人才有的迷茫的错觉。
亏她在女眷面前妄称“自由”，实际上内心还是产生了一种想要归属于某人的期待。这种想法实在是狭隘，她并不自豪。
水门还是反手搂住了她，这让她在投怀送抱之余还是感到了一点安心。
他轻叹一身，才如她所愿告诉她：“松川说即便我们不去安抚祇女，她也不敢怎么样，因为他已经调查到了，那是他兄长通过大名继承人献给大名的。他说手握这个真相，就算他父亲再不乐意，也无法拒绝今日大名的提议；如果松川大人坚持己见，那他就势必要损失一个儿子，恐怕还是他最爱的那个。”
小夹无言，想到水门在国都1个月所见所闻的阴谋与背叛，大概也不在少数了。
“我还是那句话，你见过有这些事情就好，但你不需要亲手去做，未来自有人替你去做。而你需要的只是知晓这些、容忍这些、必要的时候再加以阻止……如果是确有必要的，你甚至可以不必知道。”
水门在她头顶轻笑了两声，有点像苦笑，她抬起头看看，却见他也在发现后低下头来。
昏暗中的蓝眼睛就像玻璃珠一样清澈好看，甚至让人误以为其中并无复杂的情绪。
“松川的家事无需我做评价。以后的事，也可以以后再说。只是……”他说话间苦笑着皱了皱眉，“小夹，你没告诉我，送给祇女的那件和服，其实你也穿过了……”
小夹一怔，她明白水门不可能是在责怪她将用过的东西当成礼物送人，好歹和服很贵，而且也被她收拾的看不出穿过的痕迹。她从松川仁礼那里听到了别的事情。
——这个爱惹麻烦的贵族二少爷，早知道她就该毫不客气地用写轮眼直接篡改记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明白刚才水门向她表露的距离感源于哪里了。她直接说：“我没脱掉衣服。”
顿了顿，见水门没有反应，她又补充：“他只是为了羞辱我，或者用他们贵族‘惯用’的手段，‘欺男霸女’，想以此控制我。我用这种方式反过来羞辱他，让他明白，我和他身份不同，他根本不可能下得去手，况且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屈服于他，是他打错了算盘。”
水门还是不动声色地听着，眉头并未展开，她有些气恼地挣脱被他握住的手，用其中两指狠狠在他眉心抹平：“你真是个傻子！和服有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和绳结，我脱到单衣时就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当然没必要再给他展示点‘真东西’。”
可这样的情形也令她不禁疑惑：水门难道因为对她产生了占有欲才会感到冒犯，还是因为仅仅只是不希望她为了他而牺牲太多？
如果是前者，她或许反而会短暂地窃喜；如果是后者，那么……这倒也真像他会产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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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气恼的行为而被迫将后脑贴近墙壁，男人有一瞬哭笑不得，但他很熟知该如何安抚“暴怒”中的女人，小夹这样的反应已经算小菜一碟。
水门只是再次握住她的手放到心口上，左手再稍稍一用力，她又像乖巧的兔子似的伏在他胸前。
“我知道了，我相信了。”如果不需要躲躲藏藏，就能够这样拥抱驯服的她就好了，但这种想法过于贪心了。
她有着这样一种魔力，让男人感到自己的强大和自尊，因此越发沉浸于她的陪伴。想必她曾经的丈夫也十分享受这一点，或许还很上瘾，对这样的女人，真是爱不忍释。
趴在胸口的女人默默做着鬼脸，一副懒得再同他议论的样子，就连这种适时展现大度和退让，也让他喜欢的要命。
他注意到了，不由得低笑起来。总是在面对她时不经意地发笑，这或许就是喜欢她的表现。他早已明白了，包括自己的老师自来也在内的男人们为何沉溺于寻觅聪慧和善解人意的女人，哪怕要去风俗店那种地方。实在食髓知味呀。
聪明的人，往往最懂得人心。
而女人清清白白的样子，又比普通女人更有能力和实力，他便无法避免地想到，若能兼有这样的“情人”与“部下”，为免就太幸运了。
——这不是很危险的想法么？
“小夹，小夹，夹夹。”他用一种近乎自虐的心情，戏谑地叫了几声她的名字，也发觉怀里的女人忽然颤抖了起来。
“嘘……别乱叫。”她似乎又想抽出手，大概这次想堵住他的嘴，但他稍一用力，她的尝试就失败了。如果他想要，以他们的力量差距，她根本不可能摆脱和拒绝。
他扫视着宁静又空旷的临时班房，猜测她在这里度过的生活。空气中弥漫着药香和木香，他有些大胆，长臂收紧揽过并不宽阔的脊背，手掌已几乎撩动柔软的身躯。
可叹的是她并未拒绝。或许就像松川仁礼醉酒后所说的那样：这个女人会为了他波风水门牺牲一切。“真是羡慕忍者的培养体系能训练出如此听话的部下呀。”松川是如是感慨。
“小夹，你还记得那片湖么？”他不久前曾带她去过一个“秘密基地”，“就是我‘害’你泡在水里的那个地方。”
胸前的女人轻笑，“我很记仇的，到死都不会忘记。”
她的玩笑并不可怕，水门继续问：“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带你去那？”
她稍稍用了些力气似乎想坐起来，他这次没有限制她，而是给了她一点空间让她能起身与他平视，但离得再远一点他就不松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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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夹不明白今晚的木叶英雄是怎么了，霸道、大胆、撩人……似乎都不能简单地形容他。她其实已经很心动了，但也只敢贴着他拥抱他而已，但似乎这个男人却有意在“勾引”她似的。
难道真是喝多了？不该呀，她贴近后又仔细探了探，这么点酒量远远不致醉倒他。
她没有继续用力拉开距离，还是顺应他划定的范围抬头看看他的表情，顺着他的问题去思考。她想最简单的回答无非是他要唤醒自己，于是照答不误：“你还是不想踏出那一步，因为你对自己的要求不低。”
“只答对一半。”他点评道。
“那你说。”她轻易败下阵来。
“因为我只在湖里写了字。”她猜，他轻描淡写的，其实指的应该是将飞雷神的记号留在了湖底。
“原来如此。”小夹点点头，忽然她想起湖上的景致，竟有些眷恋，便尝试问：“那个地方到底在哪里？我怎么毫无印象。”
水门先是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却还是像打算满足她的好奇心那样说：“那个地理位置的确不容易发现，但其实并不远。”他淡笑着示意她将耳附上来。
保密工作这么牢，难不成真是“秘密基地”不成——她好笑于他的孩子气，还是侧耳过去。
“那个地方就在火之国境内，从‘大山’沿西出发5公里……”后面的话便成了有一搭没一搭听进去，也不知她记得准不准确了，只因男人又顺势含住她的耳朵，她的脑子便似被水浸泡，只有新房还在丝丝麻麻的酥痒中奋力跳动。
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又这样。小夹只是并不认真地阻挡了两下他的手，便任由其探入衣襟，或许欲拒还迎形容的就是这种情形。
可是她想不通，为什么水门只是一个劲的爱抚，甚至深入底线取悦她，一次又一次，直至她在不断低声而克制的长吁短叹后，伏在他肩头近乎啜泣求饶。
她问不出口，为什么水门没有要她？为什么当她受不了探出手去却被他不动声色地格开了？哪怕她已经试探到了他坚硬的反应。为什么对待她如玩物？如果不是将她当成玩物，又为什么要这样自虐？
“为什么……”
“累了吧？”他却温柔地打断她的疑问，一次又一次深深地吻她，好像很喜欢她、放不下，可依旧保持自己的衣着整洁，看起来和他刚到这里时一样。“我守你一晚，天亮后再走。”
他的提议倒是她还从未想过的，可似乎听上去就像同床共枕一样，只不过他始终没有解开衣带，不像她早已衣鬓凌乱。这不公平，她难免有点想哭。可是抬头见他竟然将收回的手指轻轻含入口中，羞怯又立刻替代了难过。
还是她心目中的英雄抱起她，缓缓走向早在他来之前就已备好的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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