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荷包
“……”“与你无关。”
“……”
“到了。”
“进去看看吧，我正要买些东西给景辰。近些日子要叨唠几日，总该尽些情意。”两相对比下，到让人明显看出月尘一直以来受恩于南宫，却一直享受地理所当然，不知感恩。墨雨岩皱了皱眉，心中对他一直以来，一直给一向安分守己，从不犯事的景辰招惹许多麻烦，和许多隐形的敌人，心里有些微词。
按耐下心中的不满，墨雨岩带着两人进去了。
“他们去哪里了？”南宫问守门的童子。“似乎是师叔叫默师兄好好招待招待千枫庄少主，带他四处逛逛。”唔，我记得师兄走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可有一灰眸之人”
“啊，有的，我还以为是那少主的小厮呢。”
“……他又穿那一身旧裳了？”
“是挺旧的，又旧又破。”
“……”
“我去看看他们。”
“哎，师兄”想起师姐对自己的嘱托，年轻弟子咬咬牙，最终道：“师姐托我告诉你：便是你不喜欢她，你也别忘了，是你说了，不再自私自利地干涉别人的生活，你又要反悔，最后害人害己吗？”
“……”南宫握紧了黑色的剑鞘，握了又松开，反复几次。最终死死地拽着剑鞘，转身踏回了宗内。这是习惯，他终究……不能一下子改了。南宫垂着眸，他不能再犯这种错误了。自欺欺人，和害人害己，哪个都不行！
墨雨岩盯着百年手中的礼物，犹疑道：“这着实太过贵重了。”这千年寒冰玉，研磨成粉配制合适的药可解百毒，佩戴于身用于练功，可疏通血脉，内力，让人功力迅速上涨。
拍卖场上，竞争激烈，千枫庄豪横，争到最后，无人出得起这个财力，他们只得作罢。
溯百年对砸进去流水一样的钱却无甚感觉，只是心满意足地摸着手中的玉，眸中深处，是不易为人察觉的温柔，缱绻。“无妨，我不缺那点钱，值得才是最重要的。”
唯月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中的玉，似乎在想些什么？其他两人，未曾注意他，便直接走了。
身后虚影一晃，原地上，空无一人。
周奇：“墨师兄！你回来了嘻嘻，有没有带什么好东西啊？”
“滚”
“……唉，你对人家也太冷酷了。”墨雨岩瞥了他一眼，把一个荷包丢到了他怀里。
周奇登时炸毛起来：“师兄，你过分了啊——就算有人心仪你，你也不能拿到我面前来炫耀啊啊啊！”
“？”，“你不是一直追着穆方拿这个吗？”“……难道不喜欢。”他拿过香袋困惑地问，这个他照百年所说，还专门拿到万恩寺，祈过福的。
“……师兄，您老眼睛是看到了，那您还听到我说话没？”墨雨岩一挑眉，那张一向严肃到一本正经，没有一点其他表情的脸，难得有了一点不一样的鲜活：“与这有何干系，你不过就是想捉弄他，顺便抢个自己喜欢的东西罢了。”
“……”
穆方觉得自己憋笑快憋出内伤了。
身旁看不下去，这两个牛头不对马嘴的榆木脑袋，再这般对峙下去了，溯百年便轻咳了几声，试图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怀抱吃食，刚进来的云天行，看了看纠结地拿着香袋的墨师兄，和一脸麻木的周奇，忽然脑子里灵光乍现，嘴巴比脑子还快：“周奇，你喜欢墨师兄啊！”
周奇还没缕清头绪那，一听这话，那为数不多的脑细胞直接罢工了，“啊？”他瞪着一双眼睛，一脸茫然地像个一无所知的初生的婴儿。墨雨岩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捏了捏。
众人：“……”卧槽，我看到了什么。这真的是师兄吗，他是不是被换魂了？
周奇直接脑子当机了。卡在那一动不动。墨雨岩顿了顿，默默地收回了手，默默地拿着惨败的香袋走了出去。一向神经大条的周奇，皱着眉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可怜兮兮地味道。
“师，师兄。”卧槽，我在说什么，你不能可怜他，不能可怜他。
“其实香袋，挺好”卧槽，完了……
墨雨岩转过身，惊讶地看着，他竟然从那双万年冰的眼里看到了喜悦。
“你，要？”
周奇木着脸想，算了为了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傻师兄，难得有那么点俗世的感情这么特别的一天，就不要让他难过了，又变成那个无情无欲的——傻大缺。
“嗯。”边答应，边在心里吐槽着墨雨岩
于是乎怀里被一把塞进一个香囊的周奇，在心里扇了自己小人一个巴掌：让你嘴贱。
“咳，呵呵，呵呵，那个，那个师兄啊，你”他小心翼翼地问：“知不知道，今日送人香囊代表什么？”
“？”
“什么？”墨大爷淡淡道，“不是祈福吗？”
“谁跟你说的？”
“百年”依然是冷漠矜持的声音
“……”
周奇嘴里有点干涩，砸巴了一下嘴唇，脑海里浮现了许多画面，那些画面让他生怕墨大爷一拳捶死自己……毁尸灭迹……
他浑身发抖，颤颤巍巍地说道：“它，它还代表……”
“你心慕此人……”希望用可怜巴巴的表情，换点这个人一会儿的手下留情。
“……”墨雨岩
“墨大爷别垂我！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把你今天的丑事说出去的！”
“我发誓！！”周奇咬着牙，竖起三根手指，那坚决的模样好像即将慷慨赴死的勇士。
“……”墨雨岩一脸的一言难尽，“那你为何接？”
周奇当然不能说是看你可怜，于是他非常违心，吹牛道：“年少轻狂，总有风流的时候，朋友之间经常也会这么打闹，大家也就当个笑话，玩玩也就过了。”
墨雨岩眯了眯眼，眼里溢出几分危险，周奇莫名打了个寒战，摸了摸凉嗖嗖的脖子。
“经常？”
“啊？啊对，经常。”“啊！！——”云天行不忍地捂住了双眼。众人不忍地别过了头，捂上了耳朵。
墨雨岩冷哼一声拂袖而去。那一身冷煞之气，仿佛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身边弟子没有一个敢靠近他，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被那浑身煞气，刺成筛糠子。
殿内，可怜兮兮的周奇，全身碰哪哪都不是，痛得涕泗横流。“呜呜——我到底哪儿错了，我收他也打我，不收他也打我。”“呜——太过分了呜呜呜”
“……”云天行，“好了好了，不哭了，吃点鸡腿，吃点鸡腿就不疼了。”
“呜呜呜哇啊——”“……”
污黑的夜里，清冷的月辉，洒满惨白的青石板。密集的丛林横枝斜叉，苍翠的叶，几片飘零。
月尘拿着手中的药袋嗅了嗅，白皙纤长的手指，微微捏了捏。眸里几丝星光。或许今夜不适合，还是几日后吧。
“阿尘”
月尘身影微僵，随后淡声道：“怎么了？”
“那个”忽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南宫挠了挠头，“我，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缺的！好给你添补。”
“没有……你可以回去了。”
“……哦。”南宫低着头，几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走了。回过头又唾弃自己，怎么又这番作态，真嫌不够丢人的，你这样会给阿尘造成困扰的，知不知道？你这个没骨气的幼稚鬼，丢人，幼稚，离开长辈你会死啊？多大了……就这样，骂了自己一路。回到居所前，南宫总算觉得，自己理智清醒了点。
“哎”不曾想，屋内的灯竟然是亮的。南宫疑惑地看着暖暖的灯光，落在窗户纸上，竟然有些恍惚。他似乎自从跟阿尘在一起之后，就慢慢习惯了黑暗。
推开木门，一脚踏进屋内，正对上那双朦胧如一望无际的海一般包容的美目。美目主人微微一笑，却好似万顷海，波澜微起，阳光下熠熠生辉。南宫怔愣片刻，随即低下头关上木门
“你怎会在此。”
“睡不着，来找你聊聊天。”温柔如那三月暖辉，让人心下不忍拒绝。
“原来你也睡不着，正好了，做个伴。”“话说——上次的酒带来了吗？我可想得紧。”
“放心，佳友相陪，共赏明月，怎可少了美酒。走，到庭院中去！”
“好！”南宫景辰爽快答道。
月下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竞相比酒，竟有些少年意气。
“好久没有这般毫无烦恼，恣意畅快的日子了。”南宫喝着酒直接仰躺在地上，手里提着酒壶，畅意非凡。
溯百年提壶撞了一下，南宫的酒壶，继续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南宫勾起嘴角，撞了他一下，提起高高的酒壶，让其自高处洒入口中，恍如浑入了弦月清辉，这酒倒多了些特别的滋味。
“月色不醉人，人自醉。哪是这月辉有味，人有心吧。”低垂的眸里满是清风拂过湖面荡起圈圈涟漪的温柔，而目光所落之处，尽是眼前人。那唇畔嘴角微弯，如桃夭灼灼。醉酒的南宫不知是迷了眼，还是陷入美色如痴如醉，竟盯着面前的人不放。那傻愣愣的样子，睁着双水润的凤眼竟平白多了些可爱。只见那月下仙人，朱唇泄露出几分笑意，轻轻浅浅，挠人耳畔。随即一双温凉玉手轻轻拂过额角，轻柔地替他缕好几缕发丝，又转而到他的刀削的两侧上愣是捏出了几块肉，百年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还有几分深从肺腑吟出的笑，像在憋着。
人都是向光的，太久在黑暗里，明媚的温暖却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他太久，太久没有活在光明下了。他都快忘记——光，是什么滋味了。迷茫里，他慢慢伸出一只手，朝百年慢慢移去移去……
百年眸光里像碎了大块大块的海水，莫名地惊心动魄，莫名地想一个包容孩子所有过错的人，让人想不顾一切地躺进去，得到片刻的喘息……
风里飘来了信花的味道，那么熟悉，那么让人安心……似乎离光越来越近了，心中颤栗越大鲜明，那是兴奋的紧张！那白皙纤长的手执起他的手，放在脸侧，泼墨的发丝在风中扬过，穿插过手中。
“你，”
“叫我溯”低沉温柔的耳语在耳畔响起。景辰盯着那双大海星渊一般的明眸，鬼使神差地喊了声：“溯”
……
“唔，我有点冷。”
“我带你进去。”月色朦胧下，一蓝衣人怀抱着一白衣人静静地走向了散发着蓉蓉暖光的木屋。身后繁花落了一地。
进入屋后，百年将景辰轻轻地放在床上，他敛下溢满深情的眸，低下头，发丝顺着锦衣，从背上一滑而下。
（以下不敢发，自行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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