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万事俱备
秦景澄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也不准备将这种烦躁跟其他人说，沉默地扶着慕言站在那里。
现下也没有其他人，南初霜干脆就把刚刚听到慕言的经历后就有的想法说了出来。
“瑾之你对接管岳峰国的地盘有没有兴趣？”
听到南初霜这么说，最先有反应的反而是慕言。
慕言一下了绷直了脊背，“你是说打下岳峰国，然后让岳峰国实行南越国的政策吗？”
南初霜点了点头，“现在我不敢保证，但只要岳峰国一被我打下，绝对不会有下一个祭祀的人牲。”
慕言一下就挣脱了秦景澄的手，双膝跪地，准备行稽首大礼，被南初霜一下托住了双臂，扶了起来。
“不要跪我，我不是为你，你的仇还是要自己报，我只是看不惯这种事而已。”
看着两人意气相投的样子，秦景澄心中烦躁更甚，出声泼了一把冷水。
“南越国现在都还一团乱麻，尚无余力顾及此事。”
这句冷水并没有让南初霜灰心，她扬了扬眉，“我们要打的可不是现实中的仗，只要瑾之有心接管，不出一年，我就能将岳峰国送到你手上。”
秦景澄听着南初霜这意思事为了自己，忽然就不烦躁了。
“一年的时间，足够我做好接管准备了。”
南初霜本来准备和秦景澄聊聊之后的具体做法的，但出去的几人都回来了，点清了人数，一行人就打道回府了。
回到营帐地后，秦景澄先去主营帐议事了，南初霜则去找那几个做东西的木工去了。
南初霜去的时候，有木工经验的几个士兵已经将样品做出来了，正在测试能不能达到南初霜要的效果。
南初霜检查了一下，攀登鞋和雪橇都没有问题，便让他们夜里加加班，争取明早能把他们小队七人的都做出来。
安排好了落选的三个人明天带着小队继续去南坡放风筝，又让老徐等人量了脚长，吩咐他们明天早上在此处集合小队后，南初霜回了营帐简单洗漱，选了一张软榻就歇下了。
秦景澄议完事回到寝帐后，见到的就是南初霜毫无防备的睡颜。
坐到南初霜的软榻旁，看到她放松轻阖的眉眼，秦景澄的视线渐渐落到了她殷红的唇瓣上，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却在将要碰到南初霜的唇瓣时像触了电一样陡然收回。
想到自己刚才的想法，秦景澄面色一沉，快步走出了寝帐。
被秦景澄的动静惊醒了的南初霜揉了揉眼，看着秦景澄的背影，以为他是和自己共处一室不好意思，去夜巡去了，也没管，又躺了回去，准备等半夜后去接替他夜巡，两人轮流休息。
走出营帐的秦景澄只觉得心中的那股烦躁又回来了，寻了一处僻静的空地，演练起剑招来。
夜巡的明宸巡到此处，看见在月光下舞剑的秦景澄明显乱了章法，出声关心道，“你剑招乱了，有烦心事？跟姐夫说说。”
说着就在草地上坐下了，还拍了拍身边的空地。
秦景澄停下剑招，走到明宸身边，却并没有坐下。
“已经起了夜露了，在这儿坐着会湿衣着凉的，去主营帐吧。”
明宸一边念叨着“你小子不管面上怎么冷，心里始终都是热的”，一边跟着秦景澄进了主营帐。
遣走了守卫后，明宸听着秦景澄说出了原委后，高兴得直拍大腿，“你小子终于开窍了！不行，我这就让人回城里给你姐姐报信去，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被秦景澄拦住后，明宸还是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不停地提着问。
“告诉姐夫，是哪家的姑娘，我好让你姐姐去准备提亲的事。”
“你是怎么和那姑娘认识的？你去年曾到瀚海戍边，莫非是胡姬？胡姬好啊，胡姬漂亮，以后我外甥女肯定也漂亮。”
“你今年因为伤情，又回了京城修养，是不是京城那些贵女，她们不错，一个个都知书达礼，以后我外甥女肯定能被教的乖巧懂事。”
秦景澄对此十分头疼，扶了扶额，秦景澄叹息道，“我都不确定我到底是什么心思呢？你怎么就想到你外甥女了。”
明宸一摊手，“我能有什么办法，谁让你姐姐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说我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明霄都是大孩子了，你这么多年却连个喜欢的姑娘都找不到。”
又想到了什么，明宸的眼神突然变得狭促起来，“你说还不确定，莫不是在压抑得太久了吧，等收拾完这群茹毛饮血的野蛮人，姐夫带你喝花酒去。”
想起自己那个绮丽的梦境，秦景澄对于为什么做这样的梦也不确定，犹疑了一会儿，秦景澄点了点头。
虽然还没想清楚自己到底是对南初霜怀着什么样的情感，但想到确认方法的秦景澄显然不再犹疑了，和明宸告别后就回了自己的寝帐。
南初霜自看到秦景澄出帐的背影后，就没有睡得很沉，这下听到他回来后，就坐了起来。
“瑾之不习惯与我同宿一间，那我们就分上下半夜轮休好了，现在已过夜半，你休息着，我出去溜达溜达。”
南初霜说着就要起身更衣，秦景澄较忙把人按了回去。
发现手下肩膀柔软却极具韧性的触感后，秦景澄忙不迭收回了手。
“不用，我没有不习惯，只是想起有些事还要和姐夫交代，又出去了一趟而已。”
既然秦景澄都这么说了，南初霜也没有坚持，缩回暖暖的被窝里，她对着秦景澄道了一声晚安后就沉沉睡去。
看着南初霜毫无戒备的睡颜，秦景澄怎么都睡不着，就这么坐在那儿看着。
听到军中晨起操练的号角声想起，秦景澄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枯坐了一晚，想了想不能再这样。
于是这三天里，南初霜都没再在寝帐里看到过秦景澄。
以为秦景澄太忙，回来的迟，走的早，南初霜也没在意，紧锣密鼓地忙着自己的安排。
终于，她让定窑做的东西，跟着定窑出货的车队送到了军营。
检查了一下护目镜的坚固度，觉得没问题后，南初霜让老徐叫上小队的人，自己去主营帐找秦景澄安排去了。
看到主营帐多出来的屏风，和屏风上搭着的秦景澄昨天的外衫后，南初霜明白了，秦景澄这两天都歇在主营帐，没回自己的寝帐。
皱了皱眉，南初霜觉得自己在军营中是有点儿给秦景澄添麻烦，决定了等这场仗完了就回京城，反正要安排的基本都安排好了，剩下的通过信鹰传递就是了。
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现在已经万事俱备了，集合好小队我就会带着他们从北坡攻上去，出其不意，抓住他们的主帅，到时候见烟火信号，你们就可以攻山了。”
南初霜说完就往营帐外走去。
秦景澄点了点头，吩咐明宸和诸位将军开始准备。
听到脚步声到了帐门时，秦景澄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叫了一声，“泠皎！”
南初霜循声转头，看着南初霜逆着晨光的侧颜，秦景澄想说的话，最后只有四个字说出了口。
“注意安全。”
南初霜一挥手，快步走到枣糕旁边，翻身上马，马鞭一扬，只留下一阵烟尘，还有失神的秦景澄。
看着秦景澄明显放不下心，却又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明宸心里突然冒上来一个荒唐的想法。
怎么自己这小舅子，喜欢的好像是泠皎那个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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