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开创先河
没想到秦景澄也在马车内，南初霜有些不好意思，进了马车后就避开秦景澄的视线，安静地坐在一旁。
南初霜这副害羞的样子，让秦景澄有些好笑。
“背后说人不是当面才会不好意思吧，怎么你背后夸人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南初霜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就是有种莫名的羞耻感，当然她并不会承认这点。
“我哪有不好意思，我实话实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秦景澄也不拆穿她的逞强，转而问起昨天给魏千山留的功课来。
看着秦景澄教导魏千山时认真又耐心的模样，南初霜心中觉得他来日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感受到南初霜的视线，布置了新的功课让魏千山思考，秦景澄回望过来，含笑问她。
“看着我在想什么呢？”
南初霜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答了出来。
“在想你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秦景澄嘴角噙笑，念着魏千山还在这儿，没有调侃南初霜，但他的目光，分明已经将未出口的话语，都传达给他了。
南初霜转头掀开马车窗帘，看向外面热闹的街市，却正好将微红的耳尖送到了秦景澄眼中。
秦景澄见好就收，不再紧盯着南初霜看。
南初霜松了一口气，专心致志地趴在窗边，打量起街市上的吃食来。
等到了为武举开辟的演武场时，跟在马车后的楚荆马背上驼了不少小吃，好好一匹战马，竟然沦落到了马帮的货马一般。
魏千山对于南初霜对吃的执着了解了解深刻，看着那一堆吃食，瞪大了双眼。
“姐姐你吃得了这么多吗？”
南初霜牵着魏千山就进去了，知道楚荆安置好马匹后会把小吃都送来，她丝毫不慌地朝着视线最好的席位去了。
“看比试呢，就得配点吃食才有意思。”
魏千山却还是有些为南初霜担忧，“可是姐姐你是梁王妃，这样是不是有些不雅。”
刮了刮魏千山的鼻梁，“你啊，真像个小老头。”南初霜解释道。
“来这里的都是武者，没有那些文人那么多规矩，好不容易因为秦梓阳忙着春闱重试去了，我又不需要装给他看，自然是得过个瘾。”
南初霜都考虑好了，魏千山也就不再多话了。
“那姐姐待会儿吃个高兴。”
等到秦景澄安排好一应事宜过来时，见到的就是姐弟两人，一边吃着小吃，一边点评着底下圆形的场地里，正在为了拔旗而混战成一团的武者们。
“小千山要不要跟姐姐赌一赌，在这百人中，有哪十人可以夺得十面旗子。”
魏千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才不和姐姐赌，上一次跟着姐姐去赌坊查账，姐姐两下就把那一桌人的筹码全赢过来了。”
秦景澄倒是有了兴趣，“霜儿不妨和我赌。”
看到出汗啊过来了，南初霜第一反应就是把桌上还没动的那部分小吃分了一半给他，然后兴奋应好。
“好啊，瑾之想赌什么。”
秦景澄低头笑了一下，“没想好，不如就赌一个要求吧。要是任一方赢了，可以向另一方提个要求，双方都不得拒绝。”
南初霜想了想自己的分析，应了下来。
取了纸笔，南初霜和秦景澄各自将自己看好的十个人身上的天干地支编号记了下来，分别交给楚荆和楚汉保管，等着结果出来再比对。
于是三人坐住一处，看起下方的比试来。
看着编号为“庚子”的那名瘦弱武者一举夺下西北方向的旗子，南初霜忽然眼前一亮。
这个夺旗者，竟然是个女扮男装的。
秦景澄明显也看出来了，当即就吩咐楚汉。
“庚子号是个女子，去和她商议，让她下来后放弃下一轮的比试。”
南初霜连忙阻止秦景澄，“为何不给她一个机会呢？能在这一轮获胜，可以见得她策论和武艺都不差。”
秦景澄和南初霜耐心解释这其中的缘故。
“下一轮比试是将此轮十人分成两队，每人只能选一把兵器，两队进入荒山，互相搏击，最后哪一队先将另一队的号牌全数夺得即为获胜。”
“她一个女子，在队伍里并不合适。更不要说日后进行伍了，到时候都是男子，她一个女子多有不便。”
想到这个世界虽然还是算开明，没有像自己世界历史上有的朝代那样男女大防，到底还是觉得男女有别。
不过南初霜还是想为庚子号争取一下。
“既然她都女扮男装了，证明她也有考虑清楚后果，既然如此，不如看看她能走到哪一步？”
看秦景澄有松口的样子，南初霜紧跟着为庚子号争取了更多。
“要是她能在下一轮比试中优胜，日后进行伍自然也不会有问题。”
秦景澄看着南初霜恳求的眼神，再想到南初霜的身手和易容之术，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那就看看她能走到哪一步吧。”
一晌鼓落，十位夺旗者都产生了。
虽说明令禁止伤及性命，但动起手来，谁还顾得了那么多，所以十位夺旗者身上都是伤痕累累，他们的对手自然就更惨了。
见秦景澄下令，看这场比试看得眼皮直抽抽的太医们，连忙指挥着手下得医官为伤者处理包扎伤口。
南初霜见自己估的夺旗者和实际的夺旗者只有两个出入，顿时觉得自己稳赢了。
“瑾之，你错了几个？”
秦景澄从楚汉手中接过纸张，递给南初霜，“你自己看吧。”
看着那和实际夺旗者一模一样的名单，南初霜心甘情愿地认赌服输。
“我输了，瑾之你提要求吧。”
秦景澄盯着南初霜看了一阵，看得她都快坐立不安了，这才微微一笑，“想不出来要提什么要求，先留着吧，日后再说。”
南初霜想了想秦景澄也不会为难自己，就干脆答应了。
就在两人商议这事的时候，底下的十名夺旗者也组好了队，回馆驿歇息去了，就等明日的最后一轮比试。
这之后，南初霜终于凑够了自己想要的材料，也画好了锻造图，忙着闭关给自己铸造趁手的兵器去了，也没顾得上关注最后一轮比试的情况。
等到南初霜终于满意地将锻造出来的软剑伪装成腰带时，最后一轮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看着获胜的队伍明明是庚子号所在的队伍，却不见庚子号的身影，南初霜皱了一下眉。
“瑾之，庚子号是受伤了去医治了吗？”
秦景澄摇了摇头，“她的队友说与她走散了，她也没放求救的烟花，现在正在派兵搜寻她的踪影。”
看到那四名队友在听到南初霜问起庚子号的动静时，那紧张的神情，南初霜觉得这事不对劲。
和秦景澄交换了意见后，秦景澄也觉得这其中有不对的地方。
在以队友不全，就算优胜也难以派往军中后，那四个人终于露出了马脚，相互责怪起来。
又经过一番逼问，他们终于承认了，他们在庚子号受伤之后，发现了她的女子身份，因为觉得她会是个拖累，把她丢弃在了山谷中。
南初霜气得不行，秦景澄也没想到这武举虽然能考察人的能力，却不能保证这些人的品行。
这种抛弃队友的人，绝对不能录用，不然到了战场上，谁敢交互后背，谁敢信任。
好在庚子号的女子求生意志顽强，虽然被弃之不顾在山谷里两天，但还是挣扎着自救，撑到了派去救援她的人抵达。
上报了这件事之后，秦梓越剥夺了那四个人的成绩，破格录用那名女子入朝为官。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南越都因为秦梓越这个开创先河的举动，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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