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登门问罪
抬头看了一眼楼上仍旧摇曳着烛光的屋子，南初霜不由地叹了口气：“瑾之，谢谢你。”
秦景澄淡然一笑：“谢什么，我特意等着你，就是为了要和你说这些，折腾了半宿，快上去歇息吧。”
南初霜点头，这才转身回去，路过魏千山房门口的时候还略有停留。
反省一下自己方才的态度，着实应了那句关心则乱。
三更半夜，魏千山被南初霜那一番话扰得难以成眠，另一边的南飞伟则是备受惊扰，整夜心惊肉跳。
南烟柔半夜三更回到南府，立马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屋子里却时不时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
整个南府都被扰的鸡犬不宁，南飞伟早已困乏不堪、却只得蹲守在门口。
时而昏昏欲睡，又突然被清脆的碎裂声惊醒，却怎么也等不到南烟柔打开房门。
直到天边都出现一丝微光，屋子里仍旧在断断续续传来声响。
南飞伟无奈叹气：“柔儿，摔了一个晚上了，你不累，东西也该被你砸完了吧，消停会儿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开门跟爹说说好不好？”
里面不应，福伯这才上前提醒：“老爷，该梳洗梳洗准备上朝了。”
“好。”南飞伟点点头，这才起身离开。
只是不上朝不要紧，一出门，各路的风言风语便都传到了南飞伟的耳朵里——
“半夜里胭脂铺门外的动静，你们都听见了吗？”早点铺的大叔领头。
卖菜的大婶儿连连点头：
“我家住得近，听得清清楚楚，似乎是南家二小姐的声音，我还悄悄开窗瞧了一眼，那大半夜衣衫不整，活像是被赶出来的。”
糖画爷爷顿感惊奇：“莫不是南家大小姐张扬跋扈的个性又犯了，容不下二小姐染指胭脂铺的生意、这才将人家赶走了？”
锦缎铺老板娘白眼：“那也不用大半夜赶人走吧，二小姐柔柔弱弱的，街上又不太平，要是感染了风寒、或者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
杂七杂八的声音灌入南飞伟的耳朵里，总归一个意思，就是南初霜将南烟柔赶了回去，还让她出尽了丑。
想到这里，南飞伟不由地有些恼怒，随即在轿子里开口：“停下，去大小姐的胭脂铺。”
随侍闻言一怔：“可是大人，早朝……”
“就说我感染风寒，在府上休养。”南飞伟随口回应，随即朝着南初霜这边赶过来。
彼时，经过昨晚的一番折腾，院子里的人都尚未起来。
外面传来敲门声的时候，铺子里的伙计还身披外袍、呵欠连天：“我们还没开张呢，怎么这么早。”
伙计一边嘀咕一边打开铺子大门，只见一个身着官服、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
“不知这位大人是……”伙计一愣，只知道穿官服的就应该叫一声大人，全然不知道来人究竟是何身份。
南飞伟也不解释，只边问边往里闯：“霜儿呢？”
伙计顿时一怔：“大人可是要找我们家小小姐？可是小小姐还没起来呢。”
“那我就进去找她。”南飞伟一边说着，脸色越发阴沉，步伐也越来越快。
乍一看还以为是来找麻烦的，伙计一时间也顾不上太多，连忙上前将他拦住：“大人，你不能进去，我们家小小姐……”
话还没说完，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伙计转头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口中的小小姐，南初霜。
“小小姐，我已经尽力阻拦了，可是这位大人非要闯进来，我……”伙计极力解释。
南初霜这才朝他挥了挥手：“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打发走伙计，院子里只剩下南飞伟和南初霜两个人，瞧他这面色铁青的样子，她似乎已经猜到了他为何而来。
不过该说的客套话还是要说一说，南初霜淡淡的笑了笑，随即开口：“爹怎么得空到胭脂铺来了？”
南飞伟面色一沉，也不回答南初霜的问题，只自顾自地朝她反问：“我问你，昨夜是你把柔儿赶走的吗？”
南初霜嘴角一勾：竟然还真的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停顿了片刻，南初霜随即点头，毫不避讳的回应：“是，确实是我将她赶走的。”
听见这话，南飞伟瞬间来了火气，立刻伸手指着南初霜责骂起来：
“你！柔儿体恤你辛苦，好心好意过来帮你，你怎能说赶就赶，还是让她如此狼狈？”
南初霜闻言冷笑：“我让她狼狈？我觉得爹在来质问我之前，应该先问问她昨夜做了什么好事。”
闻言，南飞伟顿时露出一脸诧异，显然，他并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
不过经过这番问责，南初霜算是看明白了，同样都是女儿，南飞伟却偏袒着一个而来责怪另外一个，还真是厚此薄彼。
既然如此，南初霜索性也不必再顾及他的面子，随即朝他开口：
“爹叫柔儿来，究竟是来帮我的忙还是别有用心，爹和柔儿心里应该都清楚。”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南飞伟目光躲闪，甚至不敢再像方才问责时的那样直视南初霜的眼睛。
不过南初霜也懒得和他一般见识，见他不说话，也便下起了逐客令：
“爹这是要上朝去了吧，既然如此，就莫要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外公就住在这儿，趁他还没听见动静，我劝你还是先走吧。”
一听见魏中修在这里，方才还理直气壮打算纠缠到底的南飞伟立刻便面露怯色。
“只顾着和你说话，竟忘了看时辰，我确实该去上朝了，你在这里照顾好自己，还有……护国公。”
南飞伟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利索，真是半点朝廷重臣的威仪都没有。
看这南飞伟如同逃窜一般的背影，南初霜禁不住笑起来：“外公这是给他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这简直比老鼠见到猫还惊恐。”
站在原地目送着南飞伟的背影消失，身后紧接着便传来魏中修的声音：“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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