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抢先一步
秦景澄自然知道，南初霜这话并不是真的想问他做了什么，想来她大概是知道了一些才会这样问。
“我去见了几位将领，打算让他们代替我前去巡视。”秦景澄的回答简洁明了。
南初霜却一愣：“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明目张胆的留在京都？”
秦景澄点头：“若我假意离京，梁王行动之时突然折返，确实可以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但如此一来难免被陛下猜忌。”
“你是担心陛下怪罪你擅自行事，对梁王谋反知情不报、弃边城军事于不顾？”南初霜明白了秦景澄的意思。
却仍旧纳闷：“如果你担心这个，你大可以将你的计划直接告诉陛下。”
秦景澄浅笑：“陛下长大了，早就不是那个对我言听计从的小孩子了。
他如今在皇位上如坐针毡，若是按照原本的计划，你猜他会更防备梁王还是更防备我？”
这话说的倒也不无道理，想来梁王和摄政王同时带兵进入皇城，秦景澄嘴上说是为了保护秦梓越。
可身为皇帝，他又如何能不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早就策划好的阴谋呢？
万一到时候秦景澄临阵倒戈、联合着秦梓阳一起将秦梓越从皇位上驱逐下来，又该当如何？
被秦景澄这么一说，南初霜就彻底明白了：“所以你这样做是为了让陛下对你放下戒心。”
秦景澄点头：“我带兵守在皇城好歹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
但我若是贸然离开，他必然更加防备我，说不定还会因此破坏了我们对付梁王的计划。”
南初霜点头，脸上仍旧有担忧之色：“那梁王那边……”
秦景澄淡然一笑：“他自以为得到了兵符，加上你今天上演了这么一出，想来我在不在京都对他而言也无关紧要了。”
“嗯，我只要你没事就好。”南初霜朝着秦景澄开口，顺势靠到他怀里，这样并肩作战的感觉实在让人安心。
可出乎二人意料的，早已经有人赶在他们之前将梁王意欲谋反之事告诉了秦梓越。
今日凌晨回到京都，安顿好刘秀玉，南烟柔便计划着入宫的事情。
以她的身份，入宫之后的事情倒是好说，只是到宫门口的时候恐怕会被拦住。
南烟柔找不到办法，段媃懒得啰嗦，入夜便带着南烟柔、穿着隐身衣直接到了秦梓越寝宫，甚至未曾通过太后。
彼时，秦梓越正一如往常批阅着成堆的奏折。
一阵风将房门打开，守在门口的侍卫立刻将房门关上。
没过多久，面前便出现南烟柔的声音：“参见陛下。”
秦梓越陡然一惊，抬眸时只见南烟柔正跪在自己面前，身边还站着一位紫袍加身的女人。
“你们怎么进来的？她又是什么人？”秦梓越惶恐不已，见紫袍女人戾气逼人，立刻便打算开口叫人进来。
南烟柔连忙阻止：“陛下莫慌，这位是乌灵族大祭司段媃，是她带我进来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陛下。”
“乌灵族？”秦梓越一愣，他也偶然听过一些关于乌灵族的传闻。
停顿了一阵，段媃才开口：
“陛下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我既然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外面那些人便都不是我的对手。”
这话让秦梓越一时间更加惶恐，毕竟能如此顺利闯到这里的，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
强行压制着自己的恐惧，秦梓越声音微颤，朝着面前的人开口：“所以你深夜至此，究竟有何目的？”
南烟柔代为解释：“回陛下，烟柔得知家父与梁王勾结，意欲在几日后谋反，这才特地带段前辈来帮助陛下的。”
“梁王？和南尚书？”秦梓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连你父亲都不放过？”
南烟柔故意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烟柔是南越国人，如果父亲做了大逆不道之事，烟柔只能大义灭亲。”
如果这话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来，秦梓越或许还不相信。
但是就连南烟柔都亲自站出来指控自己的父亲，想来这件事情也不会有假了。
“你们打算如何帮朕？”秦梓越心生动摇。
段媃随即冷哼：“陛下什么都不用想，我自有办法。”
话是这么说，但平白无故掉下来这么个得力的帮手，换做是谁，心中恐怕都有怀疑。
犹豫了片刻，秦梓越才又问起：“我和你素无交集，你为什么帮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段媃浅笑：“我只是想借陛下之手对付我想对付的人，对陛下有百利而无一害，陛下大可放心。”
秦梓越半信半疑，不过想来像段媃这样本领通天的人，如果想要对付的人真的是他，恐怕他现在已经不站在这里了。
“好，我相信你，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秦梓越终于点头。
段媃随即示意南烟柔，南烟柔这才开口：“事成之后还请陛下暂且留家父一命。”
“谋反可是大罪，并非你主动站出来承认便可以抵消你父亲的罪责。”秦梓越这样说。
南烟柔连忙摇头：“陛下误会了，烟柔并没有想替父亲求情的意思，
只是我与父亲之间还有一些私人恩怨，想在陛下降罪之前问个清楚。”
见南烟柔我不像是在说谎，秦梓越这才点头答应：“若能抓获逆贼，任凭你处置就是。”
见目的达成，段媃这才将跪在地上的南烟柔拉起来：“天色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秦梓越一愣：“走？你们刚才不是说……”
段媃嘴角一勾：“我待在此处多有不便，不过陛下放心，该出现的时候我会出现的。”
说罢，还没等秦梓越反应过来，一道黑影从眼前划过，面前的两个人已经消失无踪。
紧接着便是一阵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秦梓越跟着走到门口，仍旧不见二人的身影。
门口守卫见状连忙俯身认罪：“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秦梓越摆摆手进去，房门才再一次被关上。
侍卫忍不住自言自语：“见鬼了，连风都没有，这门今晚怎么一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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