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万事有终
废太后的囚车被官兵押解着从街道上走过，一众京都百姓早已在路边等候。
远远的看见囚车，人群中立刻有人高声呐喊起来：“看！那个妖妇来了！”
听见声音，一众百姓随即拿着菜篮子里的各种鸡蛋、蔬果往囚车上砸。
原本为了维持秩序，官兵必然会阻拦，但这回秦景澄亲自下令禁止阻拦，他们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用秦景澄的话来说，这是废太后欠南越百姓的，应当由百姓亲自讨还。
站在囚车上，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臣民对自己非打即骂，废太后突然抬头看着天空狂笑起来。
“你看见了吗？你的好皇弟，连你的家室都不放过！”这话大概是朝着先帝的在天之灵说的。
下一秒，废太后脸上的笑容却渐渐转变成了失落，接着冷笑，低声自语：
“那边没有旁人阻拦，你应该已经和魏婉落在一起了吧，你身边肯定早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这样暗自落寞了一阵，囚车已经在一众百姓的怒送下，抵达了刑场。
原本为了保全皇室颜面，即便皇室中人犯了什么大罪，也都是在宫中私下处刑，然后再将刑罚结果公之于众。
像废太后这样在大庭广众下，被百姓看着处刑的，还是南越国头一个。
而此时此刻，或许是在一片谩骂声中感到麻木，废太后早已经没了挣扎。
时辰一刀，高大肥硕的仵作扬起被打磨的无比锋利的长刀，眼睛都不眨地，朝着废太后的腰间挥过去。
随着一道刺眼的刀光，面前的女人干净利落地被斩成两段、鲜血四溅、死无全尸。
而与此同时，继任皇位之事得到了南初霜的支持，秦景澄随即入宫与一众大臣商议。
文武百官无一不认同秦景澄的治国理政之能，对他继任皇位早已期盼多时。
好不容易得到秦景澄本人的答应，文武百官纷纷再次请命：“臣等奏请摄政王殿下继任皇位。”
秦景澄点头：“礼部前去安排登基之事吧，我还要去勤政殿一趟。”
说罢，秦景澄随即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过去。
自打击退西锦军队、将秦梓越带回皇宫之后，秦景澄便一直派人将他看守在勤政殿，吃穿用度上并未有一丝苛待。
到底是先帝的儿子，又是秦景澄亲手栽培的，他哪里舍得对秦梓越怎么样。
先前无论秦梓越耍什么小心思，秦景澄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是他年纪尚轻、不够成熟。
但经过围猎场和西锦之事，秦景澄才算看明白了，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低估了秦梓越。
他少年继位，学习各种权谋之术，早已比一般的孩子要成熟许多。
秦景澄推开房门进来时，秦梓越正一个人默不作声地坐在角落里，面对着墙壁。
听见有人靠近，秦梓越也不为所动，直到秦景澄开口：“后悔吗？”
秦梓越蔑笑，他似乎早就猜到了来的人是秦景澄，所以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停顿了一会儿，秦梓越才淡然回应：“我只是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又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后悔？”
“你勾结敌军，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百姓，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吗？”秦景澄质问。
秦梓越这才转过身来：“我残害百姓？皇叔你的功绩和威信，不也是靠杀人得来的吗？”
这话说得秦景澄顿时一愣：“我拼死血战沙场、守护南越江山，在你眼中就只是杀人吗？”
秦梓越冷哼：“你杀人是保家卫国，我就是残害百姓，其实说白了，在百姓眼中，你才是他们的皇，而我，什么都不算。”
“那是因为，你根本没有学着，如何去做一个让百姓爱戴的好皇帝。”秦景澄一语中的。
秦梓越却仍旧是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你手握皇权，我什么都要听你的，如何能做个好皇帝？”
这话听得秦景澄有些心寒：“难道在你眼中，皇位就只是用来享受权力的吗？”
“那你没有因为皇权享受到至高无上的荣耀吗？”秦梓越质问。
秦景澄冷哼：“我的荣耀都是在沙场上用鲜血换来的，和皇权没有半点关系。”
沉默了一阵，秦景澄才开口：
“其实，我原本打算下个月你生辰之时，便当众辞去摄政王之职、将皇权交还给你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罢，秦景澄随即转身离开，秦梓越站在原地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不可能，你怎么会舍得……”
可秦景澄已经对秦梓越彻底失望，即便他翻然悔悟，这皇位也再难容纳他的私心了。
秦梓越满脸不可置信，直到听见门外传来秦景澄的声音——
“收拾好废帝的物品，即刻将他送到灵泉寺静心思过，没有我的准许，不得让他踏出灵泉寺半步、其余人也不得探视。”
门外守卫领命，听见声音的秦梓越顿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秦景澄这才动身返回摄政王府。
而此时，南初霜正在暗牢看着形同废人的南烟柔。
“后悔吗？”昏暗之中响起南初霜冷淡的声音。
南烟柔不作应答，却并不是嘴硬，而是遭受了近百种刑罚，早已失声。
停顿了好一阵，南烟柔才痛苦地点了点头，表示后悔。
南初霜见状不由地冷笑起来，笑声中满是嘲讽和痛心：“然而你再后悔也换不回怀月的命了。”
此前每一次南初霜过来，手中都会拿着不同的刑具，对南烟柔百般折磨，今日倒是两手空空。
不过南烟柔也不在意了，以她现在的身体，就算不施以重刑，也疼痛得如同万虫啃噬。
只是南烟柔没有想到，下一秒，南初霜竟然命人将她松绑下来。
南烟柔一脸惶恐和诧异地看着面前这张模糊得如同被雾气笼罩的脸。
南初霜这才俯下身来：“我说过，不会让你死，怀月尚在九泉之下，我不会让你再去打扰他的安宁的。”
说罢，南初霜随即起身，恢复了一脸厉色：“将她送到刘秀玉那里，还有这个，也一并交给刘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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