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引起怀疑
围观的店小二跑堂以及掌柜的，都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没一个敢上去劝说。
毕竟他们都是打工的，犯不着为了一份工钱，冒着生命危险对上那个女煞神。
南初霜站在大厅中央，身姿笔挺，气势凌厉，她环视地上众多书生一圈，语带嘲讽。
“几十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还反而被一个弱女字给揍趴下了，你们儒家子弟，都像你们这么废物的吗？”
李居意气得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猛的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够了，这些书生们长年累月钻研学问，你以为他们都像你这样，尽学这些欺负人的本事吗？”
其实他最气的并不是这些书生不争气，竟然被一个女人给打趴下，李居意生气的是，眼前这个很可能是皇后娘娘的女人，竟然公开表示对儒家的反感。
这就让他这个儒家内部激进分子不能忍了。
其他人可以随便说，唯独皇后皇帝不能这样说，因为他们说的话，很有可能会影响儒家接下来的发展。
如若只是普通的误会，他还可以选择假装道歉，但是这事从头到尾就是皇后亲自策划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当今皇帝皇后已经决定对儒家动手。
既然已经撕破脸，何必客气。
李居意冷笑着嘲讽道：“仗着有些身手便随意欺负人，看来不愧是逼死方大人的人，够恶毒也够刻薄。”
南初霜拍拍裙角，不以为然的道：“我跟你们说不通，我认为是正确的东西，你们以为是错误的，既然无法沟通，那就此别过。”
说着拉了玉灵儿的手，两人一块走了。
目送着她们两人离开，李居意眼角余光将作不经意的扫过二楼回廊的一角，那三个人果然走了，这越发证实了他的猜测。
酒楼被打成这个样子，总是要有人赔偿，这些学子们都不想当这个冤大头，你推我推，最后还是李居意拍板，所有人平摊，这事儿才搞定。
解决了这琐事，李居意临走前叮嘱这些书生们：“你们日后不应该只埋首苦读，而忽略了对身体的锻炼，儒家追求的是文武双全，你们现在这样严重偏向文道，作为儒家子弟，很不合格。”
那些个鼻青脸肿的书生们个个低头挨训，没一个敢出声。
等李居意走远了，才敢发发牢骚。
“他老人家说的容易，我也不过是普通农户子弟，哪有那个钱来搞文武兼修？”
“我也是，俗语说得好，穷学文富学武，我家供我读书已经是耗尽了积蓄，哪还有钱请得起武师傅教我习武。”
“行了行了，别发牢骚，万一有人传到李先生耳朵里，下个月云上书院的招考，说不定就要被使绊子考不进了。”
此话一出，立刻就没人乱发牢骚了，刚才还熙熙攘攘吵闹的书生们，此刻就像轰然而散的鸟雀。
不一会儿，整个酒楼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仿佛刚才激烈的争吵，打斗都没发生过。
马车里，南初霜看着玉灵儿满是纠结的小脸，有些忍不住捂嘴偷笑了。
“你不是说以后都不在乎玉玄夜了吗？怎么他帮你挑的鞋子弄脏了你都这么紧张？”
玉灵儿回过神来这里还有其他人看，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不再看那弄脏的鞋子，抬起头来皱着眉头，眼里满是担忧之色。
“那些人根本就是在故意污蔑皇上，而且还把事情怪到你头上，谁知道那个方明秀是真的自尽而亡还是有别的原因，你现在还是赶紧想想要怎么解决这事儿吧。”
“还能怎么解决？人都死了，刚才你试图跟他们讲道理，讲的那些道理，那些人听吗？”
南初霜淡淡的问道，眼中浮现讽刺。
“我……那些人根本就不讲道理，他们认为是我们害死了方明秀，可是我觉得他欺世盗名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种下场，这是自作自受！”
“可是那些儒家子弟可不是那么想的。”南初霜一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人和物，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高科技便捷的世界。
“我给你举个例子，一个人一生行善，然而到最后关头他做了件错事，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人们只记得他做的坏事，完全忘了他做过的好事，这个好人，最后只因为做错了一件事而遗臭万年。”
玉灵儿‘啊’了一声，皱着眉头小声说：“只做错了一件事，难道众人都不肯原谅他吗？”
“不肯原谅，所以遗臭万年。”
南初霜轻轻的仿佛灵魂在叹息，继续道：“还有一个人，他一生行恶，只因最后关头做了件好事，从而被人当成了大大的好人，从而名留青史。”
“你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两个人，你觉得他们所遭受的待遇公平吗？”
玉灵儿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摇头，认真思考了一下，犹豫的道：“现在的方明秀，就像是那个一生行恶而名留青史的人？”
“死者为大，有心人的宣扬下，他就会像那个一生行恶却名留青史的人，会在日后的岁月中逐渐美化，而逼死这个正面人物的我们，则会被史书模糊，变成心胸狭窄的心是恶毒的负面人物。”
南初霜嘲讽的笑了。
“这不公平……他们凭什么……”
玉灵儿义愤填膺，想要指责儒家的行为，可是看着南初霜笑非笑的嘲讽神色，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安慰她吗？可是这要怎么开解她？帮忙想法子出主意？
她这个脑袋实在应付不来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
“不公平也没办法，谁让儒家一家独大，掌握了话语权，如果现在是诸子百家百花齐放的时候，那么事情就不会这么糟糕了，可惜没如果。”
南初霜语气惋惜，有些怀念以前诸子百家百花齐放的朝代，那会是一个怎样的场景呢？
外面突然传来扮成马车夫声音：“主子，有人在跟踪我们，还要直接回宫吗？”
南初霜先骑马车帘向后看了一眼，后面街道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根本看不出是有谁在刻意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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